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泱換了輕便的服——雖然子很漂亮，但覺得既然要進山的話，那還是穿子更方便些，所以把拖鞋也換了更方便些的運鞋。

服都換了，頭發當然也不能這樣雜的散著。

泱特意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客廳的等鏡面前扎頭發。

但的頭發實在是太多，每次總有些碎發會掉下來，捋起來這邊，又掉下去那邊——懊惱得用手指梳理了好幾遍，舉得胳膊都酸痛了，還是把馬尾梳得歪歪扭扭，頭頂凹凸不平。

手指還有幾縷短發，倔強的從發間立起，躁躁矗立在頭頂。

泱覺自己的手已經酸痛得不像自己的胳膊了，泄氣的垂下胳膊時，聽見自己后傳來一聲笑；泱迅速的扭過頭去，果然看見哪吒靠在沙發邊，臉上還掛著沒來得及收起的笑意。

抓著自己歪歪扭扭的馬尾，自我辯解：“是頭發太多了！再，再給我幾分鐘，我很快就可以把它扎好！”

哪吒幽幽道：“是嗎？”

泱迅速：“當然！”

哪吒瞥了眼歪歪扭扭的馬尾，眼眸一彎，出個沒什麼惡意的笑臉：“原來是這樣。”

泱：“……什麼這樣？”

哪吒：“你以前就一直留短頭發，明明很喜歡人間的首飾，但總是不肯把頭發留長，原來是這個原因。”

泱立刻也想到了自己那些零碎的記憶中，‘自己’似乎，確實一直是短發。

努力為自己找補：“說不定我以前會扎頭發的，只是失憶之后就忘記了……”

不等泱把話說完，哪吒已經走到后，抬手摘掉馬尾上的發繩；烏黑卷曲如潑墨般的長發，霎時披散下來，一直垂到地上。

泱瞪大眼睛：“我好不容易才扎起來的！”

哪吒嘲諷道：“你那個馬尾扎了不如不扎。”

泱：“那是我頭發太多了！”

哪吒嗤笑：“死鴨子。”

泱：“你嘲笑我！”

哪吒坦然承認：“嗯，所以呢？”

他承認得那麼坦然，反而讓泱不知道回答什麼才好，瞪著眼睛出了憋屈的表，臉都漲紅了。

哪吒搬了個高凳子在泱后坐下，手指梳厚的卷發之中。他的手較泱要寬厚許多，更何況給別人梳頭發和給自己梳頭發完全是兩個難度，所以哪吒起手來非常的練又快。

先將長頭發攏起來，留出劉海和梳不起來的碎發，很快就將泱的長發梳籠一個高馬尾，和他常梳的高馬尾一般無二。

泱見他梳好了，連忙要把自己手上的發繩遞過去——但哪吒沒有接，手上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一截紅綢緞，纏繞綁好馬尾，末了收尾一個蝴蝶結，蝴蝶結還打得格外標準又漂亮。

因為是綁的是高馬尾，所以即使是在前面也能看見蝴蝶結的形狀。

泱兩手托著自己臉頰，盯著等鏡里的自己，好奇：“你哪來的發繩啊？你自己的嗎？”

哪吒頭也不抬，回答：“混天綾。”

泱：“……混天綾？”

哪吒肯定了這句話：“嗯，混天綾。”

泱咽了咽口水，小聲：“混天綾是法吧？”

哪吒眉頭一皺，略加思索，道：“盡其用罷了，反正我也不怎麼用。”

泱想了想——也對哦，哪吒那麼多法，好像還真的不怎麼用混天綾。即使是在為數不多記起來的，關于哪吒的記憶里，混天綾大部分時候存在都很低。

哪吒更多時候都用火焰尖槍和斬妖劍，風火和乾坤圈也常用，但混天綾……

大部分時候，哪吒拿它來火焰尖槍和斬妖劍，偶爾也拿來一乾坤圈。

他撒開手，手指順著泱頭發一梳，又出，道：“梳好了。”

泱站起來，原地蹦了蹦，垂在腦后的馬尾也跟著晃了晃。即使頭發都扎起來了，垂下時仍舊到了腰部。

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劉海，嘀咕：“我要不要找個機會，把頭發剪短好了？長頭發打理起來好麻煩。”

哪吒：“隨你。”

頓了頓，他忽然又認真的補上了一句：“你留長發好看些。”

泱沒有上心，隨便過一過耳朵就忘，轉頭注意力便全都挪到了集川山上，追問哪吒：“那我們要怎麼去集川山啊？現在好像神仙也不能隨便在天上飛，被監控抓拍到了會很麻煩的吧？”

哪吒頷首：“有高度限制，不過我可以開車帶你過去。”

泱詫異：“你會開車啊？”

哪吒看向，忽然挑著眉輕笑，從自己外套口袋里出駕駛證往面前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