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惡魔模擬》第19章 這是契約
今天是倒霉的一天。
咒靈抱著膝蓋想到。
在模擬世界被壞人打穿了心臟,沒領到皮卷還被狗子咬了一口,回到現實里,又無緣無故被津紀的海膽頭弟弟欺負——這家伙放的兩條狗,一共咬了自己兩口。
好不容易躲回到模擬里,還要被人類小鬼咬。
「本大爺的現在的已經菠蘿菠蘿噠。」
一個狗咬四個。
霧枝子一數,自己上竟然已經被咬出了十六個。
委屈地直掉眼淚,眼淚掉到雪里,一砸一個坑。
“汪……”
霧枝子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剛才聽到了什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哭出了狗!
莫非狗牙有毒,害得了狂犬病?馬上就要命不久矣了嗎?
“汪汪。”
就在心崩潰之際,前又是兩聲委屈的汪汪聲。
淚眼朦朧地抬起頭,霧枝子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頭。
橙皮狗子和黃小子正蹲在面前,兩個茸茸的頭在一起,兩對圓溜溜、水汪汪的眼睛,正完全一致地盯著看。
剛才那幾聲就是狗子的。
還沒等從自己沒得狂犬病的驚喜中恢復過來。
小孩就嚇得一屁坐到地上了。
“看過來了!啵奇塔,我們快走!”
他指著咒靈的鼻子,手忙腳爬起來就要離開,因為太慌忙了,在雪地上蹬了幾下才爬起來。
霧枝子卻趁機手一撈,搶在他之前把橙皮小狗死死抱住在懷里,把臉在小狗的肚皮上
“不準搶啵奇塔!”
明明害怕得要死,一看到自己的狗被“惡魔”抓住了,黃小孩瘦弱的膛卻又充滿了勇氣,他氣鼓鼓的,沖過來就要和霧枝子斗一斗拳腳。
霧枝子卻也出另一只手,連張牙舞爪的他一起、也按住在了懷里。
“吵什麼吵,閉!讓我安靜傷一下啦!”
被吼得渾一,小孩僵的漸漸了下來,趴在懷里一不敢。
狗子待在他們兩個中間,卻表現得很高興似的,撲騰著小短,跳起來霧枝子的臉,又小孩的臉。
“汪!”
霧枝子嘆出一口氣。
“……為什麼我想要的狗子都有主人了。”
想到秋,心里更難了。
.
兩人一狗在林子里待了好久。
有霧枝子在,再大的風雪,靠咒靈的溫度也能夠抗住,到了后來,確定真的不吃人,也不吃狗,黃小孩整個人都要在上了。
“惡魔好溫暖……”
他抱著霧枝子的腰,臉蛋紅紅的。
“那你剛才看到我還吐!”
霧枝子生氣地揪住他瘦的臉蛋,一會兒把他的扯“一”,一會兒“0”。
“嗚……惡魔好壞……”
小孩哭了。
肚子也咕嚕咕嚕響了。
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頻頻往來的方向看去,“……今天的樹還沒砍完!”
趴在咒靈肩上的小狗也焉頭腦地嗚嗚了兩聲,像是在回應他。
霧枝子才想到遇到他們兩個時候,就聽到了嗡鳴的電鋸聲,那個時候應該就是他們在砍樹了。
“這麼冷的天,你干什麼還要出來砍樹?砍樹很危險的。”
問道,從口袋里拿出干的面包邊角料,團團也只有一個小孩拳頭那麼多。
“給,我上只有這些了,你們不嫌棄就將就著吃吧。”
——這還是之前從津紀廚房里帶出來的,自己吃了一點,沒有剩很多了。
小孩一點也不嫌棄,明明是碎末一樣的面包片,他吃得狼吞虎咽,還不忘分一半給啵奇塔。
一人一狗吃東西的方式格外相似,吃著也許是噎著了,他抓起一把雪塞進里,才就著雪水一起,艱難地咽下去了。
“好臟。”
霧枝子沒攔住他,只能抓住他凍得通紅的手懲罰似地了。
也許是確認真的是個好“惡魔”了,也許面包讓他忘了剛才的不快,小孩沒有了剛才的警惕,聞言,只傻乎乎對笑了一下,出兩排尖尖的鯊魚牙齒。
他任由霧枝子著自己細瘦的手指,那張稚氣的臉龐像是曬到太的貓,出了懶洋洋的笑容。
“這樣就吃得飽了……”
……
小孩名字電次,橙皮狗子是啵奇塔。
一人一狗就生活在山上的小破屋里,電次的媽媽很早之前就因心臟病去世了,爸爸在前不久也死了,留下的大量債務就算在了他一個小孩上。
賣了家里所有的東西還遠遠不夠,債務卻越滾越多,像是一個填不滿的、不斷擴大的黑,隨時都會把人絞進去啃食干凈。電次努力干活,幫別人打掃衛生,□□.工做苦力,砍樹賣錢,傾盡全力才不至于掉進去爬不起來。
即使是這樣,一餐飽一餐的日子也有很多。
即使是這樣,他們也還是撐下來了。
「你比我更需要啵奇塔,跟你搶狗是我不好。」
聽著他毫無悲傷地講著自己的事,霧枝子在心里想到。
雖然咒力微弱,霧枝子也比普通人厲害很多,那天傍晚,在夜晚來臨之前,顯出真,幫電次弄到了超過目標數三倍還要多的樹。
電次喜滋滋地拿著錢,去山下便利店買了幾大袋吐司面包。
“這樣明天,后天,大后天的飯都有了。”
回家的路上,他雙手舉著面包,頂到頭上,高興地跑到霧枝子前面去了。
跑累了,霧枝子慢條斯理地追上了他的腳步,矮下,主背他回去。
“惡魔好好。”
走在路上的時候,電次突然在背上說道,他明顯困得不行了,聲音都含含糊糊的。
“電次也很好。”
沉默了片刻,霧枝子也說到。
啵奇塔跟在他們兩人后,歡快地搖著尾。
天上的云時而聚在一起,時而又散開。
那天晚上,他們一起睡在四面風的小破屋里,床是不知道從哪兒拆下來的一塊木板,唯一的棉被是電次的破襖子。
外面下了很大的雪,時常可以聽到積雪從屋頂上落下來,砸到地上的聲音,真讓人擔心屋子會不會被垮。
不過還好有咒靈在,上暖呼呼的,又睡在中間,所以并不冷。
冬天頭一次睡得這麼暖和。
.
半夜的時候,霧枝子忽然睜開眼睛,向天花板,屋昏暗的線,給人一種介于夢與現實之間的錯。電次茸茸的腦袋靠在口,頭發有些扎扎的。
把電次推到一邊,小孩子穿著白背心,上瘦得皮包骨似的,得全是骨頭,再一回頭,就發現啵奇塔站在床尾。
“汪。”
小狗的廓在黑暗中約著,茸茸的邊沿仿佛也散發出絨絨的邊。
霧枝子迷迷糊糊著眼睛坐起來,“來,小狗……給大爺吸吸。”
“小霧,要離開了嗎?”
從啵奇塔口中,突兀地發出了稚氣的聲音。
“……狗子,會說話。”
霧枝子手撐在床沿,猛地清醒了。
“小霧,今天過去,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啵奇塔緩聲說道。
“誒?”
霧枝子一愣。
屋頂上的鐵皮在風中嘩啦啦響,窗外又是一大團積雪砸落下來,落在地上發出嘎吱一響。
“……”
霧枝子張了張,著啵奇塔黑黝黝的眼睛,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忽然覺得心口沉沉的,悶悶得令人不過氣來。
其實約也覺到了,這里不是現實世界,是模擬里的世界,也許是電鋸人1995的世界,也許是其他的世界。
是模擬空間把帶到了這里。
一切都是虛假的,那作為唯一真實的存在,就遲早會有離開的時候,也許是明天,也許就是現在。
“小霧,喜歡電次嗎?”
啵奇塔沒問了,好像已經知道了答案。
霧枝子看著旁邊睡的小孩。
——他臉上還帶著睡的紅暈,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咂了兩下,就這樣出了微笑。
咒靈的臉上也跟著出了淡淡的笑容,與此同時,的心臟卻更為劇烈地下沉了一分。
大風在屋外呼嘯,裝著一人一咒靈一惡魔的小屋像是一艘孤獨的小舟,在海面上孤獨地行駛著。
“有一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電次沒有看見我。”
啵奇塔也看向電次。
“他找遍了鎮上,也沒看到我的蹤跡,還以為我被惡魔吃掉了。”
“電次哭得很厲害。”
“哭著跑回家的時候,才發現我在家里等他。”
“太好了……我和電次都松了一口氣,他這樣抱著我,很快就哭著睡著了。”
小狗輕聲說著。
霧枝子腦中很快就浮現出當時的場面,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好可憐。
“電次……我很喜歡電次。”
啵奇塔很認真地說,還點了點頭。
“那我也很喜歡電次,如果電次也是一條小狗就好了,我就養兩只。”
霧枝子也不甘示弱地說道,像是附和其他小朋友的稚園小朋友。
“怎麼這樣。”
從狗子頭上流下了一大滴汗。它“w”形的了。
“總之……小霧,你以后也許還會有許多冒險,下一次如果遇到電次了,你能夠幫一幫他嗎?”
“作為換,只要是我吃下的惡魔,你可以從中挑選一個為你的契約惡魔,沒有代價的那種。”
“這是契約,是我和小霧之間的羈絆。”
“……吃下的惡魔?”白發陷了思考,看看小狗頭上的電鋸,看了看小狗尾上的拉環,“難道你是……”
“我知道了!”
一手拳,錘向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
啵奇塔下意識起了胖胖的膛——
“你是惡魔惡魔!從惡魔對惡魔的恐懼中誕生的惡魔對吧!”(惡魔x5)
一臉“真相只有一個”的表。
“……怎麼這樣x2。”
小狗的眼皮有氣無力地耷拉下來,四肢攤開,啪地一下整個趴下來了。
“我是惡魔惡魔嗎?那小霧肯定是套娃惡魔。”
看著得意洋洋的樣子,小狗無奈.jpg
“但是……小霧這樣就很好了。”
小狗在心里悄悄說道。
恰時,霧枝子只聽到耳邊叮鈴一響。
「已接收到支線任務:電鋸惡魔的委托。
下一次模擬即將開始。」
語落,四面昏暗的線更濃厚了,將此映襯得愈發虛幻。
霧枝子深知,自己這是要離開了。
“啊,來不及了,我一會兒就要走了!”
甚至沒時間解釋,只能低頭抱住睡得迷迷糊糊的電次,朝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又撈起啵奇塔,趁著最后的時間,在小狗的肚皮上狠狠rua了一把。
——這便是咒靈在最后一刻,所能夠做到的最真摯、最能表達自己喜歡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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