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鄉》第1312章 大改變
第三十八章大改變
王溫舒的審判作業一直持續到了天亮。
東邊出現魚肚白的時候,他就結束了自己的審判作業,找了一間舒適的牢房倒頭就睡。
這一夜,沒有人死亡,只有重傷……呂步舒在被拉長之后,奔跑了一段路之后,經脈斷裂,他的雙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從此,想要站起來,完全不可能。
周鴻的雙手滿了竹簽子,指甲翻裂,這雙手以后還想安穩的捉拿東西也了夢想。
那些傷害過王溫舒的獄卒獄吏們也沒有死……不是因為王溫舒心了,而是王溫舒想要多玩一段時日。
云瑯跟曹襄兩人,剛開始看王溫舒施刑的時候,那殘酷的一幕幕場景,讓兩人震驚了良久,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以至于到了后半夜的時候,兩人已經能在凄厲的慘聲中呼呼大睡。
以前的時候,曹襄對私下里發展曹氏力量總覺得愧對自己的舅舅,經過這件事之后,他終于心安理得了。
在狼太過兇殘的時候,只有最強壯的兔子才能度過災難,免于被狼吞噬。
云瑯也是這樣認為的,或許,這些落劉徹羅網的勛貴們也是如此看待問題的。
此后——家族需要強大,家族需要武力,家族需要分散,家族需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而且是當務之急,是家族事務中需要優先解決的問題。
中午的時候,正當云瑯曹襄兩人正在無打采的吃飯的時候,隋越來了。
他帶來了皇帝的詔書,命他二人立即建章宮面圣。
匆忙洗漱之后,兩人就被隋越的馬車拉著直奔上林苑里的建章宮。
一路上云瑯很沉默,曹襄卻活躍的多,跟隋越兩人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進了上林苑,沿途的景就變得好起來,雖然只是初秋,槐樹的葉子已經開始泛黃。
由于道路兩邊栽種了大量的槐樹,讓這條直奔建章宮的道變得黃燦燦的,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由黃金砌造的大路。
有些薄薄的,的黃葉會隨著微風落下來,在風中打著旋,最終落在地上,被車碾黃泥……
“陛下的興致不高,最近還總是咳嗽,醫說是人參進補多了,有些燥熱,再加上陛下最近肝火旺盛,兩火相煎,可能已經已經損傷了肺。
醫還說,如果陛下再不能平心靜氣,還會有更大的損傷。”
“阿貴人讓陛下住到的長門宮里去,還說長門宮是非,不會有人刺殺陛下。
服侍陛下睡著之后。
阿貴人去了祖廟,聽貴人口氣,本來想要殺了衛皇后,后來不知怎麼的,沒有衛皇后,自己回來了,一口氣將宮中的近衛殺了兩百余……太子被阿貴人一腳踢了一個筋斗,還把其余三個皇子,挨個鞭撻了一遍。
當著文武百的面罵他們都是不能為他父皇分憂的廢,接下來,連文武百都沒有放過,從趙周開始罵起,除過金日磾剩下的一個都沒有放過,還罰俸一年。”
“百們對阿貴人非常的激……就是陛下睡醒之后就把阿貴人給攆走了,不準再參與國事!”
云瑯笑了,探出手去,抓了一把黃葉回來放在手上用力的一吹,黃葉就飄飛出車窗。
這個世界很有趣,每個人似乎都在竭力扮演好自己的角,沒個角似乎都是獨立的,卻又似乎是相關聯的,一個個都想用自己扮演的角去影響別人,且樂此不疲。
如同劉徹現在想要追求的不朽一樣,阿明顯也在追求母儀天下這個一個名頭。
劉徹魚刺,是奇恥大辱,而劉徹又是一個自己不舒服了,全天下人都別想舒服的人。
從王溫舒死灰復燃一事就能看出來,面對挑戰,劉徹總喜歡迎難而上,逃避從來就不是劉徹的特點。
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劉徹只喜歡張,不喜歡弛,他就像一柄巨大的錘子,只想著用蠻力讓這個世界向他屈服。
一錘子不行,那就再來一錘子,直到砸無可砸為止。
“長安城現在還安定嗎?”云瑯丟完樹葉,坐直了子問隋越。
“很平安,長安城的百姓們甚至不知道陛下遇刺的事,陛下只是命繡使者暗中追捕馬合羅的族人以及同黨,效果不好,馬合羅府上人去屋空,只有幾個老仆看守家園,嚴刑拷打之下,也沒有說出馬合羅族人的去向,只知道六天前,馬合羅的族人就離開了長安。
六天時間,足夠他們快馬離開關中。”
云瑯笑著對曹襄道:“陛下還是冷靜的。”
曹襄搖頭道:“一點都不冷靜,我見到陛下的時候,陛下右手持長劍,已經斬殺了很多近衛了,尸橫遍野啊,都是陛下親手殺的人。
去病去阻攔,被陛下連續劈砍了十幾劍,先是責怪去病,李敢護衛不力,后來想起是他自己強行命令去病,李敢回家的,這才罷手。
一點都不冷靜啊!”
云瑯笑道:“已經很冷靜了,廷尉大牢里面的犯人家眷沒有波及,近衛軍家眷沒有波及,沒有遷怒文武百,拿去病泄憤,是因為他知道去病不會怪他。
已經很冷靜了啊。”
曹襄奇怪的瞅著云瑯道:“我發現你好像有些不滿意的樣子,難道冷靜不好麼?”
云瑯苦笑道:“我們伺候陛下這麼些年,他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嗎?
他是一個本就不得委屈的人!
這一次遇刺之后面全無,為了大局卻忍氣吞聲,將來一旦有機會,他一定會報復的。
知不知道,上一個讓陛下忍的敵人是誰呢?
是匈奴!
我寧愿陛下這一次在可控的狀態下將怒火發泄出來,也不想他將來跟我們所有人算后帳!”
曹襄驚道:“關我們屁事,我們兄弟兩可是在監牢里面啊!”
“在陛下眼中,我們這監牢里,說不定是提前做好的安排,妄圖逃他懲罰的一種方式。
好在,陛下還不至于認為我們會刺殺他。如果起了這個念頭,我們兄弟兩的麻煩就大了。
所以啊,一會看到陛下的時候,我寧愿他怒火萬丈,也不愿意看到他對我們和悅,記住了,如果陛下開始向我們致歉,你一定要抱住他的大哭,我會立刻辭,歸。
因為,那是最壞的一種局面。”
曹襄連連點頭,又把目投向隋越。
隋越苦笑道:“陛下要我觀察兩位君侯的神來著……”
曹襄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建章宮外多梧桐,這些梧桐都是在修建建章宮的時候栽種的,現在雖然還不算高大,十余年下來,樹干也有人細了。
當年栽種這些梧桐的時候,取招龍引之意,初秋日的梧桐樹葉還沒有經歷寒霜,所以樹葉依舊翠綠,只是在邊緣,約鑲上了一道金邊。
云瑯,曹襄見到劉徹的時候,劉徹正在高臺上漫步,只是這一次他的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劍。
跟云瑯預判的不一樣,他沒有憤怒,也沒有平靜,更沒有偽裝出來的和善,有的只是淡淡的疏離。
這很合理,一個剛剛被自己的臣子刺殺過的皇帝,不可能再對他的臣子太過親近。
“陛下萬安!”
“朕躬安!”
“有賊子行不忍言之事,臣等極為惶恐,護衛陛下不力,死罪!”
“你們哪來的罪?
是朕自作自。
是吧?
云瑯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云瑯低頭道:“君臣的分不可疏離啊……”
“如此,你要朕眼看著這些人心懷不軌,還要對他們無底線的忍讓是嗎?”
云瑯道:“總有法子理的,殺人是最下等的策略。”
“你的意思是,要朕忘記了自己被刺殺的事,要不要朕放了馬合羅,且給他加進爵?”
云瑯連忙道:“臣以為,馬合羅按照律法理即可,為后來者戒。
微臣說的是廷尉大牢里的那些人,如果陛下愿意放過他們,就立刻放過他們,臣擔心,一旦陛下的旨意傳達的晚了,陛下也就不用下赦免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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