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教我談第11章 第 11 章

哪吒:“給你帶了早飯,等會吃完我們去集川山的舊址。”

泱不明所以:“去找記憶嗎?”

哪吒:“……去挖你以前埋的東西。”

泱恍然大悟:“這樣啊!”

他把早飯放到桌子上——清湯的炸醬面,搭兩個茶葉蛋,甜豆漿。

泱在桌子邊坐下,哪吒沒坐,就在旁邊站著,略微低頭,從包裝袋里出一次筷子,兩筷子,磨掉刺。

泱掀開炸醬面的蓋子,哪吒也剛好磨完筷子遞給

他今天也穿常服,灰綠襯衫外套,里面是白圓領打底,服偏寬松,但他個子高,撐起來就很好看。遞東西給泱時,他手腕曲起,青筋底下那骨頭略微鼓起點形狀。

泱接過筷子進面碗里,攪起一筷子面繞在筷子尖上,邊吃飯,也好奇的問哪吒:“你不吃嗎?”

哪吒瞥了眼吃面的姿勢,又收回目,語氣如常:“我吃過了。”

他從裝早餐的袋子里拿出那兩顆茶葉蛋,在桌子邊沿磕了磕,低頭慢條斯理的開始剝茶葉蛋。

泱嗦面,拌著香菇豬綠蔥切的一把醬。

一口溫熱噴香的雜醬面進,心底莫名升起一憾:怎麼沒有放辣椒呢?

吃過早飯,泱換了服再出門——哪吒已經收拾好一個行李箱,他人就坐在行李箱上,蹙眉不知道在想什麼。泱從他正面,繞到背面,哪吒單腳支在地面上,踩著地板讓行李箱轉了一圈,仍舊面對著泱。

哪吒:“你干什麼?”

泱表無辜:“我以為你在想事。”

哪吒:“確實在想事。”

泱:“那你在想什麼啊?”

繞背失敗,但是并不覺得尷尬,好奇的湊到哪吒面前問他問題。

哪吒站起,一手拖著行李箱,另外一只手泱,卻并沒有回答泱的問題。

泱沒有得到回答,心里默默犯嘀咕,但還是把手搭了上去。以為還是像昨天一樣,只要把手搭到哪吒掌心就可以了;但這次又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哪吒握著的手,五指張開,卡進泱手指隙間。

十指相扣的姿勢,哪吒是主方,手指收攏泱手背。他指腹上的繭子隔一層單薄的皮,磨著泱指關節,若有若無的施力。

泱被抓得有點懵,‘唉’了一聲,轉頭看向兩人還牽著的手:哪吒手指扣得很,以至于泱不得不張開手指,指被撐得有點疼。

但哪吒好像沒什麼自覺。聽見泱出聲,他偏過頭,疑的看著泱——旋即,他順著泱的視線,目落到兩人握的手上。

泱有點艱難的曲了曲手指,提出意見:“你是不是……抓得太了?”

哪吒:“有嗎?”

泱:“真的有啊!”

哪吒瞥,忽然笑了一下,慢吞吞松開手指。泱手背上剛剛被他按過的地方,留下了幾道紅痕,了一下手背,手指合攏輕輕的回握。

泱:“昨天不是這麼牽的唉。”

哪吒:“嗯。”

泱疑:“今天為什麼換牽手方式了?”

哪吒語氣淡淡,理所當然:“都是這樣牽手的,我們以前也是這樣牽手的。”

泱有點懷疑。

覺得自己又不是狂,為什麼會喜歡被人這樣攥著手?

狐疑的看了看哪吒側臉——哪吒那張娃娃臉上依舊是雷打不的平靜冷淡,眉眼微傾看人時不威自怒,就連眉心那點赤紅的蓮花印記也一如既往煞氣十足。

……總之,看臉似乎是在說實話。

泱心里小聲嘀咕,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乖乖跟著哪吒出去。

之前他們都是走的類似于道一樣的小路。但這次哪吒卻牽著泱從大門走出來,反而弄得泱有點不適應。

以為太乙的房間都像房間之前一樣,互相之間沒有明路,全部封死——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房間外面也是正常的回廊和橋架,還有好大一片看不見盡頭的荷花塘。空氣中有一非常好聞的荷花香氣,香氣那麼明顯,卻一點都不顯得濃郁;哪吒走在那片荷花香氣里,上氣味都變得不扎眼了。

泱左顧右盼,還不忘好奇的問:“我的房間今天變化好大。”

哪吒:“你之前傷太重,我師父說生魂不能見,容易驚,所以才把能的門戶都封死了。現在你已經可以出門走,那些封條自然也就拆了。”

泱:“那我床邊那些燈……”

哪吒:“浸草燈,養生魂用的。你現在已經大好,用不著那東西,我就給搬走了。”

“到了。”

隨著哪吒一聲提醒,泱抬頭看路,看見出口一片模糊的暈。覺到那片暈上有陌生的能量波,看起來有點像固定坐標的傳送門。

哪吒牽著泱穿過那片暈,空氣中淡雅的荷花香氣轉瞬間消失不見,行人熙熙攘攘的聲音也進耳廓。

聲音太雜太吵,泱頭暈了一瞬,不自覺抓哪吒的手。指甲留得尖,手上力氣又掌握不好,一下子就給哪吒手背上抓出幾道月牙似的印子,破皮見,緩慢的滲出點來。

面前遞來一個保溫杯,泱呆愣的眼神在灰保溫杯上停留片刻,旋即目又落到握著保溫杯的手——哪吒手臂上——然后看向哪吒。

他微微皺著眉,但并不是不耐煩的表,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泱。不知道為什麼,泱被他看得有點頭皮發麻;倒不是因為哪吒表現得很兇。

形容不上來,失憶之后再醒來泱的反應力就一直有些遲鈍,就連想形容詞這方面也一樣。不過確實還是想喝水,所以還是接了哪吒遞來的水。

溫熱的水喝下去,緒也漸漸穩定。騰出空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發現是在國際機場,難怪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

捧著水杯,疑的看向哪吒:“我們要坐飛機?”

哪吒解釋:“集川山舊址在海城,距離乾元山有段距離,坐飛機比較快。”

泱‘哦’了一聲,對坐飛機這件事倒是并不排斥。

拿著份證去領機票,檢票,上飛機——整個過程很快,幾乎所有稍微復雜一點的手續,比如寄放行李之類的,都讓哪吒做了,泱覺得自己還無所事事的。

和哪吒的座位是連號,坐上位置后泱就有點犯困,閉著眼睛窩在椅上閉目養神。眼睛閉著閉著,泱不自覺就睡著了。

*

集川山很古老,很古老。

集川山對于泱而言,就像的母親。在集川山出生,也在集川山長大,然后為掌管集川山的山鬼;山鬼的壽命十分漫長,對于人類來說幾乎可以對等于‘永恒’的概念。

因為生命過于漫長,反而使得泱對時間失去了概念。

時間在泱的認知里,就是睡一覺,起來巡山,再睡一覺,然后起來繼續巡山——偶爾,泱會關注一下集川山里的其他‘生靈’。

尤其是那只新來的,自稱‘哪吒’的孤魂野鬼。

他今天又坐在山頭發呆,破損的糊滿了泱上次上去的花瓣。月照在死狀慘烈的鬼魂上,他單手撐著臉頰,正在面無表的眺遠方。

泱抬手,樹上垂下牽牛花和金銀花的藤蔓。它們自覺的打了個結,纏繞麗的花環,落到泱手中。

拎著花環,踮起腳小心靠近哪吒。其實悄悄接近潛伏的技巧十分拙劣,無論是腳步聲也好呼吸聲也好,都完全沒有刻意的掩蓋——所以當走到哪吒后時,哪吒便立刻仰起頭看

原本要嚇人的山鬼反而被突然仰頭的哪吒嚇到,發出‘哇’的一聲后慌張后跳,兩手攥了金銀花與牽牛花編制的花環。

哪吒扯扯角,忍不住笑。

他半張臉都蓋著花瓣,但很多地方仍舊能看出原本皮翻卷白骨外的可怕模樣,笑起來時越發有種驚悚可怕的覺。

泱并不怕哪吒的外貌。只要剛開始被哪吒作嚇了一跳,很快便回過神來,拍著自己口:“你突然抬頭看過來嚇死我了。”

哪吒嘲笑:“是你腳步聲太明顯了。”

泱反駁他:“明明就沒有腳步聲!”

腳步輕快的往哪吒邊走,每走一步,腳下所踩草地便厚實的簇擁起來,和到不會發出任何一聲音。

這是山鬼的山,這座山里的一切都像對待自己最疼的小兒一樣對待泱。

在哪吒旁邊坐下,把花環戴到哪吒頭上。哪吒懶得,仍舊保持著單手撐臉的姿勢,但他不再看遠方了,反而側過臉看向泱。

泱說得沒錯,天賦那般好,才不過幾日,兔子耳朵便妥帖的收了回去,黑自然卷的短發下是正常人類白皙的雙耳。

的頭發很黑,濃郁的黑,黑得能翻折出銀白月來;偏皮又瓷白,白里出極生命力的輕薄緋

泱在看哪吒剛剛看的方向——集川山外面是海,吹過來的海風被外面的樹木過濾了一層,仍舊帶著海鹽的氣味,有點腥。

哪吒總是著海面,從他那張殘破的臉上,泱也看不出哪吒的表

蹙眉,道:“就是海面而已嘛,有什麼好看的……”

耳朵尖突然被人了下,泱立刻起脖子,耳尖一抖,哇嗚大著轉過頭——同時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哪吒剛剛耳尖的手,指骨上還黏著花瓣,泱轉過來的眼睫,霎時間距離的眼瞳極近。

泱不自覺眨眼,眼睫撲簌簌刷過哪吒指尖。他還是那副懶散隨意的口吻,扯著角笑了一聲,道:“大驚小怪。”

泱:“……是你先嚇人的!”

哪吒:“這不嚇人。”

泱生氣:“這不嚇人什麼?”

哪吒收回手,把眼睛閉上,子一仰躺下去;剛剛他背后還是草地,結果躺下去時卻變了一塊邦邦的石頭。

后腦勺著地時,哪吒聽見骨頭與石頭相撞出極清脆的一聲。雖然鬼的痛覺已經很輕微,但哪吒還是下意識的呲了呲牙,抬眼,正對上泱得意的臉。

哪吒只好又坐起來,撿起剛剛摔落的花環,續而又站起來;泱還坐著,他站起來,泱便仰頭看他,但仰頭時,還是那副得意又驕傲的表,好似一個炫耀玩的小孩。

哪吒嗤笑,抬手把花環扣到泱頭頂:“送你了。”

泱嫌棄:“這是我做的花環!”

哪吒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道:“你送我了就是我的東西,我再送誰你也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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