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的事》第13章 鄉村

黃單在現實世界,每年都要被認識不認識的花式表白十幾次,都是男的。

就這個現象,黃單跟管家嚴肅的討論過,管家認為是他的面相偏,會讓男產生某種誤會,甚至是不健康的思想。

不過這是第一次,黃單被人捧著臉表白,容還帶有一子糙味兒。

他比較常聽到的就是“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對你一見鐘”“請你跟我在一起”“星座顯明,我們是命中注定”,李這麼樸實的,從來沒聽過。

只給青年三秒時間,“你不回答,哥就當你同意了。”

黃單說,“哥,我倆都是男的,好不了。”

說,“好的了。”

他湊近些,哄道,“冬天,哥春天帶你去看油菜花,映山紅,夏天會給你打蚊子,扇一晚上扇子,秋天給你剝玉米,掰甘蔗,冬天給你暖手,摘又紅又甜的大柿子,好不好?”

黃單差點將一個好字口而出,他聞著男人上七喜牌子的煙味,“系統先生,我該怎麼回答?”

系統,“黃先生您隨意。”

“在下提醒一句,黃先生的疼痛神經如此異於常人,磕破點皮都會被放大無數倍,而之間會做很多事,您要有個心理準備。”

黃單的眼角一,他忘了一件事,很要命,“哥,你能不讓我疼嗎?”

想到了什麼,他往青年屁上瞄,一張臉騰地燒起來,吶吶道,“盡量不?哥會悠著點的。”

黃單說,“……”

這話就跟男人撒謊說自己刷過牙一樣,不可信。

“哥,我考慮考慮。”

瞪過去,“你想玩死你哥是不?”

黃單看著他說,“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倆好上,那就完了。”

一抿,半響沉聲說,“別怕,有哥在呢,大不了我們離開村子,到外頭去,在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總會有法子的。”

黃單沒說話。

的心就慌了,他繃著臉,用兇的語氣掩蓋自己的張,“張冬天,你哥我活了三十年,頭一回喜歡上人,你不能耍你哥。”

黃單抬手,把男人滴到結上的汗水抹掉,“哥,我沒耍你。”

咽了口唾沫,直勾勾的看著青年,下一刻就彎腰,狠狠上去。

黃單睜著眼睛,男人的氣息進他的裡,還有淡淡的煙味兒,他的雙眼緩緩閉上。

片刻後,李掉黃單邊的口水,氣,“喜歡哥這樣對你不?”

黃單的舌頭有點疼。

寬大糙的手掌著青年的後背,腰,在他的耳朵邊小聲說,“這樣呢?喜不喜歡?”

黃單渾被電了般難,抓著男人的手掌說,“你別我。”

悶聲笑,眼眸黑亮,“哥喜歡你。”

四周沒人,否則有誰看到剛才那一幕,能驚的從田裡蹦起來。

拿走黃單手裡的扁擔,輕松將田埂上的兩桶水挑起來,大步往家走。

黃單走在後頭,慢慢悠悠的,好不愜意。

幾天後,周招弟來了村子裡,穿的子,比上回更好看,長發垂在肩頭,很文靜,也很淑,比山坡上的花兒明豔。

丟下掃把,黃單跟在周招弟後面,見去了李家,不多時倆人一塊兒出來了。

原來周招弟在回城前,就跟對象分了,回城說是到尹莊探親,其實是來找李,看看對方的狀況。

大學時期,周招弟就一直喜歡著李,覺得自己配不上,不敢說出口,這次是家裡安排了門親事,忽然生出反抗的心理,要來為自己爭取一把。

這才有了周招弟對李表白心思的一出。

孩子能拋開矜持,主自己心的,要很大的勇氣,然而周招弟臉紅若桃花,眼眸蘊著秋水,模樣招人,也只能被李看進眼裡,遠遠到不了心裡。

周招弟突然撲到李懷裡。

就在這時,聽的黃單無意間發現一只碎花布鞋,是吳翠玲。

著牆一點點挪過去,看清吳翠玲此時的表,沒有對周招弟的妒忌,怨毒,更沒有殺意,連氣憤都沒有,只是憂傷,還有幾分迷茫。

就是一個可憐的人。

黃單若有所思,何偉,吳翠玲應該可以排除了,他和李的這段時間,每每聽到有人提起李大貴,說李大貴的不是,對方都是明顯的維護,並非偽裝。

也可以排除,那麼,剩下的就只有……

黃單問,“系統先生,殺害李大貴的兇手是王月梅?”

系統並不回答,“黃先生,如果您確定,就在任務下方填寫兇手名字。”

黃單的面前出現一塊任務屏幕,下方多出一行。

他瞇了瞇眼,沒立刻去填。

系統說,“黃先生,在下提醒您,您只有一次填寫的機會,一旦填上去,便沒有更改的可能,如果不是兇手,您的任務就會失敗。”

黃單問,“那我會怎樣?”

系統說,“抱歉,在下沒有權限,無法回答。”

黃單說,“……我再想想吧。”

面前的屏幕消失。

黃單再去看,吳翠玲不在原地,他的肩膀被拍,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你在這裡幹什麼?”

頓了頓,黃單轉,指著土牆上的一個坑,“有只蜂鑽進去了。”

的眼睛瞇一條,叼著煙笑,“裝,接著裝。”

黃單咳一聲,不裝了,“哥,那個周招弟走了沒?”

說,“走了。”

他吸一口煙,眼神落在虛空一,“那什麼,撲我懷裡的時候,我就給推開了,沒幹別的。”

黃單說,“哥,你別擔心,我不會吃醋的。”

刷地側頭,咬牙道,“張冬天,我是你男人,你聽到的對你男人表白,還往你男人懷裡撲,你都不吃醋?”

黃單,“……”這麼說不對嗎?

他在心裡搖搖頭,男人心海底針,難懂,“好吧,下回我一定吃醋。”

低聲音,“晚上收拾你。”

黃單當耳旁風,這男人說好多遍了,也只是親個兩手,沒幹別的,估計是不會。

傍晚的時候,黃單喂完豬,在院裡棗樹底下摘幾個青棗吃。

堂屋傳來陳金花的喊聲,的手裡拿著一雙新布鞋,剛做好的,“冬天,穿上看合不合腳。”

黃單腳上還是李的鞋,他穿上布鞋走兩步,“合腳。”

陳金花拍拍兒子上的灰塵,滿臉的慈,寄托了一生的希,“你到城裡置辦一衫,保準面面的。”

黃單說,“媽,四條蛇能賣些錢,我給你買件褂子吧。”

陳金花擺手,“媽都是半只腳進棺材的人了,穿什麼都無所謂,別浪費錢了。”

黃單看看腳上的布鞋,陳金花省吃儉用,數著米缸裡的米過日子,什麼都想著兒子,指兒子能在外地發達了,風回村,後來似乎是想開了,認了命。

陳金花把地上的球鞋放一邊,“你爸的忌日快到了,正好上城裡買些黃紙帶回來。”

黃單說好。

陳金花指著院子裡的方瓜,“你上王大媽家去,把那個帶上。”

黃單的心思一轉,面上擺出不樂意的表,“媽,你幹嗎老是送東西給王大媽啊?”

陳金花哎一聲,“你王大媽不容易的。”

一直是個要強的人,什麼都想著要比別人做的好,癱了對的打擊很大,心裡不好,我們能幫就幫著點吧。”

黃單繼續不樂意,“咱家比家窮多了,憑什麼要幫。”

陳金花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媽還覺得你和李走的近,以為你能改改子。”

“改什麼,我不改!”

做出原主該有的反應,黃單抱著方瓜出門,他到李家時,對方在院裡砍柴,著個膀子,汗珠線般從實的||上滾落,劃過瘦的腰,埋進腰裡面。

吳翠玲在洗蘿蔔菜,兩側的碎發全部別在耳後,鼻子有點紅,可能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哭過了,臉上的汗,笑道,“冬天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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