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你的到來。”

卡塞爾學院，校長室。

儒雅帥氣的銀發老人從紅木桌上起，笑容爽朗，張開的雙臂好像在歡迎老朋友歸家一樣。

對面，顧讖笑容得，說著謝謝。他看著以人類生命來算，明明年邁到早該走到生命盡頭的老人，所到的卻是對方如巖漿般沸騰的氣。

好想吃掉...他忍不住上右邊眼眶，是燒灼的刺痛。

但好人跟壞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懂得克制。顧讖當然覺得自己是好人，是永恒正義的化，而且面前之人也是唯一一個與他擁有相同正義的人類。

希爾伯特·讓·昂熱。

所以，他表現得寵辱不驚，謙遜如真的是托關系來的末學后進。

“坦白說，像你這樣空降來的普通人還是頭一個，我還是第一次見弗羅斯特有這麼通融的一面。”昂熱笑道。

他格威猛，笑起來也豪邁，卻沒有半分迫，反而像是藹然的長者，在跟后輩開著另一個老家伙的玩笑。

“老羅是古板的。”顧讖點點頭。

昂熱腦筋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老羅’是誰。只不過他雖然好奇對方跟加圖索家族的關系，但人都是有的，而他向來尊重別人的，前提是不會妨礙到他。

所以他沒有多問，而是說道：“校董會那邊的意思，是讓你擔任社會實踐學的教員，想必你也知道我們一直以來的研究課題，所以這門學科是有些危險的。”

他沒有多解釋，當選擇加這所學院，不管對方懷有什麼樣的目的，起碼都已經做好了覺悟，這無關對方的統或能力。當然，最重要的是弗羅斯特不會派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來。

“我在來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了。”顧讖說。

他同樣沒有贅言，他只需要表達出自己的意愿和決心就好了，留在這座學院的意愿，屠龍的決心。

“好吧。”昂熱聳聳肩，順手從架上取下長風，“雖然還想跟新朋友多聊幾句，不過很憾，我馬上就要了，悉校園的事就給古德里安和諾瑪了。”

顧讖點點頭，“那就先不打擾了。”

昂熱臂彎搭著風，看著他離開，校長室的門輕輕關上。

他沒有打聽任何有關路明非的事。

顧讖在諾瑪的數據庫中完全是一個普通人，無論是生平經歷還是統，可他卻能跟弗羅斯特有聯系，或許是加圖索家族做的瞞。他不知道對方跟路明非是偶然相識還是刻意接近，但不管對方懷有何種目的，昂熱都不想表現出自己對路明非的另眼相看。

因為到時候會很麻煩，如果顧讖真的是那些老頑固的人。

……

卡塞爾學院很大，到是綠的草坪，鋪著緋紅的鵝卵石路，還有古典建筑群。這對走過的路不多的顧讖來說，委實有些容易迷路。而且偌大校區竟看不到什麼人，顯得空的。

就在這時，不遠古德里安匆匆走過，旁還跟著一個拎手提箱的中年人，兩人邊走邊說著什麼。

“古教授！”顧讖喊了聲。

那邊，古德里安明顯嚇了一跳，連忙抬頭張。

“嘿，顧教員。”

三人就走到了一起，顧讖也知道了拎手提箱的中年人名為富山雅史，曰本人，是卡塞爾學院的心理輔導教員。

“真不好意思，怠慢你了。”古德里安看到顧讖還拉著行李箱。

“沒什麼。”顧讖表示不在意，誰讓他剛下火車就來見昂熱了呢。

“見到校長了嗎？”古德里安好奇道。

“嗯，校長很忙。”顧讖說。

“清閑的時候可以在夏威夷曬太，但一旦忙起來就天南海北地到飛。”古德里安笑了笑，“不只是校長，我們都是這樣的。”

“不同的是有人滿世界地屠龍，有的人只是負責招生。”富山雅史補充一句。

他能這麼說，顯然也是知道了顧讖的份。

古德里安頓時瞪起眼睛。

顧讖問道：“你們是要去哪，路明非呢？”

“就是去見路明非。”古德里安說道：“他現在應該已經醒過來了。”

再見到路明非的時候是在一間裝飾古典的書房里，在環繞四周的書柜中心，這小子蓋著一條毯，愜意地躺在那張牛皮長椅上。

看到來人后，他一骨碌爬了起來。

“你醒啦？”古德里安打了個招呼。

“這是在哪？我們之前翻車了嗎？”路明非著太，只覺得管突突地跳。

“我們已經到卡塞爾學院了，是你在學輔導的時候被嚇暈過去了。”古德里安攤攤手，“以前接學輔導的學生，也有比較驚訝的，不過像你這麼大反應的前所未有，你對龍有那麼大恐懼嗎？”

“不是，我不是害怕。”路明非開始還，然后不自覺就提高了音量，“我出國留學的貴族大學，竟然是個培訓屠龍高手的專科學校，拜托！老顧你不覺得離譜嗎？”

顧讖想了想，“還能接。”

路明非汗，“是不是只要給你開高工資，就算讓你扛著火箭炮往龍巢里沖都可以？”

“為了恰飯嘛。”顧讖幽幽一嘆。

路明非著眉心，沒想到就連他都叛變了，自己反而了最難接這一切的那個人。

看到他這副‘你們都瘋了’的模樣，早有準備的古德里安拍了拍手，“對于有些新生，必須給他們看實證。”

富山雅史便走過來，把兩個手提箱放在桌上。

他十分恭敬地對路明非鞠躬，用流利的中文做了自我介紹，并表達了對S級新生的歡迎，曰本人的作風十足。

“已經四十多年，我們不曾有過S級的新生了。”他嘆道。

“四十多年前那個S級新生是什麼樣的人？”路明非試探道：“絕世屠龍高手麼？”

他順著這些人的思路說，腦子里下意識想到的卻是《倚天屠龍記》里的張無忌。好吧，確實跟屠龍沒什麼關系，要沾邊的話那也得是會‘降龍十八掌’的喬峰。

為心理輔導教員，富山雅史明顯能看出這位S級的心不在焉，“也許他有機會，但他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吞槍自殺了。”

“吞槍自殺？”路明非一愣。

“因為績太優秀，思維太敏銳，在鉆研龍類事典時陷了某些哲學上的思辨難關，一時沒解出來，就吞槍了。”富山雅史很是憾地說，“后來我們才增設了心理教員。”

顧讖點點頭，“這麼一說，明非你很安全。”

路明非白他一眼，當自己沒聽出來是在說自己遲鈍嗎？

古德里安說道：“另外，之前空缺的社會實踐學教員也補缺了，這樣起碼能帶他們出去走走，免得被哲學搞出頭腦風暴走火魔。”

路明非不太確定道：“你說的新教員該不會是...”

“就是你認識的顧教員。”古德里安給了他沉重一擊。

路明非眼前一黑，得，他能想象的到本該興致外出的一群哲學家，被顧讖拉著去騎電玩托，順便拿著假酒傳單走街串巷挨個酒吧踩點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