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接著出現了人傳人現象，大家都不顧功德地笑起來。

饒是白姨娘這樣心志堅強的子，臉頰也泛起了紅暈。

戚念瑜惱怒：“你說什麼？”

戚靈靈一臉茫然：“我說癩ha蟆啊，不要因為長得丑就隨便對號座哈。”

戚念瑜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

雖然平常對長漠不關心，見面就是板著臉訓話和挑刺，但戚念瑜還是看出了蹊蹺。

他心里一咯噔，這麼反常，難道是被奪舍了？

戚念瑜立刻訣掐算，又是放神識出來探魂，可不管他怎麼算，怎麼探，都沒有毫異樣。

他查不出什麼，只能吹胡子瞪眼：“你這業障，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不統！”

戚靈靈：“爹不是經常嫌棄我像我娘一樣木訥，不會來事，不會說話，所以我就去進修了一下語言的藝。”

戚念瑜：“……”

敏的客人從戚大小姐的話中咂出了一點味道：戚念瑜嫌棄長，因為長像前妻。

就說這老狗的深人設假得一批。

再一看若天仙的戚大小姐，眾人紛紛義憤填膺起來，這麼漂亮乖巧的閨還嫌棄，看吧現在把孩子啥樣了。

戚念瑜太突突地跳，丹田都要氣炸了，卻無言以對。

有客人打圓場：“哈哈哈戚大小姐真是活潑風趣，戚城主真是有福氣，有這麼一對可人的千金，真是羨煞老夫啊！”

戚念瑜：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不管怎樣，場面好歹是搖搖墜地圓過去了，賓主繼續觥籌錯。

戚靈靈讓系統調出屏看了一眼：“哦豁！”

系統：“哦豁！”

就這功夫，余額又漲了八千多。

戚靈靈看便宜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便宜爹一點也不便宜。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戚念瑜正跟客人喝酒，眼角余往長那兒一瞟，只見正雙眼含笑地看著他，不知怎麼后背上一陣發涼。

就在這時，方才打圓場那位老伯跟戚靈靈搭話：“聽說戚賢侄明日就要啟程去羅浮山了？”

系統介紹：“這位是南域第二大城井宿城的老城主蔣天明，和戚念瑜不太對付。”

戚靈靈對這慈眉善目的老伯印象不錯，對他練的刀手法尤其欣賞，微笑著點點頭：“是啊，要去拜師。”

“第一次離家，一定很忐忑吧？”

“倒也沒有，出去接一下社會好的。”也不能逮著戚鯰魚一個薅。

“好好，年輕人就是有志氣！羅浮遠在萬里之外，路途上可有些辛苦啊。“

戚念瑜在旁聽著，忍不住嗤笑一聲：“早讓你學好法，一天到晚只知舞刀弄劍，到現在連地寸都不會。”

地寸是金丹三重境以上才能修習的法，戚大小姐再怎麼天賦異稟也才十八歲，撐死了就煉氣期。

眾人都知道戚念瑜這是故意找茬。

白姨娘一臉賢惠：“不如讓妾替大小姐安排翼舟或者飛閣……”

戚念瑜一揮袖子：“別的弟子都是劍、駕云、乘坐騎，就一人與眾不同，不是讓人說我們戚家驕奢逸？我們戚家可不要這種墮我門風的浮華淺薄之輩。”

戚靈靈點點頭：“爹說的對，我不能仗著我們家是十州首富就搞特殊。”

眾人：“……”好酸啊！

戚念瑜一愣，這還是戚靈靈今天第一次順著他的話說，雖然聽著還是有點怪氣的。

戚靈靈拿起帕子抹抹角，看向白姨娘。

白姨娘冷不丁對上那對黑白分明的眼睛，胳膊上莫名起了一層皮疙瘩。

野生的直覺，讓生出一種不祥的預。

戚靈靈出一纖細玉白的手指：“我騎白姨娘去就行了。”

此話一出，客人們都愣住了。

戚念瑜拍案怒起：“胡鬧！”

白姨娘想得比他深，戚靈靈是怎麼知道真實份的？

戚夫人要臉，不肯把這種丟人的事說出去，因此連宋家人都不知道底細。

戚夫人死后，白姨娘又用了幾年時間，把戚府的舊奴仆都找機會趕的趕、賣的賣，這些奴仆離開前當然被下了言咒，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就會全潰爛而死。

這件事連親兒都瞞著，戚靈靈怎麼會知道？

戚念瑜也回過神來了，虛張聲勢地怒道：“你胡言語什麼！”

客人們嗅到了八卦的芬芳，悄悄換著興的眼神。

有那特別八卦的，已經開了音，和道、基友、閨遠程共。

戚靈靈信口開河：“是孫嬤嬤告訴我的，說白姨娘本來是我娘的靈寵金翅大鵬鳥，我娘重病的時候，肚子里就有了我妹妹。”

沒錯，戚含香的年齡也造了假，是在戚夫人重病期間懷上的。

但為了維持戚念瑜的深人設，賢惠的白姨娘用了特殊手段，讓兒在蛋里多呆了三年。

客人們倒了一口冷氣，這段話信息量可太大了。

發妻重病的時候，戚念瑜不但和的靈寵勾搭到了一起，還弄出了個孩子。

就這樣一個狗男人，在發妻死后還改名字艸深人設！

很多人心里已經罵開了：這詭計多端的老狗！

戚含香約明白了什麼，但又不敢相信，看了看臉鐵青的爹，又去看臉煞白的娘，傳音道：“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姨娘：“……回去娘再跟你解釋。”

玄武城主搖著頭，一臉痛心疾首：“戚老弟，就算弟妹管得……這也……有點忒不講究了吧……”

眾人默默點頭，人不能，至不可以。

白姨娘仿佛噩夢真，氣得渾發冷，哆嗦，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可憐地看向戚念瑜：“老爺……”

平常只要一做出這梨花帶雨的樣子，戚念瑜一準骨頭都了。

可今天他丟了大臉，他哪里顧得上哭還是笑，掐了個音咒，氣急敗壞地罵起來：“我早說這種場合你不該來，都怪你哭著鬧著要來，現在好了，我一世英名都毀在你這里了，臉都被你丟干凈了，還有臉哭！”

白姨娘知道戚念瑜的脾氣，他最面子，這回是了真火，當下也不敢撒，只帶著哭腔道：“老爺，奴婢伺候你一場，又給你生了二小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會真讓大小姐……”

戚念瑜不耐煩地打斷：“你放心，我怎麼可能讓騎你……”

這話說出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咳咳，”戚念瑜總結，“你放心，不敢，除非不想當戚家的兒了！”

戚靈靈不稀罕當戚家大小姐，一心只想騎姨娘——騎著姨娘去上學了，便宜爹得瘋什麼樣，年化收益率得高什麼樣，想想就刺激呢。

戚念瑜對白姨娘使了個眼：“你先回后院去，別在這里添。”

白姨娘也沒臉呆下去，低著頭站起，就要往外走。

戚靈靈住：“白姨娘怎麼走了？”

白姨娘磨得后槽牙都短了一截，是忍下這口氣，扶了扶額頭：“妾有些不舒服，就先告退了……”

戚靈靈點點頭：“也好，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姨娘早點回去養蓄銳是應該的，畢竟……”

不懷好意地瞇了瞇眼睛：“我那張床還重的。”

白姨娘：？

戚靈靈：“哦，忘了跟你說了，我認床，而且白姨娘長得太瘦了，騎著你恐怕有點硌，所以我打算坐我的床，讓你馱著。”

馱著，馱著，馱著。

眾人：你是魔鬼嗎？！

系統：宿主，你是魔鬼嗎？！

戚念瑜忍無可忍：“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戚靈靈一臉困：“爹你怎麼不講道理？親父明算帳，白姨娘是我娘的坐騎，我娘沒了，現在就是我的坐騎。”

戚念瑜一時說不出話來，按照十州律法，子有第一順位繼承權，道雙方中如有一方先死，則此人的私產歸子所有，道是沒份的——修道之人活得長，不幾百上千年，分分合合是常事，為了盡可能保障自己骨的利益，所以有了這樣的律法。

戚夫人雖然從沒有騎過白姨娘，但白姨娘仍然是的靈寵，戚夫人一死，白姨娘就了產。

戚念瑜和白姨娘從來不把這層所有權關系放在心上，別說長不知，就算知道了，又能拿他們怎麼樣？

總不見得敢騎爹妾室吧。

戚靈靈今天就結結實實給他們上了一課：真敢！

他們還真的拿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