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范老太嘶吼，“你想都別想！除非我死！”

他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離他們？

死都不行！

范明華只當在狗吠，只是向范老頭：“老頭，你怎麼想？”

連爹都不了。

范老頭臉上的在抖。

還沒有開口，就聽對面的逆子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不分家也行，正好問問顧明建同志，他的爹娘，憑什麼讓我養老？”

他正想開口，對面的人又接了一句，“問問他，什麼時候把我親爹還給我？”

范老頭好懸沒有繃住表，也不知道他怎麼考慮的，沉聲道：“好，分家！”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范明華臉上又有了笑容，對姜有糧和支書姜解放道：“支書，大隊長，你們幫我主持一下分家事宜吧。”

姜有糧將他拉在一旁，小聲問他：“怎麼突然想到分家了？”

雖說范家二老，做事確實有失公允，但是哪有獨子的，要分家？

沒有正當理由，大隊部都是不會同意的。

范明華輕聲道：“因為我不是他們的兒子，這個理由夠嗎？”

姜有糧：“！！！！”

怪不得范家人這樣對待范明華，以前不明白，這會一想，就全部邏輯通了。

他臉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那邊，范老太被范老頭拉走了。

一路上吵吵鬧鬧，一直問著他為什麼要同意分家？

就不應該分家。

范老頭全程沒說一句話，臉沉得可怕。

直到直到回到家里，他又一掌打在了臉上：“蠢婦！”

范老太愣了一下，隨即反撲：“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我告訴兒子去，你為了那個小畜生打我！”

如果說，在外面的時候被打，范老太知道這是不得已，也就了，否則過不了大隊長那關，也瞞不過所有社員的眼睛。

何況還有那個白眼狼在那里盯著。

但如今，他們都平安到家了，他還打，范老太就不能忍了。

憑什麼？

心里又委屈又傷心，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嘛。

小花都被抓走了，想救，難道還有錯？

這是唯一一個還在邊的孩子了，是的啊！

如今這塊，被范明華這畜生給害了，這就是在心上下刀子啊。

想救人，只是想救人啊！

他不但不贊，還埋怨，招誰惹誰了？

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

范老頭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

他是知道自己這個妻子不聰明，所以他一直都有在教，但他沒想到會蠢這樣。

現在這個節骨眼，這是能范明華的？

誰家會為了個兒，去舉報自己兒子？還是唯一的兒子，能替自己養老的兒子？

擱誰誰不信啊！

這不是蠢又是什麼？

都不用腦子的嗎？

“你去告訴，讓顧家懷疑你兒子，最后被打回來，咱倆都得在牢里吃飯。”

范老太了角，終是沒敢再說話。

“那你也不能同意分家！”

“怎麼能夠分家呢？”

“不分家，怎麼行？”范老頭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都懷疑自己的世了，咱這會拖著不分家，把他急了，他真的去查世了，怎麼辦？”

“你還有沒有腦子？”

范老太嘟囔一句，見范老頭真的怒了，沒敢再說話。

范老頭也覺得頭疼，他道：“我早就跟你說，對鐵頭好點，別把人急了，你就是不聽。咱倆那會要是好好對他，哄著他，他還能想分家？”

“都這樣了，那就只能分家，以后想辦法修補，爭取把人再拉攏回來。鐵頭心，只要哄著他點，他就屁顛屁顛回來了。咱們還靠他養老呢。”

范老太嘀咕：“我有自己兒子，靠什麼他養老，我不稀罕。”

“你兒子如今是別人的兒子，養的是別人的老，給哪門子的你養老？你是嫌兒子在那邊過的日子太舒坦是不是？是想讓所有人知道，那是你兒子？要替你養老？”

范老太心里不平，的兒子如今都當大了，為什麼不能讓他養老？

他如今都是團長了，再利用利用顧家人脈，還能往上爬，能當將軍，那將來就是將軍的老娘了，多風？

只要想想那場景，就樂。

范老頭和婆娘生活這麼多年，一個表他就知道在想什麼，何況也沒掩飾臉上的緒。

他道：“把這表給我收回來，想過好日子，就給我收斂點，別給阿建惹麻煩。”

范老太臉上的得意收斂了點。

范老頭有些恨鐵不鋼：“你說說，你當初怎麼就不勸著點小花，沒事去招惹鐵頭媳婦做什麼？你把人老婆孩子害了，他能不發火？”

又道：“還是得好好哄回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出事。”

范老太心里再不愿意，也得聽老頭的。知道自己不聰明，聽老頭的沒有錯。

“那現在他都要分家了，我們再去哄回他，還來得及嗎？”

范老頭：“先哄吧，走一步算一步。”

不不愿道：“那我去哄回他，他賤，只要我一哄，他就高興，肯定會忘了那事，說不定咱小花也能回來。”

在范老太心里，這養子缺，只要一點點好，他就會把心肝都挖給。

“對鐵頭那媳婦也好點。”范老頭叮囑。

范老太：“我知道了。”又小聲嘀咕，“就一個資本家的兒，他還當寶了，是知青又怎樣？識字又怎樣？我兒媳婦還是大學生，首長的兒呢。”

范老頭瞪了一眼：“那不是咱倆最期的嗎？”

娶一個資本家兒，分就別想紅，他這一輩子也只能窩在這鄉下。

哪怕哪天世曝了，就他媳婦的分，他也翻不了天。

一輩子都別想越過自家兒子去！

“得讓小花也收斂著點。”范老頭暗道。

也無比慶幸，這事沒告訴范小花，他這兒跟娘一樣沒腦子。

不，甚至比娘還蠢，如果知道了自己有個當團長的弟弟，還不得翻天？

還不得嚷得天下盡知？

……

因為兩家人已經達了共識，這個家分得很快。

沒有田地還有房子要分，也就是家里的積蓄。

范明華并沒有要范家的錢，要分就分得干干脆脆的。

范老太沉著臉道：“還有養老問題呢？”

范明華道：“你們還想我養老？”

范老太道：“難道不行嗎？我們是你爹娘，難道你分了家之后，連養老都不養了？”

范明華道：“那行，應該分給我的那些錢，我不要了，全當你們的養老了。”

范老太氣極：“這怎麼行？那錢你說不要的，現在怎麼還變我們的養老錢了？你要去告你！”

范明華卻不搭理，而是問范老頭：“老頭，你怎麼想？也想我養老？也想去革委會告我？”

范老頭一張臉拉得很長。

他不是范老太，知道范明華有恃無恐。

他敢肯定，如果他們敢去革委會告，他們前腳去了，他后腳就敢公開那件事。

他努力忍住到了口的怒火，拉住范老太道：“不告了，也不要你養老，我們自己能養老。”

范明華滿意范老頭的決定，又道：“也別去打擾我們，別去打擾我媳婦，否則別怪我今天沒把話撂在這。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腳的不怕穿鞋，相信顧明建同志很高興我現在的決定。”

范老頭氣得要吐，但只能看著范明華揚長而去。

卻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至現在沒有辦法。

范老太：“老頭子，就讓他這麼走了？”

“那還能怎樣？”范老頭頭疼得，不想說話。

這一切，能夠變這樣，還不是這個蠢婦做的。

……

范明華不但拿回了自己的戶口，也讓寧芝的戶口離了范家。

就是可惜了寧芝的戶口不能遷到城里，城里得有接收單位。

而他們的兒，暫時也只能跟著寧芝，落在農村戶口。

要落戶口了，就得給孩子取名了。

說到孩子的名字，范明華有自己的想法。

“我不想讓姓范，就隨你姓寧吧，就寧寧。”范明華對寧芝道。

他對范這個姓惡心，可不愿意讓兒跟著姓范。

這會他也沒認回本家，以后能不能認回去，也是個未知數，不如就跟著妻子姓寧。

寧芝一愣，心里頓時一，道：“怎麼能跟我姓。這樣，寧寧是咱兒的小名，等到以后你換回顧姓，再改回顧寧寧，你看如何？”

范明華對于姓不姓顧，無所謂，但妻子既然這樣說了，他自然也就不會反對。

他道：“那就寧寧，至于姓不姓顧，以后再說。”

就算不改回顧姓，也沒什麼。

他不在意。

寶寶的名字，就此定下了。

就寧寧。

顧寧寧小朋友微微地睜開眼睛，聽到父母對名字的敲定，心里微微一。

沒想到，這個名字依然會回到上，不用改名的喜悅，讓忍不住大口吸了幾口。

的大口吸，倒是讓新手爸爸媽媽一陣高興，范明華道：“看，兒也喜歡這個名字，是不是啊，寧寧？”

顧寧寧微瞇著眼睛，喝著里香甜的水，聽到爸爸在那里問著，并沒有吝嗇給爸爸一個笑容。

這一笑，范明華心里就跟泡了甜水似的，那個啊，又那個甜啊。

哼哼唧唧地喝飽了，顧寧寧被爸爸抱著，聽著搖籃曲，就有些昏昏沉沉，想睡。

將兒哄睡了，范明華并沒有急著把兒抱回到保溫室去，而是將抱到了床邊，睡在了妻子邊。

看著兒睡的臉龐，范明華心里一片。

老婆孩子熱坑頭，這話真是一點不假。

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滿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