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說的自然是河東盛產的煤炭了。

杜英自然不需要他來講解整個原理，甚至整條道路的方向就是杜英指明的，只不過杜英刻意淡化了自己在其中的影響罷了。

“什麼時候可以有定型的機？”杜英問道，“余也看到了工坊那邊送來的公文，現在只是單純依靠水力，快要滿足不了日益增長的生產需求了，這蒸汽機若是能夠盡快制好，或可解工坊燃眉之急。

屆時，整個書院上下，便是大功一件！”

殷浩眼前一亮，大功······自己這個罪人，是不是有機會立下這樣的大功了？

不過又如何知道，會不會又讓自己搞砸了呢？

他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該。

杜英徑直說道：

“淵源，爾曾出將相，是治國之才，眼前的一個蒸汽機，卻弄不好？

需要人，可以調撥人給你，需要錢財則可以調撥錢財給你，余所想要的，就是一個可行的蒸汽機。

便是住在此地，日夜盯著，也要盡快把此打造出來！”

殷浩登時打起神。

不惜一切代價······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種熱澎湃之中了，自己又已經有多久沒有下定決心去做好一件事了？

浸在玄學之中，講求的是窺探天機、坐而道。

朝堂之上，講求的是左右平衡、拉攏打。

后來在庶族之中，講求的是謹言慎行、不爭不搶，以免落人口實。

年時的熱，曾經的沖，都已經變得遙遠、手不可及。

而現在，他又有了新的任務，不管這個任務之前自己是否曾經了解或者在意，殷浩都在冥冥之中到，或許人生的第二春，就要在此煥發。

并且，不是被人推到前面為背鍋俠的第二春，而是真正的，或許能夠讓他名留青史的第二春。

拱手行禮，這一次殷浩的作干凈利落，就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而不是已經知天命的老者：

“愿效犬馬之勞。”

——————

從書院之中出來，天向晚。

杜英到最后也沒有走到屋子之中去近距離看一眼那一臺已經顯出來雛形的蒸汽機。

“夫君對那個機不好奇麼？”新安公主湊上前兩步。

杜英和殷浩就站在門口聊天，而可是踮著腳眼的向里面張，奈何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所以然來。

杜英笑道：

“不好奇，因為在余的構想之中，本應該更加宏大，有著澎湃的力和強勁的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