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鄉后[七零]》第20章 巧手小寧 三合一

喬茗茗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以至于回家的路途中琢磨個不停。

秋高氣爽是以后的事,此時秋老虎來臨,溫度和六七月份有得一拼。

寧渝出門前給喬茗茗戴個一個寬檐草帽,原本還嫌棄呢,沒曾想是淺了,這玩意兒真的好用。

快至午時的即將直,寬大的帽檐能覆蓋住的兩邊肩膀,將脖子以上的皮遮得嚴嚴實實。

程蕓蕓在對面看了賊羨慕,出門時覺得丑就沒帶,而是帶了把雨傘。

忘啦,這時候遮傘的概念可并不普遍,要是敢撐著傘遮太,明兒村里的十條談資里有八條得是

程蕓蕓知曉自己還是個把旁人話看得很重的,所以這傘干脆還是算了吧。

喬茗茗一路摟著已經睡過去的兒子,晃晃悠悠地到達上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一邊,寧渝還在山上勤勤懇懇地開墾土地。

與之不同的是,山上綠蔭蔥蔥清風徐徐,很是涼爽.

寧渝在送走妻兒后便帶著鋤頭往山上來,同行的還有周三叔以及對他們種山葵行為頗為興趣的周隊長。

到龍虎窟的山路走了兩回,越走越順,今日還不到半個小時他們三人便已到達龍虎窟。

龍虎窟位于山里偏低洼的地方,地勢較為平整,渣土,土層也很厚。

幾日間,龍虎窟溪流附近的雜草灌木已被清理完畢,拼拼湊湊湊出近半畝的地。

土地分三個區域,共同點就是地里有不大約拳頭大小的石塊多,且地,很

幾年積累下來的腐葉腐草分解了最佳料,滋潤著這片土地,土地又把養分反哺給了樹木野草,一年復一年,形最佳循環。

周隊長慨然“要是咱們山下的土地有這麼就好。”

寧渝真是對周隊長心生敬佩,他無論何時何地,不管是看到土還是看到水,都能把話題扯到山下那些地。

周志才快"隊長你想得可真,又要這山上的土,還要那如尿的水,更要老天爺聽你的,娘嘞,世間哪有這麼十全十的事兒,就是東北那旮瘩的黑土你都瞧不起眼了都,也不怕燒了苗。”

“我去你爺爺的”

周隊長氣得滿臉漲紅,下鞋子往他那兒扔,恨不得把他那張破給堵住。

周志才“嘿”一聲彎腰躲開,撅著道“你這話說的,我爺和你爺是嫡親堂兄弟!”

周隊長哽住,狠狠運了幾口氣,村里就是這點不好,罵人不能罵祖宗!

寧渝并不參與到兩人的罵戰間,他找了一塊角落的地開始開墾,直至快到十一點才停。

周隊長村里還有事,早在半個小時前便下山離開。周志才倒是才走,沒辦法,他得回去等著蘋果們回來。

今兒人帶著蘋果和媳婦兒去相看,下午的時候還會來家里一趟,也不曉得會不會提早回來,總得先去準備著。

鳥兒喳喳,龍虎窟只剩寧渝一人勤勤懇懇地翻地。他在農活方面頗為練,很快就翻好這幾分地。

山中幽靜,使得人心也平靜下來。

這里是個好地方,嗯,除了蚊子。

“嗡嗡嗡——”

對了,還有,

蜂!

寧渝揮揮邊的蜂,眼睛亮了,直起腰抬著頭慢慢走著往樹上看。

別說,十分鐘后還真讓他找到了蜂的蜂巢。只不過不在樹上,而在石之中。

寧渝立刻收拾東西回去,打算下午再來采蜂

喬茗茗正巧拎著兒子的后頸服到達家門口,見他興致匆匆歸來,好奇∶"料送來啦這麼高興”

山葵種子來了,但化還未到,隊長日日找寧渝,有陣子把寧渝煩的比大隊長還更希到。

衡衡下車時被喬茗茗強搖醒,這會兒迷迷糊糊要醒未醒,見到他爹下意識過去手要抱∶“爸爸。"

寧渝彎腰把孩子抱起來,和喬茗茗并行,走進門后悄悄道“我發現了個蜂巢。”

喬茗茗眨眨眼"大不"

“不知道,在石頭里。”

“哇塞,蜂巢還能在石頭里?”喬茗茗沒見過世面的驚訝了。

“能啊,甚至還能在土里。”

寧渝把兒子放下,開始翻雜箱,去搗鼓他的抓蜂手套。

喬茗茗對此沒啥興趣,把桌上用竹子編的菜罩打開,里頭有早上做的幾碗菜,這些菜拿去熱熱便好。

這是農村里絕大部分家庭的習慣——早晨做好三頓飯,也就是一天的飯菜。

農民早上要吃的飽,中午晚上都沒時間去做飯。說句不好聽的,在農忙時節,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

這話絕對不是侮辱的意思,而是代表著他們的工作任務十分繁重,遠超正常水平。

這種況下,回家當然就休息啦,人也累了一天了,難不還得從洗菜開始做飯?

所以說幾乎所有人都是早晨把飯用蒸鍋蒸好,菜給炒好。早上吃完中午吃,晚上熱一熱,若不夠再炒一樣菜就

喬茗茗先前沒有這樣,倒不是講究,而是前段時間天氣還算炎熱,誰曉得放一天會不會壞對吧

還不如辛苦點,頓頓吃就頓頓做。

而如今呢,天氣漸漸轉涼,外頭秋老虎的太再曬人,屋子里的溫度也會比七八月份低上幾度。

喬茗茗熱好飯菜,寧渝還在那兒蹲著制作他的手套。

他們這里當然是沒橡膠手套和膠手套的啦,得益于上輩子考公時徹夜刷題,喬茗茗依稀記得橡膠手套得七十年代中后期才會在市場中廣泛出現。

膠手套呢,得等桂林膠廠八十年代開始生產時他們日常生活里才能用上呢。

所以寧渝怎麼抓?

喬茗茗一直覺得他是個狠人!

是熬夜看書看到凌晨三點,一口藿香正氣水喝下去毫不眨眼……先前能閉眼針,現在竟然還敢戴個勞保手套就去抓蜂巢的狠人!

“你不要命啦”喬茗茗震驚。

勞保手套是何

后世的孩子們估計不大曉得,其實去工地看看就知道,和工人們手上戴的差不多。

寧渝手上這個勞保手套是尼龍材質,說它耐用吧,倒真的耐用。可它終究不嚴實啊,蜂保準能過它蟄到里頭的皮

“沒事,我套兩層,每手指和手心手背還會用布包著。”

他這會兒心念念的都是蜂,恨不得這會兒就山上摘了回來。

喬茗茗“……”

吧,你自己覺得沒事就沒事。

野生蜂啊,也期待呢。

吃過午飯,寧渝上山。

他又不是傻子,不會真的把自己送上門給蜂蟄。

到了龍虎窟,他先將帷帽戴好,全包裹得不出一塊皮,手及手臂部位更是用好幾層布纏繞綁著,然后謹慎蹲到口邊,把手進石中去。

蜂嗡嗡嗡,他也不需要點煙驅趕,直接就從里頭掰了塊蜂巢出來。

金燦燦的蜂滴答滴答流幾滴在地上,立刻吸引了好些本圍在他邊的蜂

寧渝一鼓作氣,幾乎掰了有八斤才停下。總得給人家蜂剩些,凡事得可持續發展。

烈日炎炎,林中涼爽。

他下山回家路途中出了一汗,回家時趕擰把帕子臉。

喬茗茗正好睡醒,整個人腦袋輕飄飄,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說∶“咋樣啦”

寧渝站在水缸旁,指了指放在旁邊的袋子,“都在里頭呢,得想什麼東西裝。”

喬茗茗驚喜轉“有罐子”

拿了個圓滾滾的大肚罐子出來,用干凈的紗布包好蜂巢,用力把蜂往罐子里

沒一會兒,蜂完,兩個罐子都裝滿了,只剩下蜂蠟和好幾只蟲。

蜂蠟也不能丟,這玩意兒有很好的抗菌消毒作用,萬一被蜂給蟄了,還能解決蜂毒和止疼。

最最關鍵的是,蜂蠟可以制作膏啊!可以說現在這個蜂蠟要比蜂來得吸引,畢竟可以搞到糖,卻很難買到膏。

巧手寧渝再度上線,茗茗這麼簡單的心愿他當然愿意滿足。

——雖然他沒做過。

————但他可以研究。

膏外殼不好做出來。”寧渝思考一會兒說道。

說到這事兒喬茗茗就扼腕嘆息。

捂著口心痛“哎,我的口紅,我那兩支花了我半個月工資的口紅”

自己穿越到這里,做過最奢靡的事就是買了兩只口紅,雖然買完就想退貨,但終究還是唯一的化妝品呀!

然而沒了, 喬茗茗哼哼嘀咕∶ “也不知道被扔到哪個旮旯角去了。”

寧渝角含笑“沒事兒,以后我補給你。”

喬茗茗眼睛亮晶晶“行吧,那你做好后把膏裝到小鐵盒里就行。”

條件有限,可以用手摳著抹。

嚶嚶嚶~生活不易,茗茗嘆氣!

一天后。

這日清晨,天空下著細雨。

昨兒晚上謝善文發來電報,說化明天就到會綿山。周隊長大喜,據說一個晚上沒睡,連夜起去縣城,再從縣城坐火車到市里運化

周隊長走歸走,可人家還是布置下任務的。不過活不多,加上今日又下雨,所以寧渝早早就下工回家。

他下工時才早晨十點, 喬茗茗待在家里喂那三頭蠢驢。

三頭驢才剛吃飽呢,他就回來了。

寧渝一回來就往房間中鉆,他這人就是這樣,研究事時總是會全心投,恨不得把全部力全撲在上面。

以前是工作,現在是做膏。

哦,膏做好了,他甚至無師自通的開始給喬茗苕做護手霜,又舉一反三的提出要給護手霜可以加些藥材。

那到底可以加不

當然可以

他興沖沖地在楊大夫那兒拿到一份方子,又堅持用幾塊自己蒸出來的蛋糕,是的,蒸鍋蒸出來的蛋糕,換了已經理好的藥材。

這會兒,寧渝便聚會神的做著。

喬茗茗和衡衡母子倆都好奇的站在他的兩側,邊吃著蛋糕邊看,時不時還揪下一小塊蛋糕塞到寧渝里。

寧渝“……”

其實大可不必,他要吃自己會吃。

茗茗喂他他愿意,衡衡也湊熱鬧喂……被口水搞得漉漉的蛋糕,吃得他這當爹的也不了。

心梗,但他是位好爹,被兒子答答的眼睛看著,不能嫌棄。

……太難了。

喬茗茗半點看不出寧渝的窘迫,好奇問“這都是些什麼藥材呀”

寧渝懂,——指道“荊芥、防風、白芷、川芎、佩蘭、高良姜、石菖桂、柑橘皮,這些三克,紅花和桂花兩克,花椒一克。【1】”

喬茗茗敲敲腦袋“沒記住。

寧渝笑笑,側頭微仰∶“沒關系,往后我都做給你用。”

喬茗茗臉紅,轉移話題“除了這些就沒啦”

“有呢,山茶油,還有咱們的蜂蠟,還得加點蜂和蒸餾水。”

“山茶油,這是什麼,咱家有山茶油?”

“舅爺有,我找舅爺借的。”寧渝拿起一個小玻璃瓶晃呀晃,“山茶油就是茶籽油,你沒吃過嗎,炒菜不難吃,但是有味兒,喜歡的人很喜歡,爸爸就是。”

這里的爸爸指寧渝親爸,喬茗茗認真思索一會兒,搖搖頭。

上輩子好像吃過,應該聽說過,聽著耳,估計是從什麼化妝品廣告聽來的。

這輩子原主更沒見過,小時候吃的都是花生油和豬油。

在原主很小很小的時候,家里小孩多,爺歲數又大,爹媽負擔很重。

冬日里,每個星期割一塊豬油來,在炒菜前就放到鍋里抹一抹,抹得鍋壁上泛層油便可以炒菜。

這日子想到都苦,喬茗茗不又有些思念在首都的喬家人了。

寧渝看出的低落,就介紹說“你曉不曉得,山茶油其實不是茶做出來的,而是油茶樹的果子制作而的。”

喬茗茗“油茶……不是茶”

寧渝哭笑不得“當然,你可曾聽說過什麼茶油茶嗎”

衡衡都笑了,迫不及待話∶“媽媽,媽媽衡衡知道,讓衡衡說!”

他激得捂住他爹的, “油茶樹和茶葉樹都是山茶科山茶屬的, 但是不同種呢! 一個是油茶,一個是茶樹啦。”

喬茗茗“…”

靠,好氣!

寧渝眼神瞬間得跟水一樣,異常欣兒子的頭發∶ "等你長到小虎那麼高,爸爸就帶你上山去玩。”

小虎是舅爺最小的孫子,生得隨了媽,才六歲就和旁的小孩八歲一樣。

喬茗苕心里默默吐槽每個人擅長的東西可都不一樣,你們父子畫畫不就不如我,皮子還沒我利索,我討價還價賊厲害呢!

而且,那時候估計都回首都去了。

經過父子倆的各種解釋,喬茗茗終于懂得了山茶油是什麼。

不就是山柚油嗎

老家就它山柚油

山柚油是啥?說起來很多農村的小伙伴都曉得,就是那麼能結出魚丸大小、圓滾滾的種子的一種樹。

聽著很繞對不對,其實這玩意兒了若沒適時摘下來,砸到人還有點兒疼。

“種子外邊有層外殼,里頭是有幾瓣?一瓣兩瓣三瓣四瓣種子? 哎反正不定,那個種子才可以榨油是吧。從樹上摘下來后殼還沒裂開,得放在通風一點兒的地方晾,曬也行,最后外殼就會裂開,種子也就會出來了”

喬茗茗得意說道,還睨了父子倆一眼,分外驕傲地脯。

誰說不曉得,你們曉得專業這方面,而我喬茗茗卻知道生活這方面!

“啪啪啪——”

寧渝鼓掌“沒錯,很棒,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

喬茗茗角上翹,直腰板,輕咳兩聲,略帶矜持問∶“所以咱們這里也有這種樹?”

“有,我在山上就瞧見不。”

“都是咱們村里的”

“是啊,我問過周隊長了,他說隔壁前頭還有一片。村民們快到冬日里經常背著大大的竹筐,去山上撿油茶的殼拿來當柴火燒。”

喬茗茗怪疑的“既然這麼多油茶,咱們這里為什麼不吃山茶油呢”

寧渝“因為咱們這里還算富裕,還種了不黃豆。”

他說著站起,指了指對面的小丘陵∶“那里明年還會開墾來種黃豆,原本種著梨樹,梨樹也不需要砍了,可以套種。加上村北即將和棉花套種的黃豆,以及原本在村頭和玉米套種的黃豆,到時候咱們村缺什麼都不缺豆。”

喬茗茗瞪大眼睛,微張。

哇偶,都是套種,科學種植貫徹得很徹底。

難怪了,有黃豆,大家吃大豆油就,還要啥山柚油。

可是……

喬茗茗記得,這玩意兒上輩子每斤近百塊錢呢。

每斤,每斤!

眼睛倏然亮起。

從寧渝的角度看,茗茗的眼里發出了和上個月提起山葵時的同樣眼神。

——那是財富的金

下午,雨水未消。

喬茗茗去了趟豬圈,把豬飯做好和衛生搞好后便回家,此時才將將三點半。

如今速度越來越快,工作又自由,待在家里的時間便長了些。

寧渝還在干活,雨雖沒消但是卻小了,得給地里除草。

衡衡在舅爺家里玩,也沒去喊,這孩子如今徹底和舅爺家的娃娃們打一片,玩得特別好。

喬茗茗還未走到家,就見自家門口站著一個人,是程蕓蕓。

“哎,下著雨呢,快進去快進去。”喬茗苕趕加快步伐,走近問,“有啥事兒嗎?”

程蕓點頭,擔憂說“我瞧見和蘋果相看的那個男人來家了,也不知道談得咋樣。”

喬茗茗給倒杯溫水“你先別急,等那人走后我們先去找蘋果問問況。”

程蕓蕓“那萬一今天就定下來了呢”

喬茗茗訝然“昨可能,周三叔這麼稀罕蘋果,怎麼也得讓人家相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矛盾,能不能磨合。"

蘋果子也傲,再怎麼樣也不會剛見面就定下,周三叔也不敢急了

程蕓蕓聽這麼說就放心了,不知為何,總覺得喬茗茗有神奇的魔力。

仿佛,說的話都很可信,這個人也很可靠。

程蕓蕓也賊待在一起說話,因為就覺得自己和有共同語言,啥都能談很舒心。

喬茗茗此時也沒什麼事要干,干脆站起來說∶“要不咱們去蘋果家附近等等,我記得家后面有個亭子,就去那里。”

程蕓蕓同意“行。”

說完,兩個人撐著傘離開。

路上,喬茗茗有意無意地問了關于從前種菌菇,搞稻田養魚的事兒。

最近這些事太出名了,直到如今程蕓蕓村里人看來已經“改邪歸正”,那些事的談論度才沒那麼高。

說到這些,程蕓蕓就心虛。

哪里能不心虛,因為這些方法都是人家丈夫提出來的,覺得自己怎麼也算半個嫖竊,還屬于剽竊都剽竊不好的。

“沒啥,我就是看了些書,想試試的。”程蕓蕓尷尬說,“還有,不瞞你說,我想掙錢,往后蓋個三層樓給我爹娘哥嫂住。”

家如今住的還是黃泥房,地上連水泥都沒有抹,重生后適應到現在還是覺得不習慣。

特別是廁所!

兩個姑娘忽然就心有靈犀的想到了廁所,紛紛慨∶ “哎!”

……

喬茗茗∶ “你哎啥?”

程蕓蕓“你又哎啥”

“我哎咱們這里沒有廁所,不是指旱廁,城里人家自帶的衛生間。”

程蕓蕓大驚,激道“我也是”

就說倆很有緣分,對吧? 們想東西經常能想到一塊,太令人震驚了。

程蕓蕓趕忙道“是真的不了廁所了,先前我也建了個,不知道哪里沒弄好,反正滂臭滂臭的,時不時熏死人。來有好多人專門來我家上廁所,一下子又變了公共廁所,我干脆直接把門掛上鐵將軍,免得還得打掃衛生。”

喬茗苕點點頭∶“就該這樣,家里的廁所是很私人的,如果人人都能用就沒意義了。”

看來程蕓蕓的子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麼,該氣也氣,該果斷也果斷,真的很不錯。

喬茗苕發現和自己合拍的,都是若我愿意我能給你占三分便宜,但你不能蹬鼻子上臉來占我五分的格。

于是,倆人就著廁所的事聊了起來,都到亭子里了還在聊。

喬茗茗“不管如何,肯定不能有味兒。在這基礎上,如果有熱水就太好了,嗯,沒有也沒啥,自己拎水進去,條件就放個浴桶,冬天泡泡澡簡直不要太舒服!"

是說著,喬茗苕幸福地瞇了眼。

程蕓又郁悶了∶“是了,我們這兒冬天是會下雪的,可冷可冷了,你記得千萬準備好過冬的被子,能墊兩層褥子就不要墊一層。最好還要有熱水壺,縣城供銷社就有得買,晚上睡覺前灌熱水放在被窩里,起碼能熱上兩三個小時。”

喬茗茗下意識打哆嗦“那這麼冷為啥不盤炕呢”

程蕓知道炕,道“許是我們很冷也夠不著北邊那麼冷,再說我們這里沒人會盤,也嫌用的火柴多。不過我們這里的有的人會燒煤,若是燒煤的話,晚上就得很注意,一不小心是會中毒的。”

前幾年就有人中毒,后來送到縣里才給救了回來。

自那以后,周隊長便年年宣傳能不燒炭就不燒炭,實在要燒也得注意通風。

喬茗茗被說的有點怕,心里不計算起自己空間中的棉花夠不夠用。

應該是夠用的,當初特意費大功夫買回來的,加上寧渝院里分發的福利,加起來足足得有近二十斤呢。

可仔細一想,他們家如今睡的被子雖然寬大,卻是個薄被子,最多蓋到十月底。而且還沒有墊被褥,墊的是稻草墊和草席。

所以說他們在冬天來臨之前肯定是要打出一床被子的。

不,一床或許不夠,之前計劃打的上下鋪已經被寧渝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完,做得特別致,喬茗苕看了都想睡。上下鋪昨天晚上刷好桐油,如今還在晾干散氣,待到大后天便可以曬曬投使用。

所以,喬茗茗算一下,和寧渝至要睡一床八斤的寬被,還得要墊個五斤的厚褥子。

而衡衡睡的上鋪呢,大約怎麼也得要兩斤的褥子和五斤的被子吧。

更別說下鋪了,下鋪是留給小嬰兒睡的,雖然不必這麼著急,但若可以的話總得先做出來,免得往后手忙腳

我滴個娘,這麼一算,那引以為傲的二十斤棉花或許還不夠用!

喬茗茗靜默了。

程蕓蕓不知道自己一句話,直接讓喬茗茗想得這麼遠。

兩人坐在亭子里,忽然,從蘋果家傳來周三叔的哈哈笑聲,把兩人震了一震。

不是吧,談的這麼歡快嗎

程蕓蕓有些急“小喬,我覺得這個男的不靠譜。”

喬茗茗撓腦袋“別急,我知道,你容我想想,肯定能想到辦法的。”

什麼辦法呢

要想簡單點把這事解決,其實還得從程蕓蕓口中再套一些話。

喬茗茗就問了“其實咱們有的時候真得相信自己的第六,我先說我為啥不看好那個人,然后你再說不”

程蕓蕓點頭“行。”

喬茗茗就看看四,擋著,湊近蹙眉悄悄道“我從前看了本看相的書,我就覺得那男人的面相不行,好似很招桃花災呢”

說完,出個嫌棄的表

程蕓蕓瞪眼“什麼書”

竟然這麼準,也要看

喬茗茗迅速胡謅一本“《冰鑒》,反正怎麼說的我忘了,也許也不是這本。”

有部分男人嘛,總是會在□□底下的二兩上犯錯,仿佛當個正常點的人能死一樣。

他出事最大的概率不就是男關系這方面嗎,喬茗茗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得到。

程蕓蕓不懂得喬茗茗是這樣想的,只覺得神了,這都能猜到!

于是再度點頭∶ "沒錯,我也這麼想, 余水縣離咱們這里遠, 萬一人家那頭有個餅頭呢對吧?還是那句話,又不是知知底,咋能這麼輕易就定下。”

喬茗茗一拍大,恍然大悟。

好嘛,原來那男人有個好頭,大概率是結婚前有的,結婚后才被發現了。

既然這樣,事就變得簡單。

雨漸漸停歇,那男人和人前后腳離開了周家。

喬茗茗立刻去小聲喊“蘋果,周蘋果。”

周蘋果正塌著肩膀坐在椅子上呢,那男人和人一走,就像是被了一氣般,立刻變得無打采。

周志才皺眉,心說人家男娃好的,雖說長得沒那麼標致,也不大會講話,但人家人也說了,他是太老實!

老實才好呢,小姑娘年紀輕輕就想找那種臉白子活泛的。等到家了,才曉得老實人能夠過日子。

他不樂意看閨這樣,正要說話,他的聲音就被打斷。

喬茗茗的聲真及時,再晚上那麼幾秒,門里父兩人恐怕又要吵起來。

周蘋果一激靈,臉上笑容馬上揚起,脆生生應道∶“哎,我馬上出來!”

說著,就跑出去,經過爹旁邊時還順帶白了爹一眼。

周志才∶ “…”

他是上輩子殺豬,這輩子被閨這麼欺負。

另一邊,周蘋果出門后長呼一口氣,笑容堆滿臉,對喬茗苕兩人說∶“幸好你們我,要不我又得聽我爹啰嗦。”

又走回亭子,喬茗回∶“你不滿意”

周蘋果臉上復又苦惱“我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就是……”

“沒覺甚至看他就跟陌生人一樣,覺得自己累了,就這樣吧,無所謂了”

喬茗茗試探道。

“對!”周蘋果淚目,“你懂我,我就好像是要因結婚而結婚,而那人就好像是哪里都能抓出來的人。他話,我爹就說他老實。他穿得服有些舊,我爹說他會過日子,我不滿意,但我說不出來我哪里不滿意。”

周蘋果氣餒了,再次泄勁兒。

喬茗苕不懂這種覺,兩輩子都沒被婚過。上輩子家人陸續沒了,這輩子是自己主看上寧渝的。

但程蕓蕓卻啊!

立刻同道“是不是覺得和這人真結婚了,未來的日子就能一眼到頭,好似過不過都那樣,想起來就抵,更沒什麼期待。”

周蘋果都要哭了,點頭如搗蒜∶“嗯嗯嗯,就是這樣啊,你們怎麼都懂我,就我爹媽不懂呀!嗚嗚嗚……”

不了了,嗚咽哭出聲。

雨后傍晚,天空如被水洗刷過后的碧玉,天際有火紅的晚霞。

兩人也沒讓周蘋果別哭,這段時間抑得太厲害,是得好好哭上一場。

哭完,理智回爐,該說正事了。

喬茗茗坐直,一本正經道∶“我有個不算主意的主意。”

程蕓蕓“快說快說,咱們一定能辦到。”

周蘋果也頓時期待的看著

喬茗苕嘆氣“其實很簡單,事本在哪里,在周三叔上對不對所以要解決的只有周三叔,讓周三叔認為那人不可靠就好。”

兩人都算通,蘋果還很機靈,咳咳……沒有說蕓蕓不夠聰明的意思,這姑娘總是慢半拍。兩人沒想到,是只緣在此山中了。

周蘋果苦笑“我爹現在一心覺得那人好,恨不得馬上兒子呢。”

喬茗茗擺擺手“沒事,周三叔現在多期,以后就有多失。”

忽然想到什麼, 粲然一笑, 眨眨眼小聲說"你這幾天多勾他, 讓他和你爭, 你要是不怕他罵你,就最好讓他罵幾頓,罵到他志得意滿,罵到他只覺得自己才慧眼識珠。”

周蘋果懂了“制造落差”

“對的,這樣往后你就抓住話柄,反攻回去。他再敢無視你的意愿,你就一次他心。”喬茗挑眉。

周蘋果聽著就興“那、那,該咋辦。”

喬茗茗雙手朝上“要用錢呢。”

周蘋果立刻掏“我給,多

喬茗苕想想“多要看你們,你們倆誰跟唐際秋啊。”

唐際秋為啥提起他

喬茗茗心想你們都知道他經常在兩個鎮子之間“倒賣”羊了,怎麼就沒再繼續仔細仔細觀察人家業務已經有了支線,甚至擴展開來了呢?

提醒說“你們還記得昨天的集會上他在賣什麼嗎”

兩個孩異口同聲“羊唄。”

"還有,還有一個。" 喬茗茗也不故作懸念了,直接說, "還有代做家呀姐妹們。"

他那本子就放在旁邊,上頭寫著余水縣楊師傅出品,可代接。

喬茗茗當時瞄了一眼,不人填呢,都在說這個楊師傅是附近幾個縣城頂有名的木匠,誰家結婚或者蓋新房,打家都想找他。

昨兒寧渝那桐油,可就找他買的。這人腦瓜子太活泛了,既然因為路途原因想到代做家,那麼就說明他和楊師傅接過,大概率還從楊師傅那里買了自己做的桐油。

楊師傅的桐油在附近也和他手藝一樣有名,按照唐際秋“賊不走空”的原則,怎麼也得賺一筆。

嘖嘖,這可是這個年代的代購。

周蘋果懂了“你讓他順道幫我打聽,可那男人老實……”

程蕓蕓急忙反駁"絕對不老實。"

喬茗茗從容自若“那就讓他不老實。”

周蘋果∶ “…”

不是,這話聽著怎麼有點奇怪?

程蕓蕓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快速點頭以表贊同。

喬茗茗雙眼無辜,聳肩攤手∶ “奇怪嗎,不奇怪啊。”他本來就是這種人, 我們由結果反推過程,半點都不奇怪。

周蘋果猶豫不決,喬茗茗大手一揮∶“沒事,我來,我來說!”

不知道真相的姑娘覺得這樣有愧人家,而喬茗苕這種人才不怕呢。

回家后,把這事一講,寧渝就笑著搖了搖頭。

衡衡今兒回來說想吃煎餅了,這當爹的自然就任勞任怨去做餅。

寧渝此刻手上帶著面,把喬茗茗的眉心點出一點白。

“干啥,你覺得不”喬茗苕問。

“沒什麼, 茗茗你沒發現嗎, 你上的冒險因子很重, 喜歡走險招。”

寧渝“沒事,有時間跟你把每件事一起復盤復盤。”

當初面對張西華時也是這樣,來了后一直沒跟他說過這件事。要不是有回數錢數票數得太過興得意說禿嚕了,寧渝還得被一直瞞在鼓里。

真真是,現在想起來還后怕。

喬茗茗“…”

“好吧我覺得,復盤還是算了吧。”扁扁,“寧三藏啊,妖我只想吸你,不想聽你啰嗦。”

寧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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