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靈靈把的新發現跟系統一說, 系統也沉默了。

戚靈靈：“你果然不是錦鯉系統。”

系統：“宿主也不愧是惡毒配。”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隨便挖挖就把鎮大反派的法挖出來了，這是什麼樣的運氣。

戚靈靈：“你能不能查查看, 大反派現在什麼狀態？”

如果的推測沒錯，原作中大反派是在湯元門覆滅后才被五師兄挖出來的，離現在還有一百來年，不知道這一鍬下去會不會把他出場時間提前了。

系統：“涉及祁夜熵的一切信息都是S級加，我沒有權限。”

戚靈靈太：“沒有權限的系統和客服有什麼區別。”

系統自暴自棄：“對，我就是個客服，親親建議您這邊自己探索呢。”

戚靈靈震驚：“統，你學會怪氣了。”

系統：“托親的福, 近朱者赤呢。”

戚靈靈和系統腦探索的時候, 師兄師姐們蹲在挖開的坑旁邊商量對策。

三師姐秦芝不顯山不水, 不過一向是拿主意的那個, 一錘定音：“不管怎麼樣，先埋起來。”

幾人立即拿起鐵鍬開始往坑里填土, 三下五除二把犯罪現場清理個一干二凈。

但一種不安又不祥的覺還是縈繞在幾人心間。

秦芝忽然想起什麼, 對林秀川道：“大師兄，師尊不是傳過你二十八部上古邪魔大全麼？上面有沒有關于這陣法的記載？”

大師兄還沒反應過來, 五師兄秦岸雪一聽“邪魔大全”, 頓時兩眼放, 角揚起危險的弧度。

戚靈靈本來還納悶師尊為什麼把這種東西傳給一正氣的大師兄, 顯然是五師兄秦岸雪專業更對口。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種安排才恰如其分, 大師兄為人正派單純, 有必要了解一些鬼蜮暗的東西, 才知道世道艱險、人心詭譎, 秦岸雪這種天生就間的反而不得。

那位素未謀面的師尊，好像有點東西。

大師兄慢吞吞道：“書收在師尊的藏書里，不過里面記載了幾千種陣法，查找起來恐怕不易，要是知道這大兇邪的名姓，就方便多了。”

戚靈靈：這題我會。

秦芝道：“也沒有別的線索，不管怎樣，我們先去查查吧。”

大師兄道：“你們一起來，人多查起來快。”

秦岸雪躍躍試：“好。”

大師兄看向積極得有點不同尋常的五師弟，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五師弟你不能看，師尊特別囑咐過。”

秦岸雪表碎裂，好像蒙了奇冤：“為什麼？”

戚靈靈：“……”為什麼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舒靜嫻用鐵鍬在秦岸雪頭頂上敲了一下：“為什麼你自己心里沒點數？”

四師兄秦巍把掃把塞進師弟懷里：“閑著也是閑著，你先去給小師妹收拾房間。”

秦岸雪一手握著掃把，一手捧心，仿佛不是要去掃地而是要去葬花：“師尊不信我，你們也不信我，我就不該生在這世上。”

其他人顯然習以為常，一臉無于衷。

四師兄：“生都生了，還能塞回去咋的？將就過吧。”

只有林秀川一如既往的溫耐心：“五師弟，師尊說你八字重，又有反骨，天生易這些東西影響，沾了這些東西很可能誤歧途，所以沒錯，我們確實信不過你。”

戚靈靈：“……”果然笨蛋人的會心一擊最為致命。

五師兄一副垂死的樣子，哼哼唧唧地走了。

剩下五人跟著大師兄來到藏書——別的宗門藏書的地方不是塔就是閣，再不濟也有個書齋，湯元門藏書的地方就是個山。

湯元門當然沒有夜明珠這種金貴的東西，三師姐從袖子里出一普通蠟燭，正要跟四師兄借火，戚靈靈從乾坤袋中出一顆從太衍宗薅來的夜明珠，財大氣道：“用這個吧。”

話音甫落，山已是亮如白晝。

湯元門幾人發出“哇哇”的贊嘆聲。

舒靜嫻慨：“上次用夜明珠還是一百多年前呢，我都快忘了世上還有這種驕奢逸的東西。”

戚靈靈環顧四周，山里的布置十分原生態，石壁上鑿出一排排壁龕就充當了書架。

不過出乎意料，里面的書非常之多，走進去一陳紙舊墨的味道，不過并不難聞。

大師兄道：“祖師有訓，缺錢的時候什麼都可以變賣，唯獨書不可，所以世世代代攢下來不。”

還重視文化教育，戚靈靈心想。

不過三師姐秦芝立刻就打消了天真的念頭：“因為師祖收集了不書，怕賣了什麼不該賣的出去，輕則丟人，重則賠錢。”

戚靈靈：“……”很好，這很湯元門。

環顧四周，只見這里的書五花八門，幾乎什麼類別的都有，在浩繁的劍譜、道法、符書中，還夾雜著一些裁書、木工書、曲譜、菜譜、酒譜之類。

他們走到窟盡頭，大師兄招呼其他人一起把靠墻堆放的十幾個裝書的麻袋搬走，出一扇石門。

林秀川：“這是就是存放書的地方。”

他一邊說，一邊把左手按在石門上，銀符文一閃，石門轟然打開。

指紋識別鎖，還高級。

幾人魚貫而，戚靈靈在門口遲疑了一下：“我才剛門，可以進去嗎？”

“沒事，”舒靜嫻道，“這扇門是防你五師兄的。”

秦芝：“以前是沒有門的，五師弟三四歲的時候不知怎麼學會了認字，跑到這里來自學，師尊才咬咬牙裝的。”

戚靈靈：“……”不愧是大反派陣營的骨干，是有點邪惡在上的。

進了石門，里面是個小一號的山。

戚靈靈隨便一看，就不小心看到一本封面上畫著兒不宜畫面的書，標題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海孽濤”，副標題是“羅浮三千年艷史”。

趕移開視線，不小心又看到一本《我和魔君一起雙修的日子——羅浮史上第一墮仙自傳》

幾人都是老臉一紅，只有林秀川依然坦：“祖上有位掌門志趣別一格，搜羅了不這類書，大多荒誕不經，小師妹看看就罷了，不可盡信。”

他頓了頓：“即便是渡劫期的修士，也不可能一夜……”

不等他把話說完，舒靜嫻一個箭步沖過去捂住了他的：“小師妹不想知道！也不會看這些破書！”

戚靈靈：“……”其實還想看的。

林秀川很快找到了師尊傳給他的二十八部上古邪魔書大全，分配給眾人。

戚靈靈還未筑基，不能用神識瀏覽，速度比其他人慢，所以只分到一卷。

拿到的是《上古邪魔譜》，翻開一看，里面畫著各種面目猙獰、形態詭異的邪祟和魔，有渾上下都是手腳的，有外翻轉，臟掛在外的，肖像旁邊是簡略的檔案，現世的時間、地點，是被誰降服或斬殺的，有什麼弱點等等。

戚靈靈翻到最后一頁，才看到“祁……夜”兩個字。

配圖是一片空白，介紹也很簡略，作者本人大約也所知甚。

【祁夜乃世間萬業之共名，出世則乾坤顛倒，生靈涂炭，惟天極斬邪陣可鎮之。

此邪可鎮而難殺，鎮之千年方死，死則萬業盡銷、天清地寧。然人間罪業不盡，此邪轉生不息。】

這段話寫得很籠統，不過戚靈靈總算知道大反派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

正想著怎麼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師兄師姐們，便聽二師姐舒靜嫻道：“你們來看看，這是不是剛才那面銅鏡上的花紋？”

幾人放下手中的書圍攏過去，只見書頁上畫著小版的圖案，和銅鏡四周的符紋如出一轍。

此外還有另外十一種紋樣。

林秀川點點頭：“沒錯，我記得這紋樣，正和師尊教過我的符咒是一樣的。”

舒靜嫻指著文字說明：“如果我們沒弄錯，這就是書上說的天極斬邪陣。”

抬頭問林秀川：“這玩意兒你有沒有聽過？”

林秀川的臉凝重起來：“我聽師尊說過，天極斬邪陣是一切鎮魔陣法中最厲害的一種，是借乾坤之力來鎮兇邪。

“布這個陣法需要十二位渡劫期以上的大能，在十二天極柱所在的位置布陣，用十二件上古神陣，最后，這十二位大能還要以畢生道法修為祭陣。”

也就是說布完這個陣，十二個渡劫期大能就都了沒有修為的凡人，對修士來說跟死了也差不多，說不定還更痛苦。

眾人都沉默了。

能讓十二個大能獻出畢生修為也要強行鎮的，得是什麼樣的兇邪……

半晌，三師姐秦芝開口：“往好了想，這麼厲害的陣法，豈是我們幾個能破壞的？”

眾人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們之中修為最高的舒靜嫻也就元嬰七重境，在同輩中算佼佼者，但是和真正的大能比起來就是菜。

“對啊，”四師兄秦巍爽朗地笑起來，小麥襯得一口白牙閃閃發亮：“一共十二個陣位呢，就算撬松了一個，不還有十一個呢嗎？”

舒靜嫻：“所以那塊銅鏡真是上古法？這種級別的上古法一般值多錢啊？”

林秀川這次反應出奇快：“阿嫻，不可以挖出來賣。”

舒靜嫻惱怒：“我問問都不行嗎！”

三師姐忽然想起些什麼：“對了，剛剛那個漩渦是通往哪里？”

林秀川思考了半晌，緩緩道：“傳說天地間有十二看不見的天柱，從天頂直達地淵，天柱之間是通過深淵中的地脈彼此聯通的。”

戚靈靈：“要是我剛才掉下去的話……”

大師兄：“可能通往十二個陣位中的任何一個，也可能直接掉進陣眼，那大兇邪的所在。”

想到小師妹那把斷兩截的劍，眾人都有些后怕，要是當時小師妹真的掉進那個漩渦里，恐怕沒等見到大兇邪就沒了。

秦芝嘆了口氣，把那張勞什子藏寶圖疊好收進袖子里：“以后別想著一夜暴富了，我們是沒有橫財命的。”

幾人認命地嘆了口氣。

走出藏書，經過剛才挖出銅鏡的地方，戚靈靈看著翻過的新土，有些不安。

可轉念一想，師兄師姐說的也有道理，十二個渡劫期大能布的陣，怎麼可能一撬就壞，又不是豆腐做的。

何況如果劇線發生重大改變，發布任務的那個系統怎麼會毫無靜，至得彈個窗警告一下吧？

這樣想著，戚靈靈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后。

……

北溟，鮫人族皇宮。

夜明珠高懸，妙琴聲與歌聲穿過濃墨般的海水，傳到皇宮底下的深淵囚牢中，只剩下若有似無的一縷。

囚牢里一片死寂，沒有，沒有聲音，冰冷的海水可以把凍冰，連時間都好像凝固了。

“這里有什麼樂子？”一個年輕的聲音道，“連十八層地獄都比這里好玩點，你們不是在耍我吧？”

“一會兒看見他，你就知道了。”另一個聲音道。

“這里太黑了，拿顆夜明珠出來照照。”有人提議。

話音甫落，有人取出了夜明珠，海水頓時被映亮一片。

夜明珠懸浮在海水中，像一小小的月亮，銀暉照出五六個鮫人年。

最小的只有十三四歲，最大的也不過十六七歲，錦華服和金尾鱗彰顯了他們的份——金尾是鮫人皇族的標志。

為首的卻是其中看起來年紀最小的一個，他戴著紫金冠，飾最華貴，尾鱗的金最濃郁，可惜是個獨眼——他的左眼眶里沒有眼球。

夜明珠的銀暉照不到的地方，一個黑影了，傳來鎖鏈“嘩啦啦”的聲響。

咸的海水里有一甜的氣息，有點像人，但沒有那麼腥，也沒有那難聞的鐵銹味。

嗜是鮫人的天，年鮫人們頓時躁起來。

夜明珠的暈里出現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個鮫人。

十幾鐵鏈穿過他的各個部位，不知延向何方。

他被這些鐵鏈“吊”在半空中，頭低低地垂在前。

除了鎖鏈穿出的以外，他上還有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口，全上下沒有一塊好，他的整條左臂都只剩下森森的白骨，兩脅的也被割去一大片，出了肋骨。

“他死了嗎？”第一次加這項冒險的年鮫人問道。

“沒那麼容易死，”那獨眼鮫人一哂，“我這哥哥可是不會死的邪。”

他頓了頓：“別看他現在上沒幾塊，那是因為我們昨天剛來過，過不了幾天又會長出來的。”

獨眼鮫人一邊說一邊走到那鮫人跟前，漫不經心地從他跡斑斑的尾上拔下一片金的鱗片，帶出一鮮。

那鮫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只是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

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年，生著一雙奇異的眼睛，右眼漆黑如墨，左眼卻是暗金。

不管是誰，只要看過那雙眼睛一眼，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年的左半邊臉頰也被削去，只剩下白骨。

但那雙異眼眸毫無波瀾，仿佛凝固的海水。

這反應顯然不能讓那些鮫人年滿意，尤其是那獨眼鮫人。

“你不是很厲害嗎？祁夜熵？不是有本事挖了我的眼睛嗎？”獨眼從腰間拔出把匕首，在他上胡劃了幾道深深的口子，海水中的甜腥頓時濃得化不開。

“怎麼現在只能任人宰割了？”

獨眼一邊玩著匕首，一邊向同伴們使了個眼。

“你們先玩一會兒盡盡興，別浪費了，不嫌惡心的話也可以吃，邪神的可是大補之，能增進修為的。”

那新加的鮫人年有些猶豫：“那些鎖鏈看起來不怎麼，鎖得住他嗎？”

鮫人年們像是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后合。

獨眼鮫人嗤笑道：“你以為那是普通玄鐵鏈嗎？那些鎖鏈連著上古大陣，專門鎮他這種東西的，你放一萬個心吧。”

他說著不耐煩地一揮手：“你們趕玩，不過眼睛得留給我，我要親手挖出來。”

“那是自然，”一人笑道，“哪次有人跟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