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聞著那香味，也不知是怎樣的緒，輕聲道：“或許是太香了吧。”

蕭懷衍聽出聲音中的悵惘，看到那桌小夫妻吃完了仔細的數了幾個銅板放在桌上和妻子一道離開。

蕭懷衍握住薑的手，“不用羨慕別人吃餛飩，你也可以嘗一嘗。”

在薑驚詫之下，蕭懷衍拉著來到攤前，對那攤主道：“老丈，來兩碗餛飩。”

餛飩攤的老丈難道見到這樣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來他攤位上吃餛飩，練的把餛飩下鍋。

很快兩碗熱騰騰地餛飩擺在桌上。

薑見蕭懷衍毫無芥地拿著杓子吃了起來，出聲道：“公子，你……”

他不用其他人先試吃嗎？

蕭懷衍道：“無妨，吃吧。這餛飩很鮮。”

薑低頭攪碗裡的餛飩，舀了一個送口中，跟想象中一樣那麼鮮。

兩人都沒有說話，蕭懷衍先吃完，他看著薑小口小口吃得認真，不由笑了。

薑吃完抬起頭，便撞上了蕭懷衍的視線，他笑道：“難得見你能吃到見底。”

說完，蕭懷衍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對薑道：“走吧，該回船上了。”

75. 第七十五章 可他終究還是他

薑回到屋， 桌上的花瓶中著一束鮮花，還多了幾個箱籠，香蕓正在整理其中的東西。

香蕓連忙過來行禮， “姑娘，您看下這些裳首飾近日想要穿哪幾？奴婢先幫您拿出來。”

薑看過去，箱籠中的裳和首飾都在方八閣裡看過的，怎會有這麼多？幾乎只要是多看了幾眼的， 便都收在了箱籠中。

薑見香蕓還等著的回答， 便道：“隨意選幾吧。”

薑覺得有點累， 早早便歇下了。

翻來覆去， 卻是難以眠。

薑一閉上眼睛， 就像是回到了那個餛飩攤前， 空氣裡飄著香味。

黑暗之中， 薑輕輕地歎息一聲。

第二日傍晚， 薑正把花瓶裡花枝修剪， 忽然聽到後地笑聲：“棠棠，你子可好些了？”

薑高興地轉過，歡喜地喚道：“阿萱姐姐， 你回來了！”

顧萱看到人的笑，心裡舒坦極了。

“是啊，出去了辦了些事， 總算可以歇息幾日。你是不是在船上悶壞了？不過，聽說昨日陛下帶你去臨洲城裡走了走？怎麼樣， 好玩嗎？”

薑搖頭，面愧。

顧萱有些看不明白了。陛下那邊倒是心瞧著還好，怎麼棠棠這邊卻又不一樣了？小姑娘現在這麼難哄了嗎？還是陛下不行？

顧萱把手中拎著的酒放到桌上，“沒事， 臨洲城也沒什麼好玩的。我請你喝酒，陪你說說話。”

薑自然是樂意。

晚膳便擺在了屋。

顧萱將杯盞中的酒喝了一口，歎道：“還是不夠勁，得雲州那邊的烈酒才是真正的好酒。不過還是勉勉強強能夠口的，棠棠你試試？”

薑抿了一口，便被那衝勁嗆到了，這跟自己平日裡喝的果酒不一樣。

不過緩了緩，有回甜。

薑道：“不錯的。”

顧萱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喝不了呢。這酒有些後勁，你隨意慢慢來。”

薑點了點頭，又淺淺地抿了一口。

顧萱幾杯酒下肚，話更多了，說著在雲州的趣事。

薑聽的很神。

這樣的景，讓薑不由想到了前世，那時端妃姐姐也是跟相談甚歡，留下用膳喝酒。

後來兩人越說越投機，便索在翊坤宮住下。

顧萱撐著手，看著薑雖還隻喝了半杯便紅撲撲的臉蛋。

都說燈下看人越看越，可那微醺的人更是別有一番風。

也難怪有人要把這人強留下來。

顧萱笑著低聲音，“我再跟你說一個啊。”

薑認真地點頭，“阿萱姐姐放心，我保證不說出去。”

顧萱道：“我和顧昶都跟著父親在軍營，那時候陛下訓起兵來毫不手，卻因有著一副好相貌，又謙謙君子。雲州地界那些文武家的姑娘都了那麼點心思，便是份做不了正妃，做個妾也是極願意的。那些姑娘也算是用了不法子吸引陛下，可陛下都沒有應下。”

薑沒想到顧萱姐姐是說蕭懷衍的舊事。

顧萱繼續道：“我們一開始心想，說不定是這些姑娘不夠貌，沒能吸引陛下。後來先帝也給陛下送過人，晉王、齊王也將一些人送過來。可那些人啊，都沒有一個能留下。那滴滴的人任其枯坐一晚上瞧著都可憐。那時我們私下都在傳，陛下是不是有什麼疾。可直到在池行宮見到你，我才覺得或許我們都想錯了。”

“棠棠，我原以為你是會進宮的。”顧萱可一直沒有忘記在新年大宴上頭一回看到陛下臉那麼難看。

薑握住手中的杯盞，喝了一口，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阿萱姐姐，我不會宮的。”

也最清楚蕭懷衍有沒有疾，他沒有納那些人肯定是因為他的疑心病，他怎麼可能會在天下未定的時候讓自己邊的枕邊人有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