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離被謝宸一句話搞得心里七上八下，好在他說完就沒再提了，的小心肝也終于悠悠落回肚子里。

辛苦攢下的珠子很快便消耗完畢，知離雖然菜，但也能清楚地覺到謝宸修為有了明顯的提升。

“恭喜尊上重回巔峰。”最后一顆珠子碎裂時，知離狗道。

謝宸沒什麼緒：“不及巔峰十之二三。”

哦嚯！那您還真是厲害呢。知離出一點笑意：“十之二三也足以睥睨天下，尊上在我心中無人能及。”

謝宸無視，神冷淡地看著灰茫茫的天空。

這已經是他醒來后，不知第幾次往上面看了。知離見他站著不，也忍不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除了遮天蔽日的魔氣，什麼都沒有啊。

看得眼睛都酸了，仍舊沒看出什麼，最后只好虛心請教：“尊上，您在看什麼呢？”

“結界。”謝宸回答。

知離：“結界？哪有結界？”

話音未落，天邊驚雷匯聚，云閃電穿梭。

電閃雷鳴間，巨大的黃符若若現，迫撲面而來。

“看見了？”謝宸問。

知離：“……這雷是您搞的？”

謝宸沒回答，但雷電一瞬消失不見，天空又恢復灰茫茫的寧靜。

……只恢復三功力就強這樣，要是巔峰期得多牛？知離又一次深刻到兩人之間的差距，一時震撼難言。

黃符在魔氣中若若現，很快便徹底消失，知離輕呼一口氣，問：“結界……是仙尊設的。”

謝宸靜默不語。

“您現在還無法破開？”又問。

謝宸看一眼，眼神古井無波。

……難怪醒來這麼久，只字不提離開的事，合著是因為出不去。知離默默與謝宸對視，腦子飛速思考作為一個魔尊狗子，該怎麼善惡不分地表達對這件事的氣憤。

許久，一臉悲憤：“仙尊真是太欺負人了！”

謝宸眼皮一跳，看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麼怪東西。

知離頓了頓，識趣轉移話題：“那麼尊上，現在要做什麼？”

謝宸不不慢地開口：“修煉。”

……行吧，真是毫不意外。

謝宸又一次進修煉模式，知離一個人閑著無聊，干脆靠在石頭上聽報菜名。

是的，崖頂的報菜名活還在繼續，且各大仙門之間越來越卷，大有惡競爭的意思。

“劍宗向魔尊大人敬獻上古神劍一柄，丹爐兩座……”

“蜀山派奉上一品法十件，靈藥十箱，異百頭。”

“締音閣向魔尊大人獻上古幽琴一把，閣法三本……”

聲音此起彼伏，響徹一整個白日，只有晚上淵才得片刻安寧。知離作為沒什麼見識的小門派宗主，即便一開始還嘆為觀止，聽得多了也很快麻木。

又是一個灰茫茫的清晨，報菜名鬧鐘一樣響了起來。

知離打個哈欠慢悠悠醒來，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看謝宸，察覺他有輕微的靈力四溢，便主上前。

靈力穩住，謝宸眉間蹙起的痕跡逐漸平。知離心滿意足，活一下自己的右手，謝宸的左手立刻跟著了。

知離張了張手指，突發奇想跟謝宸的手在一起比大小。

“尊上不愧是尊上，連手都比一般人長！”知離看著謝宸比自己長出一截的手指慨，突然又想到現代社會流傳廣泛的某個言論——

據說手指長的男人，某些地方的尺寸也相當……

知離視線控制不住地游移，快瞄到腰以下的位置時，頭頂突然傳來一道滴滴的聲音：“奴家月兒……”

知離猶如被抓包，一個激靈趕坐直。

“……參見魔尊大人，近來奴家一直在外游歷，不久前剛得知魔尊大人蘇醒，今日來遲還請魔尊大人恕罪。”

滴滴的聲音還在說話，聲線綿又風，就連言語間不經意的停頓都勾得人心。知離即便是子，一時間也聽得癡迷了。

“聽聞其他仙門給大人送了不好東西，可惜奴家的合歡宗沒什麼家底……”

適時的停頓惹人憐惜，知離心里哎喲一下，魂都要被勾走了。

“若是魔尊大人不嫌棄，奴家愿奉上弟子五十人，供大人在淵消遣。”

知離：“……啥？”

“大人若是不說話，奴家就當大人答應了哦。”滴滴的聲音又突然變得俏。

知離：“不是……你先等等，你家大人現在說不了話，但他肯定不……”

話音未落，便有五六的人影從高落下。

知離：“……”

一刻鐘后，剛落地的人們和知離面面相覷。

“來了啊。”知離生無可。

人們沒想到還有活人，驚訝之余瞬間被后的謝宸吸引。

謝宸此人雖然名聲極大，卻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是以們這是第一次見他。雖然聽說魔尊從前模樣英俊，可如今到底已經一千多歲，又被鎮在萬魔淵這麼多年，所以沒來之前，們就做好了服侍老怪的準備，可怎麼也沒想到他還這麼、這麼……

“風華絕代英俊矜貴是吧？”知離地奉上形容詞。

一開口，人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上，結果第一眼便停在破破爛爛的上。

知離察覺到們的視線，再看們漂亮的裳妝容，一時有些，紅著臉把破爛的子籠到膝下藏起來。

“不知這位道友是？”帶頭的子恭敬問。

知離幾乎同時開口：“你們不怕魔氣腐蝕？”

子頓了頓：“我們有法庇護，不怕魔氣。”

知離眨了眨眼，有點羨慕：“這樣啊。”

“還未請教道友大名。”子又問。

知離：“。”

子：“……什麼？”

“我。”知離還指有朝一日能回上清宗呢，要是人知道跟著謝宸混過，以后修仙界哪還有的一席之地。

子顯然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這種名字，言又止半天后憋出一句：“……道友，請問魔尊大人這是怎麼了？”

“哦，修煉呢。”知離說完頓了頓，“你們不是五十個人嗎？怎麼現在就六個？”

子：“淵太大，下落時便分散了，我已放出信號，想來們就快趕來了。”

話音未落，遠方突然傳來一聲慘，眾人齊齊抬頭，便看到一個子被詭譎的魂靈撕碎，轉眼便消散于無形之中。

慘之后，是兇嘶吼、是怨靈厲哭，還有各種不明的靜。修者嗅覺敏銳，即便相隔甚遠，也都聞到了濃郁的腥氣。

子幾人臉逐漸蒼白。

知離有點想吐，但忍住了：“萬魔淵真正可怕的不是魔氣，而是無不在的怨靈，你們是運氣好，落在這里才保住命。”

整個萬魔淵，也就謝宸周圍沒什麼臟東西。

嘆了聲氣，“趁尊上沒醒，你們趕走吧，垂直而上，應該遇不到什麼怨靈。”此有謝宸坐鎮，那些妖魔鬼怪不敢靠近，們又有法護，逃走應該不難。

聽到的勸誡，幾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前頭的子開口：“道友放心，我等只是想隨侍尊上左右，絕無半點害人之心。”

“沒說你們有害人之心，”知離看了眼安靜的謝宸，更加委婉地提示，“只是尊上清凈慣了，不喜歡有人服侍，我覺得你們還是離開得好。”

要不是知道謝宸即便修煉也不是全無知覺，肯定們快跑。

子聞言，看了眼二人靠的雙臂，知離默默將袖子往下拉了拉，把同心鎖遮得嚴嚴實實。

同心鎖是1趣法，沒有誰會戴到人前去，知離遮掩只是為了保住魔尊大人的名聲，可落在子眼中，便了擔心謝宸被搶走、故意做出的示威舉。

子重新打量知離的臉，見雖然模樣標致，可眼神過于清澈坦然，有些年氣，人味卻不足，構不什麼威脅。

如果這樣的都能留在謝宸邊，那自己也一定可以，只要能得謝宸的寵，那修仙界所有人都要讓三分。子看向謝宸清峻的五，眼底閃過一志在必得：“可是我等對尊上一見傾心，只想跟在他邊。”

“……姐妹，男誤人啊！”知離第一次見活腦，一時間痛心疾首。

子了，還未開口說話，便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沉靜的眼眸。心下一，連忙跪下行禮：“拜見魔尊大人。”

“拜見魔尊大人。”其他幾個子也齊刷刷跪下。

謝宸神淡漠地盯著幾人看了片刻，視線緩慢地轉向知離。

知離趕撇清干系：“跟我沒關系，是們自己要來的！而且我已經勸們了，是們自己不肯走。”

“魔尊大人，”帶頭的子婉聲開口，聲音怯懦惹人憐，“弟子奉宗主之命前來侍奉大人，求大人給弟子一個機會，讓弟子伺候左右。”

謝宸手指輕輕敲著膝蓋，盯著子的臉久久不語。

……這是怎麼個意思？看上了？那他們會干點啥嗎？跟謝宸綁在一起，要是他們干點啥，不得全程圍觀啊？不會讓參與吧？知離視線在二人之間飛速轉，腦子都快卡機了。

子被看得春意彌漫，剛要開口說話，謝宸淡淡出聲：“你在想些什麼臟東西。”

子一愣：“什麼？”

“我什麼都沒想！”知離忙道。

謝宸瞇起長眸看向。

知離默默天。

子被忽略也不惱，咬了咬道：“魔尊大人若愿意留下弟子，弟子定會努力協助道友照顧大人。”

“？”謝宸重新看向子。

知離輕咳一聲，拉了拉他的袖子，把他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就是我。”

謝宸：“……”

“大人，”見謝宸的視線又轉移了，子心有不甘，神愈發可憐，“弟子自修習房中之，慣會服侍男人，尊上若是愿意……”

話音未落，一霧炸開。

知離：“……”

“吵死了。”謝宸不悅。

剩余的五個子臉蒼白戰戰兢兢，其中瞧著年紀最小的一個，到底沒忍住嗚咽一聲。

謝宸抬眸，第一次看向五人。他蹙了蹙眉剛要抬手，知離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尊、尊上，要不還是算了吧。”

謝宸淡漠地掃一眼。

知離一秒松手，乖巧道：“我主要是怕尊上累著。”

“那你去殺。”謝宸似笑非笑。

知離表一僵，干笑：“要不您還是累著吧。”

姑娘們：“……”

謝宸嗤了一聲，心好了些：“都滾。”

“是！”

姑娘們如蒙大赦，激地連磕幾個頭，急匆匆便朝上飛去。

“別走偏啊！”知離羨慕提醒，等們消失于灰茫茫的天空，便主湊到謝宸邊。

“干什麼？”謝宸睨。

“跟尊上，”知離進他雙膝，直接靠進他懷里，“幫尊上穩定一下神魂。”

謝宸冷笑一聲，卻沒有拒絕，畢竟每次湊近，他的確能舒服些。

知離瞄一眼他的臉，默默松了口氣。經過這麼久的相，對這魔頭也算有些了解，知道他剛才自己殺人只是隨口一說，但……保不齊他哪天就認真了呢，現在雖然習慣了面對殺人場面，可不代表敢親自殺人。

連只都不敢殺。

所以還是得盡快離開萬魔淵，找到鑰匙解開同心鎖，免得他哪天一發瘋，著自己為殺人犯。

“尊上。”喚一聲。

謝宸慵懶垂眸，闔著眼看。

“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啊？”知離小心地問，問完不等他開口便趕補充，“就是突然想起同心鎖的鑰匙好像在我寢房的梳妝臺上，要是不趕回去取，恐怕灑掃的弟子會當雜丟了，到時候您就得一直跟我綁著了。”

謝宸不語。

知離干笑：“不出去也行，不過萬魔淵雖然不錯，但這麼大一張黃符在頭頂著，您肯定不舒服，要是能早點出去……”

謝宸突然笑了一聲。

知離嚇得瞬間不敢吱聲。

謝宸似笑非笑地盯著，仿佛能從的眼睛，直接看穿的靈魂。

知離被看得大氣都不敢出，鵪鶉一樣驚惶不定地與他對視許久后，猶豫著直起親了親他的下。

謝宸怔了怔。

“你讓我親的。”知離無辜且乖巧。

謝宸瞇起長眸：“我什麼時候讓你親了？”

“剛才，你一直看我，”知離睜大眼睛，“話本上說，男人一直盯著一個人，就是想讓這個人親他。”

謝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