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小靈》第九章

喬拓和馥兒大喜的日子終於到了,喬堡外都滿了道賀的人

當趙總管扯開嗓子高唱「送房」,震耳的鞭炮聲立刻雜著恭賀道喜的聲音,把婚禮的氣氛推上最高

聽到這句話,馥兒終於鬆了一口氣。

到底是誰發明這些冠霞帔的?簡直重死人。忍不住在心中抱怨。

今天一大早就起床的,被趙媽和趙香梳妝打扮了半天後,便被關在房裡,說是親當天不可見到新郎倌的面,否則不吉利。所以只好穿著一嫁裳,呆坐在房裡等吉時到來。

吉時到了之後,又頂著好重的冠,讓人牽著四走,掩在紅巾下什麼都看不到,害無聊到每見到一雙鞋子,就開始猜測主人的長相。

等到終於要拜天地的時候,已經累得快要睡著了。還好喬拓眼明手快,用勁暗扶一把,要不然可能會把冠給拜掉。

終於,一切都快結束了,馥兒激地想高呼萬歲。

趁著一片吵鬧聲,悄悄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喬拓。「拓哥哥,待會我進房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累贅掉。我快不了了!」

喬拓也低聲音,一本正經的回答:「沒問題,我一定會助妳一臂之力。」

馥兒一聽,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意會過來他的意思,窘得從腳底紅到耳子。

首次慶幸自己戴了頭巾,沒有人看得見,但是拓哥哥實在愈來愈壞,忍不住抬起小腳用力踢了喬拓一下。

蕭雲坡就坐在他們前方,看到他倆不但在婚禮進行中竊竊私語,馥兒居然還踹喬拓一腳,不輕咳一聲。「大哥、『大嫂』,儀式還沒結束,請勿心急地腳。」

附近的賓客都忍不住笑了,原來注意他們的舉者,不止是蕭雲坡而已。

這個臭表哥,看你親的時候我怎麼整你。馥兒紅著臉在心底輕啐。

在一片讚賞聲中,喬拓牽著馥兒準備房。

就在他們要轉時,驀地,一聲暴喝猛然從廳外傳來。

「慢著!」

聲到人也到,一名目焦急中夾雜著氣憤的英青年,帶著約十名的手下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阻擋不及的吳等人。

「堡主,屬下該死。這個人騎著快馬,一到門口,就不由分說地往裡沖,我們來不及阻止。」吳追趕得滿臉大汗,慚怒地向喬拓報告。

「有沒有人傷?」喬拓冷靜地詣問吳,但是凜冽的目卻凝視著昂立面前的不速之客。

「沒有,沿途試圖阻欄他們的人都被打翻出去,但沒有人傷。」吳說完狠狠地瞪了為首的青年一眼。

滿廳的嘈雜因為這突來的變化而倏地安靜下來,全場雀無聲。

為首的青年先抱拳行禮,「喬堡主,在下耿慶柏。很抱歉莽撞地打斷您的婚事,耽誤您的良辰。實在是因事態急,還請見諒。」

他雖然是對喬拓說話,目卻不時飄向喬拓旁的馥兒。

喬拓的臉更難看了,他擋到馥兒前,阻斷耿慶柏的目。蕭雲坡和金庭毅也不地站到馥兒左右,和喬拓形犄角之勢,護衛著馥兒。

馥兒從頭巾下看著前的四雙腳,好奇地想掀開頭巾,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到的那雙腳,鞋緣上沾滿半乾的泥,看來是從滿遠的地方趕來的。

「請問有什麼事?」喬拓冷傲的聲音著淡淡卻不容忽視的

耿慶柏知道他不是個會輕易妥協的男人,在心中盤算要如何提出要求,最後他決定速戰速決。

「這件事實在難以啟齒,不過我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見新娘一面。」

全場的賓客莫不驚呼出聲,難不他們要搶親?否則哪有在房之前掀新娘頭巾的道理,這對新郎來說是莫大的污辱。

喬拓的眉頭皺了起來,「理由呢?」

有可能是我妹妹。」耿慶柏乾脆挑明了講,無畏的迎視喬拓的目

為了找馥兒,他們把東北都翻遍了,原以為遭人綁架,卻又不見有人來要求贖金。這次好不容易有人通報消息,為了他的小妹,也為了思疾的母親,他寧可得罪喬堡,也要把事弄清楚。他父親要不是為了照顧臥病的妻,也會同來。

「妹妹?」喬拓立刻想到第一次見到馥兒時的那輛馬車,正是從東北耿家莊回來的。他的臉開始有些蒼白。

他正在思忖要如何理時,一雙小手扯扯他的服后襬。

「拓哥哥,我想見見他。」馥兒遲疑地開口。不知為何,一聽到耿慶柏的聲音,就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切

「小妹!」一聽到馥兒的聲音,耿慶柏就激地喊道。

「馥兒,妳不要管,我自有分寸。」喬拓半轉牽住的手。

一聽到喬拓喊馥兒,耿慶柏再也剋制不住,一個箭步上前就朝喬拓一拳揮去。

主人都開打了,屬下當然跟進。雙方人馬大打出手,立時杯飛盤碎。

觀禮的賓客看到場面一發不可收拾,都退到一旁躲避並議論紛紛。

喬拓見耿慶柏不問青紅皂白地掀起戰端,雖然知道他可能是因為思妹切,一時失去理智,心中也不有氣,萬一傷到馥兒可怎麼辦!

「馥兒,待在我後,不要出來。」他一手把馥兒推到後,護著,另一手則懲罰地朝耿慶柏揮出一掌。

沒想到耿慶柏卻不閃不躲,反而向前接他這一掌,悶哼一聲,噴出一口,但他的左手也功地拉掉了馥兒的頭巾。

馥兒兩眼直直地盯在耿慶柏的臉上,「我看過他的臉……在我的夢裡……」

努力地回想。

喬拓擔心地看著臉上的漸漸褪去,忍不住怒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雙方人馬在這震天吼聲中停下手,耿慶柏乖機躍過來要抓馥兒的手。

喬拓擋開他,轉面對馥兒。「馥兒,妳聽我說。」他急急地握住馥兒的小手。

「放開,你憑什麼娶?」耿慶柏企圖拉開喬拓,卻再度被他一掌推開。

馥兒這才如夢初醒,的視線越過喬拓,投向耿慶柏,「你為什麼我妹妹?」

「因為妳本來就是我妹妹!」耿慶柏急切的聲音中含著不信,馥兒怎麼會不認得他?

馥兒驚慌地搖頭,「不可能,我姓齊,齊馥兒,可是你姓耿。」馥兒口中雖然否認,卻不住心中不斷升起的慌

耿慶柏一聽火大了,馥兒居然真的不認識他,還說自己姓「齊」?他不朝喬拓怒吼,「你們是怎麼對待的,為什麼不認識我?」

喬拓的心中現在只有馥兒,他只想擁懷,告訴一切都會沒事。他狠厲地瞪耿慶柏一眼,試著摟住馥兒,「馥兒,妳聽我說,我慢慢解釋給妳聽……」

馥兒掙開他的手,搖搖晃晃地往後退。的頭好痛。

向耿慶柏。這是真的嗎?有哥哥、有家人,若是真的,為什麼他們到現在才來找

又轉向喬拓。如果這是真的,那不就代表喬拓欺騙了近兩個月的表哥也是假的?

再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再也不知道什麼是真的!

喬拓在馥兒甩開他手的那一剎那,到前所未有的驚慌。他看著馥兒蒼白的小臉,真怕會昏倒。「馥兒,妳失去了記憶,我們不是存心騙妳的。」他急著解釋。

但是馥兒像是沒聽到似的,淚珠兒落蒼白的臉頰,轉往馥園跑。

「馥兒,等等!」喬拓跟著追出去。

耿慶柏這時也察覺事可能不應該怪喬堡。他剛要起步跟著追出去,蕭雲坡和金庭毅面沉地擋住他的去路。

「好好的一段姻緣就這麼被你攪,就算你真的馥兒的親哥哥,我也不饒你。」

蕭雲坡語氣冷,手指扳拗得劈啪響。

馥兒不理會喬拓的喚,被欺騙和被棄的覺充塞在中,不斷地撕毀的理智,令只想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躲起來舐傷口,本沒有注意腳下。

突然,一腳踩到襬,整個人往後倒。

喬拓追在後面,見狀飛向前,用自己的墊接住

馥兒本來以為自己肯定跌得頭暈目眩,沒想到卻摔在喬拓上。

「你怎麼那麼傻?」邊哭邊捶喬拓的膛。

「與其讓妳傷一手指頭,不如讓我斷肋骨。」喬拓痛楚地坐起,把摟到懷裡,以防又想不開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馥兒聽了更是難過。喬拓跟本一點關係也沒有,卻照顧呵護這麼久,他大可以把趕出去,任流落街頭。想起在喬堡的種種,哭得更加傷心,「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

「小傻瓜,妳還不明白嗎?」喬拓手溫地抹掉頰上的淚痕,「因為我上了妳。」

喬拓突來的表白讓馥兒傻了眼,眨著淚眸呆著他,噎地說:「你上我?從一開始?」

喬拓點點頭。

「我不相信。」猛搖頭。

「為什麼不相信?」喬拓皺眉問。在喬堡從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偏偏馥兒三番兩次這麼做。

「因為世上不可能有這種事,你不認識我,不知道我的過去,怎麼可能立刻上我?」馥兒哭喊道,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你只是可憐我。」

喬拓嘆口氣,捧住馥兒的小臉,「馥兒,看著我。」

馥兒抬起淚的睫,看著喬拓認真的臉龐。

「我妳。」

馥兒搖頭。

「我妳。」

馥兒仍然搖頭。

眼見馥兒依舊不相信,喬拓氣得乾脆猛烈地吻上,用自己的舌告訴他的意。馥兒被他吻得臉紅氣,連哭泣也忘了。

「我妳的善良……妳的天真……妳的笑靨……妳的一舉手、一投足……我妳的一切。」喬拓每說一句,就更加深自己的吻。

他呢喃的語終於突破馥兒的心防,邊回吻邊哭,摟住喬拓的脖子。此刻,已明瞭喬拓對的深深意。

「相信我。」喬拓堅定的再加上一句。

「嗯。」

他輕憐意地再吻上馥兒的臉頰,把的淚水吮干,再移向的紅,混著鹹鹹的淚水傾泄自己的深。好一會兒后,他才抬起頭。

「以後不準妳再這樣從我邊跑開。」喬拓又懲罰一下,「否則我一定要用鐵練把妳天拴在我邊,用家法伺候。」

「什麼家法?」馥兒著微腫的眼睛,天真地問。

「就是這個!」喬拓重重地親一下。

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馥兒,地偎在他懷裡。兩人靜靜地著這雨過天青的一刻。

不過,耿慶柏的事要怎麼辦?他絕不會讓馥兒跟他回去,就算他是的親哥哥也不行,他不能一日見不到

「馥兒,我想他可能真的是妳哥哥,要不要去見見他?」喬拓不願地問。

一旦他們相認后,就代表他得和更多的人分馥兒。但是,他又不願馥兒一直喪失記憶,他希覺完整、快樂。

馥兒點點頭,剛才耿慶柏為了,寧可挨喬拓一掌的那一幕很令,但是心中充滿了疑問。「他們為什麼沒有找我?」

「他們一定有,只是找錯了方向。」喬拓推斷。

他泄氣地想,看來這椿婚事是沒辦法在今天完了。他抱起馥兒走向大廳。

他們才走進去,便發現大廳中的客人已經走得一個不剩。

馥兒好奇地問:「咦,人呢?」

蕭雲坡回道:「都送走了。」

耿慶柏看到喬拓抱著馥兒,又要衝過來。「喂,把我妹妹放下來,這統?」但是語氣已經沒有那麼不友善了。

他已經從蕭雲坡口中得知事實,這件事的確不能全怪喬堡,更正確的說,若真如蕭雲坡所言,他還得激喬堡,要不然馥兒不知道會流落何方。想到失去記憶的馥兒隻在外,求救無門的景象,就足以令他出一冷汗。

喬拓不理他,看來馥兒這個哥哥還真沉不住氣。他輕輕地把馥兒放到椅子上。

耿慶柏見喬拓不理他,氣得又想揮拳頭。

蕭雲坡見狀懶懶地開口:「我說耿老弟,我們是不是又要再打一埸,你才開心?」

馥兒這才注意到「表哥」、金庭毅和「哥哥」的臉上全都是瘀青和浮腫,上也有多掛彩,不關心地問:「你們臉上為何都是傷,怎麼不上藥?不要嗎?」

耿慶柏沒回答,他焦急地坐到旁邊,不理會喬拓的瞪視,拉住馥兒的小手,「馥兒,看著我,妳真的不記得我?」

馥兒著眼前這張看來悉,卻又陌生的臉孔。他期待的表不忍讓他失,很想說記得,但是不能欺騙他。囁嚅地回答:「對不起。」

耿慶柏的臉刷地變白,垂頭喪氣地癱坐在椅子上,剛才和蕭雲坡他們邊打邊解開誤會時,他還半信半疑,現在一經證實,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要如何向爹娘代。尤其是他娘,好不容易尋回了兒,兒卻忘了他們,這種傷痛,還承得住嗎?萬一馥兒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那可怎麼辦?可是他們最疼的寶貝啊!

耿慶柏搖搖頭,強自振作起神。「喬堡主,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向你道謝。

謝謝你這些日子來對馥兒的照顧。」他欠欠致意。

「耿兄,不用客氣。如今馥兒已算是我妻子,我理當照顧。」喬拓說著憐地看馥兒一眼。

看來這位喬堡主對馥兒用很深。但是耿慶柏又想到,若他不是馥兒命中注定之人,這麼做不僅無法帶給馥兒幸福,反而會誤了馥兒的命。那位「鐵口直斷」的話,一直是耿家人心中擺不掉的影。

「謝謝喬堡主的好意,但是馥兒婚嫁之事不能不稟告父母。」他拱拱手道:「請你把馥兒給我帶回去,在悉的環境,說不定馥兒的記憶能快點恢復。」

「不行。」喬拓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他不能冒險。

耿慶柏的火氣又起,「不行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馥兒的十八歲就快到了,……」一種新的思法躍他腦際,喬拓有沒有可能是馥兒命中注定的男人?

馥兒的十八歲生日?喬拓疑心地看著耿慶柏。他在瞞什麼?為什麼突然住?他若有所思地瞇起眼睛,盯著沉思中的耿慶柏。

耿慶柏輕咳兩聲,「喬堡主,恕我冒昧地問,馥兒在貴堡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耿兄這話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馥兒這一個多月來,有沒有生病、出什麼意外,或是發生不尋常的事?」

喬拓皺皺眉,「馥兒剛到的時候發燒了三天,除此之外,有一次跟人起衝突,不小心被鞭了兩下。」

「什麼!有人敢打?」耿慶柏的鎮定立刻消失,火地怒吼。

喬拓現在已經有些明瞭耿慶柏的個,傳聞中他一向穩重斂,但是看來只要事牽涉到馥兒,他就會失去應有的冷靜和沉穩。他苦笑地想,這一點倒是跟自己很像。

「耿兄,稍安勿躁。這件事我已經理了。」喬拓安地說。

「拓哥哥,」馥兒好奇地,「你怎麼對付他們的?」

喬拓不打算把細節告訴,省得善心一發,又要替他們求。「我只是命令喬堡的所屬行號,不接尚書府的生意而已。」

馥兒滿意地「喔」了一聲,心想這似乎沒什麼。要是知道別的商家因為有喬堡撐腰,也群起效尤,對付他們早看不慣的尚書府,害得尚書府連買桶米都要多走十幾里路,恐怕還是會於心不忍。

耿慶柏看著喬拓邊一抹略顯狠辣的笑意,就知道他對尚書府的懲罰一定不止如此。

「除此之外,馥兒還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他繼續追問:「譬如說,有沒有造你們的什麼損失?」

他想起「鐵口直斷」曾說過,馥兒未來的夫婿必須要有很大的福氣,才能夠化解馥兒本的煞氣,但他自己可能會「不太幸福」,雖無大礙,但煩心勞是免不了。

「也算不上損失,只是不小心在廚房引起一場『小』火災。」喬拓含蓄地說。

耿慶柏一聽,眼睛立即一亮,再問:「還有呢?」

喬拓尷尬地沒回答。他再講下去,簡直就像在訴說馥兒的「罪狀」一樣。

馥兒不滿地道:「『哥哥』,我以前經常犯下滔天大罪嗎?你為什麼一副我一定會做錯事的樣子?」

「不是的,小妹,這關係到妳的終大事。」耿慶柏趕忙解釋。

「什麼終大事?」馥兒一臉莫名奇妙。

「哎呀,我的寶貝妹妹,這件事,一時間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反正如果妳在這兒出的錯愈多,爹愈有可能同意妳的婚事。」

這句話蕭雲坡聽懂了,只要能促喬拓和馥兒的婚事,他可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更何況只是開口說說馥兒的糗事。

「這說起來就多了。醒來的第一天就炸了我們的彈藥房不說,還毀了廚房,外加大哥的書房。另外,還把皇上親賜喬堡的……」蕭雲坡滔滔不絕地舉例。

連在外人面前總是冷冰冰的金庭毅也跟著幫腔,「二師兄,別忘了,還害我們捕剌客的計策失敗……」

耿慶柏聽得頻頻點頭,簡直可以用眉飛舞來形容。

喬拓看著兩個師弟像是忘了馥兒有怨必報的個,說得口沬橫飛,不有些替他們擔心,他們是不是忘了馥兒也在場?

馥兒愈聽臉愈紅,腮幫子亦愈綳愈。「表哥」真是愈說愈過分,連他被設計當了一下午牛的事都搬出來,簡直像在訴苦告狀。

「拓哥哥,你看『表哥』啦!」一時還改不了口,責睨一眼這個冒牌「表哥」。

「雲坡、庭毅,你們好像忘了馥兒還坐在這兒。」這句話有效的煞住了他們的連番炮火。

對呀!他們怎麼忘了這點!

蕭雲坡立刻轉向馥兒,一臉諂笑,「馥兒,坡哥哥這可是為了妳的婚事著想,千萬別怪罪。」

「是啊,不能怪罪,不能怪罪!」金庭毅也忙道。他苦笑地想,平常他都很知道明哲保,怎麼這回居然惹火上

「來不及了啦,你們都把我的罪狀數說盡了,現在才來道歉,太遲了。」馥兒橫眉豎眼地瞪著他們。

這下慘了,兩人立刻苦著臉,轉向喬拓求救。

喬拓看在他們是替他的婚事著想的份上,拍拍馥兒的臉頰。「馥兒,別鬧了,小心我家法伺候。」

「你敢?」馥兒立刻瞪大眼睛。這還得了,連拓哥哥都不替撐腰,以後還有得混嗎?

喬拓兩肩上挑,「我不敢嗎?」

馥兒想到喬拓一向不理會世俗眼的作風,吐吐舌頭,背過臉賭氣地不說話。

在心中暗自盤算,要怎麼瞞著喬拓整整這兩個可惡的傢伙。

蕭雲坡看喬拓說四個字,就能讓馥兒服服帖帖,忍不住好奇地開口問道:「什麼家法?」

他話剛說完,一聲叱和一隻茶杯就凌空朝他飛來。

「你壞死了!」馥兒得滿臉通紅,要不是喬拓飛快地捉住的手,他們恐怕還看得到鑲花盤子外加一隻烤在空中飛舞的奇景。

蕭雲坡見狀倒也反應靈敏,手接下杯子,挽救了它免於破碎。不過他也知道,若再追問下去,絕對會死得很壯烈。

喬拓也怕蕭雲坡再追問,趕把話題轉回來,「請問耿兄問這些的目的何在?」

「拓兄,這事以後再解釋給你聽。」耿慶柏沉默不語,彷佛在考慮接下來要怎麼做。

喬拓注意到這位耿家大爺對他的稱呼已經由「喬堡主」改為「拓兄」,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認同了他和馥兒的婚事?

耿慶柏現在已經放棄要接馥兒回去的念頭。看到剛才馥兒和他們說笑的樣子,就知道在這兒過得很好,他心中忍不住有一嫉妒,因為以前這些只有他和雙親才得到。

「這樣好了,拓兄,我這就派人回東北報信,請家父、家母來喬堡一趟。」

他目視喬拓,真誠地說:「我可能要先在這兒叨擾一陣子。」

「歡迎,你也好久沒跟馥兒相聚了。」喬拓大方地說。但他心中忍不住想,從現在開始,有這個太過護妹妹的哥哥守在一旁,恐怕想跟馥兒單獨親,就沒那麼容易了。

「快呀!」

「毅哥哥,小心,大哥在你後面!」

馥兒站在喬堡後山坡的山腳下一塊平坦的草地旁,興地不時拍手大

耿慶柏、蕭雲坡和金庭毅倆倆互攻了一陣子后,又各據一方,虎視眈眈地凝神注視方形場地中,一顆燈籠大的綵球。

「馥兒,妳又在整他們了。」喬拓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突然出聲,嚇了馥兒一大跳。

驚魂未定地拍拍脯。「拓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喬拓寵地整整被風吹的烏黑秀髮,「剛來。」

其實他已經站在後面看著馥兒好一會了。看上上下下地又又跳,紅通通的頰上綻放著快樂的笑容,不忍心打斷

馥兒剛要挽喬拓的手,驀然想起什麼,嘟著背過去不理他。

「還在生氣?」喬拓失笑。

馥兒回頭白他一眼,「誰教你揍大哥。」

「誰教他帶妳去騎馬。」他學的口吻。

前天一早,耿慶柏就把「鐵口直斷」的話和馥兒從小的「輝煌」事跡告訴喬拓,還特別叮囑他馥兒尚有第三劫,害他擔心得很,立刻把他和馥兒的八字拿去給那位「鐵口直斷」再批一次,還好他們的八字簡直是天作之合,他才稍稍放心。

不過,趙相士也再度提醒,不可對馥兒第三次的大劫等閑視之,教他又張起來。

昨天下午,耿慶柏不知道他已經拿八字去合過,突然發癲,決定要測試喬拓是否真是馥兒的福星,同時也是為了討好馥兒,所以對的要求不論危險與否,一律答應。只不過危險的事一定差人通報喬拓,看看有他在場,馥兒是不是不會出意外,可謂無所不用其極,拿馥兒的命開玩笑。氣得喬拓幾乎要把他轟出堡去。

耿慶柏到目前仍能毫髮無損地待在喬堡,喬拓都要佩服自己的耐力了。

「那你也用不著一拳把他打飛出去呀!」

昨天喬拓發現不聽話地大哥帶去騎馬,立刻沖至馬場,正好看到差點摔下馬,不氣黑了臉,不但當場揍大哥一拳,訓誡了一頓,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一記家法伺候,害被蕭雲坡取笑了一整天。

馥兒嘟著想,那還不都是要怪他,要不是看到他突然出現,也不會嚇得從馬上跌下來。

「馥兒,妳不要我把他揍飛出去,就不該要求他帶去騎馬。」

「為什麼連趙香都能騎馬,我就不行?」馥兒兩手扠腰,兇地問。

「等妳的再強壯一點,我一定親自教妳好不好?」想到馥兒昨天差點跌下馬,他到現在心中還不住發冷。

「拓哥哥,這已經是你第一千兩百零二十三次說這句話了。」馥兒氣得用纖細玉指狠狠地喬拓的膛,結果又痛得差點掉眼淚。老是忘了喬拓早已鍛煉鋼筋鐵骨,的小手指去攻擊他,本是以卵擊石,討不了好。

「這也是好第一千兩百零二十三次問這句話了。」喬拓不為所,但沒忘記替痛的指頭。

他看馥兒氣呼呼的表,無奈地嘆口氣。騎馬這件事實在不是他不教,而是他早就發現馥兒的平衡極差,差到連走路都很容易跌倒。這樣的況下要學騎馬,那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他把馥兒攬進懷裡,「馥兒,和我一起騎馬不快樂嗎?」

馥兒搖搖頭,「不是不快樂。」

「那是嫌我騎不好啰?」喬拓再問。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喬拓的騎湛。

喬拓揚眉,「那麼,是我的膛靠起來不舒服?」

「也不是。」馥兒臉紅紅的。其實窩在拓哥哥懷裡騎馬,厚厚暖暖地,再舒適不過了。有一次還不小心睡著,讓他抱回堡去。

「這不就結了。和我騎馬很快樂,我的騎又不賴,我的膛靠起來也很舒服。那和我一起騎就好了,何需自己騎?」喬拓做出結論。

「因為自己騎和跟別人共騎不一樣。」馥兒爭辯。

「所以我說了,等妳強壯一點后再教妳。」喬拓手一攤。

馥兒氣結,小張張闔闔,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的寶貝,再吵我可又要家法伺候了!」喬拓的俏鼻。

馥兒趕閉上才不想又被「家法伺候」。

喬拓場中三人全神貫注的拚斗模樣,岔開話題,「他們在做什麼?」

馥兒馬上忘了剛才的爭辯,出笑容,挽住喬拓的手臂,慧黠地眨眨大眼,「搶球。」

「搶球?真是太要從西邊出來了。」喬拓睨了馥兒一眼。「八又是妳的鬼點子。」

「才不是,他們是自願的,我可沒有強迫他們。你瞧!我不是乖乖地站在一旁加油,沒有搗蛋,沒有惡作劇,也沒有做危險的事。」

喬拓看一副詭計得逞,笑得像只狡猾的小貓樣,沒轍地搖搖頭。

這兩天馥兒簡直是把他們三人玩弄掌之上,一會兒他們陪逛市集人堆里選胭脂;一會兒又要他們跟一起踢毽子,害這三個大男人都快無見江東父老了。

每當想到了什麼新點子,如果耿慶柏推說沒空,馥兒一定立刻眼眶泛紅,泫然泣地提醒他,棄近兩個月。

而蕭雲坡和金庭毅若拒絕的提議,也一定如法炮製,哽咽地強調他們欺騙這名弱子,誆他們「哥哥」的事實。

於是,三個大男人在的淚水攻勢下沒有不棄械投降的。

不過看他們專註認真的神,恐怕這次的一樣不簡單。「說吧,妳這次又是拿什麼威脅他們?」

「勝利者可以放一天假。」掩不住得。「這不算威脅,算獎賞,對不對?」這回拓哥哥應該沒理由責備了吧!

「放什麼假?」原來這回施以利的花樣真是愈來愈多,難怪那三個大男人招架不住。

「明天不用跟我去花房學花。」又忍不住笑出來,誰教他們那天要說那麼多的糗事。

「妳呀,真的調皮。」喬拓不失笑。以蕭雲坡他們的分,窩在花房學花的事要是傳了出去,被同儕好友取笑上一陣子事小,一世英名盡毀事大。

難怪他們現在這麼拚命。

「原來妳顧著替他們找樂趣,都忘了我的存在。」喬拓半開玩笑地抗議。

也只有在馥兒面前,他才能這麼輕鬆自在,卸下嚴肅的一面。

「哎呀,拓哥哥,你早說嘛!明天我們去花,一定不會忘了找你一起去。」

馥兒一副心疼他的樣子,還舉起手信誓旦旦地說,明早絕不會忘了他,教喬拓哭笑不得。

「說真的,拓哥哥,你這兩天到底在忙什麼?」

喬拓抱歉地順順的頭髮,他這兩天還真是沒空陪。他擔心蒙面人另有詭計,所以忙著部署,加強警戒。但他不想讓馥兒擔心。

「忙著再娶妳一次啊!」

「討厭!」馥兒臉紅地輕啐他一口。

喬拓著迷地欣賞的紅頰,猛地想起剛接到的消息。

「妳爹娘恐怕這兩天就會到了。」喬拓仔細地觀察馥兒的臉。雖然馥兒現在已經能和哥哥打一片,但是他知道失去記憶一直是心中的痛。

「他們會不會跟哥哥一樣,因為我認不出他們而難過?」馥兒出愁容,難過地垂下頭,小腳在地上畫。

喬拓握住荑,疼惜地說:「馥兒,妳要記得,這不是妳的錯,只能怪造化弄人。若非如此,我又怎能遇上妳?再說,妳看妳哥哥並沒有因為妳不記得他,而減毫對妳的疼,不是嗎?」

馥兒不有些愧疚,這兩天也把那些真假哥哥們的榨得差不多了。

「好啦。」知道喬拓拐彎抹角講這一番話的用意。「我不會再胡思想,也不會太常找哥哥他們的麻煩,這樣好不好?」

喬拓給一個讚賞的微笑,展臂抱起朝馥園走去。他要好好補償這兩天來對的冷落。

馥兒偎在喬拓懷裡,兩手自摟住他的脖子。現在已經進步到可以隨時隨地被喬拓抱在懷裡,臉不紅氣不地「坐懷不」。

嘰嘰喳喳、比手畫腳地把這兩天來,耿慶柏他們的糗事說給喬拓聽,完全把場中拚得汗流浹背的三個可憐男人給忘了。

「我搶到了!」金庭毅興地大,冷的臉上難得地展出笑容。

「唉!師弟,裁判都走了,你才搶到啊?」蕭雲坡一手搭到他肩上,咳聲嘆氣地說。

金庭毅這才發現他之所以搶得到球,是因為耿慶柏和蕭雲坡本沒在防守。

他們的目正盯著喬拓行遠的背影。

蕭雲坡拍拍耿慶柏,「耿兄,算了,今天就讓他們獨一會吧。」

這兩天耿慶柏可說是寸步不離地陪著馥兒,一方面是為了重溫兄妹之,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克盡做哥哥的職責,以免日後有什麼閑言閑語。但是看到他們之間無時不刻流的深,他也不忍再橫加阻撓。

「那明天的花怎麼辦?」金庭毅手拿綵球,吶吶地問。

這句話提醒了蕭雲坡和耿慶柏。是啊,要怎麼辦?

三個人面面相覷,一致大大地、重重地嘆了口氣。

    人正在閲讀<磨人小精靈>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