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郎上勾》第一章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拜——送房!"

在一般的況下,最後的一句話,一定會使得聚集在四周觀禮的賓客齊聲歡呼喧笑,吵著要把新郎灌醉、要鬧房。

但今天似乎有所不同,今天……北宋景德二年,正月十八日。在這位於邊疆荒僻的瓦橋關里,在這天寒地凍的天候里,在雙方分都相當顯貴的婚禮之中,沒有歡呼聲,也沒有人舉杯祝賀,大家都暗藏憎恨、厭惡地彼此面面相覷。新娘在窒人的凝重氣氛中被送房,眾家漢子也在敵意濃厚的對視下謹慎席。

只有新郎似乎未到這敵意的染,舉起酒杯狀似平靜地微笑著,但那笑意卻不曾到達他的眼中。他媽的!為什麼是他?滿面落腮鬍的新郎在心中忿忿地暗罵著,他這堂堂大遼國王爺、統領百萬大軍的兵馬震天將軍竟連老婆都沒法子自己選擇!該死的皇帝老大知道自己說不他,就抬出太后老娘來他,而他那老娘也很過分,明明是和皇帝老大眼紅他的功偉業,所以決定親自上陣率師領兵南進北宋,卻在輸了前鋒戰,與大宋謀和之後,拿他當那無辜可憐的犧牲品!

媽的!他們以為這是玩家家酒嗎?若是由他領兵,憑他多年指揮作戰的經驗、每戰必勝的紀錄,大宋哪有不手到擒來的道理了?天殺的潭淵之盟!(在歷史上,潭淵之盟后,宋遼兩國之間維持了百多年的和平。)議和就議和,白銀絹就白銀絹嘛!幹啥弄出個兩國互通婚盟之好的狗屁名堂?

南進之戰前就被騙到寧夏的耶律隆慶,因一道莫名其妙的急詔書,在風塵僕僕地趕回南京之後才驀然發現,他邊的人,包括他老娘、親兄弟姐妹在,全都是一群卑鄙小人、齷齪之徒!不但壞了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輝煌紀錄,連帶的還出賣了他!

短短半個月之,所有的皇族、后族、王公大臣子弟,居然全都各自婚配嫁娶,獨獨剩下他,耶律隆慶,遼聖宗的二弟恆王,足以擔此"重責大任"。

"我有人了!"他抗議道。

"兒啊!那些都只是妾侍,恆王王妃之位仍虛著啊!"蕭太后溫和慈藹地說。

"恆王王妃的人選我自己會……"

"普賢奴哪!"蕭太后著他的字。"婚姻大事本就該由父母作主,為娘的是瞧你老父已經不在了,"拿著手絹兒按按眼角。"才會急著作主,為你許下這門親事,想必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耶律隆慶的雙眉揚得高高的。"才不……"

"不要嗎?"蕭太后在瞬間垮下臉,

"啊!我就知道,你父皇不在之後,就沒人會尊重我的話了。"用手絹兒覆住臉。"我的命好苦啊!你父皇死得早。丟下找一個老婆子孤伶伶地沒人理,沒人睬……"

耶律隆慶哭笑不得的說:"母后,我不是——"

"那你是答應了?"一張謀得逞的笑臉從手絹兒中抬起。"我就知道你是娘最窩心的兒子了,總算沒白疼你。你放心,為娘的會準備幾個人讓你作側王妃之選,只要你乖乖的把人家娶回來。"

這就是他老娘,主掌遼國軍政大事多年、敢作敢當的承天皇太后,只要一聲令下,即使是皇帝老哥也得忌憚十分的蕭太后,而,就這樣沒大沒理地把這樁沒人要的婚事給栽到他的頭上來!

話說,三、四個月前,舅舅慷慨地"捐"出表妹翠喜兒,送去給宋室皇帝老兒的弟弟福頤王爺作續弦老婆;所以;這會兒就該到他犧牲小我,以便完大我了!可他不知道大宋會送來什麼樣的"瑕疵品",為免他在整個大遼國人民面前難堪,他只好要求在這兒婚,不必再回去舉行什麼盛大婚禮了。有什麼難堪事兒,有什麼笑話,自家關起門來怨嘆就行了!

"宋朝的姑娘家,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話說得大聲一點會嚇死;手勁兒重一點腰會折,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尤其哪!會被送來和親的,不是有大缺陷就是有小暇疵,或者年紀大得嫁不出去的老,抑或平板醜陋見不得人。二哥,要有點心理準備才好哪!"齊王耶律隆佑,他的三弟如是說。

沒良心的東西!為避免"橫禍",他也趕著在幾個月前的那道熱了親,這會兒竟敢來說這等風涼話?媽的!他娶個弱弱的宋室丑娘兒們回去能幹啥?不如他去死吧!

讓他死!這簡單,只要將小小的匕首往他心窩眼兒一刺,便大功告,而趁夜溜更是的拿手好戲,擔保人不知、鬼不覺、神明不驚。接著,一匹良馬便足夠在兩天之趕回汴京,然後由德妃在皇上耳邊輕言一句"遼國支柱震天將軍耶律隆慶已經隔屁了!"皇上就會趁遼國大之際,滅了大宋長久以來的心頭大患,而接下來呢……就是"論功行賞"了!

嘿嘿嘿!大紅蓋頭下的新娘沈小小,自滿地嘿嘿冶笑,等立了這等大功勞,看劉皇后還敢不敢對姑姑德妃有任何不敬欺凌之

沈小小,剛滿十六歲,人如其名,小小的如玉香墜兒一個,北宋祿卿沈繼宗的孫兒,都指揮使沈紹文的幺。既然為武將之,即使是,活潑調皮的個仍使在眾家文靜弱的姑娘中名列異數,大字雖識得"幾個",可整本書對來說卻像是螞蟻在爬。三從四德不懂,紅更是通了九竅,僅有"一竅不通",倒是騎馬耍槍弄劍樣樣,頑皮搗蛋尤其沒人比得上。

當姐姐們在閨房裡刺繡時,會手拿著針線包朝棄而去的哥哥們追去,把支支繡花針當暗出去,讓他們試試靈活的"指法"。巧手作羹湯沒試過,可殺兔剝皮作野炊的作,可比那些哥哥們還練快速。

雖然刁鑽頑皮、活潑好,可也是京師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姿容艷絕,傾城傾國的大人,尤其是額心上那一顆鮮紅滴的觀音痣,更是讓見者無不大呼觀音。而且,還未及笄時;求親之人便已幾乎踏破門檻,當然,及笄之後更是門庭若市。

但是,每當有人因傾慕貌而上門求親時,總是會拿了一把劍猛地跳出來大道:"先贏了我再說!"然後呼呼兩三下就把不管是婆,或者是求親者本人嚇得落荒而逃,不過,他們還是會再來就是了。

"不統!不統!"爺爺每一次都會這麼怒喝。而爹多會打手掌心、罰跪,娘親則只會搖頭嘆息。可有用嗎?事實上是沒啥作用,依然故我,甚至變本加厲。但是,也就因為的頑皮,沈家才敢大膽將這件沈家私自設下的計謀託給

以將相之家出,人選後宮的沈才人,本是呼聲最高的皇後人選,但宋真宗卻迷上了劉人的貌,故而不顧大臣們的激烈反對,是把寒微出的劉人授修儀,進嬪妃,最後立為後(即貍貓換太子的劉后)。而文靜賢淑、檢約樸素的沈才人,在宮中歷經才人、人、姨好、充媛,至於德妃,也都很得真宗的寵,可也因此為心狹窄、滿腹惡毒心思的劉后的眼中釘。

此次和親的人選決定齣子眾多的沈家擇一而嫁,便是劉后趁夜在真宗枕邊細語所授意的,說,既然人家送來的是皇親,當然也得回個國戚去才行。

在收到聖旨后,沈家便陷一片愁雲慘霧中,尤其當他們得知所嫁之人將是那個"高八尺、頭大如斗、眼如銅鈴,盆大口、滿臉橫、兇殘惡毒、殺人如麻"的遼國震天大將軍時,沈家未嫁之中最年長的沈音兒立刻掩面痛哭。

"茹兒,要不你嫁過去吧?"沈母一邊憐惜地安著膽小文靜的沈音兒,"以音兒的子,怕是嫁過去不到兩天就沒命了。"一邊向個較為刁蠻任的沈茹兒詢問。

"才不要啦!要我嫁給那種野蠻人,那我可寧願一輩子不嫁!何況我下個月就要嫁去李家了,娘想毀婚嗎?"

知道此路不通,沈母只得轉向香兒,但才半開,香兒便已一溜煙逃掉,裡還兀自嚷嚷著:

"別忘了我也訂親了!"

沈母無奈的長嘆,這下只剩小小了,但還小,孩子心仍重,總不能個小孩糊裡糊塗的去"犧牲"吧?

"讓我去吧!"沒想到小小卻是拍拍脯,豪氣干雲的說:"保管讓他日不安穩、夜不安枕。"對小小來說,嫁人本就是一件無聊事兒,所以嫁給誰都一樣,總歸一句話就是不能再活蹦跳、我行我素了。那倒不如嫁得遠遠兒的,沒事還可以"大膽"的踢丈夫兩腳出氣一番。

"你?"沈母愕然的問,沈音兒更是震驚地抬起淚痕滿面的容。

"行啦!行啦!大黑熊我都見過了,才不怕他多高大、多兇殘呢!他要是敢對我不客氣,我就先他兩刀再說,絕不會讓他欺負我的。"

"可是……"沈音兒猶豫了一會兒,仍舊搖搖頭。"不行!我不能讓你代我此苦難,還是我——"

"四姐!"小小翻翻白眼。"要是讓你嫁過去,你早晚會被他給折騰死,趕明兒個我還不是得過去替你報仇?那多累啊!還是由我去,說不定一開始我就先取了他的狗頭來,那大宋可就有福啦!"

就這麼一句話,讓原本垂頭暗嘆的沈繼宗,倏然抬起頭瞪著小小。的確,只要掌握遼國兵馬的大元帥,也就是遼國致勝之鑰的震天將軍能夠嗚呼哀哉、一命歸天,哪愁大宋不能一舉殲滅長年虎視眈眈的心頭之患?

於是,一條荒謬計策經過一宿的詳細討論,便定案,決定由小小代姐親。正面挑戰對打或許不行,可暗裡來、暗裡去,就算沒有十把握,也有九的機會,小小這麼說。

在來宋朝和親時,遼國特別派了一位契丹語老師隨行,好教導未來的恆王妃契丹語。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小小當然是盡心學習,雖然契丹語老師一再強調恆王會說漢話,王妃可以慢慢學,可或許是真的有點語言天分,不到三個月,平常的對話便能應付自如。

觀音沈小小即將遠嫁番邦的消息一傳出,頓時引起京城眾家王公子弟、名門豪富捶頓足、聯名反對,甚至打定主意不讓送親的隊伍出京城,使得原本浩浩的送親隊伍,只得選在月黑風高的夜半時分悄悄溜出京去,活像賊人溜似的。

為了滿足小小的慾,也避免因一時不快而破壞計劃,沈紹文只得容許改扮男裝,騎馬一路至瓦橋關,直到來到離瓦橋關十里遠之,小小才鑽進轎子里扮起怯的大姑娘。

一到瓦橋關行館,小小在下轎時,忍不住好奇竊了準夫婿一眼。喝!滿頭散發活像剛從地獄闖出來的惡鬼,一臉雜草般的鬍鬚將五遮得不見蹤影,高大魁梧的軀,腰干得想必用兩臂也圍不住,而他的兩隻大就像兩樹榦在走路似的,臂膀……在失神間一個踉蹌,小小便被推進行館,然後是忙的換裝、拜堂行禮、送房的程序。

這會兒,只見小小滿心不耐地呆坐在床沿,像有幾百斤重的脖子短了好幾寸,個子也似乎矮小了幾分。靴里的匕首,不耐煩地想著,那隻猩猩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進來啊?

就在同一時刻里,耶律隆佑正在苦功著耶律隆慶。"二哥,大家都在等你呢!該進去了"

耶律隆慶懶懶地掃了周遭一眼,果不其然,就見宋室的人期待著他去"送死";而遼國的部屬則等著想看他的笑話,甚至還有人下注紛紛都猜測新娘不知有啥病呢!

耶律隆慶長吁了一口氣。"不能再拖了嗎?"

"殺頭砍頭都是一刀,二哥,"耶律隆佑極力的憋著笑。"還是早點了結了吧!"

"媽的!為什麼是我?"耶律隆慶喃喃嘀咕著。

耶律隆佑猛吸好兒口大氣,才抑住狂笑的衝。"二哥,呃……你進房前,最好先整理一下儀容,洗個澡、換套服,你上……嗯!實在不怎麼好聞,還有,最好是把鬍鬚也給剃了,至於頭髮嘛——"他打量一眼耶律隆慶滿頭散的長發。"先紮起來就好了,否則以你這副德行,若先把人家弱的大姑娘家給嚇死了,看母后不把你大卸八塊才有鬼呢!"

耶律隆慶閉著眼,低聲咕噥了一句。"我不地獄,誰人地獄?唉!"隨即睜開眼,霍地站起,轉往前走兩步后,又停下來回頭向連忙收起狂笑臉的耶律隆佑低語道:"別來那套鬧新房什麼的,小心我火起來,將你們統統給宰了!"

耶律隆佑將閉得的,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大笑出來,所以只能猛點著頭,表示知道了。

在幾十道眼的目送下,耶律隆慶慢吞吞地往新房踱去。瞧他那模樣,可真是不不願哪!

耶律隆慶聽話的洗了澡、剃了鬍鬚,還梳了頭髮呢!時間上當然是拖延了不,可還是沒能讓這整件事化為噩夢一場。

終於到了最後的一刻,他滿心不甘願地推開門,一腳剛踏新房,立即訝異的止步,他愕然的瞪著床前正彎戰的影。只見那紅蓋頭和幾絡青皆纏在冠上,纏繞在冠上的髮像是跟有仇似的,即使小小捧著冠,歪著頭,還是解不開那糾纏、只得死拉猛扯著,想:掉幾頭髮總比掉整顆腦袋好吧!的脖子都快被冠的重量給垮了!

好吧!既然扯不掉,那只好……正想上前幫忙的耶律隆慶,駭然的看著那個小小影以單手勉力抱住冠,另一手則從靴子里拔出一支……匕首?就見毫不考慮,俐落地削斷死纏住冠的頭髮,再練地將匕首回靴子里,然後砰一聲,把冠隨意的甩落在地上。

小小妖自然地一甩頭,把散的髮往後撥去,而這一撥,那清麗絕俗的面容便順勢朝向門口,耶律隆慶陡地張大了,口水幾乎要灑了滿地,差點淹死好幾隻小螞蟻。

"咦?你是誰?怎麼不敲個門就闖進來了?"小小頗意外的打量著傻楞在門口的英俊男人,他長得雖獷,卻不失中肯地在心裡下評論呸!呸!番人一個,有什麼好英俊的?有什麼可的?小小踏前兩步,兩手叉腰的說:"喂!你是獃子,還是聾子啊?怎麼不懂得回話?"老實不客氣地質問著。

耶律隆慶猛然回神,緩緩地合上,眨眨眼后,發現眼前的人兒並沒有消失不見,角不覺咧出一抹歡愉的笑容。他踏進房裡,反手把門鎖上。

"咦?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啊!你的眼晴是藍的耶!"正準備興師問罪的小小驟然改口驚呼,兩三步便衝到耶律隆慶面前,踞高腳尖想仔細瞧個清楚。

不行,還是不夠高!不假思索的,小小手一把抓住耶律隆慶的襟往下扯,耶律隆慶只好順著的手勁兒彎下腰與面對面。

!真的好!耶律隆慶在心中暗嘆著,他從沒見過這麼的人兒,就連遼國第一虎娜都遠遠不及。彎彎的細眉有如兩勾新月,小巧直的鼻子,嫣紅的菱白皙的皮和額心一點紅相互輝映,那雙眼更彷彿是盈盈的秋波,清清亮亮的,只要一眼,就能攝去人們的魂兒,真是好一個人胚子啊!

同樣的,小小也忍不住驚嘆著,那湛藍的雙眸令想到蔚藍的晴空,還有那片生平僅見最濃的長睫甚至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去拉拉他的睫……嗯!不是假的,那眼晴呢?

耶律隆慶擋住的手。"別挖,是真的。"

小小狐疑地看著他。"你說我就信,你當我是不懂事的孩啊?"

耶律隆慶只得先拉開抓住他襟的手,才得以直起來。"你看起來是頂小的,恐怕只有十多歲吧?"

小小不由得盈的脯。"看不起人,我己經十六歲,不小了!"

耶律隆慶吞了口唾沫,生生的把雙眼從脯移開,"嗯!是不小。"

"喂!說老實話,你那藍眼珠子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耶律隆慶笑笑,兩個深凹的酒窩在雙頰浮現。"這你該去問我娘親肚子里有什麼機關,是把我生這樣的。"

小小忍不住又手去挖挖他的酒窩。"你們遼國有很多藍眼睛嗎?"

"是有一些。"而且大都是皇族。

小小退後幾步,坐在桌邊的圓凳上,蹺起二郎,上上下下打量著耶律隆慶高大魁梧的材。"你們遼國人的材也都這麼……"比了比他的軀。"嗯……巨大嗎?"

耶律隆慶也坐到旁的圓凳上,"我是比別人高大些。"他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倒出兩杯酒。"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拿起酒杯在鼻下聞了聞,皺皺眉又放回去。"哪有先問人家名字的?你自己的名字為什麼不先報上來了"

耶律隆慶一口乾掉杯中的酒,"我燕吧!燕子的燕,士的。"他再斟一杯酒。

"燕……"小小在裡咀嚼了一會兒。"滿好聽的。我小小,沈小小。"

"小小……"他上下審視了一會兒,便直點頭。"嗯!好名宇,好名字。"

小小皺皺鼻子。"來,我知道我很矮小,但你也別用這麼侮辱人的眼看人!"

"小小,你看錯了,"耶律隆慶笑道。"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欣賞眼呢!"

"算了吧!男人說的好話沒一句是真的。"嗤之以目的揮揮手。"不跟你說這些無聊話了,我想問你一下……"漂一眼閉的房們,又低了聲音。"你知道我不方便出去,所以只能問你。你知不知道那隻大猩猩什麼時候會來了"

"大猩猩?°耶律隆慶不解的蹙起眉。

"唉!就是你們那個什麼元帥、什麼將軍、什麼王爺的嘛!"

"他是大猩猩?"不會吧?雖然他不是什麼曠世男子,可這遼國上下也有不在暗地裡心儀仰慕他,他何時變了一隻大猩猩?

"你……看過他?"他小心翼翼的問。

小小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剛到時瞄了一眼,可那一眼就夠多了。他長得人高馬大,又披頭散髮的,還滿臉鬍鬚,看不出眼睛、鼻子、藏在哪兒,摘不好他本就沒有五,是個無面人……"

耶律隆慶突然笑出聲,令小小不悅地瞪著他。"我倒不知道我何時說了這麼有趣的笑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抱歉,不是有意的,對不起……"他極力咽回笑聲,角卻猶笑意盎然。

小小瞇起眼睛,狀似威脅的說:"你到底說是不說?"

耶律隆慶仍微笑著。"怎麼?你這麼急著想房?"

小小的臉蛋驀地一下子漲紅。"狗屁啦!誰要和他房啊!我是恨不得宰……"到匕首的手倏然驚覺地收回,而後胡地端起桌上的酒,像是掩飾失言的一飲而盡,連聲嗆咳隨之而起。

宰了他?耶律隆慶沉思地端詳著小小,這是自己的意思,還是宋皇帝的指使?不過,沒多久、他就明白不可能是宋皇帝指使的,因為他知道宋皇帝不可能派這個烏龍殺手來。那麼,是自己的意思羅?是為了兩國之間的敵對局勢?還是……嘿嘿!跟他一樣,不甘心人擺布?或者……以上皆是?

不管如何,只要不是宋皇帝有意破壞兩國之間的和議,什麼事都好解決,就算是……他也絕不會放棄的,今生今世,他都要定了!他瞄一眼靴,或許這隻小野貓馴服起來會比較麻煩一些,但是,他自負地微曬,天底下沒有難得倒他耶律隆慶的事!

主意既定,他便悠閑地倒著酒,狀似無意的問:"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能不能再說……"

"沒有、沒有,我沒說什麼,我只是咳了幾聲而已,你聽錯了。"小小慌地反駁道,另一杯酒在惶恐中又下了肚。

"是嗎?"耶律隆慶繼續為斟酒。"我好像聽見你說什麼要宰了……"

"啊!這酒很好喝,來,我們一起喝、一起喝,"忙轉移話題。

"好!我們一起喝,但是,我發誓剛剛你有說到要……"

"喝、喝,別廢話,喝!"假笑著繼續勸酒,自己也一口又幹了一杯。

過了好一會兒,傻笑著說:"這……屋子……怎麼……轉……起來……了?"

"你醉了,我抱你上床,睡一宿就好了。"耶律隆慶這個大野狼終於齒流出口水。

"我……沒醉!"結結的說。

"是、是,沒醉、沒醉。"只不過是迷糊到剛好讓人吃了你,他暗忖。

"我……好熱……"

"我幫你服就不會熱了。"他順勢說,心裡則想道:鴨子在上枝烘烤前得先"除"。

一陣奚索后,迷迷糊糊的問:"你……為什麼……也……服?"

"我也會熱啊!"他說。

"哦……"點點頭,忍不出逸出一聲。"你……你在干……幹什麼?"

"你會熱,我在幫你吹氣啊!"他靠在的耳畔,灼熱的氣息吹在的臉上。

"可你……弄得我……好……而且我……我更熱了……"

"那我可得更使力的吹了。"他輕地吻著,有力的大掌四游移,。大手覆上部,挑逗著的頂端,讓它們立起來。他耐心的探索著軀,使的神經都像著了火般難耐。

著。"我……好難……難……"

"放輕鬆,寶貝,放輕鬆。"他沙啞地低語,再度吻住。他的手息而上下起伏的腹部,然後探進的雙間溫索著,直到他找到那最敏的一點,然後開始著,他一面輕的、徹底的,一面在耳際低喃著安

熾熱的烈火自燃燒起來,迫切需要的覺幾乎使瘋狂,不自覺的拱起,主投向他溫

"你是我的,"他用牙齒咬住小小的耳垂,舌尖描繪著它脆弱的邊緣,以最最輕的聲音呢喃道:"你的每一部分都屬於我……從裡到外,全是我的……"

醉眼迷濛又慾火焚的小小,聞言,虛弱的睜開眼晴。耶律隆慶相信,此刻或許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他深深的吻住,並將自已安置在間。接著,他猛地往前推送,一抹痛楚襲來,覺得自己像是被撕裂兩半,他的吻立刻吞沒的尖,疼痛的淚水自的眸中湧現。

"噓……待會兒就不痛了……"

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想把他推開,解除疼痛的覺,但他卻抓住不放。他的覆著瓣,輕細啃地安。雖然他的需要急著想發泄,所有的也懸在狂喜的邊緣,但他卻忍住靜止不,好讓小小習慣他在覺。

"你……幹嘛用子……得人家……好痛……"哽咽著。

"噓——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痛了,我保證!"他咬。"噢,天哪,別!"他出聲。

不舒服地扭著,"可是……真的……好痛啊……"

"這樣好些了嗎?"他呢喃著,緩緩移軀。

小小渾。"我……我不……不知道……"

"那這樣呢?"他沙啞地問。

無法回答,雙微啟,可又說不出活來。他開始移,輕而緩慢,以為他終於要挪開他的子了,但他沒有,反而緩緩推、撤出,並一個勁兒的弄著。半晌后,痛苦褪去,只剩下深沉的力,以及一逐漸增長的莫名愫。

他在長驅直,將推向一妙的仙境。的雙手抓住他濡的肩,全隨著他的每一個作而更加火熱,逐漸迷失在漸高的浪里,直到不了。

"不要……"著。"我……不了了!"

那對藍眸中則閃爍著勝利。"不,你可以的!"他無地繼續擺,直到攀上極樂的高峰,在狂喜之中尖出來,歡愉的波濤狂卷而來,地攀住他堅實頎長的軀,覺自己飛了起來。

終於平靜下來時,他卻仍在更快更深地移著,然後那強烈、妙的升騰再度襲來,的腦海里只剩一片空自,彷彿進另一個燦爛的世界,得到全然的解放。漂浮在漲起的海浪中,聽見他的詛咒聲,和他再一次的往前衝刺,最後停留在的最深。他的軀猛地往後弓,嘎地著將他的種子熾熱地酒向。他們互相擁抱著,一同緩緩地落在輕的雲端。

有好長、好長的時間,他們的仍然結合在一起,然後,他的輕輕掠過的額頭,直的鼻子來到上,可小小渾然不覺,幾乎是在達到高的那一刻,便已沉滿足的睡中了。

他可又迷糊的小王妃,明日醒來,該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呢?絕對沒想到自己藏了一把匕首準備刺人,卻被一"子"反回去……他輕笑。想傷人啊!就得先些教訓才行。

是夜,耶律隆慶的子又忍不住了好些回,當然,他都利用來教訓那位"醜陋"又"脆弱"的小王妃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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