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請留步》第8章 做人不能有傲氣,但豈能無傲骨

“說起于校尉,還真是個……傳奇人,他好像很欣賞你一樣。”

崔冏有些慨的說道。

道希大師等人也圍過來,聽崔冏“講故事”。

“于校尉啊,早年跟我一樣,明明可以出仕了,他偏不,他偏要在家讀書。

當然了,這種人嘛,跟我一樣,心中都是有幾分傲氣的嘛。

但是呢,你猜他說什麼?他說州郡級別的員,完全不他法眼,但是三公九卿之流,那必須等待時機。

所以就一句話,太小了,我不去,你說厲害不?這話我都不敢說啊。”

崔冏說得唾沫飛濺,劉益守聽了直搖頭。要是能在崔冏上面安裝個過濾就好了,這碧蓮老是拿別人跟他比,何必自己找不痛快呢?

只不過,于校尉怎麼了宮,當了衛隊首領呢?

雖然說這家伙沒有轉移到“太監路線”上,卻也算是離了原本軌道啊。

陳元康這種,才是人才應該走的捷徑。

“后來呢,后來如何?”

開口詢問的是老實人道靜。

崔冏頓了一下道:“后來,我也不知道,聽說他在邊境屢立戰功混出名堂,又被人誣告通緝了。不過最后怎麼到皇宮來的,倒是值得大說特說。”

崔冏說話羅里吧嗦的,要不是看到眾人面不對,他可以東扯西拉一個時辰。

“我聽別人說,于校尉拿著通緝令,來到府門口,然后對府的人說道,我來領賞,抓到通緝犯。

小吏便問他:通緝犯在哪里。

于校尉便說:我就是通緝犯,在這里,請把我押解去見太后。

后來他見到太后,痛陳利害,至于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后來太后就赦免了他,還任命他為宮衛首領,一直到今天。”

原來還有這麼傳奇的故事,劉益守亦是沒料到于校尉有如此膽,或者有勇有謀,運籌帷幄。這年頭逃避通緝的辦法有很多,藏在邊境姓埋名未必不是條容易走的路。

可是于校尉卻選擇了一條相對難走,收獲卻極大的路,至于是福是禍,人生那麼長,你怎麼知道現在走的好路,不會為未來的絕路呢。

“對了,那個倒霉蛋呢?”

劉益守這才想起來,佛龕下面還藏著個人吶。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那位傷的信使拉出來,這家伙居然睡著了,呼吸平穩,上雖然有跡,但已經干涸,沒有再失了。

這是怎樣怪一般的啊!

劉益守嘖嘖稱奇。

“對了,這信使什麼名字?”

對于有著怪般恢復力的人,劉益守總會有點關注,當然,通常他的關注點跟常人都會相當不同。

道希大師和崔冏等人面面相覷,誰特麼的會關注送信的人什麼啊,他上的東西比較重要吧!

“他源士康。”

老好人道靜面無表說道。他果然是個老好人,如果不是心腸慈悲得要爛掉了,誰會關注一個送信的信使什麼呢。

“源士康和袁世凱一字之差,這名字不吉利啊,難怪會中箭。”

劉益守喃喃自語的說著別人都聽不懂的話。

“劉施主,天子的境,事關天下蒼生。這塊度牒,提前給你了,請你務必去一趟并州。”

道希大師雙手合十,對著劉益守深深一拜。

“呵呵,不可能,再見。”

劉益守站起就想走。

拜托啊,雖然沒有去過城外,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但是看于校尉做事的風格就知道,這年頭真是人命如草芥啊!出門送信,那只有這位生命力堪比怪的信使大哥出馬才行!

劉益守暗自揣,若是自己了這樣的傷,只怕早就死了!

“施主……”

道希還想開口,劉益守立刻加快語速道:“大師,我死了是小,耽誤天子的事是大。這位源壯士如此強壯,相信沒幾天就能恢復的,到時候他再出城送信,豈不兩全其?”

兩全其可還行?

道希大師恨不得那木魚砸劉益守的腦袋。

“大師……在下可以的,只要休息幾天……書,不能給其他人……”

躺在地上的源士康,醒了幾秒鐘,說了斷斷續續幾句話,一口氣沒上來,又暈了過去。

不是吧?

道希大師用哀怨的眼神看著劉益守,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源士康,那似乎是在說:你看,我說這廝不頂用吧。

手在源士康索,果然,在腰帶的側,出來一個好的布條。上面著紅跡。

“看來,這就是書了。”

道希大師輕嘆一聲道。

不,這不是書,這是催命符。

道希大師出手,將書遞給劉益守,但某人的手就像是跟在一起似的,完全抬不起來。

畫面就這樣定格住了。

道希大師尷尬的不愿意收回手,劉益守打定主意就是不去接那個書,嗯,催命符。

正當局面僵持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鑼鼓的聲音!

咚咚咚!鏘鏘鏘!

叮叮叮!錚錚錚!

叮咚叮咚!鈴鈴嗡嗡!

嚶嚶嚶嚶!噔噔噔噔!

各種樂,聽起來不下十種。不僅有喧囂的鑼鼓,也有溫和的竹。所有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卻又不顯雜

佛堂眾人彼此張對視,都被寺廟外面的樂聲給驚呆了。

這特麼的是請了個樂隊過來吧?

“貧僧在不過數年時間,這等場面,也是頭一次見,不過聽說倒是聽說過幾回。”

道希大師淡然的對劉益守說道。

可惡,被他裝到了。

“然后呢?”劉益守本來想懟道希大師幾句,又擔心對方將書強塞給自己,心十分糾結。

“然后?沒有然后吧,趕把人藏在佛龕下面,將寺門打開吧。”

道希大師長嘆一聲,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會發生什麼事

……

城北某大宅門前,掛著“陳府”兩個大字。此刻門口站著三個壯漢,一看就是邊地打扮,穿得很鄙隨意。

“在下賀拔岳,這是拜帖,我們想見見陳縣男(陳元康)。”

為首的獷漢子,將手里的拜帖遞給開門的書

拜帖上寫著“太學生賀拔岳敬上”,非常簡單的一行字。

收好拜帖,想起近日陳元康對自己代的,如果有陌生人來找自己,語氣甚為恭敬客氣,那麼就直接通傳,不在家的話,那就告訴別人自己去了哪里。

于是這位年輕的書點點頭道:“我家先生不在,他說今天會去圣明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謝謝,那我們晚點再來拜訪。”

賀拔岳對著書恭敬一拜,書也還禮,隨后“啪”的一聲關上府邸大門。

“一個文士,整日不讀書,卻四跑,我看這個人,很不著調!”

跟在賀拔岳后,跟他長得很像的一個漢子不屑說道。

“阿勝,閉!如果你再這樣,就不要認我這個兄弟!”

賀拔岳似乎生氣了,那位阿勝的,名字是賀拔勝,是賀拔岳的哥哥。但賀拔岳明顯有勇有謀,見識過人。賀拔家三兄弟,很多事都是以賀拔岳拿主意。

世將至,我們賀拔家的人,騎馬箭可以,帶兵打仗也行,唯獨很多事不能考慮周全。若是有一個軍師在邊,那是如虎添翼的事

陳元康是我們唯一能請得的人了。”

這年頭有沒有智計過人,運籌帷幄的家伙呢?

實際上是有的,而且并不是天下無雙之類的稀罕貨

只不過,自己可以駕馭,自己同時又看得上的,也就陳元康這樣的“壯派”了。如果這個人沒請到,那麼接下來自己在爾朱榮麾下打拼,無異于“奔”。

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賀拔勝點點頭,自己老弟賀拔岳說得非常有道理,不愧是賀拔家腦子最好的那位。

“阿武,你怎麼看?”

賀拔岳問邊那個明顯要年輕一大截,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漢子。

“聽大哥的,大哥要怎麼弄,那就怎麼弄!”

阿武灑的說道,一點都不在乎。

“阿岳,現在怎麼辦?”

賀拔勝低聲問道。此人多眼雜,并非久留之地,他們在這里等陳元康回來,非常不妥。

“請人要有誠意,我們現在,就去圣明寺!去會一會那個陳元康。”

賀拔岳拿出腰間的半枚銅錢,似乎這半枚銅錢就帶著自己的氣運一樣。

……

圣明寺的佛堂,已經熱鬧得如同炸鍋!

數十個奴仆,從寺廟門開始,就在地上鋪羊絨做的毯,寺廟里的武僧本來想驅趕這些奴仆,可是當某個趾高氣昂的下人將一又重的金條遞給道靜的時候,那些武僧們就回來了。

沒法子,這些人雖然不禮貌,但是……他們給得太多了。

“這廟太臟了,要是不鋪毯,怎麼能讓我們王爺高貴的腳去沾染那些俗氣呢!”

某個鋪地毯的仆人,這麼對劉益守說道。

果然,這個時代的有錢人,腦回路你是無法理解的。晉惠帝的“何不食糜”跟這比起來,也就小巫見大巫罷了。

很快,鑼鼓停了下來,竹之音,卻更加的張揚了。

十個穿著紅人,一邊轉著圈,一邊來回跳舞,錯前進開道,看得劉益守一愣一愣的。

臉魅,腰細,長,一個個都是十足的妖,讓男人在床上死翹翹那種。

惡奴開道,那都是俗人的做法了,你看看人家,舞開道,邊跳舞邊奏樂,嘖嘖,這格簡直……讓人無法描述。

劉益守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那些跳舞跳得起勁的人,那些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有個英俊得超凡俗的年輕男子盯著自己,一個個更加賣力的跳,還有人對著劉益守拋眼。

劉益守偏過頭,被那些火辣的目所擊敗。

果然,只要別人不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會是自己。

很快,他便看到了這一行人中的“正主”。

一個材微胖,除了服和裝飾外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

這人邊站著的,正是當初指揮家奴,想把自己“搶走”的那一位!不過此刻那人收斂了囂張的目,低眉順眼的在“正主”面前低語著什麼。

“高王,您幾年都沒來貴寺了,這次是為什麼事而來的呢?”

道希大師不卑不問道,并不高大的形,穩如山岳。那些竹之音也停了下來,跳舞的貌們,也停止了作,退出了佛堂。

“一邊去,我就是為他而來的。”

王指了指正在發呆的劉益守說道。

他拍了拍手,幾個健仆將道希大師從腳底開始抬起來,讓道希大師坐在他們肩膀上,這種搞法,看得劉益守瞠目結舌。

寺廟里的武僧,想手又不敢手。畢竟眼前這位王爺,只要他不是要把寺廟拆了,那就不算自己“違反約定”。

就算是殺了道希大師,在這些武僧眼里,也是可以容忍的。他們的使命是守護寺廟,當有不可抗力的時候,優先執行這一條。

更何況高王還沒對道希大師怎麼樣呢,嗯,目前還沒有。

“嘖嘖嘖嘖嘖,果然,崔顯說得不錯,真是人間啊。”

手,看著劉益守,有些興的說道:“不是本王沒見識,而是本王真沒見過比你長得更好看的男人了,怎麼樣,今日跟我回一趟高王府?”

這樣也行?

一時間,劉益守覺眼前似乎有一盆綠頭蒼蠅在晃悠,讓人惡心得不行。

伺候富婆已經讓人很難堪,但是更難堪的,是讓你去伺候“富爹”!

你說這年代的人,怎麼破事就那麼多呢?這一路開道的也有十多個貌了,還不夠你玩麼?

那些都夠我玩十年啊!

劉益守在心中瘋狂吐槽,臉上卻是如同癱掉一樣,那是種什麼表也沒有的冷漠。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冷冷的,對我不假辭的類型,這樣才有覺!”

王興手,圍著劉益守轉圈,但是并沒有像某些油膩男一般腳的。這讓劉益守心中涌起一好奇來。

不過這并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因為可以預料的東西,哪怕再兇惡,總有應對的辦法。真正可怕的,僅僅只是未知而已。

崔顯看著劉益守的眼神很冰冷,因為這個人,讓自己丟了一次大臉。

然而劉益守卻驚訝的發現,崔顯看高王的眼神,似乎也藏著殺機,這就令人有些好奇了啊。

“也好,那就去一下。”

劉益守灑說道,對著道希大師,雙手合十,躬一拜。

“這就對了嘛,我那里很好玩的。”

王目的達到,叉著腰哈哈哈哈的開懷大笑,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了圣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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