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銀狐》第二十六章 冢中枯骨

袁家和鄧家還有一段淵源?

沈晨和鄧洪對視一眼,皆能看出對方眼里的疑

要知道鄧家輝煌還是七十年前的事了,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他們哪知道以前的歷史?

所以遲疑片刻,鄧洪便拱手說道:“這在下倒是不知道,還請將軍明示。”

冷笑道:“當年我曾叔祖叔平公因不愿意附從鄧氏外戚,被罷免職,回家之后就自刎而死,這難道不是淵源嗎?”

“呃......”

祖孫倆再次對視一眼,這次雙方眼里就不是疑,而是一臉無語。

兩個人心里都在懷疑袁是不是要故意找茬。

因為袁里那位叔平公,就是袁家二代的三公,做袁敞,于元初三年為司空。

四世三公并不是說四代有三個三公,而是指四代每代都有三公。

袁家第一代三公始于漢明帝時期的司徒袁安,那還是一百多年前的事

第二代就是這位袁敞,漢安帝時期的司空。

第三代則是袁的爺爺袁湯,漢桓帝時期的太尉。

第四代就是袁他爹袁逢以及叔父袁隗,漢靈帝時期的司空、太傅。

看上去好像也就是三代人的事,但時間卻度非常大,袁敞死于元初四年,公元117年。

當時確實是鄧氏的天下,鄧太后臨朝稱制,鄧氏外戚正是如日中天,一般三公九卿本不能與他們抗衡,被他們降罪也很正常。

問題在于鄧家并非壞人,鄧太后與鄧氏外戚的口碑都不錯,即便是后來被宦誣陷,鄧氏因此樹倒猢猻散,在順帝時期,漢順帝劉保也已經為他們平反。

所以袁敞與鄧氏外戚的斗爭并不是一個單純的好與權貴斗爭,然后好被權貴死的故事。

而應該是兩個政治利益集團的斗爭,最終袁敞失敗了而已。

除此之外,還有個問題。

那就是袁和袁敞并非直系親屬,袁敞是袁曾祖父,也就是爺爺的父親的親兄弟,所以袁袁敞曾叔祖。

而鄧洪呢?

他屬于新野鄧氏那一支,不是鄧氏,跟當時的鄧太后關系更遠,可能要扯到東漢開國時期鄧氏先祖鄧禹那一代上。

拿這件事來找鄧洪的茬,就相當于曹的爹是因陶謙而死,卻因為陶謙是徐州牧,曹就覺得徐州所有百姓都有罪,要把徐州屠殺干凈一樣離譜。

雖然這麼離譜的事已經發生了,但大家總得講點道理嘛。

你要算賬的話,就算不能找鄧太后以及大將軍鄧騭,也要找鄧氏頭上去啊。

現在事都過去快一百年了你來翻舊賬。

盤古開天辟地的時候你先祖還是個細胞呢,被別的細胞欺負了,你咋不從那個時候就去找你先祖的仇人呢?

“哈哈哈哈哈!”

見到二人一臉無語,袁得意的大笑道:“先生莫要驚怕,我只是與你開個玩笑而已。”

鄧洪賠笑道:“左將軍真是風趣。”

沈晨卻知道袁早有稱帝之心,是自己剛才那句匡扶漢室惹到了他,便也說道:“左將軍有雅量,無愧為江左英豪!”

笑道:“先生和從孫確實都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我表汝為九江郡丞,你看如何?”

“多謝左將軍。”

鄧洪立即說道:“洪愿意跟隨將軍建功立業,只是宗族想回到南族地,尋祖歸宗,因此希將軍能夠允許洪先護送宗族回到南,再來淮南仕于將軍。”

“唔......這樣啊。”

想了想,便點點頭道:“汝南現在已是凋敝不堪,沿途路上盜匪無數,上月瑯琊諸葛氏也途徑淮南,我表那諸葛玄為豫章太守。若去荊州的話,你們可以從豫章坐船去荊州,尋諸葛玄便可以了。”

鄧洪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大喜道:“謝將軍。”

從袁那里出來,祖孫二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立即回了城北,用袁給的印牌和文書信,準備南下啟程前往豫章。

他們之所以選擇舍近求遠,不走汝南去南而是走豫章繞一個大遠路,就是因為現在汝南太危險了。

自徐州一路南下,進沛國境的時候,就已經遇到過幾次小規模土匪劫掠。

那還是在沛國。

剛把下邳屠了個干凈,沛國周邊百姓和土匪聞風喪膽,方圓百里幾乎沒有什麼人煙。

可即便是那樣還是遇險,若非訓練族丁護衛,恐怕宗族已經被滅掉。

汝南就更加厲害,黃巾之時百萬河南黃巾被皇甫嵩打散,流落在各地為匪,伏牛山山脈,大別山山脈以及整個汝南郡縣,流寇盜匪無數。

建安元年,曹擊汝南、潁川黃巾軍之戰當中,汝南黃巾首領何儀、劉辟、黃邵、何曼等部各擁眾數萬人。

建安五年,劉備從袁紹那到汝南準備南下去聯絡劉表,結果當時還有汝南黃巾劉辟龔都人擁眾數千人盤踞,就可以知道現在汝南的況。

而且史書里只記載了何儀、劉辟、黃邵、何曼等部各擁眾數萬人,可沒記載的就太多了。

何儀、劉辟、黃邵、何曼、劉辟、龔都他們只是其中人數比較多的六支而已,加起來都有十幾萬人馬了。

其他數百人或者數千人的小黃巾賊寇更是數不勝數,整個汝南都快變了賊窩。

黃門亭所有人口才有一千人上下,刨除掉老弱婦孺,有戰斗力的族丁不過二百多人,就靠著這些人一路過關斬將,那屬于異想天開。

所以雖然從豫章去荊州要繞一個大遠路,但相比于從汝南過去,至在安全層面上還是要好很多。

從袁那得到了信,沈晨立即催促鄧洪馬不停蹄回族里準備啟程。

路上鄧洪有些納悶道:“阿晨,我看那袁好像也是個好相與之輩,你為什麼要我誆騙他,說等護送宗族回南之后再來出仕于他?我看出仕也不是件壞事。”

嘛,誰都想做。之前是沒那機會,現在突然借著鄧氏后裔的份登上了袁的廳堂,還被人家許諾一地郡丞,鄧洪自然也十分心

哪知道沈晨搖搖頭道:“叔祖,我勸你打消了出仕袁的念頭。我看他心不正,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有災禍上。”

“啊?”

鄧洪納悶道:“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沈晨沉聲道:“叔祖想想,為什麼在我說完“以袁氏之聲,何愁不能掃清寰宇,匡扶漢室”之后,他就立即變呢?”

“你的意思是?”

“前年朝廷派太傅馬日磾出使袁,授予他左將軍,假節,翟侯。可是叔祖你看?太傅如今何在?”

“這事我也聽說了,被袁拘留關押了一年有余,年初的時候好像聽說已經病死了。”

“袁連朝廷使者都敢關押,可見已經藐視朝廷,恐怕稱帝也不久了。”

“沒那麼嚴重吧,他有膽子稱帝?”

鄧洪驚訝不已。

前年馬日磾被派遣到袁那宣讀天子詔書,袁也確實羈押拘留了馬日磾一年多。

雖然拘留朝廷使者,而且還是一位太傅三公,罪責堪比謀反。

但如今這世道,本也沒什麼好說的。

完全可以找個借口說什麼怕馬日磾回去的路上不安全,所以留下他以此保護他的安全云云。

目前天下各路諸侯的確在互相攻伐,漢室衰弱也是個不爭的事實。

有些像周天子時期,群雄割據。

問題在于大家還是維持著表面關系,口頭上都表示尊崇漢天子。

就好像春秋早期,即便是最強大的晉國也不敢直接稱王,都是自稱為某某公。

最先稱王的反而是楚國、吳國、越國等邊陲國家,因為他們離中原非常遠,不怕周王室限制。

一直等到春秋中后期周王室的聲大幅度衰落之后,魏國、齊國、秦國等中原國家才相繼稱王,不再需要顧及周王室。

這就是所謂的大義名分。

人們口上表示尊崇漢室,背地里卻行割據之實,在如今這個時代,也算是某種潛規則了。

可無論怎麼樣,潛規則就是潛規則,不能拿到明面上來。

漢室還沒有衰落到人人能稱帝的地步。

如果袁先捅破這層窗戶紙,對于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應該不難想到吧。

然而沈晨卻說道:“叔祖想一想,如果一位諸侯沒有不臣之心,隨意扣留一位三公天使,對于他來說有什麼好呢?”

“這......”鄧洪答不上來。

因為仔細想想,這確實對袁沒什麼好

沈晨又道:“如果袁想匡扶漢室的話,他就應該將太傅禮送回去,甚至應該派兵保護,而不是奪走太傅的符節,將太傅關押起來,以至于令其憤恨而死,這不過是在挑戰天子的權威罷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

鄧洪覺得沈晨說得對,袁的行徑,不就是在挑戰天子的權威嗎?

沈晨繼續道:“而當我說出匡扶漢室這句話后,袁立即變,足以說明他心中不軌,稱帝之心,昭然若揭。若將來叔祖仕于袁死事小,名節盡毀事大呀。”

鄧洪頓時一冷汗道:“幸好阿晨看出他的不軌之心,不然我還真心了。不過如今南方袁勢大,即便是稱帝,也無人能制吧。”

“袁勢大?”

沈晨冷笑了起來:“呵,冢中枯骨爾,早晚死于道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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