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教我談第25章 第 25 章

居然還真的有東西?!

泱扶著鐵鏟, 詫異的探頭過去看——和哪吒原本就已經將灘涂地挖出了一米深的大坑——為了防止旁邊的下來,哪吒甚至還在坑里專門下了個隔絕結界。

坑里小半都是渾濁的泥水,哪吒手里的鐵鏟橫在坑中央。

在渾濁攪的泥水之中, 似乎真的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在流

神大振,扶著鐵鏟一瘸一拐的靠近,眼盯著那個水洼。哪吒掐了個手決, 丟下一團火,三兩下燒干了水洼里的水,出底下巖石層來。

在煤黑的嶙峋石塊的隙間,卡著許多亮晶晶的寶石, 金子, 還有碩大的珍珠。這些珠寶好得離譜,在太底下折出令人目眩神迷的芒。

哪吒的胳膊:“痛嗎?”

哪吒:“不痛。”

泱喃喃自語:“那完了, 肯定是假的……”

哪吒在臉上了一把, 泱立刻嗷嗷喊著痛拍開他的手——哪吒松開手,語氣仍舊不冷不淡:“痛嗎?”

泱捂住自己被紅的臉, 悻悻:“痛的……”

哪吒彎腰, 從石頭隙里撿起一顆碩大的珍珠, 對著太照了照:那顆圓潤的珍珠在太底下閃爍著迷人的澤, 就連形狀都圓潤得近乎完,完全讓人挑不出任何病。

而且還是的。

自己的臉頰, 還覺不真實:“不過三千年前的東西……居然能在底下保存得這麼久……覺好夢幻啊。”

哪吒垂眼,將那顆珍珠扔給,道:“這里一直沒有被人開發,也沒有其他妖魔鬼怪靠近, 東西留存得久也很正常。”

泱:“……好像是這個道理。”

至于為什麼好好的一塊地幾千年都沒有被人過, 泱只能將其歸功于哪吒——除了哪吒之外, 好像也想不到還會有誰在漫長歲月中仍舊惦記著已經消失的集川山。

不過——

泱看著石頭隙里亮晶晶閃瞎人眼的珠寶,反而陷了為難:該怎麼把這些東西帶走呢?

既然自己已經醒了,私房錢肯定還是要放在自己邊比較靠譜。不過這些珠寶也太多了,自己的服口袋也不夠裝……借一下哪吒的服口袋?

泱抬眼,目小心翼翼一瞥對面的哪吒。

哪吒單手拄著地面的鐵鏟,面無表的微微垂著頭,盯著那堆寶石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眉心小幅度的蹙著,那枚赤紅蓮花印記在白皙皮上格外顯眼。

煞氣人的那種顯眼。

泱想象不出哪吒這人用服幫兜寶石的模樣,這樣似乎有損于中壇元帥的威嚴?

正當胡思想時,對面拄著鐵鏟的哪吒突然抬起頭看向泱——泱沒察覺,還在糾結的扣鐵鏟桿子。

哪吒:“怎麼了?”

泱皺著眉:“我的服口袋好想裝不下這些寶石珍珠什麼的。”

哪吒:“那你就這麼站著?”

泱撓了撓臉,小聲:“……也沒有干站著啊,我就是,呃,不知道該咋辦——”

哪吒不說話,空氣頓時陷尷尬的沉默。泱絞盡腦,正想找點什麼話題,好讓空氣不那麼尷尬。

好在哪吒很快就主開口了——他盯著泱,面無表的臉上松出幾分無奈:“你為什麼不問問我?”

泱:“……也,也對哦。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想可能哪吒有什麼裝東西的法寶錦囊……不然很難解釋哪吒到底是從哪里掏出這兩個鏟子的。

這麼大的鏟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塞進哪吒服口袋里的樣子。

所以當哪吒把手進外套口袋里時,泱還莫名期待了幾秒鐘。直到哪吒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個折疊袋——泱盯著折疊袋,哪吒把折疊袋抖開,用那張高冷麗的臉面朝泱,道:“撿起來放里面吧。”

泱:“……我有個問題。”

哪吒:“如果是我不聽的問題,那你別問。”

泱想了想,道:“應該不是你不聽的。”

哪吒大人屈尊頷首:“問吧。”

泱拍了拍自己撐著的鐵鏟:“這麼大一個鏟子,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把它掏出來的?”

哪吒:“從乾元山倉庫里找出來的,念對口訣就能變大變小。”

說著,他把自己手上的鐵鏟拔/出來,當場示范的念了個口訣;那鐵鏟當即小到掌大,猛然一看好似鐵勺子。

泱看得嘆為觀止:“這個咒語的用怎麼這麼耳?”

哪吒淡定回答:“牛魔王的妻子有一把芭蕉扇,可以用口訣變大變小。昔日旃檀功德佛西天取經,路過芭蕉,曾經找借扇,我剛好也在旁邊,見念口訣,覺得頗有意思,就順耳記下來了。”

“雖然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變,但帶東西很方便。”

泱:“鐵扇公主真是個好人。”

哪吒面不改:“嗯。”

鐵扇公主是不是個好人他不知道,但他在鐵扇一家眼里肯定不算什麼好人。

泱丟了鏟子,擼起袖立刻投撿珠寶大業。

雖然腰還有點痛,但是這點痛和滿地亮晶晶的‘私房錢’比起來算什麼?更何況,中壇元帥都親自給牽口袋了,自己蹲著撿寶石也不寒磣啊!

泱瞇著眼睛仔仔細細把這塊地皮搜刮了一遍,每條隙都拉開仔細看,就連路過的螃蟹都被拎起來抖了幾下,但只從螃蟹夾子的隙里抖落一串噠噠的細沙。

埋珠寶的范圍還大,泱發現不寶石半鑲嵌在結界旁的沙土里。這次不用哪吒開口,泱自己麻利的抱起鐵鏟三兩下開始了作業。

雖然效率低得十分人。

吭哧吭哧挖了幾分鐘,然后趴在鏟子上放空,氣。

哪吒站在后,慢悠悠開口:“要我搭把手嗎?”

直自己酸痛的背,重新振神:“我可以!讓我來!”

哪吒從后面了下泱的腰,隔著服,他手指按到泱后背脊椎骨上。

泱當即像條被扔上岸的魚,鱗片都炸了,僵著肩膀跳開——作劇烈,帶起一連串泥水,全濺哪吒子上了。

原本打算指責哪吒的泱,扭頭看到哪吒慘不忍睹的子,里指責的話頓時卡住了。咽了咽口水,抱著鐵鏟,小心翼翼往遠離哪吒的方向挪了一小步,瞥向哪吒。

哪吒表依舊,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反應,只是冷淡的略微抬著下:“不是說你可以嗎?繼續挖。”

泱:“……”

哪吒瞥向:“怎麼不了?”

泱又掄著鐵鏟回到原位,一邊吭哧吭哧的挖坑,一邊小聲嘀咕:“你剛剛看起來像黑煤礦里的黑心大老板。”

哪吒:“……”

他扯了扯角,似乎是想笑的,但又有點皮笑不笑,就那樣看著泱。

泱干咳一聲,心虛的趕低頭挖地,一鏟子帶出好幾顆寶石。寶石耀目的芒驅散了泱的心虛,蹲下撿起寶石,滋滋的用袖子干凈上面沾著的泥

寶石很大一顆,泱把它舉高對著太,目測這顆寶石絕對比自己的眼珠子還大——是的,有點像蓮花的,太從寶石晶中折出來的,都微微著夢幻的

泱手指到一點凹凸起伏的地方。

以為是天然寶石的缺口,寶石這種東西有缺口可不得了!

泱瞇起眼睛湊近,仔細看,看見一行纖細的小字環刻在寶石之上:斯里蘭卡出土珍貴藍寶石,特贈太乙真仙,聊表心意——祝融。

泱:“……”

仰起頭,看向后的哪吒。

哪吒沒有察覺,還拎著那個巨大的折疊袋。見看過來,便抖了抖袋子:“先裝進去,回去慢慢看不就得了?后面還有那麼多,你要是每個都這樣過去,不得挖到明天?”

泱:“……哪吒,這些寶石真的是我埋的嗎?”

哪吒信誓旦旦:“除了你誰還會干這麼無聊的事?”

泱默不作聲把那顆藍寶石扔進折疊袋里,蹲下又從泥地里淘出一顆碩大的珍珠。這次泱稍稍學聰明了一些,把珍珠掏出來后先珍珠的外廓,果不其然,又到一行小字。

【南海千年龍珍珠,特贈蓮花三太子,聊表心意】

后面的署名是泱不認識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仙,或者是上仙?

耐心又挖了幾顆寶石和珍珠,期間還夾雜著奇形怪狀的金子;雖然那幾顆金子的形狀很奇怪,但是多挖幾顆后,泱已經能在自己腦海里據那幾塊金子的形狀,拼湊出一顆純金打造的玉如意了。

難為埋金子的人,為了不讓人一眼認出那是乾元山的東西,還特意把金如意掰斷十幾塊。

泱挖了一會兒,力見底。還沒有開口喊累,哪吒便已經自覺的將折疊袋塞進泱手里,自己拿起鏟子接過了泱的活。

他對泱的力比泱自己都清楚,自然也知道這個時候泱就差不多該撐不住了。

泱拎著折疊袋,看著哪吒在前面繃著臉認真挖珠寶的模樣——為了方便,他把頭發還盤上去了,在后腦勺抓一個丸子頭,臉頰側落下幾縷碎發。

他的袖也挽上胳膊肘,小臂皮很白,但實飽滿,看小臂鼓起的廓,大概率一拳一個小妖怪。

現在戰斗力還不如小妖怪的泱不由得了下脖子,決定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

哪吒效率就比泱快多了,三兩下就把附近埋著的珠寶金玉全部挖出來,裝了滿滿一袋子。

因為裝得太多,泱反而有點拎不了,攏起口袋里不由的蹙眉發愁。但也沒有發愁多久,眉頭才剛皺起來——哪吒便已經收起鐵鏟,單手拎走懷里的折疊袋,神態輕松得像是拎了一袋棉花似的。

哪吒:“挖完了。”

泱看著哪吒手里鼓鼓囊囊的折疊袋,沉默片刻后,忍不住問:“你師父是不是和你關系很好啊?”

哪吒有點意外泱居然也會問自己師父——但泱問了,他便回答,語氣一如往常:“是很好。”

泱:“……那沒事了。”

兩人回到海堤上時,太已經逐漸西沉,天空被渲染火焰燃燒一般的瑰麗紫紅

海風變得更冷了,吹得人都有些站不穩。

哪吒打開車門的瞬間,泱飛快的溜上去,反手關上車門。關完車門收回手時,泱看見自己袖子在車門把手上蹭下一行泥水痕跡。

盯著那行泥水痕跡愣了會,旁邊哪吒已經放完折疊袋,也上車了;車載暖氣開啟,溫暖的氣流噴發出來時發出細微的窸窣聲。

泱回神,后知后覺到了冷,不自覺抱住了自己胳膊。

車子開起來后,部空間很快就變得暖和起來。泱習慣的趴在車窗上往外看,遠商業街的霓虹燈已經亮起來了,在暮中,燦爛更勝星河。

哪吒:“會困嗎?”

泱搖頭。

哪吒不再說話,只是安靜開車。

從這邊到三太子廟需要一段距離,被堆在后座的金玉寶石隨著車子細微的起伏而互相撞,在車載暖氣噴出的氣流聲中又摻雜進零落的叮當聲。

哪吒沒有在車子里放香水的習慣——就連這輛車子他也不是常開。但車子里的氣味并不難聞,淡淡的荷花香氣沁人心脾。

泱正把臉在車窗上看風景,忽然一滴雨水砸在車窗玻璃上,濺起一朵水花。愣了愣,眨眼,隨即有更多的雨滴砸落車窗,噼里啪啦,響起一連串集的聲音。

下雨了。

更暗,傍晚好似在這短短幾秒被走,將黑夜掛上天幕。煙雨朦朧之中,遠霓虹燈閃爍。

恰好紅燈,車流稍止,哪吒停了車,泱那邊車窗挨著路邊。

綠化帶里種了一顆西府海棠,眼下已經不是花期,但海棠樹的枝頭還掛著零零落落的紅花。泱搖下車窗,手著緩慢降下的車窗玻璃邊沿——細雨輕飄飄從外面灑進來,落到臉上。

路燈昏黃,微雨金橙。

從那株西府海棠的枝葉隙間落下來,花枝被夜風晃,枝頭開放到極盛的海棠花被搖散,幾片花瓣落進車,落到泱簇白的服上。

瞇著眼,視線被雨淋得有點模糊。哪吒側抬手,手掌撐著泱旁邊的車窗框,幫擋住了一部分雨。

“……紅燈要結束了,別淋冒。”

泱‘唉’了一聲,把腦袋回來,關上車窗,打了個哈欠。車廂部暖氣開得很足,即使剛才開窗散去一些,窗戶關上后很快又重新暖和起來。

泱原本覺得自己吹了點夜風腦子清楚的,但是車窗關上后腦子里又有點暈暈乎乎的。

似乎是困,但閉上眼睛又睡不著。窩在副駕駛位上瞇著眼睛閉目養神,陷一種半睡半醒之間的微妙狀態。

車子一路開回三太子廟,車廂部不地方都零星沾著灘涂上粘帶回來的泥

哪吒并不是那種會心疼車子的人,發了短信讓維修管理的人稍后過來清理車子后,便熄火拔車鑰匙——部燈源關掉后,車廂驟然陷一片昏暗。

他轉頭喊了聲‘泱’,旁邊的人沒有應。哪吒眉心一跳,心臟突突的,整個人都繃起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輕松視,故而專心去看時能清楚看見副駕駛上躺著的人口還在正常起伏。

即使如此,在喊出名字卻沒有得到回應的瞬間,哪吒仍舊有種心驚跳的恐懼。他自己眉心,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一連數次吸氣和呼氣,確認自己緒平靜下來之后,哪吒才抿著湊過去推了推泱肩膀——原本安靜躺在副駕駛上閉著眼睛的,被推醒后打著哈欠著眼睛坐起來。

驟然鮮活了起來,確確實實是活著的,就在他眼前。

泱捂著自己連打好幾個噴嚏,自己鼻子,表茫然:“為什麼……”

哪吒:“嗯?”

泱疑:“為什麼車子里荷花味兒這麼濃啊?”

哪吒瞥一眼,眼前,半跪在扶手箱上幫泱開了車門。

車門打開后外面新鮮的空氣涌進來,轉瞬間沖散了車的荷花氣味。泱腦子昏昏沉沉,很快也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后,彎腰跳下車后原地跺了跺腳,看著自己站滿泥點的鞋子,不由得‘噫’了一聲。

哪吒繞到后面拿了裝滿寶石的折疊袋,重新走回邊,牽著的手往外走;他腳步比平時快,泱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他,但是走了一小段距離后,哪吒又自己放慢腳步了,并且速度恰到好的和泱平時走路的速度同頻。

兩人上都臟兮兮的,回三太子廟第一件事當然是去洗澡。

哪吒說自己無所謂,讓泱先去洗——浴室在客廳,房間里沒有浴室。又或者說,在泱來之前,哪吒一直是獨居,并且毫無他人會住自己領地的意識。

浴室里很快響起了水聲,哪吒坐在地板上,垂著眼不急不緩的放下自己卷起的袖。

當袖子完全放下時,有兩片混合泥沙的緋紅花瓣落了下來,掉在地板上。哪吒垂眼看向花瓣,很快便認出那是西府海棠;他記得路上紅燈停車時,窗外確實有一株西府海棠,或許是那時候飄進來的花瓣。

浴室隔音效果一般,約的哼歌聲從里面傳來。沒有歌詞,斷斷續續的調子,可見聲音的主人唱得很隨意——但是好聽。

山鬼的嗓音都很好聽,它們是大山偏的寵兒,天生就有百靈鳥一般宛轉悠揚的歌,無需刻意學習就能輕松唱出悅耳的調子。

哪吒知道的,他認識泱那麼久,聽過很多次泱唱歌。

泱所學會的,第一首符合人類對‘歌’的概念的曲子,還是哪吒教的。

明明已經失憶了,但還會唱那個調子。即使沒有歌詞,只是零星幾個詞調,哪吒也聽出來了。

水流聲,斷斷續續婉轉的曲調,服被放下又折起的窸窣聲,哪吒低垂眼睫,看著自己手臂時跳起的青筋。

咔噠——

浴室門開了,水汽帶著粘稠的香氣,是廟祝幫忙買回來的沐浴,氣味很干凈,像是荷花香,又不太像。

哪吒側過臉,看向泱:換了套印滿羊駝的棉質睡和長睡,頭發包在干發帽里,但還有幾縷沒有起來的頭發落下來,蒼白的臉頰,脖頸,微微泛著的耳朵。

的眼睛里好似也落進了浴室里的水汽,眼瞳比平時都更更水粼粼,邊頭發邊走,仍舊在哼歌,調子零零碎碎,聲音婉轉聽。

從哪吒旁邊走過去時,泱仰起臉好心提醒:“我洗完了,哪吒你也快去……”

荷花的香氣驟然濃郁起來,輕易便過了沐浴的氣味。

哪吒俯湊近的臉,呼吸掠過面頰,有些干燥卻又格外角。

泱瞪大眼睛,沒說完的話直接消失在嚨里。

只有一瞬,不足三秒,哪吒的溫暖又,眼睫落下的影不斷抖。

他直起腰,撿起自己搭在沙發上的睡和浴巾,語氣一如往常:“我去洗了。”

泱:“……啊?”

回應的,是浴室門關上的聲音。扭過頭去,只能看見浴室門上著的猴子大鬧天宮的紙,被燈照得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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