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對玩手機的正確姿勢沒什麼概念, 整個人仰面躺在沙發上，認真研究著手機里提前下載好的幾個APP。

龍還給安利了幾個吃喝玩樂的娛樂APP，泱也還在研究中。

認真的看著手機，完全沒有注意到浴室掛架上搭著的那條紅混天綾, 像游蛇一般悄無聲息的了下來, 著墻壁游走。

【龍：你要不要換個微信頭像啊？你這頭像老是默認的, 我看著好不習慣。

泱：我手機沒有存圖片。

龍：那就從現在開始存嘛！哪怕你用個大慈大悲表包也比默認頭像好看啊。

龍：對了，給你看這個表包哈哈哈！

龍：哪吒鬧海.jpg】

表包上，扎著雙丫髻，紅肚兜的胖乎乎小孩正一手乾坤圈一手混天綾, 圓嘟嘟臉頰上滿是正氣；嚴肅表和年齡的對比, 越發顯得好笑。

泱想了想哪吒的臉，再看龍發來的表包，沒有忍住笑了一聲。存下圖片，又順著圖片打開了照相機。

手機屏幕突然變了攝像鏡頭捕捉的畫面，還把泱嚇了一跳。盯著攝像鏡頭愣了好一會，緩慢反應過來, 便翻從沙發上爬起，饒有興趣的移手機。

天花板，晶掛屏, 富貴竹編織的擺件，茶幾上的茶壺和茶杯……

泱拿著手機的那只手停住, 歪著子探頭出去，盯著茶幾上的茶杯沉思：說起來，雖然這上面擺著一整套的茶, 但是從來沒有看過哪吒喝茶呢。

屋子里的其他東西也是, 到都是空空的, 雖然是哪吒在三太子廟中的住，但一點也看不出他有在這長期居住的痕跡。

想站起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剛一挪腳步就被絆倒——啪嘰一聲摔倒在地時痛得泱腦子發懵，趴在地上呆了好幾分鐘才遲鈍的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也幸虧客廳地板上鋪著毯，不然剛才一下還會摔得更痛。

泱回過頭，看見自己雙腳腳腕被一條十分眼的紅綾束縛住了。

盯著紅綾——紅綾沒——泱移開目，小上立刻覺到了綢纏繞挲的覺。

泱迅速扭過頭盯著混天綾：混天綾又不了。

但是原本只纏繞腳腕的紅綢，已然攀附上部分小。

紅而韌的綢，著蒼白的小，微微用力便將泱小肚上的勒下去一道痕跡。

痛倒是不痛。

艱難的在地上咸魚翻，坐起來，抱著自己膝蓋，低垂眼睫，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混天綾。

被盯著的時候，混天綾就好像一條真正的普通紅綢一樣，絕對一點也不。

泱手試圖扯開纏繞自己腳腕和一部分小的紅綾，但沒什麼效果，用力得臉都憋紅了，混天綾仍舊紋不。反倒是泱自己，太過于用力扯混天綾時勒得自己小生疼。

沒辦法，泱只好先放開手。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過于蒼白氣的掌心已經出現了很多道混天綾勒出來的紅痕。

泱想不明白眼前的況，躊躇片刻，打開搜索引擎，往里面輸[被混天綾綁住了要怎麼辦]。

結果搜出了一堆奇怪的東西。

其質類似于人類想要知道章魚手會不會分泌黏，然后搜索引擎推薦給人類一堆手paly的本子。

和問題有點關系，但不多。

泱視線只是短短移開數秒，小上當即又傳來了那種綢窸窣挲皮的。

雖然知道混天綾只是法不是活，但泱還是被這種綿冰涼的蹭得有點頭皮發麻，視線立刻從手機屏幕挪到綁住自己的混天綾上。

剛剛才纏住一小部分小的混天綾，在泱移開視線的這短暫時間，迅速將整個小部分裹，堪堪停在的膝蓋邊緣。

混天綾裹住的邊緣皮泛紅，的被勒后明顯的鼓出一層。

泱：“……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哦？”

混天綾不會說話，安靜的纏在小上裝死。

泱：“剛剛只是綁住腳腕而已，現在都快要綁到我上了！”

混天綾持續裝死，一言不發在小上。

泱想扯住混天綾的邊緣，但奈何紅的綢纏得過于切，在皮上沒有留下毫隙。

泱試圖從邊緣卡進自己的手指，但沒有掌握好用力的方向，反而是自己的指甲先刮破了小皮。

被指甲刮破皮的地方挨著混天綾的邊緣，被綢冰冷的邊緣嚴合的。

尖銳又辛辣的痛讓泱作停下，手時指甲里染著淡淡的紅。

在痛意之余，泱目落到自己的手指甲上。

自從醒來之后——或許也有睡了太久的原因在里面——大多數時候，泱覺自己腦子都有些渾渾噩噩的不清明。對自的變化極其遲鈍，就連現在……

也是指甲刮破自己小皮后，泱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指甲又長長了。

新長出來的指甲仍舊脆弱，只是在氣的皮上稍微用力剮蹭，頂端部分便已經分層蔓延開灰白裂痕。

那點破皮滲出來的跡，便沿著裂痕的形狀，緩慢蔓延開。在指甲尖上的部分還是很深的紅，但蔓延到末梢時已經只余下淡淡的，幾乎要和指甲原本的混合在一起。

了自己的指甲，倒是沒有覺到痛，只是有些疑的自言自語：“不是昨天才剪過指甲嗎？怎麼一下子又長起來……嗚哇！”

從小蔓延到膝蓋上的。

冰冷順的綢，每一結絡線都合著上的皮，猶如活似的蠕攀爬，淹過膝蓋，及大。

泱嚇得立刻把指甲的事拋之腦后，又低頭張盯著纏繞自己的混天綾：果然混天綾的位置又挪了，已經連膝蓋都被它完全蓋住，還纏住了一部分的大。

只要泱的注意力稍稍移開半分，混天綾就會悄無聲息纏繞上來。偏偏它又十分韌，撕不壞扯不爛，纏繞得如此，就好像是人上全新長出來的第二層皮一樣。

泱完全弄不明白這法到底是基于什麼原理在行——要說是捆賊，似乎這速度也過于溫和了一些。

這法就和它的主人一樣，總在奇怪的地方反復無常，讓人不著頭腦。

*

哪吒回到三太子廟時，遠天際已然微微亮。

都這個點，泱大概早就睡了——這樣的想法令哪吒心稍好，想著等會只需要悄無聲息將梅花進客廳花瓶……要不然還是進泱房間里的花瓶里好了？

他心里頗有些猶豫這兩個選項，但臉上卻仍舊不出毫搖神，只是角微微上翹，顯得心很好。

客廳還亮著燈，哪吒好好的推門走進去，一眼就看見泱蹲坐在沙發扶手邊的地攤上，兩眼睜大面嚴肅的盯著什麼。

因為沙發的阻擋，哪吒也沒能看見泱在盯什麼。

他立在門口，開門進來的靜那麼大，泱也沒有轉一下頭，可見盯得十分專心。

哪吒一頭霧水：“你在干什麼？”

泱腦袋也不，只是騰出一只胳膊對哪吒擺了擺手：“我現在不能移開視線！我剛剛就是眨一下眼睛，它就……唉？哪吒你回來了啊——”

話說到一半，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興的扭過頭看向哪吒。在轉過頭的瞬間，紅綢緞像流水似的纏繞上來，轉瞬間吞沒了泱沒說完的尾音。

從那團裹球的紅綾堆里，掙扎著斷斷續續傳出‘唔唔’聲。

哪吒挑眉，倒是立刻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他久不用混天綾，險些忘了混天綾還有這樣的特——只是看著被混天綾裹球，連腦袋手腳都淹沒的泱，哪吒又覺得想笑。

他三兩步走到混天綾跟前，打了個響指。

那些堅韌層疊的布料，轉瞬間像是真正的綢緞一樣，的松開了力道。

原本還在掙扎的泱，突然就覺束縛于的力道松開。幾乎不需要怎麼努力，原本在上的混天綾便像件開了拉鏈的子一樣輕松的從上剝落，綢堆疊在地板上，也淹著泱的和腰。

還有一部分和的頭發纏繞在一起，掛在肩膀和手臂上。

臉頰因為剛剛被混天綾包裹而漲得發紅，表茫然，在眼前視線驟然清明后，便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哪吒。

哪吒是站著的，微微垂眼，雙臂懷，居高臨下的看著泱。

泱眨了眨眼，哪吒沒什麼表——手把掛在自己腦袋上的混天綾一口氣扯下來，結果絞到一些翹起的凌碎發，痛得‘哎喲’出聲，眼睛霎時潤起來。

幾縷黑的頭發，跟赤紅的混天綾纏繞。明明也沒有打死結，偏偏泱來去，就是扯不開他們，又急又痛，眼睫都站了層水。

哪吒‘嘖’了一聲：“看來再睡三千年，你的智商也不會有什麼顯著提升了。”

泱：“……這個也和我智商有關系嗎？明明是混天綾的問題啊！”

哪吒嗤笑一聲，沒有再接話。他把手里的紅梅擱到一邊茶幾上，半蹲在泱面前：“手拿開，我來幫你弄。”

泱：“……哦。”

乖乖把手拿開，哪吒低著頭，手剝開那打結的頭發，三兩下將它從紅綢緞間順出來。

混天綾到悉的氣息，像一段溫順的水流，繞著哪吒手指纏上他胳膊。

它挪位置時那些原本堆疊在泱上的紅綢緞，也紛紛移起來。綢挲過皮的異樣令泱不自覺哆嗦了一下，無意識的抓了哪吒角。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邊也就哪吒能抓。

混天綾離去之后，泱反而到了一冷意。迅速松開哪吒角，起膝蓋意圖自己爬起來——兩條被綁太久了，泱剛爬起來一點，又立刻麻得一屁摔回去，摔得屁痛，忍不住手按了按自己的尾骨。

哪吒還在旁邊蹲著，也沒有要主搭把手的意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

泱了會自己尾骨，坐在原地不了。

哪吒：“你打算在這里坐到天亮嗎？”

泱按著自己尾骨：“麻了，爬不起來。”

哪吒挪了挪位置，蹲到泱面前。他就算蹲著，也明顯比泱高很多，個子也比泱大只。

當他堵在泱面前時，投下的影子也恰好完全的籠罩住泱。

泱仰起臉看向哪吒，目悄悄一瞥哪吒胳膊上纏繞著的混天綾，又飛快的移開視線。

想了想，泱把摁在自己尾骨上的手也挪開。

沒有了混天綾的包裹，在外面的可不僅僅是有點冷那樣的覺。還有之前被混天綾勒出來的紅痕，在失去外力束縛后，也傳來一點熱辣辣的痛覺，被泱自己手指甲刮破的地方自然就更痛了。

哪吒把手到泱面前，手背恰好搭著泱的膝蓋。

白皙膝蓋上紅痕錯，每道紅痕都泛紅發燙，但哪吒的手背也是熱的。

熱的皮骨骼，另外一個人的溫度，重量，在那些錯的紅痕上。

泱有點分不清‘熱’和‘痛’的覺。

不自覺了下自己的膝蓋，但是沒什麼效果，哪吒的手背仍舊搭著的膝蓋，語氣一如既往平淡冷靜：“你不行又不是我的不行，不會求我幫忙嗎？”

泱：“……”

泱迅速：“那你會幫我嗎？”

搭在膝蓋上的手掌，懶洋洋對勾了勾手指：“你試試啊，我對你……”

停頓片刻，哪吒微微瞇著眼，角雖然在上揚，但他出的笑意不管怎麼看似乎都算不上和善。

哪吒：“我對你，姑且算是有求必應。”

他那個比生氣還嚇人的笑臉，讓泱莫名的覺到了危機。在哪吒微微瞇起眼睛語氣停頓的那個瞬間，泱覺哪吒在想的不是要不要幫自己，而是要不要趁火打劫，趁著自己現在不行了趕把做掉。

麻辣兔頭亦或者炒兔丁？

越想越覺得可怕，泱了脖子，求生令勇氣倍增，側扶著沙發扶手，兩條哆哆嗦嗦的支撐著居然也自己站起來了——泱站起來后，便到居高臨下的看著哪吒。

不過因為氣勢上的差異，即使是俯視，泱也沒什麼自己高過哪吒一頭的覺。

咽了咽口水，原本想說點什麼——哪吒手還在那攤著呢，在泱站起來后，他也微微仰起頭看向泱，烏黑長發垂地，比孩子還濃的眼睫擋著燈，投落下一層淺淺的影。

那影籠著他漆黑的眼瞳，眼尾微微上翹，即使是在仰視別人，也顯得格外盛氣凌人，完全沒有半分落于下風。

泱被他盯得心里有點發慌，原本預備好的臺詞哐當一下全部消失了，大腦一片空白。

倏忽間，哪吒也站起來。

比起泱這胳膊，哪吒站起來的作可就要利落許多。他神平靜，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轉往自己房間走。

路過茶幾，哪吒把茶幾上的梅花也拎著。

一米來高的梅花，姿態優的舒展著。

泱看看梅花，看看哪吒，茫然：“這個季節哪來的梅花啊？”

哪吒：“從乾元山后院摘的。”

泱立刻想起自己之前說過自己想看梅花——恍然大悟：“哦！是摘給我的……”

哪吒語氣淡淡：“我明天有事要去一趟顯圣真君，這花是摘來喂他家狗的。”

泱：“……”

哪吒：“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覺。”

他說完就走，腳步沒有要停留的意味。

泱愣了好一會兒，等到哪吒快要走到他自己房間門口時，泱才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等等！”

哪吒的手本來都已經搭在門把手上了。

泱喊‘等等’，他還當真停下了，側過，面無表的看向泱。

泱清了清嗓子，調整心，重鼓勇氣：“我明天約了朋友要一起出去玩，就不呆在家里了。”

哪吒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只有角的，極其小幅度的了一下。他目微妙又緩慢的從泱眼睛落到脖頸，然后又慢慢轉回來。

泱被他盯得后背發麻，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但好在哪吒很快便開口：“約了朋友？”

泱解釋：“是我失憶之前就認識的朋友，知道我還活著一直很高興，想和我再見一面。”

哪吒：“你確定是你的朋友嗎？”

泱愣了愣，躊躇：“應該……是真的吧？就算假裝是我的朋友，也撈不到什麼好啊……”

又沒有錢也沒有權，醒過來之后全靠哪吒接濟——如果有人真的趁著失憶時要假裝好朋友，那泱也實在想不明白這人是要圖什麼。

不過哪吒也沒有多說，在聽完泱解釋后冷淡的說了句‘隨你’，便抱著梅花回自己房間里去了。

哪吒一走，整個客廳的低氣瞬間消失。

沒有了力，泱一頭栽倒到沙發上。質量很好的真皮沙發的回彈了兩下，舒服得讓人想要躺在上面立刻睡著。

泱趴在沙發上悶了一會兒，又曲起胳膊墊著自己下抬起臉來，眼睛盯著前面舒張的沙發皮子發呆，小聲自言自語：“他在生氣嗎？不過，為什麼要生氣呢？”

泱淺淺檢討了一下自己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檢討五分鐘后還是想不明白哪吒為什麼生氣。

如果是原來的自己，這個點就應該睡了。

但因為一直想著這件事，泱此刻反而完全沒有了睡意。趴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側過臉，目瞥到自己房間門口那個巨大的折疊袋。

折疊袋被塞得鼓鼓囊囊，袋口約可見珠寶璀璨的芒。

那芒華麗得甚至有些晃眼睛。

泱咸魚趴了一會兒，旋即握拳頭從沙發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重整神跑到哪吒門前——原本氣勢很足，握拳頭舉起手臂，等到了要敲門的時候，泱又張起來。

踮了踮腳，又自己指尖，然后小心翼翼屈起手指敲了敲哪吒房門。

房門打開的速度遠超過泱想象，幾乎在敲下第一聲的瞬間門就已經打開，穿著睡的哪吒出現在泱眼前。

他雖然穿著睡，但表仍舊是很神的表，完全看不出什麼困倦的樣子。

哪吒：“有事？”

“那個……”泱滿臉糾結，和他對視的瞬間下意識要轉移視線，但想了想，又努力把自己的視線移回來。

暫時還不敢對視哪吒的眼睛，干脆就盯著他的下，然后分神的往上瞥了眼：是薄厚適中的，很潤，微微泛著紅。

哪吒：“……你在看哪里？”

泱迅速回答：“我想問你是不是生氣了我沒有在看！”

“……”

開頭說出來后，要繼續說下去立刻就變得簡單起來。

泱低著頭瞥了瞥自己的腳尖，干咳一聲：“因為看你剛才好像在生氣的樣子，所以想來問一下。”

哪吒：“答案不同的話，有什麼區別嗎？”

泱：“……啊？”

呆愣楞的抬起頭看著哪吒。

哪吒微微側靠著門框，垂眼看：“我沒生氣的話你會怎麼做？我生氣的話你又會怎麼做？”

哪吒問的問題很實際，實際到泱都暫時忘記了害怕，跟著他這句話認真思考起來。

泱：“沒生氣……你沒生氣的話，那我就繼續回去睡覺了。如果你生氣了——生氣了的話——”

語氣停頓，陷思考。

哪吒生氣了的話？該怎麼做呢？

一開始會來追問這個問題，最本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泱覺得哪吒是個好人；雖然說話有點怪氣，口不對心，但自從醒來，哪吒確實在各方面都對十分照顧。

更別提在昏迷的這三千年里，哪吒為了養護的，必然也花費了許多力。

泱撓了撓自己臉頰，試探著開口：“如果你生氣了，呃……那我，我努力哄你不生氣？”

哪吒挑眉：“你打算怎麼哄？”

泱：“……”

哪吒慢悠悠道：“我現在正生氣著呢。”

泱迅速提問：“那你要怎麼樣才不生氣？”

哪吒不說話了，只是垂眼不聲的看著。

這會兒兩人都站得近，客廳的燈，從哪吒后映過來的，他自己房間里的燈，赤白和暖橙一錯，明暗鋪陳時便顯得他那張臉格外昳麗貌。

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手指曲起敲了敲，沒有聲音，但莫名出一種迫。

泱又聞到了驟然濃郁起來的蓮花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