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帶來了兩件證明，來證明這世界上確實存在龍類。”

富山雅史是務實的，在場間氛圍將要往科打諢方向發展的時候，及時開口補救回來。

他用碼和指紋打開了第一只手提箱，揭去了層層遮擋的黑泡沫，被珍藏的事顯真容--一片黑的鱗。

鱗片大約有半個手掌大小，呈完的盾形，潔得像是新上了油，紋理在油下清晰可辨。

顧讖下頷輕抬。

富山雅史示意道：“可以看。”

在路明非猶豫的時候，顧讖已經起那片鱗來。

質有點像鋼，冰涼堅韌，卻很輕。

他的指尖一點點劃過上面的紋理，似乎能從冰冷的死中看到它原本歸屬的龐然大的影。

--濃郁如的天下，暴雨滂沱，它立于黑暗朝四方嘶吼，卻被從明涌來的人群吞沒，他們釘它的骨，淋它的，他們歡呼雀躍，喊聲震天。

“覺怎麼樣？”路明非小心翼翼的聲音讓顧讖回神。

“沒什麼覺。”顧讖遞給他。

路明非放心了，只不過在他想接的時候，富山雅史先一步接了過去，然后將之放到了窗臺上。隨后不等面疑的路明非發問，手心里就被塞了個冰涼的東西。

路明非傻了，居然是一柄手槍！

富山雅史悠閑地給他介紹了這把裝備部改進的手槍，并讓他放心大膽地朝鱗片開槍。

“去吧，我們的S級！”他給臉蒼白的新生鼓勁，同時拉著左右兩邊的同事一起。

古德里安一頭黑線。

顧讖的西服外套都差點被這曰本人晃掉，合著這家伙不是個行派，還會搞人心態。

至于被寄予厚的路明非則苦著臉，“我知道這槍，007也用它。”

“經典吧？”富山雅史捂起耳朵，“對準鱗片開槍就好了。”

路明非看向顧讖，做最后確認。

顧讖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然后路明非就扣了扳機，在轟然的巨響聲里，近四十年唯一的S級新生被改造槍的后坐力整個掀飛，直接摔進了后的沙發里，兩眼呆滯。

“原來他不是那種力優秀的學生，也許我該拿把普通的左過來。”富山雅史有些驚訝，然后看向顧讖，“顧教員，你剛剛應該提醒我的。”

“...好吧。”作為朋友，顧讖的確是該提醒一下。

富山雅史看到他的態度，不由挑了下眉，他剛剛不無試探的意思，可邊之人沒有毫面對他們胡鬧時的不耐，甚至很是遷就。

看來他跟路明非的關系的確很好，這跟他本的格也有關。這是為心理學家的初印象。

在他心展開分析的時候，顧讖走過去扶起路明非。

這小子還有些懵，看向他的時候仿佛沒有焦距，直到富山雅史將毫發無損、甚至連一劃痕都沒留下的鱗片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就是龍鱗，1900年斯文·赫定在樓蘭古城發現的。雖然他沒能認出來，但他發現用火燒或用錘子敲打都無法損壞這片東西，所以把它帶回了歐洲。在歐洲有人把它認了出來，那個人梅涅克·卡塞爾。”

富山雅史出笑容，“這是證據之一，現在你是不是對龍的存在有點相信了？”

路明非還在，說這可能是高科技。

顧讖的表卻倏然有些冷，并不是因為這片鱗或路明非，而是因為富山雅史剛剛提到的那個人名。

梅涅克·卡塞爾。

偉大的屠龍者，黨的英雄。

他摘下眼鏡，從襯口袋里拿出手絹輕輕拭著。

富山雅史不多看了他兩眼，那不是配西裝的手帕，更像是私人制的隨時使用的手絹，簡言之就是那淺藍的底布上繡著白的花，看起來有些土。

不過在看著顧讖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想，許是因為拿著手絹的人是他，所以在這古典雅致的書房里，有種淡然的閑適，令人到安靜。這跟大呼小的路明非是不同的，所以他對這兩人能為朋友難免有點好奇。

但富山雅史還沒忘記正事，他看向其實差不多已經相信了的路明非，“即便是納米技制的鈦合金，也擋不住這樣一槍吧？我有東京大學的材料學博士學位，你要相信我。”

這就是典型的‘我書讀得比你多，不會騙你’。顧讖跟路明非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有此共識。

這里不僅遍地瘋子，還都是高學歷的瘋子。

“好，那麼第二件證明。”富山雅史顯然get到了兩人的無聲流，當即啪地一聲打開了第二個手提箱。

“用眼睛，不必用大腦來思考。”

一只圓柱形的大玻璃瓶被放到了書桌上，就像生課上老師用來裝標本的那種瓶子。

當看清里面的東西后，不路明非像被雷劈了一樣震驚地張大了，就連顧讖都到意外般怔了下。

泡在淡黃福爾馬林溶里的，是一個很像蜥蜴的，黃白的，蜷著修長的尾，邊的長須在溶里緩慢地飄拂，合著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如安詳的胎兒。

而在它的背后，展開了兩面翼。

“這是一條還在沉睡中的紅龍崽，龍類很難死去，即使你殺死它也只是一時的，它們會在沉睡中慢慢恢復。”

富山雅史很滿意兩人的表，“這可是很難得的標本，通常人類很難捕獲完整的龍類，因為它們的大腦可以覺到人類大腦的活，所以要麼會在人類靠近前發進攻，要麼就會逃走。

這個標本是1796年在印度發現的，這條紅龍崽應該是在剛孵化出來的時候被巨蟒吞下去了，當地的農民殺死了巨蟒，從它肚子里得到了這個崽。”

路明非頭皮發麻，“這真的不是塑膠的嗎？”

“湊近來看看。”富山雅史把玻璃瓶拿到兩人眼前。

“看它的細節，鱗片的紋路。”他的語氣充滿贊嘆，“什麼樣的藝家，能做出這樣完的塑膠制品來？”

顧讖戴好眼鏡，隔著一層半厘米厚玻璃的標本瓶端詳那只紅龍崽，它的翼和長須都在溶里拂，像懸停在云中。

這樣完的生命，只有自然或者神才能誕育出來。

然后在他的注視下，泡在福爾馬林溶里的紅龍崽驟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