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家還在餐廳吃飯。

云梔徑直往餐廳去。

“誰進了我的房間？”面無表，語氣也是如常的沒有起伏，但是個人都看得出這是怒了。

“……枝枝，你這是什麼態度？”

云梔沒有回答黎然，直直朝看去：“誰進了我的房間？”

“我、我進了，怎麼了？我是你媽媽，還進不得你的房間了？”

“所以，我放在書桌上的畫是你拿水淋毀的？我桌上的盆栽也是你拿走的？”

“我……”

黎然沒有承認，準確地說，是面對這樣的云梔，下意識不敢把責任往自己上攬。

朝秦晴看了過去。

云梔看向秦晴：“是你做的？”

不等秦晴說話，再次轉向黎然：“做的，你為什麼要幫認？哦，沒有顧家房間的備用鑰匙，所以是你拿備用鑰匙給開的門？”

黎然有點不敢直接和云梔對視。

視線微微移開。

“是、是我又怎麼樣？晴晴很久沒去學校，有份復習資料找不到了，想借你的看看，你不在家，我只好拿鑰匙開門讓去找。至于你的畫，當時晴晴手里拿著水杯，不小心摔了一跤，水才撒在你的畫上。畫沒了你再畫就是，也不是故意的，你何必斤斤計……”

“所以，你沒經過我的同意，私自打開我的房門讓人去我的東西？我記得我到顧家當天就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我的房間，你沒聽到？”

“借我的復習資料？如果我沒有記錯，顧家這位表小姐好像是文科生，高三的文科生有什麼復習資料會和高三的理科生一樣？”

“……”黎然接不了這個話。

突然心虛了。

因為不清楚云梔學的是文還是理。

“這些我們待會兒再慢慢算，我只問你，我的盆栽呢？”

“一個盆栽而已，沒了我再給你買幾盆就是，你……”

跟著跑下樓的顧苗苗打斷黎然：“媽媽，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姐姐那盆盆栽是姐姐的親自培植的，本買不到！姐姐平時非常寶貝它，我去姐姐的房間那麼多回都沒敢！”

云梔淡淡的視線掃過黎然落在秦晴臉上：“我再問一遍，我的盆栽呢？”

秦晴莫名被的眼神嚇到：“我、我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撞到，花盆摔碎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我可以賠你幾盆，你喜歡什麼樣的就去挑，我……”

“我問你，我的盆栽在哪里，聽不懂人話嗎？”

“秦晴！”顧勉厲聲。

秦晴本來就有點被云梔嚇到，這下更是嚇得不輕。

“我見、見花盆碎了，覺得養不活了，就、就扔大門口的垃圾桶了，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

云梔轉跑出去。

“秦晴，你神經病吧！私自進別人的房間就算了，又不是你的東西你怎麼能！盆栽最好還在，要是不在，你就完了！”

顧苗苗罵完就跟著云梔跑了出去。

顧楓和霍青梧同時站起來。

“我跟去看看。”顧楓說。

相一個多月，還是第一次見云梔這樣，顧勉哪里還坐得住，也跟著出去。他們都去了，黎然和秦晴也不能干坐著等，也跟著去。

顧家大門口有一個大垃圾桶。雖說每天都會有人來清理，可垃圾桶的味道又能好到哪里去。但云梔不管這些，不理會顧苗苗的勸阻，直接手在垃圾桶里翻找。

霍青梧看不下去，走過去抓住的手腕。

“別找了。”

換個人抓著的手腕，云梔輕易就能掙開，但這個人是霍青梧，掙扎好一會兒都沒能掙開。

抬眸看向他：“放開。”

霍青梧被平靜無波又異常冰冷的目驚了一下。

卻還是沒有放開。

“是什麼樣的盆栽，我幫你找一盆新的，沒有我找不到的綠植。”

云梔直視他的目：“噬夢草，能找到？”

霍青梧微微愣住，隨即慢慢松開了的手。

他當然知道噬夢草是什麼，世間早已絕跡的靈植。

顧勉將霍青梧的反應看在眼里，驚疑問：“青梧，噬夢草到底是什麼？連你都找不到嗎？”

他雖然對霍青梧的底細不是完全了解，但他知道霍青梧出生帝都頂級大世家，門路很廣。

霍青梧說：“找不到。”

誰都找不到。

這下沒人敢去攔云梔了。

翻找了約莫十分鐘，找到一個黑的塑料袋。塑料袋已經在的翻找中破了個很大的。

將塑料袋拿出來放在地上打開。

里面是摔碎的花盆以及……被擰碎無數段的噬夢草。

云梔將那段噬夢草的拿出來，放在手心里握了握。慢慢站起，目鎖定人群最后的秦晴。

一步一步朝走去。

秦晴被嚇得連連后退。

發覺不對勁，想跑，云梔又哪里會給機會。

就著翻找垃圾桶的手一把拽過秦晴的手臂，一掌扇在臉上。

力道可不輕，“啪”的一聲，非常響亮。

“摔了不算，還給我毀這樣。”

又一掌扇過去。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枝枝，你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非要打人？毀了讓晴晴賠給你就是了，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黎然說著就要過來拉云梔。

云梔本沒有讓到。

淡淡一眼掃過去：“滾開。”

冰冷的眼神和話語嚇得黎然不自覺后退兩步，愣在當場。

“賠？我花十年費了無數心才培植出這麼一株，世間只此一株，讓賠，賠得起嗎？”

黎然噎住：“我、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能知道什麼？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甚至不經我的同意私自打開我的房門領人進去我的東西！”

“所以我覺得是多此一舉，臨走還要囑咐我跟著你來寧城生活，你一個輕易就把四歲兒扔下不聞不問的人，我跟著你來寧城的意義在哪里？讓你毀我在意的東西嗎？”

“滾開，別讓我連你一起打！”

轉手又一掌打在秦晴臉上。

黎然臉煞白，像是嚇傻了。

云梔一連打了十來掌才停下。都打在右臉，等打完，秦晴角已經流，臉也腫得不樣子。

中途秦晴哭喊想躲，可又怎麼可能躲得過呢。

“枝枝，可以了。”

是顧勉開口，云梔才停手。

停手的同時，一腳踢在秦晴肚子上。

直接把秦晴踢得連退幾步跌坐在地。

也不知是疼還是被嚇得厲害，在地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