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紅蓼都只是在認真療傷，什麼都沒干。

上的傷疤已經都消失不見了，倒是慈音的疤痕還那麼清晰，偶爾廣袖落，還能看到痕跡。

于是紅蓼開始作死了，打算幫他將傷疤消除，殊不知這傷疤和那殘陣刀傷留下的可不一樣，里面殘留毒素，稍有差池就會反噬。

還滋滋地趁著慈音定時干這事兒，想等他醒了給他個驚喜，慈音真的發現之后，只余驚嚇。

紅蓼臉漲紅地倒在他邊，渾是汗，氣息紊，手抓著他的擺，看上去快不行了。

他蹙眉將扶起，還有點理智在，迷迷糊糊地趴在他上哼唧了一聲。

“你醒了……”說話有重重的鼻音，委屈地將事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雖然斷斷續續七八糟的，但沒關系，慈音理解能力強，完全明白。

聽完只覺得實在胡鬧。

眉心的傷口倒是能治好的，怎麼不見治？

他上的傷口，第一次替他止愈合的時候就反復裂開，難道忘了嗎？

慈音心里不管再想什麼，行上都毫不含糊，他任紅蓼著，一路將送到床邊放下，剛想起設法替制毒，就被環著脖頸拉了下去。

用的力氣有些大，險些直接將他拉到自己上，兩人瓣幾乎已經在一起，全靠著慈音頑強的自制力在堅持著那微不可察的隙。

“你又要丟下我走了嗎，不是都愿意幫我解毒了嗎？”

比剛才更委屈了，眼淚都冒出來了，摟著他不肯松開，手一路向下，直朝最私的地方去。

慈音渾一凜，用力抓住的手腕，話到了邊說不出來，這口不能言第一次憋到了他自己。

“不許走，你不許走，我是為你才這樣的，你不能不負責。”

可憐兮兮地爬起來，一個翻將他在下面，茸茸的耳朵冒出來，輕輕蹭了蹭他的側臉。

“我救了你，還差點為你死在赤焰海，又為了幫你祛疤激發毒，你怎麼那麼沒良心，只知道丟下我離開。”嗚咽一聲，“你就不怕你走了，來了別的人趁機欺負我嗎？”

此地哪里有人能來欺負他？方圓百里也只有他們和那只狗妖。

……對了，還有狗妖亦是男子。

若狗妖化為人形見了他的大王如此，應當會為解毒。

慈音一直堅持的最后一隙忽然就坍塌下來，他像是被紅蓼折騰得沒了力氣，本設法制的毒，現在是連封大的功夫都沒有了。

“我會對你好的。”紅蓼念念有詞，像個渣男行事前一樣許諾著，“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的手再次往下，慈音又阻擋了一下，但力氣實在耗盡，與有修為在的紅蓼難以比擬，很輕易就被掙開了。

他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手腕上還有紅蓼留下的青紫痕跡。

對他好？

便是如此好的嗎？

忽然，他屏住呼吸，蹙眉頭，結快速了一下，整個人都非常繃。

陌生的驗侵襲著大腦，最后一理智岌岌可危地提醒他反抗，不得如此，對方是妖族，是他該除滅的妖族，可是手落下去，什麼都做不了，本敵不過。

那便不是他沒有反抗，而是他反抗不能。

勢難以逆轉，所以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都是迫不得己。

這般作想，好像就沒那麼難以說服自違抗恪守了萬年的法則。

七條狐尾將他裹住，衫的凌也變得好接一些，他于雪白狐尾中向紅蓼，撐著子坐起來，抬手摘掉束發桃枝，滿頭銀發傾瀉而下，輕輕甩了甩，發飛揚，像冬日里揚起的雪煙。

的衫本就單薄，這麼一折騰，他已經將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慈音握拳，朦朧影下，俯下來，咬住他的，更加放肆起來。

他閉著眼承一切，被一些好像就更能安自我。

可是。

可是。

他猛地掙了一下，紅蓼險些從他上摔下去，但還是穩住了，彎下腰抱著他的脖頸，終究是……

想什麼都太遲了。

已經回不了頭了。

哪怕現在后悔，也無法施展時回溯之。

終于還是得逞了。

慈音氣息了，這是生平第一次，他的呼吸紊，腦子里也混不堪，理不清任何思緒。

他一時想不起自己該做什麼，只能任紅蓼依靠毒發的本能進行一切，然而，并不是很順利。

嚴格來說也不算不順利，對紅蓼來說，毒解了，對慈音來說，一切結束了，此生從未有過的驗來得快而難忘，他對這方面沒有任何了解，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紅蓼倒下來，窩到一邊，抱著自己的一條尾郁郁著。

是啊，毒解了，驗不錯也是不錯的，不管是模樣還有覺都很到位啊，就是……就是……

空虛地向窗戶，窗外天距離一切開始之前過了沒多久。

紅蓼慢慢爬起來，三兩下穿好裳，沒回頭，模糊地說了句“我去看看狗”就出去了。

慈音撐著手臂坐起來，低頭看了看那些痕跡，安靜地整理干凈。

他看上去很平靜，確實也沒什麼可再掙扎恥的，他從不是那樣的人。

事已至此，無可轉圜，那就坦然接。

方才跑出去，他理解為子的，不好意思看他，也可以理解。

只是離開得有些太久，夜深的時候依然沒回來。

是打算和狗妖在隔壁房間過夜嗎？

慈音等了很久，真的很久，紅燭燃盡，屋一片昏暗，他再等不下去，起去尋。

開門的一瞬間，四目相對，手抬著，正要推門進來。

一時間，似有火花在二人之間閃爍，他們誰都沒說話，又用眼神說了許多。

“……還沒睡呀。”

紅蓼知道他不能說話，只能自己打破這詭異的沉默，尷尬又張地扣著門，手心里全是汗。

除了一微妙的扭曲外，其實更多的確實是不好意思。

臉很熱，哪怕沒了實踐自己理論知識的時間，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實打實做了。

慈音長這個樣子，其實單是看著這個臉，也是可以的。

雖然確實短暫了一點，但也不是沒有。

聊勝于無嘛！

紅蓼在心里這樣念叨了半天，以至于慈音投來疑問的眼神時，下意識就說：“沒事沒事，好的好的，哈哈。”

“……”

慈音安靜地看著，臉不太好看。

也不是這個時候才臉不好看的，他重傷在，本就虛弱，力量微薄，又被紅蓼折騰了一頓，早就沒什麼力。

但他毫沒懷疑過自己會有什麼做不好的事，畢竟他可是六界至尊，最強的那一個。

所以哪怕紅蓼這麼說，他也不是很明白在指什麼。

紅蓼說完臉更紅了，奇怪得不得了。

捂住臉從他邊鉆進來，也不敢再流，跑到床上拉上帷幔，一個人躲著去了。

太奇怪了。

慈音覺到了不對。

來自男人的本能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覺。

他行至床邊，開帷幔看，蒙著被子，聽到靜匆匆忙忙道：“你去打坐吧，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今天真的是好累。”

累？傷的是他不是，他們解毒的過程不長，解了毒只會力量恢復，不再限，怎會覺得累？

電火石之間，慈音突然捕捉到了什麼。

過程不長。

他脊背一僵，俯下將被子拉開，看到紅蓼面紅耳赤銀發凌的樣子。

他手過去，想將拉起來，紅蓼卻誤會他人菜還癮大。

“不了吧不了吧。”

看小說的時候常常看到高嶺之花男主一開葷就停不下來，覺得他也是，可是真的……

“你別勉強了，我毒已經解了，其實我看臉也是可以的哈哈哈……”

勉強。

……很好。

他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不得不說，作為修道之人，他確實不懂這些，亦是虛弱，無從掙扎或反駁什麼。

但他依然很介意一件事。

他傾迫近，紅蓼被他氣場所懾，老老實實閉上了。

方才的話里說的都是真的。

他長這個樣子，行與不行真的沒那麼重要了，可以DIY的。

就算是他目前這個狀態也沒有很差勁啦，很多事的完度都是要看臉看覺的。

但明顯作為男子，慈音自己很在意這些。

他張口說話，沒有聲音，只有形，依然很慢，給了紅蓼充足的時間辨認。

倒不是替自己爭辯什麼，而是問——

【你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