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波濤》第十二章 生意
涼州武威郡郡治武威城董府,李儒李文優著一白,急步穿過院中回廊徑直朝董卓庭院走去,途中所遇護衛和下人都讓在一旁施禮......
這種不讓下人稟報,直接院的舉在大漢是非常失禮的,可是在這里卻經常發生,不僅因為李儒是董卓的婿,而且深得董卓信任屬于絕對的自己人,更主要的還是董卓本來就是一個不拘小節的豪爽子,從不在意這些......
特別是對于邊親近的人,生氣就罵,有功便賞,雖然謀略平平但頗有膽略決斷,也算一個不錯的領袖了,起碼李儒是這麼覺得......
五年前他準備出仕之時就遍訪雍、涼豪杰,良禽擇木而棲,自己一才華定要找個合適的主君才能得以施展。
在他看來不是主君能力強,或是族中條件好就一定是好的,就像后世小伙找朋友,漂亮聰明能干的誰都喜歡,可是要娶回家問題就來了,條件好的要求也高,不但要質更要神滿足,聰明的想法也多,如果三觀不合就更累了,如果主君太聰明自己連懶都難,更別說......
所以一番篩選后,董卓這個天賦偏向軍事、格直爽且善于納言的隴右豪強便為了他的主公,后來他又娶了董卓的兒......
然后李儒跟隨董卓從老家隴右郡來到武威郡發展,并組建商隊拓展商路,又為他出謀劃策還在羌人配合下坐上了武威郡守之位。
李儒步伐輕快思緒也是片刻未停,只是還沒走到董卓居住的小院,便聽見他招呼客人喝酒的豪爽笑聲,于是停在院口整理了一下儀容,又抬手招來一個下人他進去通報。
里面的客人一看裝束便知是羌人,自從龍威大將軍橫掃周邊以來,漢朝涼州和西域的況可比另一時空好了太多......
羌人、氐人、匈奴、鮮卑、蕃人以及西域各國損失慘重,一部分人分化后融漢族,剩下的和漢朝關系十分微妙。時而因為不堪重稅而叛,時而又主認錯依附,不過就算是叛也是很小規模,再加上皇甫規、段颎、張奐這“涼州三明”的強勢制下,總還算平穩......
不過部落頭領到漢人城池赴宴再怎麼也是極之事,也只有董卓有這個面子。
“善,文優亦是會擇時辰,快快近前與諸位頭領勝飲,哈哈哈。”聽到下人稟報,董卓也不以為意,借著酒意笑著說完便安排李儒舉碗給眾人敬酒。
“儒不知眾位頭領在此,多有怠慢,便先罰三碗......”李儒見董卓招呼便無奈輕笑一聲,對著他點了點頭,上前抬碗連喝。
同樣是豪飲,李儒的姿勢氣度就高大上得多,再加上高個子高值,頓時引得眾人不吝夸贊。
董卓見狀頓時心大好,也擺出氣勢說道:“借此良機正好告知諸位頭領,某即得朝廷之令出任西域都護,煩勞諸位白馬羌、燒當羌、先零羌的朋友知會諸部落,愿隨某逐利者可遣勝兵而來,某定備好酒以待......”
董卓話音剛落眾人皆是一愣,連李儒也是吃驚不小,心說我這只是來通知你這個消息的,接下來還有好多待商量,你這倒是快......
“哈哈哈,當初就覺得董公不是凡人,沒想到這麼快就高升了,我等當為董公賀!他日董公若有所遣,盡管吩咐。”白馬羌的額必萊與董卓最為親近,也是立馬發話表明支持。
余下的四個頭領眼神稍一流便也齊聲恭賀起來,和張奐這個殺神前任郡守比起來,董卓在他們看來是極好的了,別的不說,其他的漢人權貴是不可能邀請他們來府中做客的......
只可惜這麼快又要調走了......
酒宴持續沒多久,羌人頭領們見問不出更多細節便提出告辭,董卓李儒也有事商量便沒有多留,待羌人頭領離開李儒便上前行禮說道:“主公是否歇息片刻,儒晚些再來”。
“不必不必,文優應知我酒量,可有何事盡管道來。”董卓招來下人開始收拾庭院,然后示意李儒走進前廳坐下。
“主公,前番賄賂閹黨之策已,所遣之人已返,據其所言張讓等人運作順利,進主公為假西域都護領護羌中郎將,并調原都護征西將軍張京奉職,圣旨數日后即到。”
“嗯,哈哈哈......果然還是錢財人心,此番多虧文優了,待天使到來某定重重有賞。”
“儒多謝主公,然此時斷不可懈怠,如今可趁消息尚未傳出多做準備,這是儒草擬之軍需資財請主公過目。”
“嗯......有文優在,吾無憂矣,一并照準......適才某一時高興竟說了,文優勿怪。”董卓看著李儒遞來的清單才發現,若是封鎖消息提前采購確實可以省一筆錢,而現在幾個羌人頭領一回去,大家便會知道他要大舉招募勝兵、采購糧草軍械,價格自然水漲船高,于是立馬承認錯誤。
“主公哪里話,此事亦無大礙,某派人京前便已開始籌劃資,如今所需僅缺兩,儒未與主公稟報,還請主公見諒......”損失嘛多還是有一些的,不過對于財大氣的董卓其實不算什麼,李儒更滿意的是董卓知錯就認的態度,于是也立馬給了個臺階。
“哈哈哈,還好文優善于行商又預先謀劃,你我一心不說這些了,不過說起行商,威兒前日回報稱大宛商隊管事賈詡字文和,多有才干,所領商隊獲利遠超其他,文優以為此人可用否?不若某將其招來......”
“主公,儒以為不必了,此人大公子回來時儒已見過,雖有小慧然無大謀,更兼其心似不純,見某便逃,用之定有后患。”李儒越說越嚴肅,他的確見過這個賈詡......
說來奇怪,他也算閱人無數,但只和賈詡對視一眼便心中一寒,賈詡也是找借口急急告辭,這是李儒第一次見到這種眼神,這種眼神他也有,他可以斷定此人和他有同樣的和實力,此人斷不可留!
可是等他反應過來派人追趕之時已經晚了......
“嗯,竟有此事......那此人已知我商隊之路線運作,絕不可留,某這便遣人劫殺之!”
“主公所言極是,行商之人只要謹慎忠勇即可,多幾分利不如多幾分穩妥。”
“言之有理,唔......此去西域,文優有何策教我?”
“主公此去當以‘生意’二字為重!另需特別關注張征西以及通國向……待儒將武威事項安排妥當,便去為主公謀劃。”
“生意?何意?”
“此二字乃龍威侯所創,便是商賈低買高賣、聯有無、行商之意,龍威煌煌軍功皆賴此二字,儒初投主公之時便曾提過。主公英明,數年來已立商隊十余,府中余財日、騎日眾,然差之龍威尚遠。朝廷士族甚至世人皆以為西涼乃蠻荒之地,所產僅有馬匹為貴,儒卻以為不然,此地有寶更在良駒之上,用之得法可不世之業!”
“寶之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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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地利’二字之上也!河西走廊乃漢之國門,這聯漢胡、‘生意’之道便可為馬氏崛起之基也!”李儒在董卓府中侃侃而談之時,張掖郡郡治觻得縣剛剛升任都尉的馬騰府中,賈詡也在直抒中之策。
雖然是初見,但賈詡利用自己毒辣的眼經過一番觀察以后,發現馬家其實也是個不錯的效忠對象,馬騰雖然還不太信任,但看得出是個能納言的,其他的以后慢慢觀察吧.......
關鍵是他旁這個年,嗯……五俊、眼神邃亮、一英氣,應該是馬家主吧,沒看走眼的話若能教導一二,此子定是前途無量.......
另外現在也沒有時間做太多選擇了,那李文憂所遣之人不久便會找到自己的行跡,若是沒人護住......
所以只能將肚子里的計策倒一些出來......其實大都也是李儒董卓那里拿來的現的,但是馬騰肯定不知道,也肯定沒人給他說過這些。
所以賈詡說完也就停住了,慢慢的舉起手中的茶碗,細細的品著茶等待馬騰的回應,馬騰馬壽!你有這個膽略和野心嗎?
馬騰說起來也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后,武學傳家頗有本領,原是家鄉右扶風的一個小縣尉,可是閹黨當權買賣爵上下貪,他家中已是沒落無財也不愿同流合污,所以被上司找了個機會甩了個鍋......就被發配到涼州金城郡戍邊了。
好在也許是他的長相生得比較符合這些數民族的審,馬騰來到觻得縣沒多久,就被附近新興的赤狼羌首領之看上了......或許是上峰為了安羌人,或許因為馬騰頗有勇力,一年時間馬騰不僅折罪,近日還升任都尉之職......
而今天竟然還有人慕名而來......嗯......雖然看來也是個寒士,但所給的建言聽起來也相當不錯,而這些都不是關鍵啊!我馬家終于要有出頭之日了嗎!?
馬騰雖然一不眉頭皺,但心卻是激無比,以至脖頸后都流出了不汗......
許久后,思緒回歸的馬騰呼的一下站起,徑直走到眉眼略微有些跳的賈詡旁抖的說道:“文和之言”如醍醐灌頂使某茅塞頓開,某亦曾以龍威為榜樣,縱馬領軍掃平天下賊寇,怎奈未遇知音,今日幸遇文和,不知可愿助吾事否?”......
賈詡聽到馬騰提起龍威的名號便知找對了人,也是立馬俯跪下拱手道:“主公在上,詡愿效犬馬之勞!”馬府中頓時上演了一番君臣相宜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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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和先前所提之‘生意’不知如何施為?”一番客套之后馬騰繼續認真的問道。
“主公可知武威太守董仲穎?”
“略有耳聞,聽說此人勇武豪爽、樂善好施、廣結羌氐......嗯,且領有一支強軍。”
“此皆明消息,單說董仲穎麾下有一飛熊騎軍,一人雙馬皆配重甲、馬槊,彪悍銳、聞戰則起,此時恐已逾兩千之數......”
賈詡說到這里馬騰又是呼的一下站起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主公勿急,此人雖已起勢,亦有弱,且聽詡慢慢道來......”賈詡邊說邊起攙扶著馬騰坐下。
“董仲穎之業皆奈其下商隊之功也,所及之西域諸國只是近,遠者已過貴霜,聽聞極西有國曰羅馬,經年后恐亦至也,凡所到之或有萬國,所產之不甚舉之,大漢所產亦為其等所好......”
“不想由此西去竟如此......”
“主公可知金城市集所售葡萄酒售價幾何?”
“去歲郡守府宴請諸人曾用此酒,聽聞一桶三萬錢?”
“主公可知此酒乃大宛等國出產,彼一桶僅售八千錢,而若運至雒販售,則一桶可得錢十萬......此皆生意之利也”
馬騰再一次的想起,又被賈詡安了下來......“一套校尉甲也才萬錢......”
“故而活用生意之利便能......”
“然某不通......這個‘生意’啊,不知文和......”
“主公不知,詡曾任董仲穎麾下商隊領隊”......賈詡微笑著不急不慢的給越張越大的馬騰做著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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