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擔心我口語也不大好，這姑娘要是ABC有沒有耐心跟我流，不流不知道啊，一流我就幫A大引進了這麼棒的人才！啊哈哈哈！這幾年咱們系的績效不愁了！”

顧教授語氣略微激地繼續贊揚楚溪。

楚溪聽他喋喋不休地夸，也怪不好意思的，“主任別夸我了，是我要多謝顧主任，A大還給了我高薪，滿足我的生活需求。”

見顧主任那張尤似顧宴的臉，倍親切。

還是難以想象這麼慈祥和藹的一個教授，居然會對兒子那麼嚴厲。

“哎，要夸的，要夸的，有真本事怎麼不能夸？你的待遇也是憑實力，薪資也是大家討論的結果，不用謝我。”

楚溪連忙道：“那還是要謝顧主任，不怕您笑話我俗氣，我沒什麼家底，您幫我談的那薪水對我而言能讓我在A市面的生活，我真的很激。”

系主任早就看過楚溪從小到大的檔案，把的家庭況了解的一清二楚，是個世可憐的孩子，他在待遇方面確實也是竭盡全力。

他依舊清澈的雙目注視著這年輕的后生，嘆道：“你這小姑娘真優秀啊。不像我家那個沒出息的，一心只想著錢錢錢，還其名曰藝，俗不可耐！”

楚溪：“……”

果然對顧宴的職業十分不滿。

不論什麼事業，顧宴自己一個人爬滾打，努力執著，帶給觀眾快樂，帶給正能量，認為就是有意義的。

不搞職業歧視。

楚溪替自家豆說話：“來您這兒之前恰巧到了顧宴。”

顧主任顯然有些訝異，微微睜大雙目，“你到乘風了？”

楚溪點點頭，“顧主任你知道嗎？他還是我豆呢，我能在國外一個人堅持學，多虧顧宴。”

“哦？”這就讓顧主任費解了。

他時常看見電視就來氣，因為自家兒子不專研學，反倒是整日里搔首弄姿。

仗著一副他們給的好皮囊，拼命吃青春飯。

他十分不高興。

但乘風這演員跟這小姑娘有什麼關系？

楚溪解釋道：“他那時候被全網黑得無完，我那時候也生了場病，是人生最黑暗的時候。可是，顧宴很堅強，我那時候以為他完蛋了，也傳出過他自|殺的新聞，但他走了出來。他帶給了很多人，我是其中一個。”

肖屹聽這麼說，微轉眸子，注視著楚溪的側臉，的似在剎那間凝結。

生了場病，人生最黑暗的時候。

是顧宴……

他微微拽了自己膝蓋上的拳頭，卻還是沒忍住臂膀微微發，手心都拽出冷汗。

他覺到心頭一種被撕裂的痛楚，疼得他有口難言。

那時候，他在干什麼呢？

他親手揮下了一刀又一刀。

如今，他甚至沒臉提過去，他怕撕開心中的傷口，他連道歉都不敢。

他只敢強勁地裹挾著，卷著一直往前走。

不回頭。

對于顧宴，此刻他的緒變得更復雜，他似從嚨中出來的，低沉道：“我也覺得，他能給人帶來正能量，值得尊敬。”

時代給予明星紅利，讓更多人看到，有的人配不上偶像這兩個字，但有的人卻可以。那些堪當偶像這兩個字的人，該予以認可。

楚溪聽肖屹也顧宴，轉眸看了他一眼，目崇敬，不愧是哥哥，他也不搞職業歧視。

顧主任十分震驚，眸中暗雜。

那雙上了年紀卻依然清澈的雙眸跟顧宴像了十十。此刻震驚地放大，上了年紀卻氣質依舊如玉。

顧主任愣了半響，才找到了自己的語言。

他見兩個優秀的年輕人都為顧宴說話，不反思，原來，只有他一個老古板歧視那個職業嗎？

他勉強笑道：“也有道理，那我回去給我家那個一點好臉，讓他繼續努力吧。”

楚溪聽他這麼說，很高興，笑得瞇起眼睛，眸綻放出神采。

顧宴那麼優秀，他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尤其是他的家人，如果能讓他父親以他為榮，對顧宴而言一定就是件幸福的事。

顧主任嘆了口氣，無奈笑著：“本來我就不贊，看他被全網非議，更不贊。我說他不是演戲這塊料，靠長相走不長的！”

楚溪聞言，目微微放大，原來全網罵顧宴的時候，顧教授也在打擊他。

紅微張，難以想象，顧宴當時有多慘，或許比想象的還慘。

顧主任反思了一下自己，“現在想來，他困難的時候，我該給他點鼓勵，而不是責難是不是？”

雖然是因為痛心而責難，可是，那時候，多給點理解包容鼓勵，或許顧宴心里能更好點。

楚溪安道：“幸好，他很堅強。顧教授現在開始理解他也不晚。”

肖屹也同樣為過去而懺悔。

他側眸著楚溪的笑，白皙。

那呢？

晚不晚？

顧主任嘆息道：“那孩子，明明有智商，但像他媽媽，熱藝。”

楚溪笑瞇瞇道：“我們小菜能到他的熱。”

小菜？

顧教授懵了一下，連兒子的什麼都不知道。

楚溪解釋道：“小菜是他的名字。”

顧教授“啊”了一聲，恍然，表有些惆悵道：“既然你們小輩都認識，改日我們兩家一起吃個飯。”

楚溪應下。

肖屹點點頭：“以后還請主任多關照我家小溪。”

顧教授拍脯保證，“那肯定的，可是國寶。”

國寶。

那真的是相當高的評價。

肖屹轉眼看楚溪，笑了笑，心中與有榮焉。

三年不見，他家的小姑娘已經站到不得了的高度了。真的是再也不能說小了。

他對顧教授點頭致謝。

兩人告別系主任后，坐在車上，肖屹忽然問：“照片有麼？”

楚溪：“？”

什麼？

肖屹側眸，“獲獎的照片，還有這三年的照片。”

他指腹在方向盤上輕輕磋磨。

他錯失的三年。

楚溪當然有很多照片，人生的高時刻總不了相機。

參加研討會，頒獎典禮，畢業典禮，甚至在國外某些高瞬間也想過要是肖屹在邊就好了。是很想向肖屹證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