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請留步》第13章 碧螺春和小罐茶
夜已深,圣明寺中的某個臥房外,兩個黑影鬼鬼祟祟的,一個從東頭而來,一個從西頭而來,然后在臥房門口意外的面了。
“你……也來了啊。”
“嗯,我……來看看。”
“我也是。”
陳元康和崔冏二人,心照不宣的蹲在臥房門口聽靜,原因無他,乃是那個紅大人徐月華太迷人了,那臉蛋,那腰,簡直是勾引人犯罪。
他們都恨不得取代劉益守,跟這個娘春宵一夜。
不過他們雖然好,卻不是奪人所好的那種卑劣之人,還能怎麼辦呢,只能祝福劉益守這個混蛋唄,順便今夜聽聽靜。
“不是說只是說說話麼,你為什麼要抱著我的胳膊?”
房間里傳來劉益守疑的聲音。
“我冷了。”
“那我再去找道靜要床被子。”劉益守似乎要出門。
“我又不冷了,只是胳膊麻了不了。”
“哦,那算了,你就抱著吧。”
劉益守似乎認命了。
“對了阿郎,今天高王說……讓你跟我那兩位姐妹春宵一夜,其實我那時候也做好準備了,我覺得你應該會很高興的答應,只是,你最后還是拒絕了。”
“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呢,我看你似乎沒有一點掙扎和糾結啊。”
徐月華覺得如果自己現在是已經被這個男人所征服的話,那麼那個時候,就是自己舉手投降的時刻。
“世道變壞了,到都是壞人,是非不分,黑白顛倒,以放為榮,以循規蹈矩為恥。”
劉益守用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那你是不是就覺得,反正世道也是這樣,那麼我也要當壞人,我也要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別人放,我要更放,反正沒有人會笑我,對麼?”
這話徐月華無法回答,太過于沉重了。
現在魏國到都是這樣的人。
“世道壞了,我們就能心安理得的做壞人麼?”劉益守看著徐月華的眼睛問道。
月下,徐月華看到劉益守眼睛里散發出來的,是一種“堅守”的芒。
“三個不認識的年輕貌子,我跟們沒有任何基礎,謹守最本的男之防,這不是每個人都應該做到的事麼?
為什麼不做四人大被同眠的事,反而會被認為是不正常呢?”
劉益守犀利的反問道。
徐月華忽然明白,其實劉益守并不是不喜歡人,他只是把事看得很明白罷了。
一個最基本的道德,遵守的人,竟然會被稱頌,甚至被人認為“不合時宜”,有問題的不是劉益守,而是這個時代,而是整個魏國,都出了大問題。
很多尼姑庵了“會所”,年輕貌的尼姑,為了權貴們的玩。
寺廟也一樣,很多權貴家的已婚婦人進寺廟,為了不讓丈夫找來,直接把寺門鎖上,玩夠了再出來。
人們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打不過就加,為虎作倀者不,更多的則是和同塵。
唯有劉益守站在那里問一句:究竟是我病了,還是這個世道病了。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劉益守嘆息了一聲,卻覺自己臉上的。人的紅吻在他臉上,帶著真摯與發自心底的慕。
“都說了帶你回來只當是養貓了,結果你還饞我子。本公子是你們這些妖一輩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劉益守輕輕的拍了一下徐月華的頭,后者了一下脖子,笑呵呵的把他胳膊抱得更了。
“當時要是我出一點覬覦的心思,恐怕你我都會死無葬之地。你知道高王為什麼會選中你麼?”
劉益守平靜問道。
“為什麼呀?”
“高王希激怒崔顯,雖然我覺得他很蠢,但是在元氏這個大染缸里,多也會有些警覺。
崔顯的心思,是在知道高王不能人道以后才顯現出的,因為這個原因,高王就必須要立世子,考慮后事了。這正是崔顯的機會。
高王擔憂崔顯,又投鼠忌,所以拿你做試探,因為崔顯曾經找高王討要過你,結果被拒絕了。”
聽到劉益守剝繭的分析,徐月華心中相當信服。自家男人太厲害了,就憑著一點點信息,居然可以推測出很多自己都想不到的東西來。
“而那兩位人,高王早就起了殺心,但多有些不舍。如果兩位人拒絕我,那麼說明對王爺一條心,高王也能說服自己放過二人。
但如果們順從了高王的意思,跟我睡一覺,那麼,等待們的命運,一定會很悲慘。
至于你,要麼送給崔顯,要麼被當做知人滅口,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劉益守的話,讓徐月華渾冰涼!一個人毫無知覺的在鬼門關外徘徊,直到險后,才后知后覺,這如何能讓人不怕?
“但是高王可以選擇將我們都殺死啊?”
“不會的,因為我說出了很多宮里的事,他投鼠忌,不知道我的深淺。起碼,暫時我們是安全的。”
那就是說,其實以后也不見得安全。徐月華吞了口唾沫,想建議要不今晚他們來一發算了,反正都……這樣了,何必留憾呢。只是這話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你肯定是在想,要不今晚我們就做夫妻該做的那些事吧,以后都不留憾,對吧。”
劉益守像是猜了徐月華怎麼想一樣,讓這位格十分開朗大方的妹子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
“不必擔心,明日我便送你和小葉子去道希大師相的尼姑庵,暫時避一下風頭。高王的好日子,也不會很久了。”
劉益守抬起頭,看著天上的一明月,眼神有些深邃。
“你要離開麼?去哪里,還回來麼?”
這一刻,徐月華有點慌了。
“當然會回來,回來。人命,終究不是草芥,如果我可以做什麼的話,那麼一定不能袖手旁觀。”
不知為何,徐月華覺得劉益守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無奈和疲憊。
“那,要不妾給你按個?”
是正經的那種麼?
劉益守還未說這話,就覺有一雙纖細修長的小手,輕輕的著自己的肩膀。很快,他就仰著腦袋,呼吸逐漸悠長。
他睡著了。
“阿郎,你真是算無策,只是,你還是低估了人心險惡,其實我也是王爺派來的人。
留我的子之不是因為他不想占有我,而是他想用我拉攏人才。”
“王爺,我徹底上他了,我真的瘋了!
你要我做的事,我不想做了。他給我的東西,你給不了。既然他說你快死了,那你就快點去死吧,你死了我就真正自由了。”
徐月華自言自語的說道,輕輕著劉益守的臉,那眼神都熱切得要把人融化了。
臥房外,一直聽的陳元康和崔冏二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出口。
“有張帥臉真是無敵了啊,這都行。”
崔冏小聲慨道,他看了看同樣表復雜的陳元康,無奈苦笑。
……
第二天一大早,賀拔岳就拜訪了陳元康,嗯,在他心目中,劉益守雖然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不過畢竟沒有被證明過本事。而陳元康,則是跟著李崇打過仗并封了爵位的。
他已經證明過自己了。
“你找我何事?”
陳元康頂著黑眼圈,打著哈欠問道。
到對方不聲的鄙夷,賀拔岳拱手道:“城危如累卵,傾覆之下,先生恐有一劫,不如跟隨在下回并州,為爾朱都督出謀劃策。”
賀拔岳覺自己似乎不太請的這尊大神,只好想把他誆騙到爾朱榮那邊再說。到了那邊,他人生地不,除了依賴于自己以外,還能怎麼辦呢?
話音剛落,賀拔岳就發現陳元康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我恩師之子李神軌,乃是軍之首。我若是要從軍,跟著李神軌不好麼?”
陳元康拋出的問題,打得賀拔岳的臉啪啪響。
老子有師父的兒子不去投靠,跟著你們去邊地廝混,豈不是見鬼!
陳元康現在不從軍的原因,自然不必跟賀拔岳這個人說,所謂淺言深乃是大忌,他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給賀拔岳好臉看。
畢竟,現在爾朱榮才算是一號人,他賀拔岳不過爾朱榮帳下先鋒。要知道,先鋒陣亡率很高的,這廝活不活得到天下再次太平,都要打個問號。
“如此,唐突先生了,告辭。”
賀拔岳拱手行了一禮,著心的怒氣,不讓其顯在臉上。
“如果你是想找個軍師呢,劉益守就很好了,現的一個你不找。
你心里罵我狗眼看人低,其實你自己何嘗不是狗眼看人低呢?”
賀拔岳轉過的時候,就聽到陳元康在他后慢悠悠的說道。
“如果只是爾朱榮帳下先鋒,你大可以對他言聽計從就行了,如果不是有別的野心,還需要找什麼軍師?
別自欺欺人了,大將至,想自保想有所改變,不是什麼恥的事。
只不過,別把那些事,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好吧。我又不是傻子,憑你一番話就去并州,那樣我才是真犯賤。”
說完,陳元康轉便進了廂房,啪的一聲關上房門,都懶得再跟賀拔岳多說話。
賀拔岳又愧又是后怕,自己道行太淺,在聰明人眼里,真就跟奔一樣。看來,陳元康那個不是建議的建議,可以考慮一下。
……
徐月華悠悠轉醒,發現自己上衫整齊,出些許無奈。
從前在王府,很多男人整天想著的就是把弄到手里把玩,時刻都要防備著。
結果現在,變了千方百計要把某個男人弄到手,結果那個不開竅的就是不上套!
越是想要的就越是得不到,劉益守說得還真是不錯!
正在這時,發現床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那正是劉益守收的義妹,小葉子。
這小孩昨晚睡得死沉死沉的,自己親睡著了的劉益守時,都一不。
“姐姐,我現在應該你嫂嫂,還是你阿月姐姐呢?”
小葉子疑道:“爹以前說男人人睡一起了就是阿郎跟娘子,所以我應該你嫂嫂嗎?”
當然是嫂嫂!快啊!
徐月華心花怒放,這個小葉子的小孩,看著呆萌呆萌的,沒想到如此上道。
“以后你哥不在的時候,你就我嫂嫂,在的時候,你就我阿月姐姐,知道麼?”
徐月華教了小葉子一個乖。
“好的,嫂嫂。可是,如果哥哥以后還有更多的,像阿月姐姐這麼的朋友怎麼辦呢?小葉子你嫂嫂,又別人嫂嫂,這樣會很奇怪呀。”
小葉子用稚的語氣疑問道。
“那你就我大嫂,以后來的,就們二嫂三嫂四嫂什麼的知道嗎?只有大嫂是最疼你的。”
徐月華出甜的笑容,拍拍小葉子的頭說道。
“好的大嫂。”
小葉子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哥,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小葉子在心中默默想道,畢竟,哥哥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對自己也是最好的。
……
圣明寺某間禪房里,劉益守將陳元康送他的那把刀遞給對方說道:“這把刀你留著防,已經不是久留之地,你就同我們一起出吧。
出了以后,直接去鄴城,我把事辦完了,就會來鄴城跟你們匯合的。”
陳元康沒有矯,他接過送對方的那把刀說道:“只能這樣了,書的瞞不了多久,事敗后,我們都會被通緝,離開實乃上策。
契胡部作風野蠻,與塞外胡人并無差別,你也一路保重。”
“什麼時候走?”
一旁說不上話的崔冏道。
“準備一下,我把徐月華和小葉子安頓好了以后,還要借用你們二人才能出去呢。”
借用?
陳元康和崔冏有種不好的預。別說高王很能折騰,眼前這位劉帥哥,也是很能作死的。
“對了……徐月華這個人,可能不那麼單純,高王不會那麼大方的。”
陳元康想了想,還是提醒了劉益守一句。
“看出來了,不過有句話說得好,萬惡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好人。
我就不相信,你們昨晚沒有想過跟做點什麼奇怪的事。
所以只要沒有害我,那我就會一直相信。”
劉益守毫不在意的說道。
陳元康和崔冏對視了一眼,都是徹底的服氣了。可能這就做人格魅力吧,是能把高王派來的,居心不良的人給掰到自己這邊來。
“可是我們要怎麼出城?”
“出城的工就在這里。”
劉益守指了指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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