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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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琳給了葉沐上了演藝圈職場的第一課。

水擰開了蓋子放在桌上，連看都不看，什麼也不說，只拿那雙又亮又漂亮的大眼睛冷冷盯著葉沐。

葉沐被盯的莫名其妙，四下環顧，一屋子正在化妝準備錄影的藝人看似各忙各的，卻時不時的眼神都往這裡飄。

「有哪裡不對嗎？」葉沐開口問張琳，「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喝這個牌子的水？」

張琳冷笑一聲，手裡的腮紅往桌上「啪」的一扔，站起來就走。後別家的藝人大多數一副又有好戲看了的表。Cylin從化妝鏡里看著，表□言又止。

製作人幾分鐘前已經進來點過人頭數目，錄影眼看就要開始，葉沐當然不能放張琳走。一把拉住張琳的手腕，拖住了然後再轉頭問Cylin：「到底什麼事？」

張琳不可置信的看著葉沐鉗著纖細小臂的手，頓時眼睛瞪的有葉沐兩隻那麼大。Cylin看看葉沐，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吸管啊——瓶口會弄花彩。」

這時化妝間里好多聲做作的「噗嗤」笑聲響起。

葉沐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氣炸。

「神吶！」誇張的舒了口氣，拍拍口，「看來錄影前最張的不是藝人啊，我怎麼連這個都給忘了。呵呵，還好張琳沒喝，不然花了又要補，眼看時間都來不及了。」

張琳面有所緩和，葉沐連忙鬆開手，「哎，我沒拉疼你吧？我剛一急手上不知道輕重。」

張琳甩甩手，惜字如金：「沒事。」

葉沐話音剛落，一個戴著超大黑框眼鏡的小孩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從左邊口袋裡出兩吸管來，遞給葉沐。葉沐連忙接過，把吸管外面的包裝拆掉，給張琳和Cylin的水瓶里都好，端端正正擺在們順手的位置上。

伺候好兩位姑喝水，葉沐一邊拿起桌上的巧克力牛，一邊用手扇風，轉對那個仗義出手的小孩子搖搖頭，做了個不滿的鬼臉。

小孩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看就是個鬼靈。告訴葉沐說烏龍茶，是梳化組的。

這邊們倆正聊著，錄影開始了。

藝人們陸續進棚，張琳和Cylin經過時，葉沐傾拍拍們的肩，「加油哦！」

Cylin捂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張琳走在後面，只「哼」了一聲當做回應。葉沐已經對的脾氣有所領教，毫不介意，和烏龍茶一起跟在們後面進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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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錄製的是今年年初新開的一個娛樂談話節目，C&C公司投重金打造，是黎靳辰進軍談話節目這一大塊市場的一個投路石，因此頗全公司上下矚目與重視。

錄影進行的很順利，大概半個小時后，棚里一陣小小的。

葉沐那時正專心盯著場上，一邊往筆記本上飛快的寫著什麼，烏龍茶扯了好幾下才騰出眼睛來。

順著烏龍茶努的方向看去，原來是黎靳辰來了，旁邊還跟著他那個司機。

「黎總他常來錄影現場嗎？」葉沐小聲的向烏龍茶打聽。

烏龍茶搖頭，「估計是特意來看你們家張琳的。」

葉沐吃驚，眼神在黎靳辰上停留了好一會兒，「黎總……和張琳？」

「不是啦！是容！站黎總旁邊那個！」烏龍茶把葉沐拉的更近些，聲音更低，「喂！葉沐！你聲音小一點啊，要不待會兒導播該把你趕出去了。」

「那個人……不是黎總的司機嗎？」葉沐把聲音放的最低最低。

烏龍茶看一臉震驚的表，笑的出八顆白森森的牙，「這個嘛……我有獨家八卦哦，你求求我我就說給你聽！」

「求求你！」葉沐沒節的對笑。

烏龍茶很滿足的扶了扶黑框眼鏡，對葉沐勾勾手指，葉沐連忙湊過去，「那個是容，人人都他容二，他可是咱們這裡黃金單漢排行榜前三名，是個很有來頭的大人哦！他拜託我們黎總捧紅張琳，黎總說可以，但是要容給他當一天的司機。容估計是和張琳有曖昧吧，想要捧紅，居然真的答應了呢！」

葉沐恍然大悟，很小聲的拖長音調「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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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製片人正和黎靳辰小聲的說著話，製片人邊說邊皺眉，黎靳辰邊聽邊看向場上角落裡的張琳，最後點了點頭，有些玩味的笑了笑。

等製片人被導播請走，黎靳辰回，看向邊的容巖，卻發現容二的角正曖昧的上揚著。他順著容巖的視線看去，只見昨天托焰辰關係來要工作的那個葉沐，正站在四號攝影機后側，很認真的盯著場。

容巖其實一進來就注意到了場地那頭的葉沐，後來那小丫頭躲在暗，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看他。他也就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任由上下打量。等到不看了，他再看過去：那丫頭拿著本本子在記什麼東西，微側著腦袋一本正經的樣子，恰恰就是五年之前的煙雨江南，那個小教堂裡面，微皺著眉反覆練習鋼琴曲的小孩。

他正暗自覺得好玩，卻被黎靳辰探究的眼神掃的頭皮發麻。

一看那傢伙似笑非笑的表，容巖就知道他又想歪了。

「你知道，這個葉沐是誰？」容巖不和他兜圈子，直接切主題。

「你家寶貝張琳的第六任經紀人，我家寶貝老三的第七任前朋友。」黎靳辰私下和朋友說話時，語氣和表都冷冽，一點都不溫文爾雅。

容巖沒想到這裡還有這層關係在，一時失笑。

黎靳辰何許人，馬上察覺這之中有幕，「怎麼？你也認識？」

容巖笑著點頭，「我們家老五的婚禮上見過，是老五媳婦的親表妹。」梁氏有六，容巖行二，李微然行五，娶的是城中秦家的三小姐。

「秦桑？！」黎靳辰這下著實吃驚，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葉沐那邊。

此時節目的錄製已過半，而張琳除了自我介紹外再沒張過。葉沐看著冷若冰霜的臉，心裡一直盤算著怎麼利用那位癡心容扶張琳上位。黎靳辰的視線直直過來時，正好又是瞄向容巖的方向，這一下不小心的抬眼撞上，黎靳辰倒是很大方的對微微一笑，葉沐卻先是一愣，然後沒來由的心頭一熱。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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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導播的聲音忽然響起，然後棚的後方，工作人員和蹲守的記者們一片「嗡嗡」之聲。

葉沐正為黎靳辰那個眼神而心神微盪，只聽烏龍茶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慘了」，回過神來，連忙看向場上，果然慘了。

全場藝人當中最大牌的影視歌三棲天後林輕舞，本來坐在離主持人最近的位置，這時卻離開了座位，站在張琳面前。

葉沐這個位置只能看到林輕舞的側臉，那表讓覺得很是不妙。

「你什麼？」林輕舞曼妙的腰坳出優的線條，微微傾，靠近張琳前的名牌，瞄了一眼，輕描淡寫的笑了，「張琳？」

「你剛才笑了？為什麼笑？是因為我的話很可笑嗎？」

這一系列的作語言，由大林輕舞做來，有種臻至化境的高貴大方和咄咄人。從氣勢上便已經把對手打的低到泥土裡去。

還好，坐在那裡的人也是個傾國傾城，兩相持，場面一時之間也不算很難看。

張琳還是那副蔑視眾生的高傲模樣，連正眼都不看林輕舞，輕飄飄的扔了一句：「還錄不錄了？」

葉沐馬上意識到張琳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啊，「護短」比「理智」跑的更快，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

旁的烏龍茶一個手沒來得及夠住，在原地急的直跺腳。

其實鬧到這個場面，也不過因為一聲冷笑而已：節目錄製，明星們正在一一料自己的初有趣故事，按照輩分從低到高來。

張琳不咸不淡丟了句「還小，沒過」就過去了。Cylin乖巧的講了一段和初男友手拉手逃課的純純故事，把氣氛挑的熱鬧了一些。後面幾個明星也大抵如此。最後到林輕舞。

林輕舞是一線當紅的明星，出道近十年來走的一直是玉路線，問題涉及大眾人的形象，一貫不多談。所以在主持人和嘉賓們的番玩笑之下，始終很矜持的笑著，最後抬手無限風的掠了掠長發，淡淡的說：「我初很晚呢，而且那時候已經是藝人了，都不能怎麼見面，不久就分開了，所以也沒什麼有趣的事呀——只有牽手呢！」

一片半真半假的讚許聲里，坐在最邊上的張琳不知道是怎麼了，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冷笑了一聲。

這是娛樂圈，世界上最多八卦和八卦男的地方，無風都要起浪三丈呢！在場的一個個耳朵都尖的不得了，為了襯托這聲冷笑的突兀，好幾個藝人甚至都直接轉頭看向了張琳的方向。

林輕舞什麼時候過這種難堪，當下便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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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沐剛一踏上錄製場，頭皮便開始發了。這個圈子最講究輩分和尊卑，張琳一個新人，自己一個第一天上任的經紀人，哪裡敢和林輕舞平起平坐哪怕是道歉呢？

「導播，暫時休息一下行嗎？」葉沐在到達戰場最前線之際急剎車，回問場邊的負責人。

導播看向製片，那個圈最有名的金牌製片人，正盯著林輕舞和張琳的方向，聽到葉沐的話，他回過頭對導播點點頭。

電火石之間，葉沐看到黎靳辰和容巖並肩站在那裡，兩人面上的臉一致，都是淡淡的，毫沒有上前救場的意思。著頭皮轉過去，心裡把自己罵了一百遍：老闆和小開都在，這是頭腦發熱出的什麼頭！

這之間，林輕舞一直逗留在張琳面前。等到場外的記者拍這一幕拍的差不多了，忽然也冷笑了一聲，收回視線，再不看張琳一眼，轉往後臺走去。

葉沐急了，直撲向主持人。

這節目的主持人任平笙，一見葉沐沖著他來，他心裡暗嘆這小姑娘倒是頭腦靈活的很，知道直取重點的搬救兵。場外記者老闆們都在，未免局面被，任平笙沒等葉沐撲上來抓著他哀求，就自起攔住了林輕舞。

林輕舞的工作人員這時也都「嘩啦啦」的圍了上來，遞水的、扇風的、補妝的極其絡的各就各位。任平笙擋住了林輕舞的去路，面上笑笑的，裡低聲的好像在勸著什麼。

葉沐深呼吸，握了握汗的手心，靠近。

「林小姐！」葉沐撥開一個正在整理林輕舞秀髮的小姑娘，挨了對方一個白眼，歉意的笑笑。

林輕舞聽到有人，只微微側了側臉，寵辱不驚。

葉沐看了眼場外一眾擺弄相機的記者，低了聲音，「我是張琳的經紀人，剛才多謝你提拔！」

明天娛樂版的頭條肯定是剛才那一幕，葉沐不管林輕舞是節目組所託故意為之，還是無心栽柳真的對張琳了怒，反正葉沐先把大帽子給戴上，救了場再說。

在一旁看熱鬧的任平笙眉目之間微微的一，眼神不由自主的轉向了製作人，有些戲謔的神。

林輕舞倒是沒有任平笙那種吃驚之，彷彿就真的是借了張琳演這一齣戲，製造話題而已。盯了葉沐半晌，然後笑了起來，揮揮手散開了工作人員。

人一笑果真傾城。葉沐心下一陣舒緩，只聽人悅耳的聲音輕輕的在耳邊響起：「張琳有你，一定會紅。」

葉沐應付的乾笑了一聲，背著一冷汗退開。林輕舞不愧是影后，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臉上的笑容已經又是春風般和煦的了。回到座位上，慢條斯理的喝水，對周圍的人微笑。

葉沐退到張琳邊，張琳正微低著頭，聽葉沐輕輕了自己的名字，抬起頭來。那一個瞬間，眼裡有種奇特的的，像是剛剛被丟到野外獨自生存的小，葉沐心裡一，再不忍心說什麼責備的話。

而與此同時，葉沐居高臨下的看到了左手疊右手的掩護之下，上放著一隻小巧玲瓏的手機，出閃閃的紅一角。葉沐背對著攝影機和記者，不易察覺的微微彎了彎腰，把手機裹在了掌心裡。拿起來后低頭，飛快的掃了一眼屏幕，上面竟然是熱門的連載搞笑漫畫。

原來剛才笑是因為在看這個！

葉沐這下著實生氣了，抿的死，一雙丹眼的眼角飛的更上，恨鐵不鋼的瞪著張琳。張琳大概也自知理虧，默不作聲，低頭玩著手指甲上的閃閃水鑽。

葉沐角微微搐，快速的退下場去。

場上此時安靜的很詭異，不明就裡的眾人只看到天後林輕舞被個新人惹的怒，然後新來的小經紀人不知死活的沖了上去，也沒見做什麼，本來準備甩袖離去的林輕舞卻竟然嫣然一笑，回到了座位上繼續錄影！

場外的記者拍夠了，一個個的都眉開眼笑的，一邊打腹稿擬明天的頭條標題，一邊收拾東西準備收工。

既然林輕舞沒事了，休息時間也就差不多了，導播喊「準備」，錄影便在工作人員互相之間眼神的傳遞里重新開始。

場邊，容巖看了這一整幕，覺得很訝異，他的印象里葉沐是個乖巧細緻的安靜孩，怎麼幾年沒見，格變的這麼風風火火了？

黎靳辰心裡其實也有些訝異，但更多的是算計。葉沐著張琳的手機退到場邊，下意識的瞄了老闆一眼，便被黎靳辰眼中的閃的眼前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