《三國之銀狐》第十九章 突變

黑夜當中,數名騎兵疾馳在道上。

本來這樣的夜晚不適合馬匹馳騁,哪怕正是夏日,天朗氣清,月皎潔如水,能見度非常高。

但夜晚終究是夜晚,能見度高不代表馬匹就能夠肆意飛奔。

因為馬是天生的近視眼。

雖然由于馬的眼睛長于臉頰左右兩側,使得它們擁有驚人的視野范圍,就像是安裝了兩個后視鏡一樣,可以看清楚后的況。

它們唯二的視野盲區就是鼻尖所對的正前方以及部所對的正后方。

白天的時候馬可以一邊奔跑一邊低頭看路,可夜晚來臨,視野阻,近視模糊的況下,人看前面的路是月照亮的銀白一片,而馬的視野里則是黑乎乎一團。

可得益于曹仁放火燒村,把繒聚附近尼丘山以及繒山余脈的一些丘陵點燃,山林熊熊烈焰燃燒,離著幾十里外都能看見沖天的火苗竄。

原本暗淡的道路被火焰照得明亮,曹仁等騎士縱馬馳騁,一路往北奔逃。劉備關羽等人在后狂追,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下,看著已經不足二十丈遠的敵人背影,甚至能夠看到曹仁時而扭頭回看,猙獰中帶著一惶恐的臉。沈晨心中的怒意沒有一,反而如噴薄而出的火焰,雙目已是赤紅。

這個歷史上名垂千古的曹魏將領,在人們的心目當中是勇猛的戰將,最擅守的奇才。無數人視他為英雄,認為他乃是曹魏半壁江山,若無曹仁,襄樊必破。

但在此時此刻,沈晨沒有對他有毫敬意。

因為他除了是曹魏最優秀的將領之一以外,同時也是個殘忍到極致的劊子手,曹屠殺徐州,屠殺宛城,皆有他的一份。

世人對他的吹捧和追隨,沈晨不管,無非是立場不同,站在上帝視角看問題罷了。

那些人沒有做過徐州百姓,沒有當過被曹屠殺的下邳五縣縣民,又怎麼知道泗水的河有多冷,怎麼知道自己的能否把整個河面染紅,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尸可以把整條河流阻塞呢?

而沈晨現在卻是親自面對著曹軍的殘暴,所以他的立場就站在了屠殺者的對立面。

若面對一個要殺死他的敵人還存在著敬佩而無恨意,那徐州和宛城無數枉死的幽魂們,又該向何冤?

如今沈晨就沒有一一厘對曹仁的贊賞,這一刻他只想生撕了他,把他的頭顱砍下來高高掛起,將他的尸挫骨揚灰,以此來祭奠繒聚死去的鄉民。

“曹仁,死吧!”

關羽和張飛的最重,馬匹不堪重負速度快不起來,唯有劉備較為輕盈,且騎最佳。兩人離得越來越近,不足一丈遠,他就怒吼著持劍斜刺。

危急關頭,曹仁右側疾馳的親衛來不及幫忙阻擋,居然一咬牙,整個人飛撲出去,一頭撞在了劉備劍上,生生把這一擊打偏。

“好死士!”

面對這種忠心護主的死士,劉備也是夸贊一聲,手上功夫卻不慢,收招改刺為砍,居然在半空中,將那名飛撲而來的死士生生給劈落了下去。

這一劈可不簡單,不僅對自手速、招式、技巧的變化,同時最考驗的就是人的腕力。

曹仁這位親衛自有百十來斤的重,加上跳躍產生的慣沖擊,如果是一般的鐵劍砍下去,很有可能直接折斷。

就算不折斷,普通人的腕力不夠,很有可能劈不下去,讓敵人的撞上自己的馬,擾追擊速度。

但劉備自非凡,雙劍又是神兵,再加上腕力能夠分開關羽和張飛角力,竟是在半空中把敵人劈落下去,讓他沒有撞上自己的馬匹,可謂是非常恐怖的實力了。

而這還只是劉備,劉備只能算二流武將水準,達不到一流和超一流的層次。關羽張飛趙云三人,卻是響當當的超一流。

由此可見像關羽張飛趙云這樣的猛將對于普通士卒來說,到底是怎樣噩夢般的存在。除非是大規模數百上千人的軍陣合圍,普通數十人面對他們,就是砍瓜切菜般簡單。

不過雖然劉備很巧妙地化解了這一飛撲,馬匹卻不得不降速,他本人也失去了重心,短暫地無法控制馬匹,導致曹仁拉開了一段距離,逃得遠了一些。

雙方一追一逃,又跑了約四五里地。曹仁畢竟是數十里奔襲而來,馬匹休息得不夠,力漸漸不支,無論怎麼打,速度越來越慢。

“莫非我就要死于此地了?李乾呢?我安排他接應,為何還不來此?”

眼看追兵越來越近,周圍的親衛不斷為了他阻攔敵人而送命,人數已是越來越,曹仁心中恐懼愈發深厚。

然而正所謂“屋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追兵迫近已是十分焦灼,曹仁下戰馬倏地馬失前蹄,因夜幕太黑,踩到了驛道坑中,栽倒在了地上,將他掀翻。

周圍親衛見此形,一邊焦急地喊著將軍,一邊紛紛停下來調轉馬頭,快速過來將他團團圍住,保護起來,只是他們的人數已經只有五人。

看上去比劉備關羽張飛趙云還多一人,然而雙方的戰斗力本不能形正比,死神已經悄然降臨到了他們頭上。

“曹仁,你死期將至了。”

劉備看到這一幕,大笑起來,勒馬降低速度,現在敵人已是困之斗,他一個人沖鋒在前難免怕被對方以命換命,先等二弟三弟和子龍跟上才是正道。

三人相距也不遠,前后之間只隔了數十丈,最后的是關羽,他高有兩米多,重二百多斤,普通的戰馬馱他奔跑確實不堪重負。

趙云最先跟過來,此時曹仁才剛剛在親衛的攙扶下從地上艱難爬起,見此形,再想跑也是來不及了,慘然笑道:“劉備,今日落到你手無話可說,我曹氏絕不會卑躬屈膝,要戰就決一死戰!”

“你以為死亡就是解嗎?”

沈晨稚的話語在寧靜的夜下顯得那麼森和恐怖,他的目像是冷厲的刀一樣在曹仁上打量,似乎在考慮要在哪里切一塊下來。

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某個明清時期才流行的一種刑罰——凌遲死。

凌遲屬于刑,意思是從人的上割東西下來。

漢朝刑法其實已經比較寬松,西漢時期文帝將大多數刑廢除,只留下宮刑和黥刑,其中宮刑在漢武帝時期就經常出現,司馬遷就是害者之一。

而在大漢刑罰種類也不像明清那樣繁雜多樣,基本只有死刑、徒刑、罰刑為主,也就是棄市砍頭,坐牢徭役,出錢抵罪。

像曹仁這樣屠殺百姓者,最高的刑罰就是五刑、夷三族,也就是割掉鼻子,砍掉左右腳趾夷滅三族。

但如今已經不是大漢正常時期,在這樣的世,諸侯互相攻伐,律令早就為了一紙空文。

今日曹仁落到了敵人手里,他以前怎麼對待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現在就得做好承比那些百姓還要痛苦百倍千倍的準備!

見到忽然出現的一個小孩,曹仁似乎想到了什麼,大驚道:“你沒死?”

“你很希我死嗎?”

沈晨漠然地看著他,從這句話里約能覺到繒聚被屠殺的原因。

“一開始不想,大兄想見見你。”

這個時候了曹仁也懶得編假話了,因為沒什麼意義。

沈晨想了想,點點頭道:“曹確實是個梟雄,看來是發現襄賁人都去逃難之后,得知是我出的主意,想把我擄去兗州,后來呂布來襲,怕我被陶謙所得,便派你來殺我以絕后患是吧。”

曹仁大笑道:“哈哈哈哈,大兄說得沒錯,你這小孩果然是一個后患,可惜啊,若非呂布那廝,我早就已經將你帶到大兄面前了。”

“無妨,今日先送你去幽冥,來日再送曹去,百年之后我們終究會在地下一起相遇。”

沈晨目中已經出兇厲的芒,惡狠狠地道:“到時候相信徐州被你們殘殺的數十萬百姓,很樂意在幽冥與你們見見面,好好聊一聊你們帶給他們的痛苦與悲傷!”

曹仁駐刀而立,臉上滿是剛才磕的鮮,猙獰狂笑:“哈哈哈哈,死有何懼?那些黔首在我眼中與犬何異,就讓他們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萬個,我再殺一萬個。至于你!大兄會為我報仇的,你們誰都活不了!”

“哼!”

關羽最后姍姍來遲,聽到他的狂言,舉起青龍偃月刀,冷哼道:“那關某就送你去死吧!”

“關將軍且慢!”

沈晨制止道:“這麼殺了太便宜他了。”

“哦?”

關羽詫異道:“小先生莫非還要殺于他?這倒是不必了吧,戰場廝殺,馬革裹尸乃是常態,何故殺之?非君子所為也。”

沈晨搖搖頭道:“我是小人,并非君子。且此賊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徐州數十萬冤魂,皆恨不得生啖其,那些死難者的家屬,若得知此賊痛苦而亡,想必也是能夠藉他們的心靈。”

“原來如此。”

關羽想了想,便說道:“那且讓我親手抓住此賊,捆綁了予黃門亭的百姓。”

“多謝關將軍。”

沈晨認真說道:“此番恩,晨銘記于心!”

“哈哈哈哈!”

曹仁大笑著將刀橫于頸上,冷笑說道:“想生擒我?做夢,我曹氏但無貪生怕死之徒,爾等就等著我大兄再來徐州,殺遍徐州百萬戶吧!”

趙云悄悄向腰間,他手中除了銀槍以外,腰上還有一柄短劍,借著黑暗,他想試試投擲過去打掉曹仁手里的刀。

但還未等他出手,就聽到“咻!”的一聲。

當中,一支利箭陡然來,如鬼魅般劃破虛空,向著最前面的劉備去。

叮!

劉備視力極為,他的箭亦是超群,注意到了不同尋常,以雙劍磕擊飛。

下一秒,遠就有人喝道:“曹將軍,堅持住,李乾來也!”

“殺啊!”

“救將軍!”

“快快快快!”

后山呼海嘯般的聲音,李乾接應的部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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