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后宮是倉管員啊![生存經營]》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另一頭。

波波安領地。

一狹小房間

填星咬著,努力蜷起,將一柄螺刀死命朝腳上鐐銬的鎖眼里懟,作間牽拷在手腕上的鎖鏈,發出嘩嘩的聲響。

被鎖在房間另一邊的凈雨竭力轉過,朝他那里張,小聲催問進度:“怎樣,能開嗎?”

“好、好像不太行。”填星額頭冒汗,臉頰眼眶都急得泛紅,“這螺刀沒法用……”

“那換個工呢?”凈雨不死心道,“或者你用點什麼法子,把它磨一磨?”

“又不是鉛筆,磨一磨就好用了。”填星吸吸鼻子,“而且我箱子早就被收走了,上哪兒換啊。”

就這個小螺刀,還是之前揣在口袋里,又巧沒被收走,這才得以拿來一用。

“……也是。”凈雨想起自己同樣被收走的施法工,神明顯低落下來,隨手扯了扯自己這邊的鏈子,閉眼嘆氣,“也不知道領主那邊怎麼樣了。”

“領主運氣超好,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出大問題的。”填星認真道,看看自己手腳上的鐐銬,又瞬間泄氣,“就是不知道那些壞人究竟是怎麼和領主說的……”

這兩天,他們被關在這間小房間里,除了偶爾有人來送點吃的外,與外界沒有任何接。對當前的況,也是迷迷糊糊。

凈雨分析過,專門把他們兩個投影關起來,無非就兩種可能。要麼就是想要以他們為籌碼,與領主談條件,換東西。要麼就是不幸上了逆教徒,要把他們宰了當生祭。

是哪種,填星不確定。就像他不確定,如果真有人拿他索要贖金,領主會不會同意。

……畢竟,領主那麼厲害,像他們這樣的投影,只要愿意,隨便就可以弄到好多個。他格不討喜,本能力又不突出,明明拿了領主給的經驗石還是不開竅,別人領地的機械師都比他聰明比他好……

填星默默,唯一比較慶幸的,就是自己太寶貝領主給的經驗石,外出作業時都舍不得帶上。不然這會兒,怕不是和工箱一起被拿走了。

“行了。別想太多。”凈雨不知道他思緒已經飄出八百里,只當他在張害怕,隨口安道,“只要領主知道我們在這兒,肯定會設法來救的。”

填星悶悶嗯了一聲,忽然抬起頭來,似是察覺到什麼,低低咦了一聲,跟著又將耳朵上墻壁。

“外面有聲音誒。”他有些詫異道,下意識低聲音,“有人在、在跑……好像很……”

出什麼事了?

沒等他想明白,面前突然響起砰地一聲。

房間大門霍然打開。一個陌生的黑發男人出現在門口。

迅速捕捉到對方右頰上的黑細紋,填星瞳孔倏然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些。

逆教徒!真的有逆教徒!

對方眨著暗紅的眼睛,視線往他們兩個上一掃,卻是笑了起來。

“我記得你,你是那個運水的。”他指了指另一邊的凈雨,很快又轉向填星,“所以,你應該就是領主特意囑咐,要好好保護的那個寶貝機械師了。”

“嗯,看著是脆的。難怪特別叮囑,讓我別嚇到你。”

填星:“......"

啊?

“別張,這是自己人。”直到此刻,凈雨終于開了口,雖然表也沒好看到哪兒去,“他是我們領地的圣賊。”

圣賊……那不還是逆教徒嗎。

填星頭滾一下,來人已經自說自話地來到他旁邊,三兩下弄開他上的鐐銬,又轉頭走向凈雨。

而直到他轉,填星這才注意到,他后還掛著一柄亮著的手電,那芒似曾相識。

“明燈……”他喃喃出聲,想起在哪兒見過這種芒,“這是從明燈的提燈里分出來的?”

“眼力不錯啊,這都看得出來。”對方爽快地點頭,“這據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解蟲母的敵意。我試過了,還蠻好用的。”

填星:“……蟲母?”

那人低頭開鎖,頭也不抬:“嗯,就我們領地樓下那個。領主為了救你們,把它給放生了。”

填星:“……放生??”

話音剛落,敞開的大門外傳來一陣倉皇的尖,伴隨著叮里哐啷的重翻倒聲,以及他再悉不過的黏膩聲響。

“反正就那意思。”開鎖完畢,那人拍拍手站起了,“我們只管放。生不生,又或是讓誰生,就看它自己的想法了。”

“好了。先生們,站起來活你們的手腳,沒什麼問題我們就趕撤了。好消息是我上有一顆領主給的傳送石,剛夠我們三人離開——壞消息是,這樣的好東西,居然只有一顆。”

他抱起胳膊,毫不掩飾地嘆了口氣:“哪怕再給我一顆,我就有把握搬掉他們三分之一的倉庫。”

凈雨視線掃過他鼓鼓囊囊的口袋:“我以為你已經去過了。”

“是去過了,但沒辦法啊。一顆傳送石,能運的就那麼多,領主還特別叮囑了,讓我不能為了搬東西就把你們丟人家倉庫里……”賊能打憾地搖頭,順手將凈雨攙起。填星這才發現,凈雨的右腳似乎行不便。

“等一下!”填星慌忙道,“我機械箱被他們沒收了,得先拿回來!”里面好多工領地都沒有的。

“啊?”賊能打愣了一下,“知道在哪兒嗎?”

“首先他們的倉庫——我剛從那兒回來。那里肯定沒有。”

“我知道。”凈雨努力穩住,咬牙道,“應該是個類似小儲間,或是辦公室的地方。”

另外兩人齊齊看了過來,凈雨冷靜地補上解釋:“我的施法工上嵌有靈力寶石。在距離較近的況下,我可以保持與我施法工的聯系,并應它那邊的況。”

“還有這功能?”填星詫異,“好厲害啊。”

“不是我厲害,這是寶石的自帶功能。”凈雨說著,似是想起什麼,微微抿起角,“這事還得謝領主——那是以前領主送的禮。一共就一顆。覺配我最合適,所以就給我了。”

“拉倒吧。向來是到誰給誰,除了針對六個符文師——他們那兒必須走批發。”賊能打卻是毫不客氣,說完徑自扶著凈雨往外走去,裝作沒看到凈雨的怒目而視。

“話說,既然能應的話,找路應該也沒問題吧。

“所以帶路吧——趕幫這小孩還有你找回工,然后抓時間回去。省得我看著他們領地這麼多東西,眼饞心煩。”

*

同一時間。

安可希領地·地表。

盡管隔著防護頭罩,能看到的東西有限。但安可希還是能夠覺到自己話出口時,對方那剎那的震驚與殺意。

還有無法掩飾的急切。

安可希對此毫不意外,只悠悠道:“現在,我給你最后一次談判的機會。

“還是那個條件,明天互換人質。如果一切順利,我會讓我的點燈人幫你們理那個蟲母。

“如果同意的話,我可以現場附贈一個蟲母馴養小技巧,至夠你們撐到明天。”

神醫師:“……”

他的傘尖不住擊打著地面,似是陷焦躁。片刻后,卻又忽然冷靜下來,嗓音亦隨之一沉:

“又或者——本不用等到明天?”

他說著,一手卻忽然朝著安可希抓去。安可希呼吸微頓,早有預料般向后一躲,周圍立刻響起機械運轉的聲響,所有機口的黑,盡數瞄了過來;下一瞬,卻見安可希用力朝口袋一拍,一抹半明的影瞬間于頭頂浮現——

“放肆!”那著深長袍的影厲聲開口,手中法杖朝前一指,聲音隆隆如雷霆,“休得冒犯我家領主!”

對面的神醫師似是一怔,視線掃過那影袍上的花紋,旋即冷笑出聲。

“磁力學者?”他不不慢地將雨傘支在地上,“倒是個見的職業。”

“不過一個連實化都沒有的投影,能有什麼用。”

話音剛落,卻見剛飄出的投影又原地消散,手中的法杖直直向下墜落,啪地一下,徑直落安可希手里。

安可希也不含糊,拿住之后用力向下一頓,一種莫名的力場登時從上擴散開來,四周機人接二連三發出被干擾的滋滋聲響,甚至有的直接掉落在地。

“第六個賭。”安可希漫不經心地將掉到腳邊的機人往旁邊一撥,杖頭繁復的鐵鏈裝飾彼此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你的領主不善于能力借用,導致你也對這沒啥概念,是嗎?”

對方:“……”

“第七個賭——”安可希又執起法杖,向前一指,數個落地的機人又搖搖晃晃地浮起,黑的槍口,這次卻轉向了對面,“我賭你沒法在傳送生效前,再近我的。”

“不妨猜猜,這個賭,我會不會贏?”

“……”

事實上,也本不用去猜了。

那塊傳送石閃爍的頻率,已然越來越快。而幾乎就在安可希話語結束的瞬間,那石頭終于徹底亮起——

耀眼的芒瞬間將對方包裹。

而等芒消失時,對面已是一片空地。

……還好。

安可希環顧一圈四周,松了口氣。

還好他人走了,東西還在。

旋即又一頓手中法杖,將仍在空中瞎打轉的幾個機人盡數震到地上,又打開隨的探索包,挨個兒撿起,摳掉電源后一一塞進。

裝了滿滿一袋子,方心滿意足轉,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正對上幽老師沒有表的臉。

“幽老師!”見對方沒穿防護服,安可希趕進去關門,生怕外面的空氣對他造傷害,等電梯開始下行后,才真正松了口氣,“嚇死我了。幽老師你干嘛不穿防護服啊。”

后者拄著雨傘,語氣平靜又理所當然:“太趕了,怕來不及。”

安可希:“……”

行吧。確實

環顧整個計劃,哪怕是也不得不承認,幽老師這邊,確實是有點趕。

正如之前所說,電梯井里原本藏著借來的靈視之眼。在確認對方沒有和平涉的第一時間,就讓靈視之眼下沉,找到其他人,通過作傳遞信息;而作為整個計劃最重要的一環,幽老師接下去的作至關重要。

他需要立刻通過從臥底上搜來的通訊,聯系并隔空催眠對面領地的隨便哪個誰,好讓他替他們打開傳送的通道。

這事說來簡單,但想也知道,這里遠距離作肯定很費力。另一方面,安可希也有些擔心對面的神醫師會利用能力對自己下手,以防萬一,只能安排幽老師完催眠后又跑一趟,躲在電梯里當個保險……

“還好。”安可希想到這兒,忽然有些后怕,“那個神醫師只對我用了視線導,倒沒試過催眠。不然理起來怕更麻煩。”

“也有可能是催眠了,但沒功。”幽老師對此卻有不同意見,“你神力不弱,對他有防備,還隔著防護服。想要催眠你,并不容易。”

回憶起對方不住擺弄雨傘的作,安可希不明覺厲地點了點頭,又問起明燈那邊的狀況。幽老師語氣平靜:

“一切都按你說的進行。至在我上來前,明燈已經順利將蟲母引到了傳送板上,賊能打也跟著一起……”

語畢,語氣微妙地停頓了一下:“我還看到他推了一輛手推車。”

“哦,那是我讓他帶的。”安可希立刻道,“萬一填星他們上有傷,這樣移起來也方便點。”

幽老師應了一聲,表依舊有點微妙。

安可希不明所以。恰在此時,電梯剛好停下,將防護服下,給了等在外面的小機人,這才道:“幽老師,是覺得我這個安排,有什麼問題嗎?”

“那倒沒有。”幽老師搖了搖頭,“只是覺得你讓一個圣賊,進別人領地……”

“你確定他不會把人丟了,然后推一車資回來嗎?”

安可希:“……”

“這方面我已經和他通過了,他應該還是靠譜的。”安可希自我肯定地點頭,“而且我有和他說過,明天我會讓明燈專門過去掃貨。他如果實在手的話,明天可以一起去。”

幽老師:“……掃貨?”

“嗯。不然難道真讓明燈過去打白工嗎。”安可希振振有詞。

幽老師不明白:“那你干嘛不讓明燈今天去接人?賊能打明天去掃貨?反正現在主權在我們手里,不管那邊的蟲母也沒事。”

“……有蟲母在的話,明燈比較無敵麼。”安可希聳了聳肩,“要逛拿逛拿的話,他優勢更大。”

而對于賊能打這邊,倒也和對方說過,路上看到好帶的,可以順路拿回來——不過他們有三個人,卻只有一塊傳送石,就算要拿,估計也拿不了多

關于這點,還詳細問過符不起。簡單來說,就是傳送石這東西的上限是隨著數量指數增加的,而一枚傳送石,能傳送的上限和傳送板實際也差不多。

幽老師:“……”

所以真的不用擔心那圣賊把人質丟掉自己回來嗎?

他總覺得對方肯定做得出來。

就在此時,上忽然傳來細微的震聲。幽老師微微蹙眉,從口袋里掏出一

“是那個領地的通訊。”幽老師有些不解,卻還是在安可希的授意下接通了通話。聽了片刻,表逐漸復雜起來。

“是……凈雨他們。”又過一會兒,他放下通訊,轉向安可希,“他們讓我告訴你,他們可能會晚點回來。”

安可希:“?”

“他們為了找回被收繳的職業道,去了對方的辦公室。”幽老師繼續,“然后在那兒又發現了兩枚傳送石。”

安可希:“……”

安可希:“哦。”

好的,懂了。

這邊剛說完,那邊就看到息流快步迎了過來,安可希愉快地打了聲招呼,順口問起明燈的狀態,得知對方正在挑明天去掃貨要帶的包,遂點了點頭:“那麻煩你和他說一下,就說明天他不用去了。”

息流:“?”

“我怕明天他一面就會被對面領地打死。”安可希語氣認真,“至于那蟲母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也就多做一次傳送的事而已,應該也不難……吧?”

息流:“……??”

*

而直到賊能打三人回來之后,息流才真正明白,安可希是什麼意思。

為了迎接他們,安可希專門挑了間足夠寬敞的空房間,讓符不起將接引用的符文畫在了那里——神奇的是,明明是空無一的房間,在那三人影出現的瞬間,竟一下顯得仄起來。

等到芒散去,息流更是沒忍住出聲。

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箱子——用來裝和水的箱子,滿當當地壘在手推車上,幾乎擋住后面推車的人。凈雨坐在高高的資堆上,懷里還抱著個很大的顯示,斜挎著鼓鼓囊囊的探索包。

旁邊的填星則推著一輛叉車,車子上亦是堆著不東西。息流對這部分不太,只大概認出最底下的好像都是些做好的金屬模,模上,是些較小的機械設備,還有好幾塊能采集板,再往上,則都是他不認得的東西……

“哇!”他聽見旁邊的領主詫異出聲,“那個是專門的DVD播放機嗎?你們從哪兒弄來的?”

“從那個發現傳送石的房間里。”填星興地說著,臉頰微紅,又跑過來,打開自己的機械箱給安可希看——只見里面除了他原本的工外,還塞了好些安可希眼的東西。皂、牙膏、巾……不散件文,幾個通訊和微型能采集板。

還有好些用袋子裝好的能源石末。

“我還從他們那兒拿了一些圖紙……”填星說到這兒,忽然出幾分窘迫,“不過我只是想做參考用……我、我會努力做出自己的東西的!”

“沒事。按你的節奏來。”安可希安地拍拍他的肩膀,來魔人偶幫著卸下叉車上的東西,又轉向手推車的方向。

凈雨正被息流用風托舉著,小心從資頂上移下來。作間袍子掀起些許,可以看到腳踝已經腫得老高。

安可希皺了皺眉,忙派人去拿止痛藥。賊能打從小車后面探出頭來,指指資最下面的箱子:“這里有啊,我們專門收了一箱子。”

“等把這些東西理完,機人都拿好藥回來了。”安可希不客氣地說了一句,俯去看凈雨的腳,得知對方被關這幾天本沒人給看過,臉更是難看。

“怪我自己。”凈雨不想擔心,“我不想示弱。所以一直藏著這傷。填星都不知道。”

“那也不是他們苛待人質的理由。”安可希抿,“虧了。我們還給那俘虜喝營養呢。”

“雖然但是,從結果上來說,我們好像還真不是虧的那一個……”明燈著眼前的兩車東西,微微張大了

“難怪你讓我明天別去了。這架勢,別說到他們領地去,哪怕以后我們自己地盤活,我都要擔心會不會被他們追上來打死。”

雖說沒直接搬空倉庫,但至也讓對方傷筋骨了。

尤其是填星帶回來的那些模——有了這種東西,再加上合適的材料和機,不管是制造配件還是品都事半功倍。批量生產都不在話下。

明燈對這種東西并不了解,但即使是他也知道,要找到或做出合適的模,并不是件簡單的事。

再加上對面領地里還有一只暴躁的蟲母……

我們真的不會被追殺嗎?

明燈真心實意地擔心起這個問題。

息流不太高興地看他一眼,似是覺得他有些掃興,思索片刻,卻不得不承認明燈的擔心很有道理:“如果一直待在領地里,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填星和凈雨還需要去地表調整設備。木材和石料之類的資源也需要去上面采集……”

萬一被對方蹲點埋伏,又沒完沒了。

“我知道啊。”安可希接過小機人取來的止痛藥,遞給旁邊幽老師,順口道,“所以我才要把那個俘虜送回去啊。”

俘虜……

“啊,是那個臥底!”明燈想起來了,“對啊,之前都沒顧上。他后來咋樣了?”

“我們回來之前,又潛到對面工作室,強行打開了傳送板。”回答的卻是凈雨,“賊能打說這是領主吩咐的,好把那個臥底送回去。”

“嗯。”安可希抱著胳膊,點了點頭,“正好我們這兒也有傳送板,可以直接把他傳過去……這會兒估計已經到家了吧。”

“送回去干嘛。”明燈詫異,“不留著繼續談判嗎?”

“談什麼判啊。我給對面多次機會了。你看他們有好好談的意思嗎?”安可希提起這事還有點不高興,看看旁邊的食和水,又稍稍平復了些,“而且那俘虜還有別的作用。把他送回去,他才能派上用場。”

明燈:“……啊?”

見明燈依舊茫然,旁邊幽老師開口補充:“領主曾讓我對那位施加了一點暗示。當他回到自己領地并蘇醒后,會視況,采取兩種舉。”

“要麼,毀壞掉領地所有有飛空能力的存在。”安可希淡淡接口,“要麼,就是啟領地的傳送石,將整個領地都送走。”

“而且,因為傳送領地無法指定詳細坐標,所以哪怕他們要再回來找麻煩,也很難準確定位。如果運氣好的話,以后說不定就江湖不見了。”

不知的幾人恍然大悟地點頭,賊能打卻似有些惆悵,甚至還嘆了口氣:“如果是后者,我一定會傷心的。”

……?

其余人面面相覷,一時有些茫然。安可希面無表地將他從小車旁轟開,一面俯看下面的箱子,一面平靜開口:“他的意思是,如果領地能被傳送走,說明領地還有五枚能夠使用的傳送石。

“沒能將這些打包帶走,他非常憾。”

“就知道你懂我。”賊能打轉眼又笑起來,蹲下和安可希一起看,順口道:“對了,既然神醫師可以對那人下暗示,那干嘛不再做得狠一點,比如讓他通過傳送板,干脆將剩下的資都送過來……”

“因為在讓幽老師下暗示時,我們本不清楚對面領地的神醫師有多強。”安可希頭也不抬,“問也問不出來……所以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畢竟,傳送資需要這邊也開傳送板,或是指引符文。等于給領地開了條門,一旦被對方抓住機會反殺,倒霉的就是他們自己了。

當然,現在確定了,對面的神醫師并沒有幽老師強——如果時間倒回,安可希覺得自己多半會真的讓幽老師補上這麼一條暗示。

“話說回來,既然下面那只蟲母沒了,那上面那只,也可以一并理了吧。”符不起忽然想起一事,“現在不用再擔心氣味混淆的問題,不管是用傳送還是電梯,都可以將對方直接送出去了,不是嗎?”

“啊,也是……”安可希作微頓,瞟了眼后不遠的明燈,視線劃過對方略顯繃的表,略一思索,又飛快收回目,“不過也不急。”

“反正我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開發到上層,不如就先留著,還能當個免費防。”安可希理所當然道,“像這次——最開始那兩批機人,不就是上面的蟲子幫著擋下來的嗎。”

“這個倒是。”符不起點了點頭,看上去是接了這個方案。

一旁的明燈垂下眼簾,握提燈長柄的手指不覺微松。

“這些事也不急著討論。現在領主和填星他們肯定都累壞了,先去好好休息下吧。”息流小聲道,“仔細想想,這次也真是走運。沒有什麼大損失,反而收獲不,還順帶解決了下層的那個蟲母問題……就結果而言,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這個倒是。”明燈深以為然地點頭,回憶起方才心的起落,更是頗為慨,“這種時候,就該謝幸運神。”

“贊證者!”

話音落下,卻見所有人的目都看了過來。明燈心口一:“看我干嘛。我們這麼走運,難道不該贊神嗎?”

“可你真要這麼說的話,也不是全靠好運氣……”息流微皺起眉,言又止。和他同屬自然學派的凈雨已經不客氣地開口,抬手在口畫了個簡易星星:

謝希指引我們走出困境,謝永燃于黑夜之!”

明燈:“……”

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無心的一句贊,似乎引起了某種奇妙的攀比。而還沒等他想明白,其他人也已紛紛一頭扎了進來——

“愿時間賜你我安寧。”這是信仰安寧神的幽老師。

“無畏荊途,真知永耀。”這是信仰真知神的符不起。

“真知在上,坦途永存。”這是同樣信仰真知神的填星。

“贊繪者——”

這是明明應該信仰幸運神卻不知為啥突然就開始贊幻夢神的安可希。

明燈:“……”

“不是你瞎湊什麼熱鬧啊!”明燈忍不住起來,連那種奇怪的攀比都顧不上了,“你辦公室里放的是證者的神像,你之前還向祈禱!你到底信哪個——”

“都信、都信。反正不要錢。”安可希敷衍地說著,旋即又三兩步沖到最前面的空地,愉快地一拍手掌:“好啦,贓都參觀完啦!大家該干嘛干嘛去,該干活的干活,該休息的休息……都散啦、散啦!”

也確實是有些累了,目送著凈雨被機人抬走,又將新到手的給息流,便著懶腰走出了房間。沒走多久,忽聽后腳步聲起,一轉頭,正好對上賊能打明亮的雙眼。

安可希“噫”了一聲,胳膊:“你別這麼看我,我發。”

“你不懂,這是傾慕的眼神。你仔細看看,有的。”賊能打一本正經地出兩指對準自己眼睛,又將指頭轉向安可希,轉眼手指又被安可希一掌拍下。

他也不介意,加腳步走到安可希邊,與并排走了一陣,忽然開口:“不過說真的,你累不累啊。”

“累啊,當然累。”安可希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呵欠,“這兩天都急到睡不踏實……這不要回去補覺了嗎?”

“我不是說這個……”賊能打頓了頓,呼出口氣。

“不想上層的蟲母,是想為那點燈人保留一個能發揮的崗位。方才突然開始贊繪者,是因為你發現,剛才那個話題,我完全不進去。就連這次讓我去救人,也是有考量的吧。”

賊能打加快幾步,繞到安可希面前,轉過,一面與談,一面倒退著行走:

“你知道,其他人不喜歡我。讓我去救人,是為了讓他們對我的接度高一點。

“本來就要心救人的事,還要照顧這麼多,你累不累啊。”

安可希:“……”

著面前的人,驀地停下腳步:“既然都知道,那麻煩以后就好好工作,讓我省點心。”

朝前一手:“這次又私吞了什麼。出來。”

“真沒有。全在那兒了。”賊能打背著雙手。見安可希不依不饒,方誒了一聲,掏出個小貓針放進手里。

“這有點壞了。我想修好再給你的。”

“謝了。但下次還是按流程走,懂?”安可希打量了一下手里的針,笑了下,揣進兜里,又繼續往前:“說起來,你怎麼回事啊?

“明明其他人對你也算客氣,但總覺得很疏離。還有剛才那個‘我家神最棒棒’的話題……”

安可希不知該怎麼形容。但那個時候——賊能打明明就站在眾人之間,那種強烈的格格不,卻仿佛他是被P進去的一樣。

其他人看似在一起胡鬧,視線卻也都不約而同地從他這邊掠過。好像他就是抹影子。被隔離在外的影子。

安可希很清楚其他投影的秉。至目前在職的這幾個,不是那種會搞排外的人。這才是讓真正到奇怪的地方。

“是嗎?我倒覺得這很正常。”賊能打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對上安可希追問的目,又微微扯了扯角。

“怎麼說呢……這算是天然的立場問題?雖然我本是不信仰任何存在的,但在他們看來,未必如此……”

“不是,你等等。”安可希忽然覺出不對,“你怎麼會沒有信仰?”

“幸運、安寧、希、真知、幻夢……所有的投影,不是都該信仰其中至一個嗎?”

“……”賊能打停下腳步,定定看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也不是。”

“至‘圣賊’這個職業,是不信仰五神的。他們是虛無派,只信仰催生一切又將吞噬一切的虛無。而后來,其中又有一部分,信仰了某個號稱虛無化的東西。”

他點了點右頰上的細紋:“還記得這個東西嗎?你以前問過我這是什麼,我說是糟糕的印記。”

“……記得。”安可希蹙了蹙眉。“圣賊”這個職業和其它職業不同,相關設定介紹得很了解得也不多。

“我以為是某種罪印,所以后面就沒再問了。”

“嗯,其實差不多。”賊能打偏了偏頭,“這個紋樣,屬于一個特殊的教派。它的存在,說明我的——嚴格來說,是構‘我’的無數碎片靈魂,其中的某一部分,信仰著那個虛無的化。”

“那些正神教派有很多方式稱呼它。不凈之、彌留暗影、大穢……

“而對于信仰它的人而言,它卻有一個專門的稱呼。

“宙那幽無。”

*

另一邊。

波波安領地

好不容易強行控制住幾近暴走的蟲母,并將之傳送到地表,神醫師整個人都幾近虛,后背都被冷汗打一層。

而這種無力,在得知倉庫的重大損失后,瞬間又加重一層。

“……怎麼回事。”他閉了閉眼,努力克制住想要發怒的沖,額角微微突起,“人質跑了也就算了……他們闖進倉庫,難道都沒人察覺的嗎!”

“我當時在搶救我的機人麼。”機械師抱著胳膊站在旁邊,看上去有些心虛,卻還是堅持道,“那個怪會破壞機人,我總得先顧著它們。

“靈士打開傳送板后就暈倒了。符文師一直在里面保護領主。魔人偶倒是有察覺,估計還去攔了,結果被打壞了一堆……”

之后神醫師返回,蟲母終于稍稍被控制住。被對面扣押的欺詐師又忽然被傳回,他忙著安置對方,自然又沒顧上倉庫那邊。

神醫師怒極反笑:“所以你覺得,沒人需要對此負責,是嗎?”

“有啊。”機械師脖子一梗,一面用手擋著眼睛,一面堅定道,“難道不是你嗎?”

神醫師:“……”

“我一開始就說了,沒必要對對方出手。我們的資足夠。是你堅持要手。浪費了我的偵察機人還不夠,又把欺詐師賠進去。結果好了,你一意孤行,踢到鐵板了,造這麼大損失,難道你還指別人來負責嗎?”

機械師這段時間來本就憋著火,此刻緒一上來,說話登時有些不管不顧,連旁邊一直拉他的靈士都不想管。

話音落下,卻聽屋一片寂靜。

片刻后,卻聽那神醫師低低笑了起來。

“我一意孤行?你以為我很愿意這樣嗎?”

“你以為現在資充足,我們就不用擔心資問題?別忘了,我們看不到領主手冊。我們沒辦法和人易,沒辦法進跡,甚至沒辦法從那些‘池子’里搞來領主需要的東西——幽靈領地剛過去,你知道我們丟了多東西?又有哪些是必須及時補充上的?”

那也不是必須靠搶……機械師很想這麼說,然而開口的瞬間,卻被對方驀地掃了一眼,話語瞬間憋回了嚨。

“我看你最近經歷得太多,神有點失常了。”神醫師淡淡說著,冷漠起,從僵的機械師旁邊走了過去,目不斜視地囑咐一旁的靈士,“看好他。”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轉眼,又來到另一扇門前。

推開房門,里面是堪稱仄的空間。占了房間四分之一的桌上立著一尊神神像——手托沙,側坐在地,耳朵的位置,則是兩片魚鰭。

看外表,正是五神之一的安寧神,沙歌聆者。

神醫師反手關上門,開始止不住地抖起來。片刻后,又踉蹌一步,跪坐在了神像前。

“神明在上。請聆聽我的聲音,予我指引……”

“我……錯了嗎?我只是想維護我們的領地……我錯了嗎?”

他喃喃著,慌地在口反復畫起沙的圖案,閉起眼睛。

因此并未注意,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復中,他所畫的沙已經漸漸走形,而他的面前,那尊安靜的神像,忽然歪了歪頭。

石做的緩緩張開,似是在笑,笑容一直拉到顴骨;張開的間,是兩排參差不齊的牙齒,牙齒間是一顆不住轉的眼珠。

那眼珠抖著,鼓著,表面隨著有節奏的鼓,不住泛起經絡。跪在下方的神醫師卻像是聽到什麼,神逐漸松弛,面上甚至帶上了幾分笑意。

“……對,您的教導沒錯。”

“命中注定,我們和其他領地不一樣。所以擁有特殊的生存方式,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次的失誤,只是因為我們不夠細致。只要下次,再細致一點,再決絕一些……”

他緩緩張開眼。

面前依舊是那尊安寧的神像,眉眼微垂,似是對人間充滿無數悲憫。

就在此時,門口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神醫師應了一聲,后房門被猛地推開。

“那個……我遇到點問題。”

過來的是之前負責陪著領主的符文師。他看上去不是很愿意和神醫師說話,神帶著幾分為難:

“領主,剛才忽然問我,八月都快結束了,為什麼學校還沒通知開學……

“這個,怎麼解釋?”

“……”

神醫師閉了閉眼,緩緩自地上爬起。頓了會兒,終于幽幽開口:

“很簡單,要上學,那就讓上吧。”

“你在開什麼玩笑?”符文師呼吸一滯,“我們上哪兒給搞‘學校’?而且學校里,總得有人吧,這要怎麼解決……”

“多找點魔人偶。校工和老師就有了。”神醫師說著,微側過頭,眼中黑濃郁得像是打翻了墨,很快又活般向

“至于同學……這個確實有點麻煩。這麼重要的角,讓魔人偶來假扮不太合適。

“有機會的話,還是得為領主大人,從外面搜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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