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漢》第四章 父子對質

糜旸口中的班定遠乃是今漢名臣班超。

永平十六年時,時任軍中假司馬的班超被竇固任命為使者,與從事郭恂一起出使西域。

在班超與郭恂到達西域的鄯善國后,鄯善國王一開始對班超這一行漢朝的行者關懷備至,噓寒問暖,

但不久之后,鄯善國王突然對班超這一行人態度大變,變得疏遠寡淡起來。

機智的班超知道這是因為北匈奴的使者來到鄯善國的緣故,因此之后他便鼓部下趁夜奇襲北匈奴使者住所,斬殺了全部的北匈奴使者。

到了第二日班超將北匈奴使者的頭顱給鄯善國王看,鄯善國王見北匈奴使者死在自己國,擔心北匈奴因此遷怒自己,所以無奈之下只能宣布臣服漢朝。

班超做得這件事,當初曾經震驚朝野,引得無數名臣贊嘆,當今距那時不過百余年,糜芳對這件事自然是知曉的。

而糜旸如今主提起此人此事,為的便是告訴糜芳,那所謂的江東來使徐詳,恐怕這時已經其篝矣。

一切向前輩班超看齊。

只是生死不知而已。

而知道糜旸話中含義的糜芳,在得知此事后,怎麼能不到氣憤。

正如當年的鄯善國王一般,徐詳乃是孫權派來與其通好的使者,若是這使者死在他兒子手中,死在這江陵城中,這會讓孫權怎麼想?

這又讓他糜芳接下來如何自

若這件事真的發生了,別說他避難江東的想法難以真,恐怕自此之后,孫權會對其恨得牙的了。

意識到這件事嚴重的糜芳,急忙起就要喚人前去保護徐詳。

糜芳的這個舉早在糜旸預料之中。

但這時糜旸也起來到糜芳前一拜,他能選擇將此事告知糜芳,也就不怕糜芳會派人去保護徐詳。

糜旸對著糜芳一拜后言道,“父親且止!”

“我之親衛皆是大王在蜀中賜予我的銳,他們既非糜氏中人,亦非荊州人士,在這江陵城中,只聽我一人號令。”

“父親若想派使者前去阻止我之親衛行事,想來他們也是不會聽的。”

“而父親若是想派人保衛那江東徐都尉,我之親衛近百余,又都是銳,

父親人派的了不濟事,人派多了,一旦兩方起了沖突,在這江陵城中,靜自然不會小了。”

“父親雖是南郡太守,但這江陵城中又不都是父親心腹,

一旦鬧出的靜大了,被那些平日不滿父親的人知曉了,父親私會江東使者一事,將這事報給前線的前將軍,敢問父親,

那樣的后果,父親可以承擔嗎?”

糜旸此話一出,糜芳臉上的神就跟走馬燈似的變幻無常,

有憤怒,有無奈,有不解,亦有悲傷,

但終究他還是聽進了糜旸的話語,止住了想喊人的沖

見糜芳有所猶豫,糜旸又趕說道,

“況且我之親衛早已行,想來這時早已斬殺那江東賊都尉,父親這時想喚人前去保衛其,又豈可來得及。”

其實糜旸的這句話完全是誆騙糜芳的,他方才命糜忠前去捕捉徐詳,最多不過半個時辰前的事,這時有沒有找到徐詳還不好說,更別說擒下他了。

但這時糜芳已經被糜旸方才的那些話了心神,心神不定之下,也沒有過多思考糜旸的話,就下意識的信了糜旸口中所言。

在意識到已經無法改變徐詳之死的的結局之后,糜芳只覺一陣無力傳來,他跌坐在坐席上,

口中只是喃喃自語質問糜旸道,

“吾乃你父,你為何如此對我!”

糜芳飄忽的目掃過他旁的劍架,那劍架上正陳列著一柄寶劍,糜芳看看那把劍,又看向了糜旸,心中無奈地想著,

若不是你是我兒,恐怕我早已......

命糜忠捕殺徐詳的舉,糜旸一點也不覺得后悔。

他知道接下來的歷史發展,深知糜芳及其絕對不能投吳,但他看到糜芳如今這番無力,悲切的樣子,心中也有些不忍,

畢竟糜芳乃是這的生父親,而他如今的做法,的確是將糜芳架在了火上烤,前雖已死去,但脈相連之下,總有共

只不過為了將來打算,糜旸這時絕對不能因小不忍而大謀。

糜旸跪倒在地,他的語氣中也帶了些悲切之意,

他帶著些哭聲說道,

“前幾日父親對外言及抱恙,兒子心中擔憂,但那時又大病初愈,無法前來侍奉父親,

于是兒子便令糜忠守在父親院外,以便能夠及時知曉父親狀況。”

“但豈料糜忠今日卻來報,父親你拖著“抱恙之”,竟然私下接見了一位江東來使。”

“自赤壁之戰后,吾荊州與江東簽訂雖簽訂盟約,互為盟好,但其實私下里沖突不斷。

建安二十年時,江東孫權更是命呂蒙襲取荊南長沙三郡,對這樣的盟友,吾心中又豈會沒有顧慮。”

“且大王命前將軍駐守荊州,為荊州之督,若是正常通使好,孫權應該派人前去與前將軍聯絡才是,又豈會來到這江陵城中與父親私會?”

“事出反常必有妖,縱使兒子愚鈍,也知道孫權此番遣使與父親聯絡一事,必然不懷好意。”

“吾雖不知那江東使者與父親相商何事,但父親為大王之臣,私下與江東來使聯絡一事,若被有心人得知,父親一世清名將毀于一旦,更會引來大王忌憚。”

“為了保護糜氏,為了維護父親清名,兒子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呀!”

說到最后,糜旸竟已經聲淚俱下。

糜旸在以上的話語中,詳細解釋了他為何會作出擒殺徐詳的舉

他的話語中現了為糜芳著想的意思,加上糜旸那真的作態,讓糜芳方才還充滿憤恨的心,一下子了不

得虧糜旸上輩子是科班演員出,否則他也不會在短時間,就這麼容易代了糜芳兒子的份。

糜旸很清楚,他必須要為他擒殺徐詳的舉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他是穿越者這事不能,不可能一上來就說,我知道你要投降孫權了,所以才趕殺了徐詳,斷了你這番念想。

如今糜旸將意外發現端倪,從而下決定擒殺徐詳一事解釋是在維護糜芳清名,

這一方面可以展現糜旸機智聰慧,不違背他以往的人設,又能建立一個孝順父親的人設,實在是用心良苦。

至于立人設,對于后世混跡演藝圈的糜旸來說,實在是一種本命技能。

糜旸合合理的解釋,的話語了糜芳,他這時心中對糜旸的憤懣之也沒有那麼深了,

他屈著跪倒在地的糜旸頭顱,充滿嘆息地說道,

“事已至此,接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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