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文明的力量

長久以來，都是云瑯在被的悉大漢時代的社會規則，被迫在他不悉的領域里與各路妖魔鬼怪斗爭。

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占，能勉強活到現在堪稱奇跡。

現如今，既然有了一定的力量，為什麼就不能把這些古人統統拉進自己悉的社會規則里，然后再用自己富的經驗擊敗他們呢？

經商，對漢人來說依舊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事，只是這些年通過云瑯改良了商業形式之后，商賈的地位才稍微有了一些高度。

云氏現在的商業，不再是簡單的將東邊的東西運到西邊賣出，再把西邊的東西拿到東邊賣出，而是開始了積極地工業生產，開始有實產出，不再是買空賣空。

這讓以前所有人對商賈的詬病之詞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

想當年商鞅變法的時候，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止百姓干種地以外的所有營生。

如果不能種地，全家就會被貶斥為奴隸。

這道令非常的嚴苛，即便是到了現在，關中百姓依舊對經商的興趣不大，所以，關中的大商人從來就不是關中本地人，而是六國余孽。

太子經營的奴隸貿易讓太子富甲天下，給了天下人很大的鼓勵，現在，其余的兩位皇子也開始經商了。

這本來就是梁凱要的結果……一個沒了封地，沒了俸祿收又有著大量錢財的人，不經商又能干什麼呢？

所以，云瑯決定經商的甜頭必須給人家，嘗到了經商的甜味，他們才能堅定不移的將經商之路走下去。

曹襄經商算不得新鮮事，向他們家這種地主老財，對于錢財的是沒有止境的，不論干出什麼斂財的勾當來都不稀奇。

云瑯經商也上不得臺面，一個屁出來打天下的人，讓他事事講究那就太為難他了。

只有皇子經商，必須是所有皇子經商，才能真正撬大漢國的經商氛圍……人們很容易從皇子經商聯想到一些別的東西……比如皇帝喜歡商人一類的消息！

大漢國如今沒有戰，外邊好像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敵人，皇帝的子狷介的讓人想哭，大臣們在屠刀下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活著，地方豪強就差把腦袋埋進里了，唯恐一個不小心被皇帝看到惹來滔天大禍。

劉徹不缺錢，所以，這種社會環境底下，活的最愉快的就是平民百姓。

社會清明，食無憂，漁歌互答，牧吹笛，農人躬耕的好場面一度讓很多員生出不如求去的心態……面對劉徹那張沒有表的臉，沒人敢這麼做。

就如云瑯所說的一樣，此時的大漢國，藩王們生活在地獄里，勛貴們生活在水火中，員們生活在烈日下，只有百姓們目前似乎活在天堂里。

接連不斷的大雪，可能又引起了皇帝的民之心，一道旨意下來之后，關中今年的賦稅全部取消。

百姓們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并沒有太大的波瀾，打開房門聽完消息之后，就重新關上門繼續烤火喝茶。

關中今年的賦稅早在皇帝北征匈奴的時候就收過了，家想要征收百姓們的賦稅，還要等四年才能順理章的收。

云瑯聽到管家稟報完畢這個消息之后，也沒有多心去理睬。

他做的雪板如今供不應求，剛剛做完云人的，現在又要做霍節的，這兩個心肝寶貝的雪板弄完之后，后面還有大量的需求。

曹襄的很差，用刨子推出一些味道好聞的刨花之后，就氣吁吁地停下來了。

“你該多的。”

“我昨晚在床上了半夜！”

“旦旦而伐不可取！”

“我是斧子，喜不喜歡砍樹，你也要問問樹愿意不愿意啊，很多時候，我這柄斧頭想歇著，樹總是不愿意，我有什麼辦法，只能勉力而為。”

云瑯搖搖頭，喚來曹襄的一個傻兒子，示意他站到雪板上試試鎖扣合適不合適。

曹芳才站上去，就摔倒在刨花堆里，云瑯嘆口氣把孩子從刨花堆里拖出來，扶著他重新站在雪板上。

曹襄忍不住瞅瞅門外邊踩著雪板來回飛奔的云人，再看看云踩著雪板從高坡沖下來，還在半空中翻了一個，然后穩穩地落在地上，就把目落在兒子上，小聲道：“這孩子怎麼站不穩？”

“這不是孩子的錯，是你們夫婦的錯，這孩子從小就容易摔跤，走路也走不穩當，是平衡出了問題，也就是蘇稚口中的腦干發育的有問題。

老祖宗吃了很多年的虧，才訂出親眷不通婚的原則，你們都當放屁了是吧？

現在孩子遭罪，你就著吧。”

云瑯說著話就把曹芳給了曹瑞，由另一個傻孩子推著一個傻孩子離開了房間，去雪地里練習摔跤去了。

“也不知道去病這會在干什麼，阿敢也回隴西了，你說，這一次，李陵真的能夠將散沙一般的李氏族人擰一繩嗎？”

云瑯笑道：“有阿敢幫忙，應該不難，如果李陵愿意殺人的話，功很大，老大的一個家族如果不能整合起來，太浪費了。”

“去病真的準備在馬邑安家了，他托我將長安的一些家產變賣掉，還把霍氏祖宅給了霍，看樣子他不回長安了。”

云瑯嘆口氣道：“去病想一生護衛大漢國最危險的邊關，如果有外敵侵，他很希自己是第一個知道，并且第一個上陣殺敵的人。

如果此生無，他也希自己的孩子能夠繼承他的意志，繼續站在抵外敵侵的最前線。”

曹襄倒在刨花上扭一下自己碩的屁道：“保家衛國已經了去病的執念。”

云瑯抬頭瞅一眼曹襄道：“他更喜歡開疆拓土，不過啊，有他在馬邑，全天下人都安心，這幾年大漢人已經忘了還有邊患這種可笑的事。”

曹襄咕咕的笑道：“你家商隊出事了，敦煌校尉馬老六率領本部兩千騎兵出征，把出事地方圓五百里的三個小國家給滅了，你家的損失不斷一個子不的回來了，還多了兩倍，最后還有三個國王的人頭賠罪。”

云瑯冷哼一聲道：“他們邊軍的收獲更大吧？”

曹襄點頭道：“這是自然，沒好，你以為馬老六真的那麼關心云氏商隊？

西域的胡人是殺不完，也抓不完的，天知道哪來的那麼些人口，被匈奴人殺了七八十年，被太子殿下的捕奴團抓，又被劉陵幾十萬，幾十萬的又殺又抓的，沒出幾年，又是小國林立的場面，真的應了你那句話‘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云瑯停下手里的活計，若有所思的道：“匈奴人只是燒殺搶掠，對那一片土地只會帶來傷害，沒有半點好。

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帶去的傷害只是暫時的，為了增加農作產量，我們帶去了先進的農作技跟工，為了供應我們的，我們也帶去了先進的工藝……更不要說我們還在那里迫胡人說漢話，行漢禮……如此幾十上百年之后啊，他們就能從野人過渡到文明國家。

你必須要懂得一點，只有毀滅跟傷痛才能真正的催人上進，迫他們做出改變。

否則，他們的種族遲早會消失在歷史長河里。”

曹襄聞言呆滯了片刻猶豫了一下問云瑯：“你在太學講課的時候就是這樣對太學生們說的？”

云瑯點點頭道：“從某種角度來看漢人跟胡人，我們基本上在兩個不同的生命階層，必須培育漢人的高貴之心，如此才會有憐憫之意出現。”

曹襄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也太無恥了吧？”

“你就說帶不帶勁吧？”

“確實，他娘的帶勁，就是這些話被胡人聽見了，可能就不覺得帶勁了。”

云瑯悠悠的道：“趁著胡人還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多騙，多哄，時間長了，他們自己就會這麼認為的，從而發自心的接我們無窮無盡的盤剝與迫。

阿襄，你知道不，這就是文明的力量！”

曹襄呆滯的道：“我總覺得你對文明這兩個字的理解有偏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