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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款古早網游,有一個同樣古早的中二名字，“正義之塔”。屬于純競技類的游戲，非常考驗玩家的手速、作、戰、意識。

韓錦書念高中時,剛好是“正義之塔”初初問世，并且最為火的那幾年。放眼全國各個大城市小城市,隨便走進一家網吧，百分之七十的電腦屏幕都是“正義之塔”的k模式界面。

韓錦書十幾歲坑,是“正義之塔”最早的一批玩家。親眼見證了這款網游從默默無聞,到紅遍大街小巷，最后又重新歸于沉寂。

同樣的，這款網游也記載了韓錦書一半的青春。

在銀河市的時候，呼朋喚友翹課,一群網癮年跑到網吧肆意開黑。即使高三那年,被韓清柏一怒之下扔回蘭江那座小城，也經常一個人溜去學校附近的網吧，獨自酣戰好幾個鐘頭。

如今,年歲月一去不復返，已經很再玩這個游戲,只保留著登錄賬號，向樹網友“letter”吐槽生活瑣事的習慣,當做對那段時的紀念。

韓錦書沒想到，言渡的電腦上竟然會有“正義之塔”。

這或許也算一種緣分？

發了會兒呆,韓錦書甩甩頭，拽回飛遠的緒，將目從那個游戲圖標上移開。隨之就接著在d盤里尋覓言渡要的名稱為“o3127”的文件。

找到后,發送給言渡發到微信的郵箱地址,關閉電腦。

整個上午,醫中心依然忙忙碌碌。

十二點左右，俞沁給韓錦書打來電話，問“錦書，你今天在單位上班嗎？”

韓錦書累得不行，耳朵夾著手機，邊敲鍵盤回客戶消息邊說道“當然呀。手堆山，我不在單位能在哪兒？”

俞沁說“我今天調休。正好帶著橙子在你們盛世附近的商場玩，要不你等下過來，我們一起吃個午飯？”

韓錦書想著反正也近，答應了，下白大褂便趕往商場赴約。

午飯吃的泰式料理。吃到一半，梁丞丞坐不住，邁著小短跑到兒游樂區玩梯去了，韓錦書和俞沁則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無意間，韓錦書說起了今早在暴君的電腦里幫他找文件，結果意外發現了“正義之塔”游戲圖標的事。

對此，俞沁倒是毫不驚詫。很自然地回韓錦書，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男生大部分都要玩網游，言渡也是個男的，他電腦里有網絡游戲，很正常啊。”

韓錦書舀了一勺冬功湯喂進自己里，咽下后拿紙巾，說道“不是說不正常。我只是覺得太巧了。‘正義之塔’最火的時候是十幾年前，按理說，言渡那會兒正在意大利念書。”

俞沁“你不是說，當年哪款游戲在全球都很火嗎，他可能先是玩的歐服，回國之后就轉戰國服。”

韓錦書非常認真“可是，你不覺得言渡的人設，就是個沉變態的學霸總裁，和玩游戲的網癮年完全不沾邊嗎？”

俞沁翻白眼，道“韓錦書，你對言渡是不是太苛刻了。我都忍不住想說你兩句。人家到底怎麼你了，連玩個游戲都要被你安罪名。”

韓錦書“誰給他安罪名，我只是奇怪。”

俞沁“你就是看不慣人家。看不慣，所以言渡連呼吸一下，你都覺得他在浪費地球的氧氣。”

韓錦書聳聳肩，不反駁，也不再和表姐討論這個話題。

孩子間的聊天容，通常越度驚人，上一秒聊瑣碎八卦，下一秒聊神舟飛船。說完游戲圖標，俞沁再次冷不丁開口時，對韓錦書提起的，就是另一件事。

俞沁“欸，跟你說個好玩的。我也是才知道，

那個徐莫衡的攝影師，居然是徐莫微的親弟弟。”

韓錦書茫然地抬起腦袋“徐莫微是誰？”

“徐莫微啊。就是那個走中路線的大網紅，微博四百多萬，個子一米八，九頭，大長，長得比男人還帥。”俞沁說著，就拿出手機，要給韓錦書翻徐莫微的網絡賬號。

韓錦書看了眼照片，又認真回憶一番，有點印象了，“你是說，蜂后的老板娘？”

俞沁點頭“對對。就是。”

韓錦書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隨口道“難怪徐莫衡名之路這麼順利，原來有個這麼牛的姐姐。”

聽這麼說，俞沁忽然就有點不高興了，嘟囔著反駁道“那也要徐莫衡自己有本事吧。換個不材的，再強的背景估計也白搭。而且我看小徐老師那個格，還有他的才華，不像是會靠關系走后門的人。”

韓錦書有時遲鈍，有時又很敏銳。從表姐的番話里，聽出了一眉目端倪。

盯著俞沁，將俞沁認認真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而后若有所思地瞇起眼睛“沁姐，你又是提徐莫衡，又是向著徐莫衡說話。怎麼，你對那個徐莫衡老師有興趣？”

俞沁一頓，不正常地清清嚨，回“拜托姐妹。那個可的小弟弟才二十有四，我比他大整六歲。”

韓錦書眨眨眼睛“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流行姐弟？”

呲溜！

俞沁用力吸了一大口果，含在里，腮幫子鼓囊囊。表示自己無法說話。

韓錦書便湊上去，低嗓子追問“跟我你還有什麼好瞞的。說嘛，你是不是對他有好？”

“只是覺得，徐莫衡先生為人還紳士，笑起來也怪好看的。”俞沁如是說。

“聽你這話里話外，就是有好啊！”韓錦書霎時很是興，兩手一拍，興沖沖“我也覺得徐莫衡人不錯，之前他還見義勇為幫我們抓拍狂來著。沖，姐妹，直接拿下這枚鮮帥哥。”

俞沁被逗笑，噗嗤一聲搖搖頭，淡淡道“得了吧，人家年名，是天才攝影師，我一個離了婚還拖著個娃的大齡青年，人家憑什麼看上我。”

韓錦書皺起眉“我可不許你這樣妄自菲薄啊。你有錢有！”

俞沁強調“我更有自知之名。”

韓錦書“……”

韓錦書握住俞沁的手，表一改往常的戲謔隨意，正道“你記住。失敗的婚姻只是一段人生經歷，不是你的污點。”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社會很現實，也很殘酷。”

說這些話時，俞沁臉上始終帶著平和笑意，看著韓錦書，悵然道“我今年三十歲，有前夫，有孩子，有過轟轟烈烈的，也有過失敗難堪的婚姻。時至今日，我雖然還是可以為一個異心，但已經不再對抱任何好的幻想。”

韓錦書著俞沁，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俞沁揚眉“是不是聽不太懂？”

韓錦書還是沒說話。

俞沁便又笑起來，指尖寵溺地敲敲額頭，聲調溫和“錦書，我今天說的這些話，我希你永遠不要懂。”

見俞沁的水杯半空，韓錦書給重新倒滿果，無奈道“我沒有像你這樣毫無保留地喜歡過一個人，確實對所謂的‘’沒發言權。”

俞沁沉片刻，再次開口“其實，以前我也非常不喜歡言渡。我總覺得，這個男人心狠手辣城府又深，你和他在一起早晚會吃虧。”

聽對方忽然提到言渡，韓書記微怔，下意識抬高眼簾。

俞沁“可是那天在酒吧見到你們倆，我忽然又覺得，你就這樣和言渡好好在一起，貌似也不錯。”

韓錦書？

韓錦書不明白了“你為什麼會忽然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俞沁嘆了口氣，道“因為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從始至終，言渡的眼神就沒從你上離開過，哪怕一分一秒。”

韓錦書今天下班還算早。

但，有人比還早。

當韓錦書回到公館，散開高馬尾換下平底鞋時，言渡已經在書房的電腦前坐了好一會兒。

看見他，趿著拖鞋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你今天回來這麼早啊。”

“彼此。”

韓錦書見他在用電腦，便不由自主，又想起那個古早網游的游戲圖標。于是很隨意地問道“今天在你電腦上看見了一個游戲。你玩正義之塔？”

言渡如玉的十指敲擊著鍵盤，顯示屏的投落在他臉上，影生涼。他目未從電腦上離開，也很隨意地回道“偶爾玩一下。”

邊難得遇上個塔友，韓錦書心還是有點激。

問他“你在哪個服務區？”

“凜冬煉獄。”

“煉獄是才開不久的新服。”憑韓錦書對正義之塔的悉程度，大致可以推斷出，言渡接這款網游的時間，應該也就這兩年。接著道“我在幻影迷城，很老的服務區。”

言渡淡淡地嗯了聲。嗯完，終于在文檔敲下最后一個字。

因著同為塔友帶來的一親切，韓錦書對言渡的態度，變得友好幾分。

“你游戲id什麼？”

“dyan”

韓錦書便登錄手機客戶端，在搜索欄里輸“dyan”幾個字母，點擊查找。

加上好友，又突發奇想，詢問言渡要不要開一局k來玩。

面對韓錦書的邀約，言渡并未拒絕，只是表示“我很菜。”

韓錦書說沒關系，喜滋滋打開自己的電腦登錄游戲，組建了一局k模式，不由分說，直接把言渡給拉進了戰場。

進選角環節。

兩人各自為營，坐在自己的電腦前選著自己要用的游戲人。

韓錦書選了一個戴面的法師，作難度很高。這是當年letter最常用的人，工學藝，大概知道一些連招如何使用。

言渡則選了一個戴帽子的槍手。

韓錦書看他選這個，不有點好笑。

帽子槍手在這個游戲里，被稱為傻瓜英雄。對打的時候就是所有技能一通狂轟濫炸，毫無技巧。

看來，他技確實不咋地。

k開始。

屏幕里花里胡哨，技能嗖嗖滿天飛，屏幕外韓錦書神專注，言渡面無表。

原本，韓錦書以為言渡說自己菜，只是一種謙虛的說法。

誰知道，一局k結束，他真的好菜。

菜到被。按在地上的那種。

大獲全勝，韓錦書頓覺舒暢又痛快，上卻對言渡說“沒關系的。人無完人，即使在游戲世界里是只菜，也不會影響現實中你高大偉岸的形象。”

言渡語氣涼涼“韓小姐安人還是有一套。”

韓錦書“過獎過獎。”

在游戲世界痛扁了暴君，只有天曉得，韓錦書心有多好。翹著角，春風得意，被笑意彎的眼睛似兩道月牙，喜悅之本藏不住。

言渡看著眼中閃的神采，眉峰微挑，說“原來這樣就能讓你開心。”

話音落地，韓錦書察覺到自己得意至忘形，便調整面部表，稍收斂些許。可那副溫婉面容說出的話語，卻比之前更過分“實不相瞞，這游戲我很久沒玩

過了，技大不如前。”

言下之意，就是換做以前的，可以直接他的頭。

言渡不聲，任把自己吹上天，漫不經心地附和“看來書小姐巔峰時期，相當的牛。”

韓錦書還是笑，吹牛都不用打草稿“也就國服前幾名而已啦。”

國服前幾名，這其實也不是完全在吹牛。不過，這排名是韓錦書花重金請代練打上去的。

當年要不是代練把的號打進了國服前列，也沒有那個機遇，遇上神話般存在的樹大神letter。

言渡點頭“嗯，厲害。”

這邊廂。

韓錦書笑完，似乎怕這位天之驕子在游戲世界太打擊，又假裝寬地補充一句“游戲這個東西，玩得越多技才會越好。”微頓，抬起手，輕輕拍拍他肩膀，“可千萬別氣餒啊，言先生，大不了以后我經常陪你k，傳授你一些經驗。”

上的氣息清新微甜，這味道竄進言渡鼻子里，勾人得很。引得他不由自主側目。

韓錦書的手白皙纖細，指甲蓋整干凈，呈現出健康的淺。而眉眼間跳躍著傲然同驕矜，畔含笑，鮮活妖嬈，一如許多年前。

言渡黑眸中的澤，在悄無聲息地轉沉。

他盯著韓錦書飽滿小巧的，費了天大勁，才勉強克制住把拽過來，摁桌上，狠狠給上了的沖。轉而紳士而優雅地勾了下角，應“那我就先謝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