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郎上勾》第三章

析津府為遼國南京(即今之北京),本是遼的陪都,為了便於指揮南進,於是蕭太后決定暫時定都於此。

一大清早,街上便已聚集了不的攤販,來往人群眾多,應小小的要求,耶律隆慶陪著慢慢策馬走過外城,以便觀察遼國人的日常生活。

遼國男子一般穿羊狐皮袍、皮,較富有,或稍有地位者則在肩背間圍著錦貂製的"賈哈"。子則著各團衫,直領、左衽,長前長可拂地,後面曳地五寸余,雙垂紅黃帶,頭梳羅髻或垂辮。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最讓小小覺得恐怖的是遼國男人的腦袋。耶律隆慶的隨行人員都頭戴氈帽,所以小小一直沒發現帽里的乾坤。事實上,大部分的人也都頭戴各式頂帽,皮帽、氈帽、狐帽、貉帽等,因為天氣實在太冷了嘛!可那些沒有戴的人……還有偶爾摘下帽子抓抓的人……

天哪!他們頂著頭還不打,為何還要特地在兩鬢或前額留下一或兩綹如銅板大小的頭髮呢?而且還將其修剪得奇形怪狀的!

小小瞪了半天,倏地仰頭盯著耶律隆慶,有些怕怕的問:"你們遼國人都是那種……那種頭嗎?"

耶律隆慶隨意的瞟了一眼。"是啊!那髡髮。"

"已經是頭了,還髡什麼發!"小小嗤聲道。"你為什麼沒有那樣?"

他聳聳肩。"長年打仗,連鬍鬚都顧不著了,哪還有時間顧到頭髮這種小事。"

"你是說,"小小瞇著眼看他,"若是不打仗了,你就要去弄出那種怪頭嗎?"

耶律隆慶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小小霍地抓住耶律隆慶的襟,將他猛往下扯,直到他們眼對眼、鼻尖相。"我鄭重的警告你!你要是敢你頭髮的歪主意,我就……就……把你大卸八塊!"

"不準?"

"一都不許,讓它們好好兒的待在原位就行了!"

"好吧!"

小小瞇著眼說:"你發誓!"

耶律隆慶嘆了口氣。"我發誓絕不自己的頭髮,可以了吧?"

小小又瞪了他好一會兒,才鬆開手。"只要你不去你的頭髮,我可以幫你梳頭。"

耶律隆慶聞言雙眸一亮。"真的?那我就絕對不會去我的頭髮!"

小小又轉頭開始瀏覽著街道,邊隨口問道:"待會兒上哪去?"

"先回恆王府休息一會兒,再進宮去拜見母后。"

"你的皇帝哥哥呢?不用去覲見嗎?"

"他不在宮裏,"耶律隆慶答道。"現在是春捺缽時節,這會兒他應該在鴨子河。"

"春捺缽?"

"遊獵,雁群、鴨群、鵝群,都有。"

"什麼?"小小驚呼一聲,又突然出手把耶律隆慶抓到面前。"打獵居然不帶我去?"的語氣森森的,好可怕。

耶律隆慶啼笑皆非的說:"他出發的時候我們還在回來的路上,怎麼帶你去?"

小小仍然死盯著他,滿臉的不悅。

"除了春捺缽外,"耶律隆慶忙道。"還有在黑山的夏捺缽,如果你還是嫌不夠,秋天還有秋捺缽,在伏虎林,冬天在廣平淀也有冬捺缽,一年四季都有,這總夠了吧?"

小小挑桃眉。"沒騙我?"

耶律隆慶哀嘆了一聲。"我哪敢騙你啊!又不是自找罪讓你追殺。"

小小想了想,又說:"如果我們現在趕去,還來不來得及?"

"饒了我吧!小小,這哪來得及啊!"

小小沮喪地垂下手,連帶著小腦袋也垂下去了。耶律隆慶心中覺得不舍,只好提議道:"我帶你去擊球好嗎?你喜歡的話,也可以擊鞠,或者過個幾天,三月初時有陶拉葛爾布節,那是我們契丹的大節,有很多競賽,都有趣的。"

小小抬眼,好奇的問:"擊球?擊鞠?那是啥玩意兒?"

"簡單的解釋就是兩邊對打,用木把球打到特定的門裏;而擊鞠則是騎在馬上擊球。"耶律隆慶說道。"宮裏的常武殿有擊球場,或許我們可以先到那邊試試。"

"我也去!"一旁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兩人嚇了一跳,同時轉頭朝向不知何時騎到他倆邊的耶律隆佑。

"你是從哪兒蹦出來的鬼頭蛤蟆臉,滾一邊兒去!""耶律隆慶不客氣地喝斥。

厚臉皮的耶律隆佑不在乎地說:"你們待會兒大概會先去見母后吧?我帶伊娃蘇先到擊球場那兒等你們好了。"

"伊娃蘇?是誰?"小小睜大眼問。

"他老婆。"耶律隆慶答道。

"哦!"小小這才放下心,出微笑。

他們由崇天門進宮城后便分手,耶律隆佑回他的齊王府,耶律隆慶則帶小小回到恆王府。經過數座大大小小的府邸后,小小發現恆王府是所有府邸中最大的一座,幾乎較其他的大上一半,同時也是最富麗堂皇、氣勢雄偉的。

是府門前那兩座石獅就大得嚇人,一進府邸更是令人嘆為觀止。壯麗龐大的建築,上覆琉璃瓦,朱紅鑲金的窗欞,約可見室鋪滿紅黃的厚地毯。往右去是一潭波粼粼的小湖,假山流水,石橋連接著兩頭,橋上雕琢著虎豹雄姿。

左側古木參天,圍著一寬闊的廣場,場有刀劍槍戟和木人箭靶,想必是練武之場所。往主屋的廊道上,沿途奴脾僕役夾道相迎,並齊聲高呼:"王爺、王妃"

一坐上正廳的兩座上覆虎皮大椅,奴婢便奉上參茶,接著是一干務、外務總管、軍總的拜見,再來是奴僕傭婢,每個都是見完就出廳去,拉拉雜雜的令小小煩悶得都快睡著了。

"王爺萬安。"幾聲鶯鶯燕語讓小小立刻睜大了眼,磕睡蟲一下子全跑得不見蹤影,追都追不回來。

只見整個正廳只剩四個妖燒人盈盈跪在耶律隆慶面前請安,雙眼還不停的朝他瞟呀瞟地猛拋眼。"王爺,請問那幾個是啥玩意兒?"小小先是很客氣地問道。

王爺?耶律隆慶因的這個稱呼而訝異地看了一眼。"們都是我的侍妾。"

小小瞇起眼斜睇著似乎正在向示威的四個娘兒們,單是聽們只向耶律隆慶問安,而未曾一聲王妃,小小便知道本不把看在眼裏。"你的侍妾?"

"是啊!"宋朝的男人不也一樣的三妻四妾,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小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小腦袋瓜子裏也迅速轉不好幾圈。嗯!瞧此等陣仗,知道自己只可智取,不可力敵。記得五姐曾說,男人是很奇怪的,纏著他他不希罕,若是主要離開他,他可就捨不得了。

"陪你睡覺是吧?"小小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耶律隆慶明顯的楞了一下。"呃!這個……"一不安在他心裏緩緩湧起。

"太好了!"小小的表似乎開心的,可突然站起來,不發一言的便往外走去。

耶律隆慶微微一楞,忙追上前去。"怎麼了,小小?你要上哪兒去?"

小小頭也不回的回答:"回娘家。"

耶律隆慶嚇了一大跳。"回……回娘家?為什麼?"

"既然已經有人伺候你了,我還留著幹什麼?"小小理所當然地說。

"可……可是,你才是我的王妃。"

"那又如何?"小小撇撇。"還不是一大堆人中的一個而已,我才沒那興緻和一堆人搶男人呢!我獨自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耶律隆慶皺眉拉住。"小小,不要這樣,男人有幾個侍妾是很正常的,你們大宋的男人不也一樣有三妻四妾嗎?"

"是啊!所以我沒怪你,我只是不想和們搶男人而已,那多無聊啊!反正我本來就不想嫁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嫁給你。"小小聳聳肩。"如今可好,你既然不缺人,我也可以回去過我的逍遙日子了。"

聞言,耶微隆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小小,不管有多人,你才是我最……"

"管你醉不醉!要我留下也行,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你願意留下,不要說一個,十個也行。"

"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哩!"慧黠靈巧的笑容在小小的角若若現。"你有多侍妾,我就要有多男侍。"

耶律隆慶的臉陡然一變,大吼:"不行!"

小小面不改的說:"別忘了你剛剛才答應我的喔!別讓我到去宣傳你震天大將軍說話不算話。"

耶律隆慶的臉,好半晌,他頹然垮下雙肩。"我今天就遣散們。"唉!他的男尊嚴就此一蹶不振。

"不勉強喔!"小小故意這麼說。

"不勉強,"耶律隆慶苦笑道:"一點兒也不勉強。"

沈小小"護夫"功,不笑得開心極了。一件藍紫鴛鴦衫配上淡紫金縷,外披銀紹裘,頭戴翡翠花髻,腳蹬絡烏靴,小小完全是一副典型遼國皇族子的打扮。

蕭太后驚艷於小小的出眾貌,不自地把小小拉到跟前細細端詳,那份緻秀麗、,實在是北地兒遠遠不能及的。

"普賢奴,你可撿到寶了。"蕭太后說。

小小眨眨眼。"普賢……奴?"

"普賢奴,"蕭太后小小細緻的臉龐,不經意地問道:"是隆慶的小名。"

小小又眨了眨眼,輕咳兩聲,面不改,"對不起。"

隨後又嗆咳兩聲,臉部線條有些抖,"對不起。"之後忍不住噗哧一聲,"對……不起。"而後是悶笑道:"對……不……起……"忍到最後,終究沒能剋制住的捧腹大笑起來。"天哪!咱們的大元帥……大將軍……恆王爺……居然……奴……哈哈……是奴家的奴……還是……奴僕的奴啊……哈哈……哈……"

蕭太后目瞪口呆地瞧著小小笑得跪地捧腹。耶律隆慶尷尬地上前扶起小小。"對不起,母后,小小有點……呃!率絕對不是故意在母后的面前放肆,希母后見諒。"

蕭太后若有所思地看著耶律隆慶憐地摟著小小,讓趴在他的前放聲大笑。看來,這小子的心是給這天真的小孩束縛了!

好半晌,小小終於笑夠了,才緩緩止住笑聲,邊著淚水邊說:"對……對不起,小小太……太無禮了,請太后……原諒。"

蕭太后朝小小招招手。"你過來。"

小小不怕生的走向前,讓蕭太后握住的手。蕭太后犀利的雙眼直直進小小無邪的烏黑大眼晴里,看見那裏頭只有坦率與率真。

"你很坦白,我喜歡。"蕭太后慈祥地微笑著。"希你能繼續保持下去。"

小小噘噘,抱怨道:"可我老因為太坦白而得罪不人呢!"

"哦?"蕭太后好奇的挑起眉。

"是啊!像我娘,明明穿綠裳會讓看起來臟髒的,好像好幾天沒洗過澡似的,我當然就老實告訴啦!我是好意嘛!免得出去讓人家給笑話了。"小小嘟著。"可卻把我罵得半死,還送我一頂不孝的大帽子,您瞧,我有多冤哪!"蕭太后忍著笑,點點頭,"是啊!是很冤、很冤。"

"還有呢!我大姐懷孕時,穿件新衫來讓我評評。"小小皺皺鼻子。"可怎麼穿都還是像個大水桶啊!我還特地問是不是要我說老實話,回說,就是希聽見實話才來找我的,所以我就告訴羅!結果……"

蕭太后咬著下,不敢笑出來,"結果如何?"

小小好委屈地說:"我又多了一頂沒良心的帽子。"

蕭太后終於忍俊不住。"好可憐!"

"我爺爺更討厭了,他要我老實告訴他是誰弄花了他的古畫,還聲明坦白從寬、絕不嚴懲,所以,我就老老實實地承認是我不小心把墨翻倒在上頭的,結果……"小小扁著,一副氣鼓的模樣。

蕭太后心疼地拍拍的手。"他怎麼罰你了?"

"他說,他再也不娘做的餞給我吃了!"小小心有不甘地說,"好過分,娘做的餞好好吃,他居然要獨佔耶!"

蕭太后楞了楞,才失笑道:"餞?他不餞給你吃了?"

小小重重的點頭,"嗯!他還真的躲起來吃,都不分給我了喔!"

蕭太後後的宮聞言,早就笑得眼淚直掉,一旁的耶律隆慶也悶笑不已。

"所以,我就當著全家人的面前,告訴娘說爺爺餞!"小小得意地說。"那時爺爺的臉漲得好紅喔!"至此,蕭太后終於忘了分而大笑不止。降福宮中所有的宮、太監皆面面相覷,都詫異於興天殿何以會傳出從未曾有過的轟然大笑聲。

逗樂了太后后,耶律隆慶又帶著小小往興盛宮中的興盛殿去見皇后。皇后也很喜小小的天真爛漫、憨可,總拉著小小聊個不停,不肯放人。

所以,當他們急忙趕到常武殿時,已是晚膳時分,耶律隆佑早就回府用膳去了,擊球之樂只好延後再敘。

兩人回到恆王府,用過晚膳后,一回到寢室,小小便把自己扔到床上,雙眼一閉,"累死了,我要睡了!"呢喃道。

耶律隆慶搖搖頭,只得親自手幫除去花髻,下馬靴,褪掉外衫長,還拉過被子幫蓋上。

房中是溫暖又安詳的,在一張醇枝雕花方桌旁邊,有一盆熊熊的炭火,火盆大如石鼓,是厚白瓷繪青花裝的。桌上則擺著一瓶己盛開的素心臘梅,陣陣蠟梅的幽香飄漾在屋子裏。

"好冷喔!快取懷爐來伺候。"小小撒的說。而這所謂的懷爐,也就是指耶律隆慶。

耶律隆慶笑笑,迅速褪下全,才鑽進被窩裏,小小便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纏過來,覺到他的溫暖后,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好暖和喔!"

耶律隆慶的摟著,忍不住親親的額頭,再親親的鼻子,最後來到小巧香甜的櫻。他的的頸項間低道:"小小,我的子又了……"換言之,他是想"馴妻"了。

小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兩隻潔白如雪的藕臂像蛇般繞到他的頸后摟著。"真糟糕,那該怎麼為啊?"俏皮地說。

"這麼辦。"說著,他使開始拉扯著的肚兜,卻被一掌拍掉。

"腳的,我困了,"打了一個誇張的大呵欠,故意吊他的胃口。"我要睡了!"

"沒關係,"他一手拉掉的肚兜,"你睡你的,"接著扯去,"我辦我的事。"他將頭埋在白皙潤的脯上,深深吸嗅著的芬芳。"嗯!好香……"

他溫暖而糙的手心在尖上畫著圈圈.......

半晌之後,他才有氣無力地說道:"現在你可以睡了。"

在沒有得到回應的況下,他抬起頭看,微微一楞之後不笑了,原來早就去找周公下棋了。啊!每一次都是這樣,總是能帶給他最大的,他心滿意足地想著。

屋外,冰天雪地、酷寒冷幽,室,卻是無盡旖旎的春天。

翌日中午,小小才睜開惺松的睡眼,懶懶的抬眼一瞧,喝!天大亮,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但卻能肯定時候不早了。猛地彈坐起來,枕邊人已不見蹤影,暗忖:該不是自個兒溜去擊球了吧?

"王妃萬安。"猛地被嚇了一跳轉頭,只見一個十七、八歲,婢打扮的立於床側。

"你……"前候然傳來一陣冰冷,小小下意識地低頭察看,就看到自己那盈雪白的脯在寒冷的空氣中浮現粒粒疙瘩。"啊!"小小驚呼一聲,忙把被子往上扯,好掩蓋住無限的春

笑。"王妃,奴婢燕燕,是務總管派我來伺候您的。"

"哦!好吧!那就麻煩你先把服取來給我,我快冷死了!"

燕燕小心的伺候著小小穿著靴,最後為披上銀貂裘。"王爺真疼王妃,這銀貉襲可是皇上欽賜的呢!整個大遼國也只有三件,一件在太后那兒,第二件賜給了皇後娘娘,這第三件就在王妃您上了。王爺一直捨不得穿,如今居然送給了您,不過也難怪,也只有像王妃這麼的人才配穿它。"

"這是皇上賜的?"小小拉拉袖子、扯扯襟,也沒啥特別嘛!就是銀亮得很特殊,也比別種暖和了些。

"是啊!"燕燕拿起花髻。"您想戴什麼樣的花髻,王妃?"

"不戴了,又不進宮,給我扎條辮子就行了。"

燕燕甜手也巧,三兩下就弄出一條烏黑亮麗的麻花辮,還細心地用一條銀緞帶綁了一個蝴蝶結。"您好,王妃,真的好喔!"燕燕由衷的讚歎著。

天生麗質的小小,經過一番梳妝打扮后,更顯得如雪、瑩白,五緻秀雅,額上的觀音痣和雙頰的兩抹嫣紅更襯出其清麗之姿,顧盼之間亦可見其態。

小小聳聳肩,從小就聽慣了這些讚辭,早麻痹了。"王爺呢?出門去了嗎?"

"沒有,王爺正在偏廳招待客人。"

"哦?那我去找他,麻煩你幫我整理一下房間。"

"是,王妃。"

著小王妃一蹦一跳地跑出去,燕燕不由笑了,好可的王妃。

偏廳究竟在哪兒?一路問一路逛,經過重重閣廊,穿過大小屋子,小小終於來到偏廳,遠遠的,就聽見一聲聲嗔嗲語,腳步不緩了下來,最後,停在偏廳外。

"隆慶哥,你說嘛!為什麼都不來找我?"

隆慶哥?小小瞇起眼晴,是何方大膽妖,竟敢直呼燕的名?還"割來割去"的,種田的在割稻嗎?

"我昨天才回京,哪有空閑去找你。"耶律隆慶淡淡的說。"

嗯!不錯,小小滿意地點點頭,耶律隆慶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厭煩的。

"可是,你以前都是回京的頭一天就來向我報到的。"

有這等事?小小氣鼓鼓的想道,待會兒得好好的審問審問才行。

"我是去找烈魯谷,虎娜。"

對、對,不是去找你的,在那裏自作多。小小暗自得意的想。

"可是你也有找我啊!隆慶哥,你以前都說我是王妃人選的第一優先考慮者……"

什麼?小小覺得有一火氣正逐漸往上升。

"就算你不得已娶了大宋的人作王妃,我還是願意委屈作你的側妃……"

不得已?哼哼!他娶是"不得已"的嗎?

"其實,太后也曾跟我說,只要你一回京就娶我……"

來人啊!即刻將逮捕獄!小小怒極的暗忖。

"整個京城上上下下,全都在等著看你娶個醜陋的老回來,可是,如果有我這個遼國第一作你的側王妃,就沒人敢看你的笑話了……"

不必審問,判決死罪,且即刻行刑!小小氣得火冒三丈,握拳頭。

小小黑著一張俏臉佇立在偏廳門外,可沒瞧見偏廳裏頭的耶律隆慶也沉著臉,恨不得把喋碟不休的那個人扔出王府。當然,小小也不知道偏廳里還有其他人在,直到他們出聲。

"是啊!隆慶,大夥兒可真是都在暗地裏笑著呢!虎娜願意委屈嫁給你作側妃,你就該好好疼惜才對。"高大魁梧的烈魯谷洪聲說道。

斯文懦雅的王思溫心思較為細,他早看出耶律隆慶的不悅。"烈魯谷,隆慶自有他的想法,別多事。"

王思溫是南樞院夷離堇王安仁之子,烈魯谷則是檢校太尉兼金紫祿大夫烏不呂之子,兩人同是耶律隆慶從小玩到大的知好友。而虎娜是烈魯谷的妹妹,也是遼國第一從小就跟在他們三個人的後頭跑,十多歲就下定決心要嫁給耶律隆慶,所以老是纏著耶律津隆慶,可惜耶律隆慶總把當妹妹看,本沒想過要娶

"想法?他還能有啥想法?瞧他的臉那麼難看,準是娶回來的人很糟糕!只要他娶虎娜過門,包管這回是歡歡喜喜地房,甜甜的過新婚。那個什麼大宋人,可以滾一邊咬手絹兒去了。"烈魯谷當然是大力推銷自個兒的妹妹,別人家的姑娘則是哪邊兒涼快哪邊兒去。

王思溫蹙眉看著耶律隆慶繃的下顎已微微搐著,忙道:"烈魯谷,別再說了,我說過隆慶他自會斟酌計較,不用你來心。"

"王大哥,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大哥知道隆慶哥是捨不得委屈了我,當然得勸勸他啊!我是一點兒也不在意……"

"王妃,您怎麼站在這兒不進去?"偏廳外突然傳進臘葛的詫異聲,立即讓耶律隆慶臉大變。

"臘葛,麻煩你轉告王爺,說本王妃要去找男人了!"話落,只見耶律隆慶影一閃,已然飛出廳去。王思溫隨後跟上,烈魯谷則是楞了一下才追出去,虎娜當然不肯落後。

雖然小小躲躲閃閃、彎過來繞過去的,還是被耶律隆慶在練武場追上了。小小雙手叉著腰,惡狠狠地瞪著堵在跟前的耶律隆慶。"滾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小小,聽我解釋……"他涎著笑臉說。

"滾開!"

"小小,你聽……"

"不聽!不聽!"小小一閃,從旁邊的兵架上出一把劍,刷刷兩劍就刺過去。

耶律隆慶狼狽萬分地左閃右避,"小小,別這樣,你會傷了自個兒的!"

小小練的把劍到左手,右手再出一把刀,兩手刀劍齊揮,看得耶律隆慶更是心驚膽跳。靜立在一旁的王思溫搖頭道:"誰說是老來著?我看本還是個小娃兒嘛!"

"天哪!,簡直就像是天仙下凡!"烈魯谷呢喃道。

虎娜艷的臉龐被妒恨所籠罩,當的視線從小小的臉落到銀貂裘時,嫉妒的火花更是狂盛。皇上賜的銀貂裘!那應該是的,為什麼會穿在那大宋上?

"我說你是多事你還不信。"王思溫嘆道。"你瞧隆慶連自衛都不敢,只能逃,不就是怕出手太重傷了?"他瞟一眼虎娜。"那麼,你想他心裏還容得下別的人嗎?"

聞言,虎娜的臉更為鬱了。

不知是逃得累了,或是終於決定要阻止小小的瘋狂,耶律隆慶一聲不吭的突然停下來轉面對小小,而小小的沖勢來不及煞住,仍直往他攻去,直到刀劍幾乎及他的衫,小小才尖一聲,將兩手的兵往外挪,整個人止不住腳地撲進他懷裏。他的膛結實堅,撞得小小七葷太素,可顧不得滿頭星星,將刀劍往地上一扔,兩手便慌地在他上東、西找找。"傷著了沒?傷著了沒?"

耶律隆慶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到小小又是一聲尖。"啊!流了,你的臂膀流了啦!"

有嗎?耶律隆慶往自己的在手臂去,的確是流了,可他沒什麼覺,這點小傷對他而言就好像蚊子叮一樣,他想開口安,可是……

"來人啊!王爺傷了!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小小疊聲嚷嚷著。

救命?耶律隆慶啼笑皆非地看著小小眼淚都掉出來了,他知道是真的急了,"小小,沒事,我……"

"你痛不痛?一定很痛吧!來,我先幫你吹吹。"

吹吹?耶律隆慶好笑地瞧著鼓著腮幫子,努力地在他的臂膀上猛吹。

"不必了!小小,這……"

"可是我娘說,吹一吹就不痛了。"小小認真的說,手胡抹去滿臉的淚水,然後又低頭開始吹個不停。

耶律隆慶只能苦笑著往王思溫那頭看去。只見王思溫和烈魯谷正誇張的笑個不停,而虎娜則寒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奴僕護衛們團團圍攏過來,令耶律隆慶覺得丟臉極了,只是一點小傷,就要這般勞師眾,要是傳了出去,他的臉不知要往哪兒擱啊!

真是傷腦筋!

震天閣恆王的寢室里,耶律隆慶端坐在床沿,上前的結實墳起,臂膀上裹著一圈白繃帶,小小搬個凳子坐在床前。"你真不用躺下?"的問。

"真的不用,"他瞄一眼繃帶。"若不是你堅持,連包紮也不必了。"

"那傷口很長耶!"

"但是不深。"耶律隆慶笑笑道,"現在你可願意聽我解釋了?"

小小噘起,低頭用手扭絞著角,"解釋什麼?"

耶律隆慶把的小手包握在自己的大掌里。"我和王思溫、烈魯谷是一起長大的好友,而虎娜是烈魯谷的妹妹,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們後頭跑,大了更纏著我們不放,但是,不管有什麼樣的心思,我都只是把當妹妹看。"

小小懷疑地抬起眼。"可是你王妃人選的第一考慮對象。"

"從六年前十四歲時起,就不斷纏著我,要我娶,我當然是百般推拒,可有一回我正急著進宮見皇上,卻死拉著我不肯放,我只好順口說如果要選王妃,就一定先考慮,但這並不表示就一定會娶,所以也不能說我負了,當時我還曾告訴,若有好的對象就趕嫁了,說不定我會終不娶,也說不定皇上會替我指婚。"

"那又說你娶我是不得已的。"小小頂不高興地說。

他把的小手送到邊親了親。"的確是不得已的。"小小立刻生氣的要把手收回來,耶律隆慶卻是抓不赦。"你不也是不得已的?其實,誰想和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對象婚配?"

小小歪著頭想了想,也對。"沒嫁給你以前,我是覺得煩的沒錯。"小小咕噥道。

耶律隆慶深。"可我一見到你、整顆心就被你去,再也收不回來了。"

小小臉一紅,低垂下頭,嗔道:"你胡說。"

耶律隆慶把小小挪抱到自己的大上,抬起的下,藍眸似水地看著的臉蛋。"我你,小小。"

小小一張臉蛋紅似火,可雙眼裏卻盛滿了驚喜與滿足。

"你我嗎?小小。"

掙扎考慮了片刻,小腦袋才輕輕的點了點。

是啊!他,原來不知何時,早已把一顆芳心送給了他而不自知!是在瞧見他那雙湛藍眼眸的一刻?或是個把月來的朝夕相?小小實在是想不起來,只知道當想要看看自己的"真心"時,就已遍尋不著了。見了他有別的人,心中會覺得不舒服,聽見他或許要娶側妃時,就會湧起滿腔的憤怒和……嫉妒,私心的想一個人霸佔住他,不讓別的、不容許別的人沾染。

原來這就是呵!當聽見他說時,整個軀不由得因興抖,心中的甜幾乎要滿溢出來,心兒像長了翅膀似的在高空中飄

但是,嫉妒的覺可真不好啊!那濃濃的酸味兒,連自己都聞得到呢!

十六歲過四個月的小小,婚後一個多月才初嘗滋味。嗯!又甜又酸的,頂像娘做的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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