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鄉》第1332章 祠祀
第五十七章祠祀
云瑯所說的一切,正是大漢國正在對外實施的政策。
劉徹高傲的認為,大漢國是文明人群,應該跟匈奴那種蠻夷有明顯的區別。
警告西北邊陲的員們,不得隨意戕害異族人,在取得大漢國需要的東西之后,要大力扶持西域羈縻地里的百姓,讓他們日子逐漸變得好起來。
董仲舒曾經在朝堂上這樣說過——憐憫是一種高貴的懷,大漢國人應該普遍有這樣的懷。
如此,才能化解大漢國日益高漲的階級對立的危機。
皇帝認為董仲舒說的很對,特意頒布了《憐憫詔》告知國人不得隨意待自己的同族,要以和善的態度對待所有人。
同族相親,相才能讓大漢國度變得更加的強大。
不僅僅如此,他還以作則的赦免了那些被王溫舒關在廷尉牢獄里,沒有來得及殺掉的叛逆們的婦孺。
這讓西北地漫長而嚴寒的冬日里終于多了一溫暖。
云氏已經有五年沒有增添新的小主人了,云瑯自認為已經很努力了,但是上蒼不給,他也沒有辦法。
然而,將云氏放在整個大漢國來衡量,他們就只是一小撮人中的一小撮。
新年鐘聲敲響之前,阿拿到了大漢國五年丁口統計表格。
看到這張表格上的數字之后,阿極為滿意,相比十年前,大漢國的丁口獲得了炸式的增長,從元狩年間的四千八百萬增加到了現在的六千七百萬。
這是阿貴人實實在在的功績,相信如果不是這十幾年來孜孜不倦的投巨資,在大漢國大開藥房,醫館,培育穩婆,教導百姓們學習最基礎的衛生習慣,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績的。
當阿慵懶的將統計文書丟給劉徹看了之后,即便是驕傲的劉徹也在大半夜換上了冠冕,鄭重其事的向阿行禮,謝阿這些年來的努力。
據大長秋來云氏喝酒的時候,當時的阿貴人極為慨,著自己的肚皮說——別看本宮的肚皮里只誕育了一個孩子,這普天之下,有數百萬孩子是因為本宮,才能好端端的活在這人世上,才有機會這太平盛世。
他們與本宮的孩子有何分別?
云瑯聽了大長秋的話之后,也極為慨。
特意換上了朝服,朝長門宮所在的方向,大禮參拜!
這是他自從來到大漢時代之后,第一次心悅誠服的向某一個人行跪拜大禮。
其實莫說在大漢時代,即便在屬于他的世界里,如果有這樣的一個人,云瑯認為自己也會跪拜的,在這樣的人面前,膝蓋跪在地上不是屈辱,而是榮耀,慶幸自己可以親眼看到這種大真的出現在了這個冷酷的世界上。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云瑯一人,當董仲舒帶著八百儒門子弟著白,戴著高冠,載歌載舞的從長安一路來到長門宮,在鐘鼓聲中,在劉徹羨慕的目中,向披著一襲狐裘的阿大禮參拜之后,阿母儀天下的名頭就徹底的坐定了。
在一邊觀禮的云瑯等諸位君侯,等大禮儀完畢之后,在劉徹的兄弟,已經離開封地常年居住在富貴城的中山王劉勝帶領下,捧著阿昔日穿過的皇后冠,恭恭敬敬的送進了祖廟,焚表告知列祖列祖之后,這一套的有些陳舊的皇后冠,最終又回到了阿手里。
只是從今后,大漢國徹底進了一個奇怪的雙皇后局面,而阿此時的后位,已經不是劉徹一人可以廢黜的了。
衛子夫聞聽這件事后,枯坐五柞宮彈奏了整整一夜的古箏,十指鮮淋漓都不肯罷休……
劉徹探視了衛子夫,兩人對坐無言。
他知曉,這是勛貴以及文臣儒生們對他不滿的一次大發,借用阿的蓋世功績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面對這種波及到天下的大禮儀,即便是強橫如劉徹,也無可奈何,這讓他原本已經平緩下來的心,變得更加警惕。
“我在阿彘的心中已經死掉了,這件事你們知不知道?”
阿對皇后冠并不在意,依舊穿著自己平日里穿著的常服淡淡的問云瑯。
“沒有這件事,難道皇后還能挽回陛下的心嗎?”
阿笑道:“年夫妻老來伴,我記得這是你以前安我的話吧?
現在我的伴當沒了,你來做我的伴當?”
云瑯搖頭道:“我們是君臣。”
阿沒好氣的道:“偽君子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從你第一次見我,我就覺得你對我存心不良,現在反而沒了膽子,是不是因為我太老了?”
“微臣對皇后一向敬為天人,何曾有過半點之心?”
阿大笑一聲,揮揮袖子道:“去吧,去吧,我知道你們把我抬舉的高高的應該有你們的想法,既然我已經應承了,你們就去做,你知道我的容忍底線在哪里。”
云瑯搖搖頭道:“什麼都不做,大家就安穩的過日子,有你在,大家可以活的安心些。”
阿嘆口氣道:“也不知道阿彘此時會如何的恨我。”
云瑯道:“皇后小看陛下了,陛下的子是越挫越強大,他才不會產生怨恨這種無用的緒。”
阿道:“如此最好,不過啊,我徹底自由了,頭發都花白了才能自主自己的命,說來真是可憐。”
離開了長門宮,云瑯再次見到霍,他只是欽佩的在霍肩頭拍一下,很是無話可說。
“師傅,始作俑者是梁凱!”
“他已經開始接收呂步舒的權力了?”
“如今的呂步舒如同一個殘毒的瘋子,只要是能讓陛下不高興的事,他都會做。
董公憐惜自己這個殘廢的學生,才有了這一次的壯舉。”
“你干了什麼事?”
“除過居中分派任務之外,什麼都沒做!”
“沒有人知道?”
“梁凱自然是知道的,呂步舒經脈被拉斷,每到之時便痛不可當,人就會陷瘋狂之中,所以啊,所有的事都是呂步舒安排的。
梁凱當著人前勸誡了幾次,被呂步舒丟出來的硯臺砸破了腦袋……”
“做好迎接陛下反撲的準備了嗎?”
“做好了,呂步舒必死無疑,董公可能也會牽涉。”
“中山王劉勝呢?”
“他不在乎……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失去的東西了。”
云瑯松了一口氣,只是天空總是沉沉的,讓人爽利不起來。
上元節很快就到來了。
每年這一天,皇帝都會在甘泉宮上辛夜祭祀東皇太一。
今年的祭祀規模顯得格外的大,云瑯為皇帝隨從再一次出現在了祭祀現場。
今晚的主要人不是皇帝,他僅僅頌念了一首贊東皇太一的詩賦之后,就把剩下來的祭祀大典給了皇后衛子夫!
頌念東皇太一最好的名篇是屈原做的《九歌。東皇太一》,后人寫的大多不如屈原寫的那般肅穆,莊嚴,宏大,即便是已經居住在梁園好久的司馬相如寫出來的也沒有什麼好聽的。
日出東方,泰山也在東方,所以,東皇太一是神,由子來祭祀并不合常理。
按照祭祀大禮儀來看,子只適合在祭祀媧,太之時出現,現在由衛子夫來主持祭祀神,說明皇帝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國之大事,在戎在祀!”
桑弘羊跪坐在云瑯后測測的道。
云瑯搖頭道:“陛下做事自然有自己的主張,如果都尉看不下去,不妨親自向陛下進言。”
桑弘羊聞言微微嘆息一聲道:“大漢國不見敢于直言上諫的人已經很久了。”
云瑯邊的曹襄撇撇道:“狄山剛剛剖心明志,已經被司馬遷記錄在了史書上,如果都尉有心登上史冊,現在是好時候,我這里有一把小刀子,正好用。”
桑弘羊厭惡的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汲黯巍巍的想要站起來,被云瑯一把拉的坐了下來,汲黯痛苦的閉上眼睛道:“祠祀,陛下就不怕招來神靈的不滿麼?”
云瑯轉過頭瞅著汲黯道:“陛下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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