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江湖路》第118章 夫妻重聚

淩越山說要抱著兒子睡覺,其實哪裏睡得著,他盯著床帳頂,想著自己那個的媳婦兒,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意識,會不會覺到痛,會不會太難熬,不知雲霧老人那有多人手照顧,給灌藥時會不會腳,躺的床會不會太,被子夠不夠厚,會不會冷?

他想著,睡不著,就下了床溜到小床邊看看兒子,分散分散注意力。若是兒子醒了,哭鬧了,他就特別開心,因為有事可做了,一有事做他就沒這麽多心思想些七八糟的。

煎熬是個什麽滋味,淩越山在等待的過程中是徹徹底底的會到了。他每天行般的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十多天山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下來,淩越山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他日益暴躁,整日整日的在雲霧山下不回來,梅滿和水仲楚已經回蘇州去了,剩下幾個常年跟著他的隨護是深知他的脾氣,也不敢勸,隻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伺候著。

陳總管看他一天黑似一天的臉,也急得不行,可就算是他派人去山上打聽,也探不回什麽消息來。隻知道反正是沒死,還在治,但連個消息都沒有遞下來,陳總管心裏明白怕是這命之憂仍在。

淩越山每日在這雲霧山腳下,坐在別離亭裏看著那鬱鬱蔥蔥的大山,要不就是在石碑路口那左右徘徊,總盼著山上下來一個人能點什麽消息,可是這麽些日子,連隻鳥影子都沒見著。

於是淩越山全靠著回憶和祈盼來支撐著這磨人的時日。他心裏始終存著念想,相信這個劫難一定會渡過,他就守在這個地方,守著若若,定會有團聚之日。所以梅滿走時他也吩咐了,再調些人手和銀兩過來,他要在這裏安個家。

也許是淩越山的誠心祈禱終於上天,也許是水若雲的頑強連閻羅王都沒辦法,水若雲上山的第五十七日,雲霧山上終於給聶府遞來了飛鴿傳書,隻有兩個字:未死。

這簡單的兩個字讓淩越山激的熱淚盈眶,耐不住的策馬狂奔再到雲霧山下大著水若雲的名字。那晚,他整夜沒睡,對著小淩睿不停的說著話,可惜小家夥有聽沒有懂,困了眼一閉直接就睡去了。淩越山幹脆磨了墨,給水若雲寫信,寫了他的思念,寫了他的憧憬,寫他的鼓勵和安

信寫完了,天也蒙蒙亮了,淩越山又騎著馬來到了雲霧山,這信他本就不打算送到山上去,反正若若也看不到,他隻是想好好發泄一下心,寫了一遍,腦子裏全記住了,他對著大山坐著,把那些心自己對著大山說了又說,若若在山上,一定也能會得到。

有了這第一封傳書,淩越山的日子好過多了,他開始在百橋城裏尋宅子,打算等若若下了山,有個家讓能好生安養著。梅滿果然不負他所托,給他派來了些人手還有頗的銀兩,夠他在這百橋城裏安十個家的。陳管事也賣力的幫忙,他對淩夫人在聶府襲,一直有著深深的歉意。

梅滿還捎來了信,他說他這次是相當的爭氣,已經讓年心芙點頭同意親了,水家這邊很用心幫忙,已然著手開始給他們籌備婚禮的事。梅滿自己也已經沒有親人了,隻在老家有個老管事,替他守著祖宅,他已經派人去把老管事請來參加婚禮,他也很希師父師娘能來。

淩越山明白,梅滿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水若雲這麽快就活蹦跳的去參加婚禮,他這樣說,隻是把水若雲病好下山假設為事實,在安自己呢。淩越山於是把雲霧山遞下的消息在回信裏寫了,讓他們在蘇州都不要擔心,又祝梅滿和年心芙要幸福滿,那個鋪子就當是他這做師父的賀禮送給他們了。而他跟若若,這幾年估計都是回不去的,讓梅滿放心大膽的親,不要有顧忌。到時等若若好了,大家見了麵,再補喝一杯喜酒。

不過梅滿在信裏也說了,水仲楚與梁弦歌並不順利,他也鬧不清怎麽回事,梁弦歌要離開蘇州,就連年心芙也勸不住,隻好幫打點安排。梅滿說看不出來水仲楚有什麽打算,問他他也不說。在惋惜之餘,梅滿也不忘把自己誇上一誇,果然是他把楚哥給贏了。

淩越山看了這段有些失笑,這個梅滿什麽時候都能讓人歡喜。水仲楚這個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就不予置評了。可他總覺得,水仲楚這麽明的人,一定用不著替他擔心了,若這梁弦歌真是他心裏好,他一定有自己的辦法,若兩人真是無緣,那他們這些局外人也不好瞎起哄。

在水若雲上山後的第一百零三天,淩越山終於相中了一個大宅子,有三個大院落,16間房,還有一個大園子,後麵帶著個小空場子。宅子的大小淩越山是滿意的,雖比不得蘇州的雲山居,但也足夠他買些新仆,訓練人手,照顧好若若了。

與陳總管一起看好了房子下了訂,回到聶府裏,居然收到了第二封山上的傳書,也是二個字:活著。

淩越山欣喜若狂,天知道這一百多天他是怎麽熬的。這次他沒有再跑到雲霧山喊了,一百多天,讓淩越山又沉澱了多,他隻是抱著兒子去了新宅,前前後後的轉了一圈,跟他說這間房打算爹跟娘住的,你住在旁邊的這間。這個屋子可以整理出來貯存草藥,娘子不好,一定還得吃好多藥,你要聽話要乖,讓娘開開心心的,這樣娘的子就好得快了。又說這個空地要支個大秋千,你跟娘都可以玩,不過你不可以跟娘搶知不知道?

還不到一歲的淩睿哪裏聽得懂,不過他乖巧的應和著爹爹,吚吚啞啞的也跟著說,小手也跟著比劃來比劃去的。又湊著淩越山的麵頰上,口水吧嗒的蹭著。淩越山他的頭:“好兒子,爹爹給你親,不過等娘回來了,不可以親娘,娘是爹爹的,知道不?”

淩越山還是每天都會去雲霧山腳下徘徊,他如今已是相當的忙碌,新宅要翻修,人手要訓練,各種藥材和方子他也要收集整理,他還要學習些醫理醫,這滿城的大夫和藥鋪正好求教起來相當方便。然後再加上月影那邊不停歇的在探天策及相關的向事宜,不斷都有況上報。各地分堂重要的事項,有些鍾啟波和梅滿理不了的,還是會遞到百橋城這邊來。

淩越山如今每日都見笑容,消瘦、黝黑、嚴肅,原本他隻在若若麵前耍無賴和鬧騰,如今佳人不在,他完全沒了別的心思,已然變了個人似的。

可無論再忙再累,去雲霧山腳下的這個行程是絕不可的,有時時間充裕,他會帶上淩睿,指著大山告訴他娘就在山上。有時是忙碌一日,他自己夜裏騎著馬獨自過來,喝喝酒自言自語,假裝他的若若就在邊。

第二百三十五日,淩越山收到了對他來說,人生中重要轉折的兩個字:蘇醒。

他的若若醒過來了!

這兩個字讓淩越山恍若重生,他傻傻的坐著,把這兩個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為了支撐幻想中的好願景而下意識為之,那麽如今他是真正的有了力,那些好的願景是真實存在的,是手可及的。

他開始更積極更認真的親自監督新宅的翻整,招募的每一個新仆他都要親自考核。對百橋城淩府的仆眾來說,有一個技能是他們必須備的,就是醫理常識。每一個新仆都知道,他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將來,要照顧好他們病重的夫人。

這主子爺是個不多話的人,嚴肅威武,要求頗多,但淩府給的月銀頗,所以願意府為仆的還是不的。淩越山之前已經將一名葉齊的隨衛提做新宅的管事,讓他跟著陳總管已經學習磨練了一段時日,這會子正好以事練手,新仆的崗位分工,雜務安排,宅各屋各院該采買的該布置的,該種的花草,該收集的藥品補品,真真是瑣事繁多。

第三百二十八日,淩越山收到了雲霧山上遞下來的“說話”二字。收到這信後的第十天,他帶著淩睿搬進了新宅。

第四百零六日,雲霧山再次遞信下來,這次是“下床”二字。淩越山在山下踱著步子,走了一圈又一圈,能夠下床了,是否病無礙了?那把接回自己邊,可不可以?他掙紮又掙紮,最終還是沒有給雲霧山寫信,倒是安排了人手,去蘇州將水青賢夫妻接到百橋城來,他想,若是若若能夠下山了,也一定很牽掛父母吧,讓他們見見麵,一起住一段,也是好的。

可這人啊,一旦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願即將實現,那裏還能按捺得住。淩越山知道水若雲已然能夠彈,真恨不得了翅膀,飛到山上去,一下把摟懷裏帶回家來。可他也擔心這病沒治利落,要不山上應該會通知他,然後把若若送下來。但他那顆心呀,越想越難,他真的好想好想若若啊。

第四百三十六天,他終於再也按捺不住,給雲霧山寫了一封信,要求接妻子下山。隻等了三天,雲霧山便回信了,這次是整整八頁滿篇的字,詳細寫了病及調養的要求,這裏麵需要用到的藥材,服藥的方法,泡浴針灸等醫治的條件和方式等等,容繁多,要求嚴苛,絕不是有錢便能解決的問題。

信上說做好這些準備起碼要半年,而且後麵那些意思淩越山也明白,不是有藥就行,平日裏的人手照顧和醫治手法,還是需要有懂醫之人在旁盯著等等,可這些都沒有嚇倒淩越山,他在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目前宅子裏的條件和藥材儲備、人手安排,應該隻是還缺許幾樣珍稀草藥,玉製的藥皿、藥杵、碾子等,以及一個玉砌的大藥桶。他一想,他用不了半年,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將若若接回邊。

淩越山難耐興,照著這信上的醫囑將所有需要的東西都抄了一遍,然後將葉齊了過來,讓他對著這單子,在府裏再驗一遍庫存況,每樣都要標明了,然後再把缺的東西都列出來,火速準備,越快越好。

葉齊這一年多來,第一次見到嚴肅的主子爺臉上有這種掩飾不住的喜悅。葉齊明白此事事關重大,慎重的接過應了聲趕去辦了。

淩越山著那八頁信,看了又看,與那前五張字條不同,這上麵的筆跡是韓姑娘的,他認得。他著信上寫的淩夫人三個字,心裏漲得滿滿的。

淩夫人,為夫就要接你回家了!

那日,正巧水青賢夫婦到了,一同來的還是水仲楚,他們三人聽說水若雲病穩定,能下床了,都很驚喜,又聽說淩越山準備把人接回來養病,看到那令人咋舌的八頁紙,卻還有些擔心。水青賢拿著那八頁紙與樓琴一起看了兩遍,忍不住開口:“越山……”

淩越山當然明白爹娘顧慮的是什麽,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這養病照顧的條件要求如此之高,若是做不到,豈不是反而害了若若。

但淩越山信心滿滿的,救命他沒本事,但要照顧若若,他現在質條件是沒問題,論起嗬護的心,這世上又有哪個能與他相比,接回邊,不止是解他的苦,相信若若也會開心。“爹、娘,你們放心,若這信中的哪一條我做不到,我是斷不會拿若若的開玩笑的。我能照顧好。”

水青賢看著他清瘦的臉,這孩子不到二年的時間,卻仿佛老了十歲。水仲楚當初回家怕他們二老太擔心,隻簡單說了若雲中掌,即刻送到了雲霧山上醫治,還沒有離危險。其它的事並沒有多說什麽。

直到前一段淩越山派了人來接,說是雲霧山上來了消息,若雲病大好,能下床了,特意接他們到百橋城來,若是若雲能下山來定想能見見父母。這下大家放了心,水仲楚才把當初中了那掌如何的危急,淩越山如何撕心裂肺的要一起殉的驚心魄場麵說了,兩個老人家不的落淚。

這個婿,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他此刻眼中的神,讓他們最後一疑慮都沒有了。

第四百七十二天,淩越山領著人,駕著心備好的馬車,與水仲楚一道將水若雲接了回來。他似捧著稀世珍寶,小心翼翼的將抱進屋裏,水青賢、樓琴等跟在後麵,全都不敢出聲打擾。等淩越山將水若雲放到床上安置好了,這才湊到近前細細的瞧。

水若雲虛,顛簸了一路,昏沉著,到安穩的枕頭就睡著了,雖沒有來得及說話,但水青賢和樓琴看著兒安好,也還是激的落下淚來,水仲楚看著一家人終於都好好的團聚在一起,也終於舒了口氣。

這邊安了心,蘇州那邊還有他要解決的問題呢。他當天就告辭要趕回蘇州去,水青賢揮揮手道:“對,對,你快點回去,我跟你娘就留在這,你們小兩口自己在蘇州好好相。過幾個月我們就回去了,正好能趕上孫子出生。”

淩越山驚訝的瞪圓眼睛,水仲楚有些靦腆,小聲解釋道:“弦歌有孕了。”

淩越山更驚訝了:“恭喜呀,怎麽這麽快。”難怪他們一家都來了,隻留了梁弦歌在蘇州,淩越山是收到信說前一段水仲楚終於也了親,他還正奇怪怎麽新婚沒幾天卻不帶梁弦歌上路,原來是這樣。

樓琴聽越山這麽一說,對這兒子就來氣:“哼,我也不知怎麽生的這麽個兒子,真沒用。要不是有孕,到現在沒能個家呢。”

淩越山有些明白了,他又笑了,今天若若回來了,他笑的次數比過去等待的這一年多加起來的總和還多。他忍不住問水仲楚:“怎麽,你又被下套了?”

樓琴趕給兒媳婦冤:“是他給人姑娘家下套吧,還把我們都利用了。弦歌氣得哭鼻子,最後要不是有孕了,我看這事還有得磨呢。”樓琴對這個兒媳婦是很喜歡的,可看這麽多年兒子磨磨蹭蹭的都不知想什麽,小兩口似有卻無意的,真把急壞了,現在總算是進了門,看著啊,小兩口分明是濃意的,就是這兒子不知別扭個啥。

等等,樓琴突然醒悟過來,轉問淩越山:“越山,你剛才說什麽又被下套,他倆以前怎麽回事?”

沒等淩越山回答呢,水仲楚重重的咳了兩聲,站起來盯著淩越山道:“你們慢聊,我出發回蘇州了。”轉就走了。

淩越山哈哈大笑,對樓琴道:“娘,仲楚的事我也是聽他說的,你回頭問問他。我去陪若若了。”言罷也趕開溜。水青賢與樓琴互視一眼,笑了,這孩子輩啊,安安樂樂就好。

淩越山自把水若雲接了回來,笑意就一直止不住。他看著水若雲,怎麽都看不膩,雖然瘦了,臉也不好,頭發也沒了澤,但他看著,就覺得若若最好看。

晚飯的時候他把若若醒吃藥,他親手一口口喂的,趁著這會蘇醒的工夫,水青賢老兩口趕過來聊了幾句,丫環也得了老爺的令,把小主子淩睿抱來給夫人看了。一家人自是歡喜不已。

接著是要紮針,手的是個婆子,做針灸師傅做了30多年,淩越山讓在府裏紮過不人,自己也親自試過了的針法。其實淩越山自己也跟著練了好久,但初初才把若若接回來,他心疼著不敢自己上手,還是讓婆子來了。婆子的手法很好,水若雲不覺得疼,淩越山在一旁認真的盯著,又仔細的問著水若雲,弄著婆子也張起來。

之後又需要用小玉杵把藥搗,用小玉拔子抹到上去,用的藥很貴,隻能玉。丫環把藥搗好了,淩越山又親自手給水若雲上了藥,之後泡藥浴,輸力將藥送往全,這力控製要求很高,強不得弱不得,這些也全是他自己來,這一整套做下來,足足花了四個時辰。別說是病中的水若雲,就是強力壯的丫環一路伺候下來也會覺得疲憊。

淩越山心疼的抱著水若雲親了又親,這一年多,他真是想象不到他的寶貝疙瘩得吃多苦啊。

半夜裏,水若雲醒了,睜開眼就看到淩越山撐著頭在看笑了,輕輕的喚:“越山哥哥。”

淩越山也微笑著,湊過去在上親了親:“嗯,怎麽醒了,天還沒亮。”回來這第一日較忙也疲憊,其實沒說幾句話,隻是醒著的時候眼睛一直在努力圍著他轉,還見到了父母和兒子,這心裏的高興真是無法形容。

而象現在這樣,兩個人靜靜在夜裏相伴著,淩越山聽著喚聲越山哥哥,他真覺再不能夠比這個更幸福了。

水若雲看著他,又喚了聲:“相公。”兩個人目膠著,都止不住的笑意。過了會又問道:“你怎麽不睡?”

淩越山將輕輕抱到懷裏,低頭又溫的親了親:“我一點都不困,舍不得睡,這樣能一直看著你,我心裏歡喜。閉了眼就好怕你又不見了。”

出手來,握著他的,不需要再回他的話,隻靜靜的依偎,已勝過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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