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姑母的意思，總歸都是要宮。

姑母正病著，不好在這個時候告訴姑母不想進宮，害怕會刺激的病。等姑母的病好些了，找個機會再向稟明罷。

薑掩下心事，將溫好的藥端過來，“姑母快些趁熱喝了，您子好了，才能給棠棠做靠山呀！”

薑太后失笑道：“好好好，姑母喝。”

在薑太后喝完藥後，薑一直守在床邊，待薑太后睡著後，才從寢殿出來。

站在院子裡又聞到了那風中飄來的桂花香，仿佛能將滿的藥味驅散。

想著姑母病著沒胃口，想親手給做點桂花糕。

薑向輕雪問了桂花樹所在的地方，輕雪道：“姑娘，這會太大，不若讓下邊人摘些回來？”

“無妨，我想去看看。”

輕雪隻好指著一宮帶著薑過去。

這棵桂花樹長在慈寧宮南邊的一個小坡上，看起來像是幾十年的老樹，枝乾壯枝繁葉茂。

一串串金黃的小花藏在綠葉之中。

那一的草地上掉落不被風吹落的桂花，滿地金黃。

薑站在樹下踮起腳去攀折高更新鮮的花枝。

領著薑過來的小宮見狀，手腳麻利的爬上樹，將枝乾低，好讓薑摘取。

秋風隨意輕輕一揚，子似蝴蝶般飛舞，著那婀娜妙曼的姿，風吹得桂花簌簌的往下掉，樹下的人仿若月宮中的仙子翩若驚鴻。

不遠的小路上，正有一行人匆匆往這邊走過來了。

在前頭的男人停下腳步，朝小坡上了看了一眼。

跟在後頭的侍紛紛止步，李福公公的乾兒子忠跟著瞧了一眼，便垂下眼，心道：乖乖！這又是哪家的姑娘？這心思花得可真妙！莫不是一早就等在這裡了吧？

既然都等在這裡了，為何不轉過來？

忠的乾爹剛挨了三十大板還起不來，他小心翼翼地跟在主子邊，揣測著主子的心思，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喊那姑娘過來請安。

卻見主子已收回目，繼續往前頭走去。

……

薑將折下來的花枝放籃中，見差不多夠了，便準備回去了。

剛走幾步，見到輕雪氣籲籲地跑過來，“姑、姑娘。皇上過來了，您快些回去。”

薑臉上的笑意盡褪，下意識地往後挪了一步。

輕雪接過手中的花籃，催促道：“姑娘，快些罷，太后娘娘讓您去上茶。”

回去寢殿的路既漫長又短暫。

薑一路掙扎許久，也知逃不過要與他相見。

茶被輕雪塞到手中，薑無奈的邁步進了寢殿。

隔著屏風約看著床邊坐著一個高大的影，正說著話。

“南邊那邊來了急報，突降大雨下了三天三夜，決堤了……大水衝垮了禹州那一片，朕與閣工部戶部大臣商議了派去的人選，撥銀子過去賑災。耽擱了些時辰，才過來探母后……”

聲音清越如玉石之聲，語調溫和，似徐徐暖風。

“不打不打，哀家這都是老病了。禹州的大水更重要，皇上民如子，是社稷之福。”聽著太后的語氣明顯神了很多。

薑腳步放輕，端著茶盞繞過屏風，低下頭屈膝行禮：“皇上萬福金安。”

“不必多禮。”蕭懷衍溫聲道。

本是如春風沐雨般的聲音，卻讓薑後背泛起層層冷汗。

曾經這個聲音用冷漠語調命令，“全部都了。”

任如何哭求，求他給份面，卻無於衷。

那樣一個個難捱的深夜，讓害怕又心悸……

“棠棠，發什麼呆，還不將茶遞給皇上。”太后見薑站著未便出聲提醒道。

薑瞬間回過神來，屏住呼吸上前一步，僵地將茶盞遞過去，小聲道：“皇上……請用茶。”

聲如鶯啼，貌若芙蕖，如細柳，近那一剎那拂過淡淡地桂花香。

蕭懷衍子微微前傾，抬手接過那杯茶。

在及纖細地指尖的一剎那，覺對方猛地一，若非他已接住了茶盞，定會摔碎在地上。

蕭懷衍神不變，邊噙著笑意，撥了撥碗蓋，慢慢地喝了一口，讚賞道：“好茶。”

薑太后未發現其中貓膩，將薑招到床邊，笑著道：“皇上喜歡就好。這是江南去歲上貢的大紅袍，哀家這邊還余了點，便讓棠棠找出來給皇上帶回去。”

蕭懷衍並未推辭，“多謝母后了。”

薑太后見皇上肯收下，心中大。

薑得了薑太后的吩咐，如聆仙樂，恨不得立即退下去找茶葉。

剛剛移腳步，便聽到那男人道：“薑姑娘留步。”

“皇上有何吩咐？”薑聲音發，渾繃住。

4. 第四章 “那便有勞薑姑娘了。”……

“昨晚薑姑娘是奉母后之命來給朕送的醒酒湯？”蕭懷衍語氣平常，聽不出喜怒。

薑不知他是何意？是問罪？還是？

咬了下，屏氣斂息地答道：“是。臣莽撞驚擾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