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一更

薑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怎麼都止不住。

明明知道蕭懷衍已經離開了，還是停不下來。

這些日子以來在心底的害怕惶恐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哭著哭著突然開始打嗝，薑難地捂住。

此時站在屋外的男人， 從薑哭出聲後，便沒有挪一步。

忠小心翼翼地垂頭侍在一側，心想，難怪乾爹再三的叮囑過他， 千萬不要去揣測聖意。

皇上這心思深似如海， 他便是想猜也猜不著啊。

若說是喜歡薑姑娘吧， 任屋裡的人哭得多梨花帶雨， 他始終無於衷。

若說不喜歡吧， 三翻四次地讓他去把薑姑娘請過來。這京城裡會棋藝的大臣、貴多了去了， 卻又只找那薑姑娘。

真真是猜不。

忠隻好讓自己繼續做個木頭人。

聽著屋裡的靜， 那薑姑娘都哭得打嗝了， 真是可憐。

蕭懷衍抬手摁了摁額頭， 冷淡地道：“送回去。”

說完轉離開了。

忠得了聖諭，連忙小步的跑進屋裡，給那薑姑娘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薑姑娘喝點水緩緩吧？”

薑剛用帕子了淚水，紅著眼睛抬起頭，正要說話， 又忍不住打了個嗝。

忠將水放在桌前，往後退了幾步， 勸道：“薑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哭得這麼傷心難，那位也見不著啊。

薑覺得他的話有點莫名，打嗝有些不舒服， 端著茶水喝了幾口，順一順那氣。

“公公，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薑一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忠點頭，“奴才這就送姑娘回去。”

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哭了一場，這會的心境平複了許多。

從私宅裡出來，天漸晚，薑有點擔心離開這麼久，秋玉們又被支走了，會不會被府裡其他人發現不在沅芷院。

若是被發現報到太太和大伯母那邊，又得費一番功夫來解釋。

還好一路順暢的回到了沅芷院。

薑剛進院子，便遇上正要去尋的秋玉。

秋玉驚慌地道：“姑娘，你去哪了？奴婢一回來沒見著你，急死了。”

“我沒事，你那邊況怎麼樣了？可有找到我父親？”薑將出去的事帶過，著問關切的事。

秋玉道：“姑娘你放心。奴婢很順利尋到老爺，老爺當即帶著人便去找大公子了。奴婢也一路跟著去了，老爺找到大公子時，大公子正得知了大姑小產的消息，要去找大姑爺，說是要好好教訓大姑爺一頓。所幸老爺攔住了大公子，強行將大公子帶回了府裡。”

薑問到：“你是說父親和大堂哥現在已經回府了？”

秋玉點頭，“是的。老爺帶著大公子去找侯爺了，這會應該還在大房那邊。”

薑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趕上了。

沒多久春回也回來了，本是帶著人在路上要堵大公子，結果沒堵著，遇到了大公子邊的小廝，小廝告之下才知道老爺已經將大公子帶回府了。

現在還剩去了英國公府門口蹲人的夏若還沒回來。

秋玉和春回先去小廚房為薑安排晚膳的食譜。

夜之下，薑獨自坐在庭院裡的石凳上任憑涼風吹佛過來。

薑看著未被燈照亮的暗怔怔出神。

忽然察覺到邊有一團暖和的東西在蹭來蹭去。

薑低頭一看，原來是綿綿悄無聲息地過來撒了。

把小家夥抱到懷裡，為它順了順，“是不是了？我給你找點小干好不好？”

綿綿在手上又蹭了兩下，出舌頭了自己的爪子。

薑笑了笑，抱著綿綿先回屋裡了。

薑從陶罐中拿出理好的干，撕細條，喂到綿綿邊。

綿綿吃的很慢也很秀氣，薑看著綿綿吃干也看出了點樂趣。

剛喂完一，正要喂第二的時候，夏若氣籲籲的跑了進來，“姑、姑娘，承恩侯夫人把大姑接回來了。”

“什麼？”薑站直了子，讓夏若把事說清楚。

夏若道：“奴婢一直在英國公府附近蹲等著大公子，可一直都沒等到。倒是侯夫人邊的劉媽媽從英國公府裡出來的時候認出了奴婢，見奴婢帶著幾個婆子，便把奴婢們喊了進去。原來是大姑說要回侯府的，本來英國公夫人阻攔說大姑剛小產不宜挪。但侯夫人見大姑說想回去，便不顧英國公夫人不悅，將大姑帶回來了。”

“那個妾室呢？”薑追問。

夏若道：“奴婢去的時候，那位白姨娘已不在院子裡了。聽說大姑邊的冬兒說是那位白姨娘先頭捧著肚子跪在外頭哭著說是無意的，是丫鬟先撞了，才不小心跟大姑撞到一起了。”

夏若說起這個就來氣，語氣憤慨道：“那白姨娘說都快臨產了不可能故意去撞大姑的。侯夫人聽了又氣又怒，要英國公夫人將那白姨娘送到莊子上去，等生完再置。

眼看英國公夫人就要應下了，那白姨娘突然尖一聲下見了。那英國公夫人怕傷到肚子裡的孩子，便讓人送回院子還去請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