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南道：“姑娘這會氣真好，便是再好的胭脂也抹不出這雲霞一般的。”

薑抿一笑，“我這是睡太久了，這都要晚膳了才起來。隨意挽個發髻吧，得趕去姑母那兒了，莫要遲了。”

薑換上藕荷織錦緞襯的珠輝玉麗，一掃之前的病容。

薑在去慈寧宮的路上心想，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該跟姑母提一提出宮的事了。

經過長廊時，見到兩個小宮正背對著們說著話。

“聽說那司樂坊一舞讓龍心大悅，皇上厚賞了司樂坊。”

“是啊，那領舞的舞姬不知會不會先一步獲得恩寵……”

采南適時地咳了兩聲，兩個小宮一驚，轉過見到是薑，低著頭行禮。

薑沒說什麼，讓們都下去了。

采南勸道：“姑娘，你別放在心上，們都是聽了一點風聲便胡言語。”

薑笑了笑，“我沒事。”

怎麼會在意呢。

只是聽到司樂坊不由想到那個領舞盧娘子，前世在一些節日慶典上見過那位盧娘子的舞姿。舞確實不錯，舞也別出心裁。

只是每次看完，蕭懷衍便會讓人給送去改過的舞，讓腳踝戴上鈴鐺跳給他一個人看。

幸而一陣涼風徐徐拂面，吹散臉上的燥熱。

薑走進慈寧宮寢殿，薑太后便誇了帶回來的那些花。

“棠棠的花將哀家這沉悶的屋子都點綴著有彩了。”薑太后拉住薑的手讓上前，仔細端詳，“這裳襯你，臉也好多了。哀家瞧著都賞心悅目。”

薑被打趣的不好意思低下頭，“姑母……”

薑太后笑著問道：“這會有胃口些了嗎？想吃什麼菜？哀家讓膳房送過來。”

“都好，姑母吃什麼我也吃什麼。”

薑太后點了點的鼻尖。

這是殿外傳道：“聖上駕到！”

薑太后出驚詫之。

薑邊的笑容凝固。

蕭懷衍踏殿，解下大氅扔給李福，對薑太后道：“母后可用晚膳了？”

薑太后笑著起，“皇上來的正好，哀家剛準備傳膳。”

蕭懷衍道：“那朕便在母后這兒一道用了。”

薑太后很意外，卻也很高興，忙吩咐崔嬤嬤讓膳房加菜。

蕭懷衍坐下後，便有宮上前奉茶。

薑隻好上前福一禮，“陛下萬福。”

蕭懷衍點了點頭，“免禮。薑姑娘子可好些了？”

薑低頭垂眸答道：“謝陛下關心，好多了。”

蕭懷衍沒有說話了，他的坐姿比以往要隨些，帶著幾分不羈。

薑太后和薑都聞到了一淡淡地酒味。

薑太后道：“皇上喝了不酒吧？哀家讓人去熬些醒酒湯過來。”

蕭懷衍了眉心，“多謝母后。”

薑太后見他似乎有些不適的模樣，問道：“皇上，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

蕭懷衍笑了一聲，“不過是頭有些疼，朕閉目養會神便好。”

薑太后朝薑看了一眼，說道：“哀家往日頭疾犯的時候，都是棠棠幫著哀家按一按便能緩解許多。不知皇上是否介意……”

蕭懷衍的目看向薑，微笑道：“薑姑娘還有這手藝？”

蕭太后道：“棠棠最是善解人意，怕哀家頭疼特意學了道的按法。”

蕭懷衍看著一直沒有抬頭的薑笑了笑，“那有勞薑姑娘了。”

薑僵在原地沒有，薑太后暗自推了一下，“棠棠，過去罷。”

薑艱難地邁步，走到蕭懷衍側，低聲道：“臣冒犯了。”

抬起手，袖了下去，出小半截手腕，微涼的指尖到蕭懷衍的太位上。

小姑娘的手勁對蕭懷衍來說綿綿地，他閉著眼睛聞到上那幽香。

雖然這綿綿力道於他而言聊勝於無，卻有種讓人昏昏睡之。

蕭懷衍再睜眼，他瞧見了左邊出的半截手腕側藏著一顆小小的紅痣。

他像是早已料到一般，無聲一笑。

37. 第三十七章 薑姑娘可想好謝禮了？……

蕭懷衍在雲閣時賞舞時一閃而過的記憶中， 他將落水的薑放到床榻時，見啃咬自己的手指保持清醒，他將那流著漬的手抬起， 那手腕側長著一顆小紅痣。

只是當時被他忽略了。

他看著近在眼前的皓白手腕，那顆小紅痣。

與夢中人手上的位置一模一樣。

蕭懷衍的眼神晦暗，若不是他定期有太醫的脈案，有高僧大師的施針診脈， 他都要懷疑薑氏是不是用了南疆的邪蠱。

他為何會做那些夢？

夢裡看不清面容的子是薑嗎？

可為何會是呢？

龍涎香混著酒氣的味道一一縷地朝著薑侵襲過來。

薑低頭垂眸努力地穩住心神， 催眠自己是在給姑母按， 把蕭懷衍當做是姑母便好了。

這麼長時間手都按酸了， 也沒見手下的人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