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溫晴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有水閃爍。

終於……

終於是等到了。

可是不知道小北能不能過這次。

溫晴的目看向那搶救室，小北，你這次一定要過來，你有救了……

封子戚轉頭看向厲應寒，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淡然，剛剛眼中的那抹深邃消失不見。

他不帶一的說道：「我對你的產權不興趣，對厲家的財產更是不屑，至於你的命……」

厲應寒的命，如果他想要，早就找人下黑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封子戚故意停頓了一瞬。

而厲應寒神不變，劍眉擰，示意對方繼續說。

不管是什麼條件，他都會毫不猶豫答應。

雖然不知道封子戚是為了什麼答應手，但厲應寒也不想知道。

只要他最後願意救小北，自己什麼都能答應。

除了讓溫晴嫁給封子戚。

封子戚薄微揚，字音低啞：「如果我殺了你，反而會因為這個恨我一輩子，不值得。」

用厲應寒的命換來溫晴的恨，不是一件值得的事。

聞言，厲應寒神微變，眸變幻莫測。

他餘看向一側的人，眼神漸漸暗下……

真的會因為他的死而記恨封子戚嗎？

想來是不會的。

恨了他，不得他死了。

不過，他倒寧願恨自己，這樣也好過……的心裡沒他。

想到此，厲應寒薄輕抿，角溢出一不易察覺的苦笑，心裡的苦意更甚。

他啞著嗓子問道：「你當真什麼都不要？」

封子戚輕笑，笑意中凝了冷意:「不，我要你記得，你欠我一命。」

「我要你記住，你最恨的人，現在是你最該激的人。」

最恨，最激……

厲應寒蹙眉。

此刻心裡五味陳雜，前一刻還恨得牙的人，此時了兒子的救命恩人。

「這種覺不好吧？」

見厲應寒黑了臉，封子戚笑出了聲，肆意妄為——

「呵，比起讓你死，這真是有趣極了。」

但兩人此舉，在一旁溫晴看來，不過是……

嗯，封子戚就是故意的。

他本沒想要厲應寒的命，這不過是……

找了借口罷了。

大概有的人，借口復仇，實則……本捨不得要對方死。

溫晴眼神變得十分和欣，看著還在對峙著的兩個男人。

兩人之間的關係，在他們都沒察覺的時刻，正在悄然改變……

有什麼不一樣了，封子戚不殺厲應寒的一個重要原因，想必是因為——

厲應寒，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

對於一個從小缺失了父母的孩子來說，沒什麼比親的力更大。

他恨厲家的同時，只是想被承認。

被承認又何嘗不是一種對親的呢？

不過，封子戚是不會承認這樣的他，他只會將這一切用一個借口來替代，譬如想方設法辱厲應寒。

厲應寒看著眼前的男人，眸深邃。

封子戚輕咳一聲，眼神輕佻，他看了眼手室，沒再多停留，轉離去。

他是答應救這孩子，但如果今天，那孩子無法活下來，就怪不了他了。

厲應寒眉宇蹙，始終沒有鬆開。

江城站在對面，看著剛剛的形，猜測出了七八分事經過。

眼下，只要小北過這一次……一切都將不一樣了。

小傢伙每次都那麼堅強，這次也一定可以熬過去。

半小時后——

手室的燈倏而熄滅，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張注視著手室門的方向。

醫生走了出來，厲應寒和溫晴忙走上前。

溫晴強撐著神，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手攥著，忐忑的心一覽無餘。

厲應寒同樣如此，他著嗓音問道：「醫生，孩子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滿頭大汗，他了幾口氣，最後笑著說道：「他又過了一劫。」

剎那，溫晴驀地閉上眼。

一直忍的淚水終於落下……

小北躺在病床上，被兩個護士推著從手室里出來。

溫晴盯著那小小的影，眼睛一瞬都不眨，跟在後面。

一直跟著到了監護室門口，眼見著小北被推了進去，溫晴腳下一個踉蹌，再也支撐不住，子往後倒去。

江城就站在後，反應過來想要去扶時，晚了一步。

厲應寒已經抱住了摔倒的人，懷裡的子，那般纖細，那般弱。

看著溫晴慘白沒有的臉，彷彿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此刻全無力，失去了意識……

厲應寒自是心疼，將的手握在掌心。

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和小北平安健康，他願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