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講究緣法，緣分到了，自然便記起來了。”老僧人轉著手裡佛珠，“陛下要是真的不能忘懷，總會有再記起的時候。”

蕭懷衍待老僧人將他位上的長針去，他走出禪院看著遠的寶相莊嚴的佛像。

那麼薑可也有此等緣法？

……

薑聽聞蘇氏說，父親已經在跟昭大長公主商議婚期了。

讓安心備嫁。

這些天蘇氏會讓薑來的院子裡，會將一些帳本相關的事教一教薑。至於那閨中之事，也有些不知該怎麼提點，只能到快出嫁的時候再

塞本冊子給薑？

薑也樂於來蘇氏這邊，所教的東西是自己沒有接的。能多學一些，對自己而言是有益的。

這一來一往多了，薑跟蘇氏的關系也親近了些。最高興地莫過於薑容，也跟著姐姐在母親這兒旁聽。雖然有些聽不懂，但也得趣。

薑剛從蘇氏那兒回來，夏若便匆忙地道：“姑娘，崔嬤嬤過來了。說太后娘娘病重，要您宮侍疾。”

薑無法拒絕，只能隨崔嬤嬤宮。

這次賜婚後薑再見到太后。

薑太后倚在床上，兩鬢添了白發，比先前看起來要蒼老許多。

薑看著難，伏於床前，“姑母。是棠棠又負於您的期。”

薑太后看著跪著的小姑娘，歎惋，“起來吧。”

崔嬤嬤扶著薑起。

薑立於床前，想著前世也是從這時候起，姑母的子越來越差了，最後在彌留之際，讓陛下答應納進宮。

薑曾問過顧院判，姑母的子不該會這麼快潰敗的，看到姑母的模樣，心中很是愧疚。

薑太后看著養大的小姑娘，本來應該是薑家的希，本該是薑家最後一救命草繩。

實在是可惜了。

“棠棠，哀家問你一事。元宵燈會那日，是不是皇上救了你？”

薑一驚，姑母是怎麼知道的？

低著頭答道：“是。”

薑太后道：“你可是好奇哀家怎麼會知道？”

“哀家這病顧院判會時常會過來，他談說出陛下上有傷，哀家問之下他才說出陛下是為了救了你才造的。棠棠，你於於理都應去探陛下，當面謝他。”

既然已不能為後妃了，亦不能被帝王所棄。

薑太后更從這件事中，窺查出不一般的信息。或許事還可能有轉圜的余地。

薑沒想到姑母會提這個要求。

“姑母，陛下已為我賜婚，我去探陛下不適合。”薑道。

薑太后捂著口，痛聲道：“棠棠，撇開其他，陛下是你救命恩人，你該去。這是應有的禮節，亦是薑家的態度。當初你救下陛下時，陛下特準你在行宮養傷，又恩賜於你。這回陛下救了你，你去探都不願意了嗎？”

薑見姑母舊疾犯了，跟崔嬤嬤扶著躺下。

而，也只能應下姑母的要求。

當薑帶上太后所備好的禮，站於乾清宮外求見時，忠和李福都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李福忙進去通報。

蕭懷衍正在看奏折，冷掉的藥還放在一旁，看到李福直衝衝的進來，不悅的看向他。

李福賠著笑道：“陛下，薑家三姑娘在外面求見。”

蕭懷衍手中的朱筆頓住，“薑家三姑娘？”

李福笑，“正是。薑姑娘似乎還帶著補品過來，很是有心了。”

蕭懷衍擰了擰眉心，“讓進來。”

67. 第六十七章 “真沒有話要對朕說嗎？”……

薑提著崔嬤嬤塞到手中的食盒， 步子有些沉重，先前蕭懷衍派人去接被拒絕，將他得罪個徹底。

如今又出現在他面前， 還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態度。

薑深無奈，卻又不得不去。

薑隨著李公公走進殿，屋子裡燒著地龍很是暖和，解下披風給後的宮。

李福站在屏風前停住腳步， 對薑朝裡頭使了使眼， 讓自己進去。

繞過屏風， 薑見到穿一寬松常服的蕭懷衍。

玉冠束發， 手執一卷書， 比平日裡了許威嚴， 多了些閑適隨意。

薑低下頭， 福一禮， “陛下萬福金安。”

蕭懷衍把手裡的書擱到桌上， 目落在的上，“起來吧。”

薑聽他聲音溫和，抬眼看去見他下頜消瘦， 有幾分清減。

提著食盒，有些躊躇。

蕭懷衍見背脊僵直，握住食盒的指尖出些許張不安， 便先開口道：“你來尋朕，是給朕送東西的？”

薑垂眼將食盒打開， 輕聲道：“臣奉太后娘娘之命給陛下送補湯。太后娘娘得知陛下了傷，特意讓小廚房做的。”

薑將這湯的緣由解釋清楚，蕭懷衍要不要喝全由他自己決定。

“哦，原來是太后的意思。”蕭懷衍的語氣聽不出緒， 他頓了頓又道：“薑，那你呢？”

薑兩個字從蕭懷衍口中念出來，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尤其是字帶著點尾音，纏綿又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