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張三便吩咐宋遠橋去將張翠山夫婦喚來，見見孟修遠這個小師弟。

“師父，這禮數了吧。五師兄夫婦困居海外十年，這好不容易歸來，應該是我這個做小師弟的去拜見他們才對，怎麼能讓他們來見我呢？”

孟修遠見宋遠橋出門，困地問道。

“無妨，你們師兄弟，誰見誰又是不一樣呢。我留你在這，是有件好事要同你說。”張三著胡須呵呵一笑對孟修遠說道。

“好事？”孟修遠見師父如此，有些琢磨不。

“小糊涂蟲，你自己問我要的劍法，現在卻忘了？

前兩年我教你神門十三劍和繞指劍法，你覺得太過復雜琢磨不，卻又羨慕師兄們個個提著寶劍行走江湖，也想做個瀟灑劍俠。

當時你便說，武當若是有一門套路簡單些、作飄逸些，卻又威力十足的劍法該有多好……”

張三不說，孟修遠還真的忘記了有這麼一回事。

卻沒想到他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師父張真人居然記到了心里。

“師父，這般劍法，你真的創出來了？”孟修遠驚訝地問道。

“嗯，想來差不許多吧。”張三面容慈祥地向孟修遠說道：

“你可記得，那時咱倆閑談武學，我問你覺得最適合自己的劍法該是什麼樣的，自己是怎麼回答的？”

“記得，我當時是說，最適合我的，應該是曾經的西狂神雕俠楊過所使的《玄鐵劍法》。

師父你也知道，我在招式變幻、靈巧應變方面有所不足，唯有力深厚這一個優點，用那直來直去、勁力強猛的《玄鐵劍法》，應當是最為合適。”孟修遠回憶后說道。

“嗯，說得有道理。”張三點了點說道：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不失為一條難得的武學正途。似你如今這般力，想來定不會弱于當年的神雕俠，甚至猶有過之。

若你習得《玄鐵劍法》，只需花些時間打磨、通剛勁力的轉換，到時候隨手一擊平平無奇的劍招，便可人無從抵擋，威力遠勝那些變幻奇妙的劍招。”

孟修遠聞言心中一喜，趕忙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是，你將那《玄鐵劍法》重現了出來？”

張三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我替你想出了更好的。”

他說著便站起來，摘下墻上掛著多年再未用過得真武劍。

寶劍出鞘，只是隨手輕輕一劃，明明劍尖距離地面尚有三寸距離，卻聽得“咔咔”一陣銳響。

定睛一看，堅實的地磚上已有一道深邃而筆直的劍痕，連一丈外的的桌椅都隨之應聲而裂兩半。

“這……是劍氣？”孟修遠十分驚訝地問道。

穿越十年，他卻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功夫。

早年力初有些就的時候，孟修遠出于好奇，就曾試過將力凝聚在劍上。只是當時哪怕孟修遠用盡全力，也只是見劍尖上閃出一寒芒，劍嗤嗤嗤發出輕微響聲而已。

劍的鋒利、度都確有大幅上升，揮出的劍風卻有些散，很難能隔空傷人。

后來孟修遠力突飛猛進，直至接近師父張真人的水平，可謂是江湖絕頂。那時他再試將力凝聚在劍上，況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用五功力初試還好，劍閃爍、氣勁縱橫，斬出劍風雖然有些華而不實，但應付些小嘍啰還是沒問題的。

可一旦他用上全部功力凝聚，手上的鐵長劍便會瞬間應聲而碎，炸開無數鐵與碎片。別說劍氣，劍都沒了。

那時孟修遠便明白，這力與兵配合，確實有很深的門道在里面，像他自己那般胡索是行不通的。

相較而言，師父張真人施展這劍氣，作瀟灑寫意，氣勁鋒銳、威力十足，隔空傷人的距離比孟修遠自己索著來要遠得多，顯然十分高明。

“這門功夫以劍為形、以氣為刃，說是劍氣，也正恰當。”張三笑瞇瞇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本來我還苦惱，想不出這門功夫的合適名字。你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有了想法。便就做《紫霄劍氣》吧。”

“《紫霄劍氣》……師父起這個名字，是和咱們武當的紫霄宮有關系麼？”孟修遠下意識地問道。

武當派有一正殿，就做紫霄宮。

張三點了點頭，

“嗯，的確很有些關系。

那日我在紫霄宮中抱劍打坐，苦思你所求的那劍法，卻一直不得解。

你又要簡單、又要瀟灑、還要威力十足，實在是難倒了我……”

張三說到這里，老頑般地朝孟修遠眨了眨眼，弄得孟修遠有些不好意思，訕笑著抓了抓頭發。張真人見狀哈哈一樂，略顯得意地接著說道：

“好在那日風大，道又疏忽沒將門關好，大風竟將殿門吹開。

我疾風撲面，睜眼看去，便瞬間被殿外的天空中的云彩所吸引。

那云彩縷縷，排列整齊，就像是被刀劍切開的一般。那是我腦海中便蹦出一個念頭：若是我創出一門劍法，能將天空中的云彩切開，按你這般浮夸的子，肯定會喜歡。”

孟修遠聞言趕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那麼好高騖遠、不切實際，師父張真人錯怪了自己。

“世間哪有人能將天上云彩切開，即便真要有這般劍法，弟子肯定也是學不會的，非得是神仙才能施展吧。

弟子不敢想，不敢想……”

“世上或許無凌云之劍，人卻應當有凌云之志。為何想都不敢想？”張三拍了拍孟修遠的腦袋，輕聲教誨道：

“為師我便是因為那日突發豪，揮劍斬天，才福至心靈，有了這《紫霄劍氣》的靈。

三尺鐵劍，自然不及天上云彩。要攻擊遠方之敵，還是要靠自真氣。

那之后我自己反復琢磨了許久，終于在前幾日才將這門功夫完善。卻沒想到你倒是個有福氣的，這功夫才創好，你便從山里回來了。

怎麼樣，這劍法你可滿意？”

“嘿嘿，滿意滿意，牛的，師父。”孟修遠出一大拇指，笑得角都快咧到耳了。

“又說這般怪話。”相十年，張真人已經對孟修遠這不時蹦出來的現代用詞十分習慣了，笑著輕輕拍了這個調皮的小徒弟一掌。

“可這麼說的話，這功夫，不應該做《凌云劍氣》麼？師父你這名字起的，很一般啊。”孟修遠想了想，又貧地問道。

也只有他，敢如此和張真人說話。

“若有一日，你真能用這功夫斬斷天空中的云彩，便改《紫霄凌云劍氣》吧。

反正紫霄這兩個字不能改，這功夫是老道我創的，我就喜歡這麼。”

張真人百歲之卻心未泯，笑瞇著眼睛和孟修遠逗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