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星淵》005.行派
離開霜鍍共和國,進外界看似好像是找死,這種說法不太嚴謹。
應該說,是從一個地獄進另一個地獄。
李澳茲擔任的是建林縣村鎮儲蓄銀行的夜巡保安職務,他聽人說銀行賺錢,但其實他誤會了兩點。
第一,銀行是賺錢,但是當保安不賺錢。柜員是做五休二,而保安一年只有國慶節有一天假期,一個月的薪水也只有2300到2400德比,核算一下不比一個普通的超市收銀員多多。
不僅如此,在霜鍍邊境這種地方當保安,掠奪者軍團搶劫、超凡者犯罪、遇上靈妖等怪殺人的概率非常高。而銀行不是政府機構,可沒那個能力雇傭超凡者,遇到危機能踢一腳報警就算對得起行長了。
第二,在四國時代,真正賺錢的不是普通的金融機構銀行,而是“全球商貿銀行”,簡稱GTB的這個特殊的武裝壟斷組織。
李澳茲憑借保安掌管的銀行鑰匙,打開了防暴械庫,從中取出來消防斧和防彈,他對時間把控的很好,心里一直算著時間。
接下來,他手持消防斧,朝著柜臺狠狠砸下,迅速洗劫了現金,略算來大概有4萬德比,李澳茲把現金鈔票攤開扇面,手指靈巧嫻地飛快點鈔——這倒不是他通銀行業務,而是以前在游戲里打牌學來的技巧。
“14萬2300元,不算多。但也夠開啟那個任務了。”
李澳茲很滿意,他并沒有打劫銀行金庫的想法,一方面作為夜巡保安他并沒有開啟金庫的電子鑰匙,至于銀行的保險柜——只能說如果沒有專業的切割,那東西基本上別想著打開。
相比之下,洗劫柜臺的現金是最容易的。
“反正法則四不分青紅皂白抓人,殺良冒功,那不如直接監守自盜劃算。”
“而且,如果干一票大的,洗劫銀行可是重罪,說不定會有法則四的特工一路追殺我。初期的法則四特工頂天了也就15級,干掉們,能給我提供一筆不菲的經驗。”
李澳茲刪除掉監控錄像,并對著蘭尼·約翰斯的尸來了幾下,破壞現場,營造出他謀財害命的況。
普通人會對執法機關到本能的恐懼,但李澳茲不會。不僅如此,他還想以此為餌,釣魚上鉤
李澳茲作為實用主義者,對于各種犯罪行為毫無心理負擔,上輩子玩家們在宇宙中的禍害可不,這算什麼。
他迅速換下來保安制服,為了防止法則四的生信息追蹤,他干脆放了一把火,燒掉了自己的生信息。并且將個人終端的電話卡拔出,丟進早晨前來收垃圾的垃圾車里,以防止被人追蹤。
李澳茲是個行派,不到十分鐘就做好了放火的準備,他沒有攜帶多余的品,用蘭尼上搜到的打火機點了一煙,深深吸了一口。
呼……
齒間縈繞著煙草的復雜香氣,李澳茲的心境徹底平靜下來,他不是長期煙的人,煙草對他的鎮定作用也許會持續很久。
在六點到來之前,他將點燃的半支煙丟到了可燃堆上,轉離開。
轟!
下一刻,火大作,濃煙滾滾,玻璃大門碎裂迸,在尖嘯的消防車駛現場撲火之際,李澳茲混進圍觀的人群,從容嫻地離開了建林縣村鎮儲蓄銀行。
周圍的居民已經被火災驚而聚集于此,們注視著火海中燃燒的銀行,嘖嘖稱奇,平日里乏味重復的工作生活,因為這場突發的火災而有了些許趣味。
人造灑落在他的肩頭,人群中的李澳茲抬眼看向天空,那顆冰冷而昏暗的半球發生,依舊持續而緩慢地發散著輻。
這不是真的太。
沒有晝夜替,沒有黃昏日出,沒有明月升起,只有這幾十年不變的白晝照明。
李澳茲沒有選擇搭乘通工,他腦海里有建林縣的地圖,左右轉彎幾次,進到公共廁所中,他的化妝技巧很高明,當他換了一件藍襯衫和舊夾克出來時,已經變了一個面蠟黃,滿臉愁苦的中年人模樣。
他再度看了一眼依舊平穩發散昏黃的半球屏障發生,搖搖頭:
“連都被奪走的人,是不敢仰天空的。”
化了妝,他干脆連份證也直接撕掉丟進垃圾車,接下來他也用不著這東西。
前世選擇出生在霜鍍聯邦的玩家,后來基本上都會想盡辦法移民或者出國,不利于發展,最主要是如果不是玩家,連任務都接不到幾個。
連控虛擬角游玩的玩家都對霜鍍到深惡痛疾。
但是,在這個年代可沒那麼輕松。
更何況,他現在是攜款潛逃的狀態,各種公共通方式是沒辦法采用,好在建林縣離邊境不遠,直線距離也就只有20公里,但翻越國境線不是件小事,哨站、GTB的安保人員都會切關注。
“正常人渡,得找個蛇頭才行。但我的目的不是去其他三國境,而是進外界。這就很容易了。”
李澳茲運氣還不錯,他所在的建林縣不是人口重鎮,也不是產業集中的城市。通俗點來說,這地方屬于城鄉結合部。
縣城的人員構很復雜,有初文明世界的無國者難民,有縣城本地的居民,有農民工,長途運輸的卡車隊伍,既有農民也有工人,還有部分來自耀城的城里人。
這樣復雜的人群,很容易養拉幫結派的風氣,五湖四海的人會據自己的同鄉、職業劃分圈子,互相幫助照料,一來二去,最終就形了黑幫勢力。
黑幫這種東西屬于不法之地中,對秩序的填充,其本質被定義為經濟犯罪組織,打打殺殺充其量算手段,本目的還是為了牟利。
那麼,在霜鍍給出的如此妙的背景下,搞人頭貿易和渡,顯然是一件牟利巨大的事,這種前店后廠的模式,再配合縣城特有的人員復雜,執法困難的外部條件,渡業務很快就進行了產業升級,運用短平快的銷售模式,實現產業賦能,科技拉創新,為積極建設霜鍍作出了卓越貢獻。
簡單來說,關于渡的廣告有點太多了。馬路牙子、電線桿子上到都是渡的廣告。只不過人家的比較委婉,含蓄地稱為‘快速境并解決戶籍問題’。
李澳茲對于霜鍍了解不多,但是……街邊發小廣告、丟卡片的告訴了他不東西。
從地上撿了幾張小廣告,他毫不意外地發現了一個能夠把人帶出去的蛇頭。
順著地址過去,他在一個胡同中找到了對方。
“你要去哪兒?”
蛇頭是一個年紀不大的人,嚼著口香糖,滿臉不耐煩,嗓子嘶啞難聽,五有點歪斜,邊跟了四個中、老年的男,木訥寡言,應該是負責渡的手下。
看到李澳茲為男,而且皮蒼白,和那些無國者如出一轍,立刻起了鄙夷之心。
蔚藍星的資源完全被四國壟斷,因此有著健康漂亮的小麥之人,說足明日曬充足,不僅常常曬自然的太,而且很從事重復的勞,經常休假,屬于達貴人的特征。
反之,皮蒼白的人,說明嚴重缺乏照,就算是先天的,說明三代以家族中有無國者。
李澳茲的家境顯然不太好,不然皮也不至于白的跟無國者差不多。
他倒是毫不介意,四國之人多都有這種歧視之,直接丟過去一沓紙鈔,說道:
“這是一萬四,帶到P-205避難所,綽綽有余了。”
蛇頭顛了顛錢,目游移不定,瞥了一眼李澳茲,問道:“逃兵?”
避難所可不是文明地界,沒有照,幾乎沒法生存。霜鍍再怎麼說也是文明世界,有著GTB發放能源貸款,雖然活的比較慘,但起碼能活。
這男人不惜逃進外界,那基本上除了逃兵、重刑犯和走私商,幾乎沒有別的可能,縣城就那麼大,干這行的,業務往來頻繁,走私商來回就那麼幾個,有名有姓的都悉。
蛇頭基本能判斷出來,面前的男子不是重刑犯也得是個逃兵,便出口問道。
“你不用管。”
李澳茲冷哼,故意言辭閃爍,反而讓蛇頭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呵呵,不用張,每年逃兵役的男人有的是。”蛇頭笑了笑,清點好現金,有些驚訝:“這鈔票真新啊。”
李澳茲心里想笑,這剛從銀行取出來的,能不新嘛。
“什麼時候能走?”李澳茲擺出焦急的神,連忙催促道:“我著急去,外面有人接應我,他們不一定堅持的久……”
“不急,這批次人不齊,等人夠了的時候出發。”蛇頭撇撇。
渡的機會不多,為了賺的劃算,都是一口氣把人往渡的集裝箱塞得滿滿當當,才肯出發。
還有人接應?鬼才信呢。
外界那種環境,正常人沒有防護服,本撐不住三天,想接一個人,起碼背后有七八個后勤補給跟上。
還有人接應?你以為你是誰?這麼大排場。
李澳茲見對方故意磨蹭,心底有數,立刻拉下臉,一把揪起對方的領口,低聲道:
“你算什麼東西?我是薔薇軍的人!你敢拖延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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