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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是金幣！是誰發的支線任務？第七位玩家嗎？”

梅里小鎮的街頭，聚在一起的六名玩家面面相覷。

好不容易熬過了副本的第一個晚上，大家狀態都不算好，尤其是傷了的陳枝和中年婦，們手腕上的【死亡倒計時】下還多了一行令人發的【異化進行時】——系統E-616沒有對此作出解釋，沒人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陳枝的異化程度較輕，目前停在12%上，傷口功止，原本的【靈】是34點，經過了一晚上已經提升到36，而【理智】則從40降到了39。

而中年婦的異化程度已經達到23%，的傷口已經潰爛，邊緣長出怪異的帶絨的芽，人痛苦得時不時發出低，而的丈夫此刻恨不得離十米遠。

昨晚六個人躲在地窖里不敢休息，約好了流守夜，結果不知何時全部陷沉睡，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大家被土豆和苞米堆橫七豎八在角落里——昨夜的“小房間”也已經變回了正常的儲藏地窖。

鎮民儲藏的過冬食整齊堆疊，沒有什麼小桌子小床小破毯子，昨夜用來堵隙和通風口的稻草和布料也都不翼而飛，只有齊星和八眉手里的C級道和老照片證明了昨夜經歷并非夢境。

他們仿佛誤了一段塵封的“過去”，把“娜莎和蘭斯”的舊從過去帶到了現在。

八眉猜測照片里的小孩就是賣票的那個娜莎：“可的窮小孩長大之后變了貪財的……雖然很幻滅但邏輯上也說得過去嘛。”

可惜這樣猜測之后，他手里的小羊布娃娃道詳依然顯示為“確認？？？份后可解鎖使用方法”，可能得把道帶到“？？？”本人面前才能激活。

為了解鎖兩個僅有的C級道，也為了剛剛不知為何發的支線任務，他們得去雜技團找一趟售票員娜莎，說不定還能和第七位玩家面。

在前往雜技團的路上，八眉把齊星拉到一旁，抓代了“目前售票員手里只剩下6張場券打包售賣，很可能有一名玩家會任務失敗”這件事。

之所以只給了齊星，一方面是為了資源回報共，另一方面是因為那對中年夫妻看著實在不像能保持冷靜的格，在被娜莎穿之前還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顧洵和陳枝默認了八眉的做法。

中年男人看起來很焦躁，抵達雜技團之后，他是沖在最前面的一個，但原本急匆匆的表在看清售票員的樣子之后狠狠一滯。

大概是一行人的靜太大，售票亭里的紅發從玻璃窗里扭頭看來：“哎呀哎呀，異鄉人，你們瞧著有些狼狽呢。”

下，娜莎蒼白的毫無瑕疵，漂亮完得就像人偶，但人偶可不會有這樣靈的表和靈魂。

用那雙水藍眼眸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他們，在陳枝、中年婦還有齊星上看得格外久、格外細致——這行為很不禮貌，但實在天真麗，讓人無法苛責。

作為被打量的對象，中年婦狼狽不堪地低下頭，整個人神經質地微微搐，陳枝下意識去看娜莎的后還有沒有影，齊星則冷淡地與之對視。

“正好你們來了我就不用再跑一趟。”娜莎道，“我們團長霍奇先生說今晚要找人幫忙運輸表演用的，給的報酬不錯，你們要是愿意的話，可以去找團里的馬車夫接活。”

原來不是第七位玩家發的支線任務嗎？

幾位玩家自然不會拒絕NPC娜莎給的指引，但在找馬車夫之前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八眉作為全場親和力最高（自封）的人選，趕湊到售票亭前和搭話：“我們剛來梅里小鎮，人生地不的……那個，娜莎小姐是小鎮上長大的嗎？”

八眉笑嘻嘻地看著娜莎，娜莎不說話、只笑嘻嘻地看著他，于是八眉臉上的笑嘻嘻僵了。

草，怎麼這麼像二流子在搭訕。

“咳……”八眉一抹臉，自己也覺得自己奇怪，“我不是搭訕，其實……”

一只麥修長的手從一旁過來，指骨分明，食指和中指間著一張發黃的黑白照片。

齊星黝黑的雙眼直白而冷淡：“照片里的小孩，是你嗎？”

……

陸語噥的笑容微微僵在了臉上。

接過那張照片，正面反面都看得仔細。

照片里的小孩像“娜莎”嗎？像的，們甚至都“娜莎”。

而照片上小男孩左眼的菱形胎記，令瞬間就回想起小丑臉上靛藍油彩的遮蓋，小丑含笑的金眼睛，還有那一句句……

“愿薔薇在你的發間綻放，親的……娜莎。”

“愿你今晚有個好夢，娜莎。”

該死。

演出日期未到，演員都沒有就位，小丑卻在面前現、送給一條與照片上一模一樣的蕾發帶，而甚至到現在也無法“回憶”起哪怕一丁點相關往事……

不，等等。

陸語噥只覺得大腦劇痛，仿佛有一把鈍鈍的銼刀在磨。

不，不止是和“蘭斯”相關的記憶，其實完全沒有關于“娜莎的過去”的任何記憶。

“記得”面包店老板娘的兒小時候的樣子，“記得”鎮上高大的年在小時候瘦得像個豆芽菜的模樣，“記得”梅里小鎮漸漸繁華起來的很多年……

但“不記得”娜莎的過去，甚至完全沒有懷疑過這個再明顯不過的——或者，有某種力量刻意模糊了的認知。

娜莎今年十六歲，娜莎的賬本只記錄了近期的花銷，娜莎一個人住在鎮上的房子里，娜莎沒有父母……是怎麼長大的？

是失憶了？或者說……

照片上的“娜莎”，真的是扮演的這個娜莎嗎？

【叮咚叮咚叮咚！】

一連串急促的提示音突然在只有玩家能聽見的頻道里炸開。

【新人考核副本《微笑羔羊》主線任務已解鎖，主線探索進度達80%之后存活玩家通關！】

【主線任務：娜莎的心愿】

【任務描述：娜莎有只小羊羔，小羊羔有卷卷的，娜莎有個小伙伴，小伙伴啊哭彎了腰，娜莎有個小心愿啊，心愿簡單又可——讓羔羊吃飽，讓小伙伴微笑，讓仇敵的罪孽在地獄燃燒。】

【任務需求：完娜莎真正的心愿（無論以何種方式）】

【任務獎勵：積分 x1000】

【新人考核副本特殊獎勵：“方舟”登陸資格（綁定）x1】

主線任務！娜莎果然是關鍵NPC！

玩家們瞬間振起來，哪怕是虛弱的中年人也忍不住殷切抬頭，誰都希眼前的紅發能直說到底有什麼愿，讓他們能從這個該死的游戲里離開。

不過，的小伙伴在哪里？仇敵又是指什麼？

“是我……嗎？”

娜莎一聲略帶詫異、漫不經心的反問讓玩家快樂飄起的心迅速沉底。

“我不記得小時候拍過這個呢。”歪著頭回憶，手指繞著紅蜷曲的發尾，綠蕾末端的白水晶在下一閃一閃，“雖然名字一樣，但我想你們是找錯人了。”

“你再想想！再想想！”中年婦忍不住了起來。

抬起的面孔青白得可怕，原本形狀溫的眼睛此刻遍布著，面頰上暴的傷口潰爛程度似乎又加重了。

“小鎮北邊牧場的地窖原來是個小房間，你有沒有在那里住過？還有這兩個玩娃娃……”

傷痕錯的手腕從袖子里猛地出來，一把扯過八眉背在后的小羊布娃娃使勁往前送——倒是也想把齊星手上的小木偶也拿出來，但后者手靈巧，避開了的作。

【獲得C級特殊道：？？？的布娃娃 x1（確認？？？份后可解鎖使用方法）】

陸語噥聽見了系統的提示音，這個道與從小丑那里拿到的發帶同源，再加上齊星手里的那個，目前已經有三個“？？？”相關道了。

要達什麼條件才算確認“？？？”的份？

沒等陸語噥想出頭緒，一個飽含驚怒、恐慌、堪稱咆哮的蒼老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異鄉人！你們手上拿的是什麼鬼東西！”

雜技團雇傭的馬車夫——一個形佝僂、已經禿頂的老頭兒——眼神扭曲地盯著那只小羊布娃娃，像是在看一塊發紅的烙鐵。

“你們怎麼敢——怎麼敢把這樣邪惡的東西帶到鎮上——黑羊，神吶，黑羊！”

“你們會給小鎮帶來厄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