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傳來機械的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秦瀝川打的是秦霽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不多。

這個點了，父親在跟誰打電話？

等了約莫十來分鍾，秦瀝川又撥了一遍，還是機械的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意識到什麽，秦瀝川反複撥了幾次。

不是正在通話，就是已關機。

親爹這是把他拉黑了？！

要不要做得這麽絕？

宋文哲那邊的難，謝佳若也是知道的。

和宋文哲從來就沒什麽。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雙向易。

宋文哲幫見秦瀝川，幫宋文哲解決的貨，搭上秦瀝川這條船。

那批貨之所以被拒收，本原因在宋家。

秦霽素來清高，就算想敲打宋家，也不會用這種手段。

在謝佳若幾句話的煽下，秦瀝川第二天一大早去了卓越集團。一路暢行無阻的來到董事長辦公室，見到秦霽，單刀直的說出了他的目的：“爸，我和佳若的事，您一定要牽扯無辜嗎？宋文哲不過就是約我喝頓酒，您有必要把宋家往絕路上？”

秦霽瞳孔了，心下了然。

他這個兒子，怎麽就能傻這樣？

將手上的文件丟到辦工作上，秦霽抬眸看向他：“長出息了，翅膀了，為了一個人，也敢這麽質問你老子了？是不是無論那個人要你做什麽，你都會義無反顧，不計代價？”

“爸，我是在跟您說宋家的事，您扯佳若幹什麽？”

“你有時間在這裏質問我，不如先去問問，你那個上不得臺麵的人，和你的狐朋狗友，是怎麽狼狽為，給你下套？”

秦瀝川早都被宋文哲和謝佳若繞進去了，這會哪聽得進秦霽的話：“爸，您這是偏見，從小到大，無論我跟誰做朋友，您都說他們是狐朋狗友。我就喜歡過佳若這麽一個孩，您也非要把跟不三不四扯在一起。是不是我喜歡的，您都不喜歡？”

秦霽無奈搖頭。

這些年，是他和鄭曉佩太溺這孩子了。

抬手按了按眉心，秦霽擺擺手。

助理立刻恭敬冰冷的請秦瀝川出去：“大爺，董事長還有要事理，您還是先回去吧。”

秦瀝川還想說什麽，秦霽的保鏢本不給他機會。

強製把他“請”出了辦公室。

無計可施，他隻能灰溜溜的回了醫院。

謝佳若一看他那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就知道這事沒：“瀝川，你別灰心，這件事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秦伯伯最近太辛苦了，才理了你的婚約，就接連發生了這麽多事。他一時間接不了，我們多給他一些時間。或許，他也是不由己。”

幾句話看似寬，其實字句都在下套。

明裏暗裏，不亞於直接說，秦霽出手對付宋家，本就是做給顧家看的。

兜兜轉轉，還不就是因為一個人——謝凝。

上次的事，秦在直播間裏直言，謝凝從此是秦家護著的。

而謝佳若和謝凝鬧得那樣難看，秦霽怎麽可能允許謝佳若進門？

說來說去，無論是宋家客戶突然反悔，貨的問題，還是秦瀝川和謝佳若能否修正果，歸結底，最關鍵的癥結還在謝凝。

如果能站出來幫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秦瀝川這個人，說笨吧，智商還不算低。

畢竟有秦家的基因，沒怎麽努力也能考個一本。

說不笨吧，在悉人心方麵，是一點天賦都沒有。

很多話，你得幾乎點明了，他才能明白。

一如此刻。

謝佳若說得模棱兩可，但其實已經把想說的，攤開了大半。

秦瀝川當時就懂了，溫的牽著謝佳若的手：“佳若，你還沒恢複，別想那麽多。我定下午的機票回趟京城，這些事我能理好。你好好休養，別那麽多心。”

謝佳若順勢靠在他懷裏：“我知道你能理好，隻是舍不得你，一分鍾也不想分開。”

秦瀝川甜的笑了一聲：“等這件事解決了，我就帶你回家。你還沒畢業，結婚還早。我們可以先訂婚，等你一畢業，我們立刻結婚。”

“好，都聽你的。”

秦瀝川就喜歡這樣乖順。

也隻有在邊時，他才覺得自己像一個真正的男人。

可以給在乎的人遮風擋雨。

而不是永遠被父母保護在羽翼之下。

他注定無法上謝凝那樣強勢獨立的生，反而對謝佳若這樣弱弱的菟花無計可施。

京城。

謝凝的日子依舊過得很平淡。

謝俊坤當然不會輕易把顧婉卿留給的財產給，顧南星的律師團隊采取了相應的措施，已經在錦城就財產信托立了案。

開庭時間在十天後，謝凝必須出席。

理好之後，也差不多要開學了。

秦隔三差五就會帶小團子過來。

以至於顧家別墅裏，時常能看到三人的影子。

大部分時候，都是謝凝和小團子，還有嘟嘟在玩鬧。秦就像是個大家長，陪在一旁守著，要麽拿著本名著翻閱，要麽擺弄手機。

不是在群裏秀他單方麵的，就是給兩人一狗拍照。

群裏的兄弟們苦不堪言。

天天被他一個人的狗糧撐到吃不下飯。

自從退婚後，謝凝就把秦瀝川這個人忘到腦後。倒是沒想到，這貨還會主電話進來。猶豫過後，看在秦爺爺秦的麵子上，謝凝還是接通了電話：“有事？”

的口吻很冷，秦瀝川語氣也很冷淡：“有時間嗎？見一麵。”

謝凝直言拒絕：“沒必要，你我之間沒什麽需要單獨說的。”

“這件事跟你母親有關，我沒有惡意，就兩杯咖啡的時間。”

“地址？”

“我發你短信。”

“好。”

關於母親，謝凝所有的想象都來自外公。

外公是一個十足的兒奴。

母親故去後，他一夜間白了發，帶著四海遊學。

那時好奇的問外公，為何四海漂泊，居無定所？

外公含著淚告訴：“當年我答應你母親，帶環遊世界。為了等一個男人，生生耽誤了十年。好不容易醒悟過來，卻嫁給了你父親。和你父親，在我看來更像客人，不像夫妻。要真是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也行，可惜年紀輕輕……”

後麵的話，外公沒說。

那時已經十四歲的謝凝，大約能猜到些。

環遊世界是母親的夢想。

外公帶著完了。

在這個過程中，學到了不東西。

對母，當然報以幻想，但也僅僅隻是幻想而已。

秦瀝川隻比大四歲，母親故去時，他也才四歲。他約喝咖啡，要聊關於母親的話題。冥冥中，謝凝總覺得一子鬱之氣籠罩著。

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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