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喬拓當眾把抱回房后，馥兒就躲在房裏不敢出去。

趙香擔心地看著無打采地趴在桌上、不時唉聲嘆氣的馥兒，關切地問：「小姐，妳前天還一直嚷著要出去走走，怎麼今兒個卻不想出去了？」

馥兒臉一紅，「誰說我不想出去，只是昨天拓哥哥……」不自覺地以拓哥哥稱呼起那個令又敬又怕的喬堡主。

趙香一聽就明白，昨天堡主也真是的，把個未出閣的姑娘抱在懷裏，難怪小姐會不好意思。「是啊，堡主昨天真是奇怪。」

馥兒一聽，頭抬起來，「他平常不是這樣？」

趙香搖搖頭，「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堡主這麼失常。」

這麼說他不是個登徒子？這個想法從昨天就在的小腦袋裏轉來轉去，害不安得很。

「大概是彈藥房被炸掉，堡主一時氣昏了。」趙香趕替敬的堡主找藉口。

馥兒眸一轉，既然如此，就寬大地原諒他的失常好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麼一想，的心豁然開朗，出了笑容。

驀然想起一件事，左右看看。「小香，怎麼今早都還沒看到大膽？」平常它一早就會進來跟撒撒，要東西吃。

趙香經一提，才想起昨天炸發生時為救小姐，順手把貓籃扔在地上。依照那場炸的強度和傾頹的石塊，不祥地想，它很可能遇害了。

馥兒見臉大變，立即想到昨天的事。臉一白，掉頭往外跑。大膽可是跟失去的記憶間唯一的聯繫，馥兒想著忍不住淚水上涌。

「小姐，等等我。」趙香悔很自責地跟在後面。

馥兒剛衝到花園，就聽到一聲悉的貓。

「大膽！」驚喜地停步，轉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剛轉到小徑上，就發覺大膽的聲不太對。轉個彎，衝出一看，當場氣往上沖。

一個比年長的艷姑娘正指揮四名大漢圍捕的貓，大漢們手裏都拿著木。

「妳做什麼？」馥兒叱一聲衝過去，大膽看到，喵一聲跳懷裏。

李心趾高氣昂地瞪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妳沒長眼睛啊？這隻貓冒犯了我，我正要懲罰它。」

原來是大膽惹了禍。馥兒立刻抱歉地說：「對不起，請問它弄壞了妳什麼東西？我負責賠妳。」表哥是二堡主，應該有錢借賠人家吧？

「它剛才從我邊走過，臟沾到了我的服。」李心一臉的不懷好意。

「我也不為難妳，妳就親自幫我洗好了。」

馥兒一聽，怒上心頭。還以為大膽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原來只不過是從邊走過而已。「這位姑娘，妳說這話就太沒道理了，它只不過是自妳邊走過而已，又沒造什麼損失，何必跟畜生一般見識呢？不然這樣好了，妳把裳換下來，我人整理好后再送還給妳。」

跟畜生一般見識？這豈不是在暗諷是畜生？李心氣得兩眼冒火，雙手扠腰，怒叱馥兒，「妳是哪兒來的野丫頭，也不探聽清楚我是誰，膽敢這樣跟我說話？哼！」

馥兒瞧初見面就出言不遜，雖然著華服，卻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氣質，心中有氣，學擺出眼高於頂的樣子反擊回去。「我說妳是打哪兒來的兇婆娘，不在家多念幾次三從四德，盡在這兒撒潑。」說完也不屑地冷哼一聲。

這種人本不值得好言相勸，最有效的對付方法就是「以惡制惡」。

李心一聽，氣得俏臉泛白，手往左右一招。「來人啊，把給我捉起來，不打幾鞭，我不甘心。」

一旁的大漢作勢要來捉馥兒。

趙香見狀，連忙擋到馥兒面前，警告道：「李姑娘，馥兒小姐是蕭二堡主的表妹，請妳不要造次。」

這個李心每次來，都一副自己是喬堡主人的樣子，看了就討厭。

趙香的用意是要警告不要太過火，哪知李心一聽火氣更大。原來眼前的這個黃丫頭，就是近來傳言長得花容月貌，頗得喬拓疼的子。今天急匆匆地跑來，就是專程來看看是何方神聖。

平常要求喬拓讓在這兒停留一晚，都被拒絕，而這個丫頭不僅能待在喬堡，還住進了喬拓的浩然園。想到就妒火中燒。

「喲，原來妳就是雲坡哥那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遠房表妹。怎麼以前姊夫都沒跟我提過？」故作懷疑地支著下，「妳該不會是冒名的吧？」

「什麼姊夫？」馥兒愣了一下，轉頭問趙香。

「怎麼妳連這個都不知道？虧妳還是雲坡哥的親戚。」李心諷刺道，「告訴妳吧，喬大堡主就是我的姊夫。」

馥兒覺得口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臉倏地發白。拓哥哥已經親了？怎麼都沒人告訴？既然他已有妻室，昨天怎麼還可以那樣抱？

他分明是登徒子！

趙香見馥兒臉不對，以為這番話已經引起疑心自己的分，連忙著：「小姐，我們走，不要跟一般見識，沒的貶低了自己的分。」

「妳這個賤婢，竟敢這樣跟我說話。」李心氣得破口大罵。

趙香反頂回去，「堡主可沒代，要我把妳當主人看待。」

這句話剛好說中李心的痛，一手舉起就待打下去。

「住手！」喬拓一聲怒喝。他和蕭雲坡剛好經過，上這一幕。

「這是怎麼回事。」喬拓立刻走過來。

李心一看到他，臉倏變，立刻哭著跑過去，偎到他前，拉著他不放。

「姊夫，們欺負我。」

馥兒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人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居然先告起狀來。

看到他們那副親樣，不知為何，心中一片酸苦。撇開臉，不想看他們。

喬拓不著痕跡地把李心拉開，目視馥兒再問一次，「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發覺馥兒的臉有些不對。

馥兒本不看他，一語不發。

蕭雲坡看氣氛不對，微怒地開口，「李心，是不是妳又耍小姐脾氣？」

他從以前就厭惡那副造作的模樣，真不知道大師兄怎麼能忍那麼久。

李心聽得很是不高興，這個蕭雲坡！從以前就跟作對，但在喬拓面前，可不敢造次。出幾滴眼淚，又上喬拓的膛，「雲坡哥哥，人家哪有，分明就是們欺負我。」

蕭雲坡不敢恭維地皺皺眉，「李小姐，妳我什麼都可以，就是別我『哥哥』，我還想多活幾年。」

「你！」李心氣得說不出話來。

馥兒一轉過臉，看到跟喬拓得更近，簡直就像偎在他懷裏，心中氣惱，不想再跟這幾個人糾纏下去。

咬著下，俏臉繃，「小香，我們走。」

說完，頭也不回地抱著大膽離去。

喬拓沒想到一向纖憨的馥兒居然也會發脾氣，而且連理都不理他。

「走開！」他不耐煩地一把推開李心，快步跟上去。

李心沒想到喬拓居然這麼不給面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暗恨在心，把這筆帳全算到馥兒頭上。朝帶來的僕人怒叱一聲，「我們走。」

「早就該走了，」蕭雲坡在一旁奚落道，「最好以後也別再出現。」

李心瞪他一眼，「你也給我記住！」撂下一句狠話，氣沖沖地離去。

蕭雲坡本懶得理，他轉頭擔憂地著大師兄離去的方向。他們沒問題吧？

「馥兒！」喬拓忍不住大吼。

他的忍耐已經到極限，快抓狂了。他真奇怪以前的日子是怎麼活過來的。

從剛才一路走來，不過幾十步的距離，馥兒就絆到五次，要不是他及時拉住，只怕早已跌得鼻青臉腫。他還替撥開擋路的樹枝三次，否則的小臉早被颳得七八糟。可是，就像毫無所覺似地一徑埋頭往前走。

喬拓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筋不對，見生氣，心中竟泛著一慌，一邊忙著救，一邊還低聲下氣地詢問，到底在氣什麼，見一直默不作聲，這才忍不住地吼了出來。

馥兒聽到他的怒吼聲，腳下停了停，隨即又繼續往前走。

現在滿腦子都是喬拓摟著李心的畫面，氣苦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要見到他。

喬拓見不但不理睬他，反而加快腳步，氣得一個箭步上前，乾脆從後把抱起來。

馥兒驚一聲，立刻捶打著喬拓的大手，雙腳不住地踢，差點踢中他的要害。喬拓怒得一用力，順勢把扔上肩頭。

馥兒就像個沒重量的麻袋一樣，掛在他背上晃來晃去。

「妳再，我就打妳屁。」喬拓威脅道。

馥兒馬上停住，不敢再踢，但是的小菱可沒停，大嚷道：「你這個登徒子！鬼！放我下來。」

喬拓不理。

「你再不放我下來，我要喊了！」

「妳已經在喊了。」喬拓提醒。

「你，你不要臉。」口不擇言地罵地。

馥兒用力捶他的背，卻反而痛得起手猛吹。他的背是用什麼做的啊？

「別咬，小心妳的屁。」

馥兒憤恨地把閉起來。他怎麼知道正要咬下去，難不他背上長有眼睛？一眼看到畏畏地跟在後面的趙香，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樣，朝出一隻手，「小香，快來救我！」

趙香一臉為難，哪有膽子管堡主的事。結地說：「小姐，小……小婢……」

喬拓頭也沒回，舉起一手指向右側的岔路，趙香立刻如蒙大赦地轉往岔路，逃難似地飛奔而去。

馥兒不相信地眼睛。連小香都背叛？

氣死了！

氣得想揍人，可是想揍的人的背比的拳頭還。

氣得想哭！於是，剛才忍了半天的眼淚是不爭氣地撲簌簌往下掉。

喬拓發現忽然安靜下來，不出微笑，這小妮子終於累得放棄了。他腳步輕快地朝涼亭走去。

過了一會兒，他發覺不對勁，太安靜了，靜到連他的背都了。

背了？不會是在哭吧？喬拓馬上把抱到前。

「妳在哭？」喬拓震驚地看著用手捂住的小臉，趕忙兩步並作一步地把放到涼亭里的椅子上。

「我在笑。」馥兒負氣地回答，臉依舊埋在手中。才不要讓他看見哭花的臉。

「妳在哭。」這是清醒后，喬拓第一次看到哭。連知道自己失去記憶時都沒哭，現在居然在哭？生平第一遭，他到手足無措。

「我在笑！」這個笨人，到底要說幾次。

喬拓蹲在面前，拉開的手。馥兒立刻掙扎著要他鬆開箝制。

「妳在哭。」喬拓肯定地又說一次。

馥兒聞言，乾脆把頭轉開。

喬拓手接住滴下頰的淚珠，奇怪自己心中怎麼會有一痛楚。見到的淚水，他的心就宛如刀割，又疼又憐惜的覺在心中泛濫開來。

他用一隻大手捉著掙扎不休的荑，另一手騰出來固定左右晃、就是不看他的小臉。「為什麼？」

「因為你抱我，又害我很不端莊地大。」馥兒淚的俏臉綳得死，鼻頭紅通通的。才不要承認心中有種酸酸的奇特覺。

喬拓聞言失笑，為了這個就氣這樣？但是看到生氣的臉龐，他忍不住妥協，「好，以後不抱妳，除非有必要。這樣好不好？」

「什麼『有必要』！你有妻室，無論什麼況都不該抱我，你這種人就作登徒子，聽到沒？登徒子！」馥兒柳眉倒豎，氣得忍不住提高聲音。這個男人是不是腦筋壞了，連這種基本禮教都不知道。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喬拓直視的眼睛，鄭重地回答：「我是過親，但是現在沒有妻子。」他半開玩笑地補充一句，「這種人『鰥夫』，不『登徒子』。」

馥兒一愣，連生氣都忘了。吸吸鼻子，低聲問：「真的？」

喬拓嚴肅地點點頭。

「對不起。」馥兒難過地低下頭，都是不好，不該揭人瘡疤，髮脾氣。

的淚水又湧上來。

眼看的淚水又快泛濫河，喬拓嘆口氣，起袖拭的小臉。「是我不好，應該早點告訴妳的。」難怪孔夫子說，唯子與小人難養也。一掉眼淚，不管事曲直，都好像了他的錯。

喬拓其實一點都不在意那場比蜉蝣生命還短暫的婚姻，但是看到馥兒疚的表，他實在忍不住想逗。

「妳剛才罵我登徒子、鬼，嗯？」他沉聲道。

「對不起。」馥兒垂下頭。

「妳還罵我不要臉。」

「對不起。」的臉低得快到領。

看一副真誠懺悔的可憐模樣，喬拓忍不住笑了出來。

馥兒聽到他的笑聲才知道他在逗。抬頭正要發作，卻被喬拓臉上的笑容迷住，他顯得好年輕，不像平常那樣嚴肅得嚇人。

「心好點了？」喬拓的笑容又消失，回復到平常眾人悉的堡主。

馥兒點點頭，差點想手去留住那抹令的心怦怦跳的微笑。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喬拓想起繞了這麼一大圈，他還是不知道馥兒為什麼會跟李心起衝突。

馥兒把剛才的形解釋給他聽，「拓哥哥，不是我的錯，對不對？」焦急地著喬拓略顯怒意的臉龐。

喬拓的鼻子，「對。」他暗下決定，以後要止李心出喬堡，其實他早該這麼做了。「等會兒想做什麼？我陪妳。」

馥兒聽喬拓說今天有空陪，高興地馬上跳起來，兩眼發亮。「釣魚好不好？」

喬拓訝異地問：「妳會釣魚？」

馥兒地挽起他的手，燦爛地笑著，「你會就好了，不然，你可以教我，走啦！」這幾天都只有趙香陪，有點無聊。

喬拓寵地看著，溫地牽起的手，走向通往魚池的小徑。但在離去前，他忽然回頭，對著空氣說：「你們也看夠了吧？」

馥兒跟著他回頭，「拓哥哥，你在跟誰說話？」一雙眸狐疑地轉，四下明明沒人呀，拓哥哥果然有點不正常。

喬拓看著甩的髮，帶著淡淡的笑意道：「沒什麼，我們走吧。」隨即帶著一臉不解的馥兒消失在花徑盡頭。

蕭雲坡在花叢后躲得腰酸背痛，但他覺得很值得。他回過頭懶腰，不料竟看到幾個不約而同地站起來的手下，赧然地和他面面相覷。原來，關心喬拓和馥兒的進展的人不止他一個。

為二堡主的他，生平頭一遭做這種聽的事，就被屬下們逮個正著，實在太沒面子了。

他尷尬地輕咳一聲，拿出所剩無幾的威嚴，「聽到沒，還不快去做事。」

時匆匆，半個月過去了。

這一陣子，喬堡熱鬧得令兩位堡主懷疑，前一陣子喊無聊的人真是他們嗎？

喬拓更不時哭笑不得地想，他留下馥兒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了天大的麻煩。不，該說馥兒本就是「麻煩」。不過，他仍不後悔。

這一天，普照，萬里無雲，是個晴朗的好日子。但是……「馥兒！」急怒的吼聲直上雲霄，傳遍了喬堡。

原本懶散地癱在大椅上的馥兒一聽到這聲怒吼，立刻跳起來，著急地拉著趙香，一溜煙就不見人影。

人剛走，喬拓就滿臉怒氣地出現。他問打水的小廝，「人呢？」

小廝嚇得說不出話來，灑了一地的水，只用手比比後院的方向。

喬拓立刻又如狂怒的暴風般朝後院颳去。

「老天，馥兒小姐能見到明天的太嗎？」小廝一手遮，著喬拓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

最近幾天，喬堡的僕人之間正流行三種賭約。

第一種：馥兒小姐什麼時辰會破壞東西？

第二種：堡主什麼時辰會發現這件事？

第三種：堡主什麼時辰會逮到馥兒小姐？

注意，是什麼「時辰」，而不是什麼「日子」。

自從丑婆娘──這個外號是馥兒親自封給李心的──事件后，喬拓終於會到他替自己留下多大的麻煩。

第一天，馥兒不小心打翻墨水瓶，把他們辛苦地核對了一上午的數字都抹黑了。

喬拓安泫然泣的，沒關係，帳再做就有了。

第二天、馥兒為了找一隻裝飯給流浪狗吃的鐵碗，不小心撞倒了一排柜子，摔破了喬拓花費幾人心力，苦心收藏的數十隻價值不菲的瓷。

喬拓安哭無淚的自己，沒關係，不是故意的。

第三天、馥兒帶著蠟燭上閣樓找舊服分送給貧窮人家，不小心跌了一跤，燭火著地，把整間閣樓燒得烏漆抹黑。

喬拓勉強出笑容，只是稍微有點好。

第四天、馥兒毀了他最的竹林。

喬拓吩咐乖乖地待在浩然園。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馥兒為了救只小鳥，掀掉正廳上皇帝親賜的匾額，匾額匡啷落地，缺了一角。

喬拓面鐵青地開始「追殺」馥兒。

每一天，馥兒都能出不同的狀況，讓喬拓原就不好看的臉更加霾。

「小香，妳抬頭看看，拓哥哥走了沒？」馥兒躲在花叢里，頭得低低的。

「小姐，小……小婢不敢。」每次馥兒小姐破壞了什麼，都在旁，要不是堡主英明，早就被當是共犯，所以哪敢探頭出去看看堡主走了沒。

馥兒埋怨地瞪一眼。不過既然禍是惹出來的，也不便為難人，好漢做事好漢當。

但要明正大地站出來，還沒那個膽。心虛地輕輕撥開擋在面前的一朵大茶花，小腦袋地探出。

好像沒人。

大膽地把整個頭出去，小心翼翼地左右張。

真的沒人。

吁口氣，大膽地站起來，拍拍子。「小香，安啦。那隻噴火龍已經走了。」

「什麼噴火龍，嗯？」故意放低聲量的輕嗓音突然在後響起，語音中含著刻意抑的怒意。

馥兒嚇得驚跳起來，一轉跌到花叢里。

喬拓雙手疊前，看著拚命掙扎著要起，結果被枝葉愈纏愈。他無奈地搖搖頭，他到底要拿怎麼辦？他手像拎小似地把提起來，幫拍掉秀髮上、服上的枝葉。

「呃……拓哥哥，你早。」馥兒從眼簾下察言觀。糟了，這次他好像氣得不輕。

「妳剛才誰噴火龍？」

「沒……沒有，我是在想像。」馥兒玩起角。

「想像我是噴火龍？」喬拓皺起眉頭，這妮子的花樣愈來愈多。

「我怎麼敢？」如果承認的話，一定會立刻壯烈仁，連忙轉移話題，「剛才那事不能怪我。」

「是啊，不怪妳，難道要怪我？」馥兒的計策果然功，喬拓的注意力馬上回到他來找的目的上。

「我只是大膽的名字而已。」噘起小，不依地辯解。

「誰妳不看清楚有沒有人在就，那位是府衙的馬師爺。」喬拓想到剛才的景，忍不住好笑，但他的臉依舊板著。

「我怎麼知道他的懼癥會嚴重到這種地步，一聽到『大膽，你給我過來』，就迫不及待地跪下來。」馥兒細聲細氣地說。

喬拓一回府，蕭雲坡就把這件事告訴他，還好馬師爺的個豁達，才沒有氣得拂袖而去。不過他的老臉已掛不住倒是真的。

馥兒看喬拓的臉還是不見改善，又玩起角，不甚有悔意的道歉，「對不起嘛！」

喬拓嘆口氣，「下次要注意點。」

他從來就不忍心大聲苛責，因為只要他稍微提高聲量，就一副很怕他的樣子。而他著實不願畏懼他，所以每次總是不了了之，他從沒有贏的份。

「趙香，帶小姐去換套服。」他轉向馥兒，「待會到書房來，別忘了今天要去看新建好的別園。」

馥兒立刻眉開眼笑，噴火龍的火氣沒了。興高采烈地拉著趙香離去，臨走前還給了喬拓一個令他目眩的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