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狀態怎麼這麼差？”

諾德麗皺著眉頭，看向目游移不定的李澳茲，出口呵斥道：

“這樣子怎麼能配合實驗？你要保持健康的狀態才行。”

“做了點噩夢。”

李澳茲了太，昨天發生的事讓他有點焦慮。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普通人，遇到這種出乎意料的況，猜疑和焦慮形神耗，很容易胡思想。

“噩夢？無趣的空想罷了。只有弱者才會懼怕夢魘，強者就算在夢里也是勇往直前，旗開得勝。”諾德麗對此嗤之以鼻。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態，心念一，索借著這個話題向諾德麗護士長問道：

“我想也不完全是因為噩夢才神糟糕的——這麼多天重復這些訓練，實在太無聊了。”

諾德麗白了他一眼，但轉念一想也對。

這麼多天除了拉能就是拉能，旁邊的病人活區有說有笑，各種球類游戲有來有回的，李澳茲只是在旁邊看著，難免會心生不平衡。

‘還是得注意患者的心理問題的。’

一想起當初李澳茲被收容前，那種半瘋癲半理的狀態，諾德麗現在想起還有些心有余悸，

看似毫無威脅的李澳茲，到了那種地步也可以瞬間讓作為武者的自己失去戰斗力。

諾德麗看了看眼前人畜無害，時不時看向遠那些參與娛樂的病人，目中流出羨慕和向往神的李澳茲，沉片刻，便點點頭。

“那你想怎麼樣？”

諾德麗問道：

“我不能讓你去和其他人一起集活，你現在是于隔離監控狀態。”

“我知道——既然如此，起碼增加一些別的運項目吧，護士長？天天都這麼拉練，實在太枯燥了。”

“可以，你想做什麼？”

李澳茲故作思考片刻，說道：

“你教我打拳，如何？”

格斗。

諾德麗本想拒絕，但還沒說出口，又收了回去。

真訓練個一招半式，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危害可言。

先不說武道本就要長時間打基礎，反復磨練學習，李澳茲年紀過了20歲，骨骼定型，不適合習武。

再者說，不進到武者的范疇，學格斗倒沒什麼威脅。

七步以槍快，七步以槍又快又準。

若是他真學會了格斗，形記憶，那麼下次失控他也不會想著口中藏刀片襲了，而是擺出格斗架勢試圖反擊。

‘你用業余好挑戰別人吃飯的本事？那我太歡迎了。’

諾德麗想到這里，立刻打定了主意。爽快地答應道：

“好，不過我的要求很高，武道不是誰都可以學會的，你既然想學，那我就要提出來考核測試，不通過的話，就繼續拉練能。”

李澳茲心里一喜，立刻拍拍兩臂袖子：

“快來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諾德麗見他習武熱高，心冷笑：我當初習武也覺得很開心，等會兒演練起來就知道錯了。

【提示：諾德麗·克勞向你傳授技能——《基礎格斗》】

【本次學習為對方主傳授，無需消耗經驗】

【是否接？】

“我等的就是這個！”

李澳茲拳掌，諾德麗護士長可不知道他是NPC的模板面板。

在《星淵》的游戲中，玩家學習技能是要消耗大量的經驗、特殊資源。但是NPC之間互相傳授和學習技能卻不會。

前世過劇的時候，玩家沒見到‘當面傳功’的畫面，很早就有人出來NPC互相傳授、學習技能，只要是你我愿，本不需要消耗任何代價。

方的解釋是為了防止玩家和NPC之間的差距過大，影響游戲代。除了提供一個討論話題外，玩家們對此倒不是很重視——誰沒事嫉妒NPC啊？

當然，如果是自己主學習，NPC就遠不如玩家了。NPC們要鉆研、四求學、遇到困難和不懂的地方還要擔心走火魔。

玩家只要拿到知識的書籍，耐心等讀條結束，一門知識就徹底學會了。

李澳茲手頭沒有專業知識，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有玩家的特。但是，NPC模板是實打實存在的，作為NPC的福利他是到了。

【你從諾德麗·克勞學會了《基礎格斗》目前等級：Lv.1】

【基礎格斗】Lv1：對于徒手狀態下的搏擊，你有了淺顯的認識，不會再隨意掄拳或者暴弱點。

李澳茲腦海中浮現過一張張拳打腳踢，輾轉騰挪，招架反擊的畫面，微微揮拳頭，作更加自然而有力。

“雖然不打算浪費經驗，但這個技能實用很高，有機會還是升級一下吧。”

靠引力奧能，【突變者】的面板屬還是得坐牢，李澳茲對自己的戰斗風格還得慢慢積累形才行。

“基礎理論已經告訴你了。”諾德麗說：“接下來，該實踐了。”

“實踐？”

李澳茲沒反應過來。

砰！

諾德麗面無表地突然揮出一拳朝他打來！

嚓。

【基礎格斗】賦予的常識技巧融記憶，李澳茲本能地抬手屈臂護住門面，側閃躲沒被打到，即便如此，只是被強勁拳風過，他單薄的軀也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嗯？反應還不錯。”

諾德麗略顯意外，李澳茲的素質很清楚，能夠沒被正面打到，反而做出來了正確的格斗招架姿態，說明他確實聽進去了。

“不錯，看來你還有兩下子，但是學打架，必須得先學會挨打。”

諾德麗了沙包大的拳頭，如同一頭虎般，再度朝李澳茲撲來！

李澳茲平復下呼吸，臉上浮現驚恐和害怕。

“住手啊！我是病人呀！”

之前他已經表現出來了弱氣的姿態，現在還得繼續維持下去，他一邊閃躲，一邊作出符合霜鍍男人設的表演，夸張地喊道：

“你干嘛～哎喲喲喲～～～”

——————————————

“李澳茲的最新監測結果怎麼樣？”

教授端著平板電腦，指尖紛飛，在上面作自如流暢，不經意地對安娜助理醫師問道：

“已經兩周過去了，有什麼發現嗎？”

“他的小板、細胞活水平、促甲狀腺激素還有腦電波都比常人略高一些，但還比不上真正的超凡者。”

安娜助理醫師攤開懷里的報告，認真讀到：

“諾德麗護士長對他進行了霜鍍共和國軍隊水平的訓練，即便是經過了、骨髓后，第二天依然能夠恢復到正常水平……但也表示，如果只是這種地步，無非也就是達到天環的超級士兵計劃而已，遠遠談不上是五級染者該有的標準——甚至連四級都達不到。”

“這樣啊。”

教授將平板擱在上，淡淡說道：

“看樣子諾德麗護士長和他相的還不錯，關系很融洽。”

“關系融洽？”安娜醫師啞然：“他幾乎要被訓練到死了……”

“據流記錄，第一天訓練的時候，李澳茲提及了‘ZX-102’——即便是這樣，諾德麗還能克制住自己的緒。這就已經很令人意外了。”

“這一點確實……”安娜態度猶豫：“科爾奇之前只是無意提了一要拆除102，房間，就把對方的手腳打斷了。這麼看來，李澳茲跟關系確實不算太差。”

“智商檢測怎麼樣？”

“多次智商檢測結果均在121~117區間，仍于普通人的范疇。”安娜如實稟報。

“智力沒有出現蛻變，能雖然強力但還不到超凡者的區間。真有意思，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之的人，卻發生了這麼多事——不覺得反而更顯得可疑了嗎？”

“您的意思是……？”

“一個士兵中數槍，卻活蹦跳歸來的時候，你是應該在中彈的位置上增加防護，還是應該在沒有中彈的地方增加防護呢？”

安娜一怔，隨即醒悟：“幸存者偏差！”

“過去對于染者的研究無外乎、智商的水平上，但是我們似乎忘記了，超凡者們本也是多種多樣的。”

“以前經手的三級、四級的染者大多數都局限于的變異，智商提高也是因為大腦出現了病變——這就讓我們潛意識里認為：染導致的畸變都發生在上。”

“神層面發生變異……病毒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嗎？”安娜醫師有些遲疑：“我們收容的染者，最多也只是覺醒了靈界視覺，可四國之人哪怕沒有染厄煞，也會出現覺醒。關于靈質的研究進展，也一直很緩慢。”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過去那些發狂變異的染者，就是神層面出現了變異呢？只不過因為我們沒有辦法控制研究，所以才忽視了這點。”

教授饒有興致地托起下：

“說不定，實際上，李澳茲在其他方面有著我們意想不到的強大之。”

安娜助理醫師沉默，對于教授的言論深信不疑。除了本對其的忠誠以外，教授的觀點也是值得思考的。

“或者進一步思考，那些過去發狂的患者，說不定就是染深化的傾向……”

“三級的染者免疫疾病，畸形。”

“四級的染者變異，激素水平紊，遠超常人。這也是他們發狂的原因。”

“理論上，五級染者就應該集中于大腦變異，這是病毒試圖控宿主的現……可李澳茲的腦部片沒有什麼異常。”

“所以，我們可以換個方向思考，如果不是大腦，而是神層面的變異。”

安娜醫師越發沉思，已經開始打算換個方向去研究實驗。

教授輕輕拂過額前的白發，瞥了一眼電腦的顯示屏，黑的屏幕倒映出典雅端莊的麗容。

目微凝，聚焦在了倒影的眼角。

些許皺紋緩緩開裂蔓延，與周遭的迥異，顯得格外扎眼。

“既然如此，我打算申請ZX-626的能力使用許可，換個方向研究說不定會有所進展。”

安娜醫師注意到教授走神，便開口詢問道：

“教授？”

“……開始了。”

“您在聽嗎？”

“哦——”教授緩過神來，正開口回答時，房間立刻拉響了刺耳的警報聲。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