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黎卿辰在公司一向是鐵強人的形象，葉沐以前對的所有印象就僅止於此。今天懷著一不可言說的心重新打量：黎卿辰穿著黑高腰，白質襯衫，簡單時髦。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風若若現，襯著修長優的頸，整個人優雅如白天鵝。

和黎靳辰一樣，上散發著無法忽略的貴族氣質。

這樣的陣勢之下，葉沐連反抗的意志都沒有，任憑黎卿辰夾槍帶棒訓斥一通，再作為反面教材殺給一眾大小經紀人看。

葉沐心裏清楚，有Cylin的績在，公司不可能開除。只是這幾個月來，好不容易表現出來的一點績，就這樣被這次事件給抹平了。在公司的地位也就回到當初甚至更為不如。

這一點讓葉沐十分惱火。

而對張琳的理決定，大概是考慮到了容巖的關係，並沒有直說冷藏，而是取消近期所有活，作為懲罰，原本葉沐為張琳爭取到的《問》曲演唱機會也一併被取消。

黎卿辰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Sunny面有些不好看。陳沛沛事不關己的玩著自己的水晶指甲，角牽著讓葉沐慾火中燒的涼笑。

整場會議像是葉沐專場的批鬥大會，黎卿辰擺明了和陳沛沛一邊，都在打。葉沐除了一開始的時候道歉，再沒開過口。

敢欺負我……散了會後去秦桑家的路上，葉沐的拳頭一直著。李慕拉著他家小媳婦來給開門時，被咬牙切齒的臉嚇的怯怯後退一步。

*****

比葉沐早來了幾分鐘的容巖正在玄關換鞋，李慕往後這一退便撞在他小上，容巖回一看是黑面小怪站在門口，笑了起來。

「寶寶啊，」他把腹黑老三陳遇白家的寶寶抱起來，指指葉沐拉著的臉，「你看現在這個表，像不像你媽媽被你爸爸訓了之後的樣子？」

葉沐聞言更是額頭三條黑線，開他進門來，坐在鞋柜上換拖鞋。

寶寶吮著手指頭上的不知道什麼東西，仔細的看看葉沐，搖搖頭，「不像啊，比我媽媽長的漂亮！」

容巖聽的眉開眼笑，忍不住在紅嘟嘟的臉上親了一口，把一旁地上的小李慕看的直皺眉。

寶寶發現手指上的東西吮不幹凈，於是親熱的環上容巖的脖子，手指在他白的外套領子上悄悄蹭，邊蹭還邊笑瞇瞇的和容巖說話：「二叔，長的好像小四姨姨喔！眼睛那裏！」

又是小四。

葉沐一聽這個名字立刻抬起頭來，只見容巖還是笑著的，而眼底果然如所料般，泛起強自抑的波瀾。連忙岔開話題，拍拍李慕，問：「你媽媽呢？」

「廚房！」寶寶笑瞇瞇的答。

葉沐於是去廚房，看見秦桑穿著一件紅圍，正在包餃子，李微然上的圍則是藍的，他負責分批的把餃子下鍋。

兩個人沒有在說話，手裏忙著的時候甚至眼神匯都，可那周圍的氣場，連案板上的菜刀都閃著溫馨的。

葉沐悄悄的退出去，心裏第一個冒出的場景，竟然是加拿大的冰天雪地里，某人溫暖的大和膛。

*****

今晚大BOSS一家沒有來，忽男忽的那個也沒來。但是多了一個葉沐上回沒見過的梁氏第六——秦宋。

秦宋的模樣長的有點像眼下正當紅的一線英俊小生陳源，氣質上陳源更酷，這位則是更拽。

李微然和秦桑夫婦似乎有意無意的把秦宋和葉沐往一塊兒湊。

李微然請來眾人是有喜事要宣佈——秦桑懷孕了。

男人們都笑而不語的拍李微然的肩膀，誇他努力耕耘終有回報。

秦桑泡了一壺茶，挽著葉沐在偏廳的沙發里坐下。

「微然張孩子，沒滿三個月不讓我出門，所以這段時間我都沒好好和你聊聊。怎麼樣，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跟我說說。」秦桑問。

「有也不能告訴你，」葉沐笑，由衷的，「姐，你好幸福啊！」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和姐夫在廚房裏的樣子，我真希一夜之間就長七八歲，明天就能像你這樣安定下來，有老公有孩子，幸福快樂。」

秦桑打量葉沐，「葉沐，你老實跟我說，遇到什麼事了？」

葉沐抿了抿，「今天這麼高興，過兩天再說吧，不是什麼急事。」

「葉沐，要我現在把黎靳辰喊過來問清楚嗎？」秦桑淡淡的。

葉沐「噗」，「他好歹也是C&C國際娛樂的太子爺，你給點面子行嗎？」

秦桑不以為然，「這裏是C市，不是香港，不到他黎靳辰呢。要不是想給你撐撐腰，我才不會把《問》簽給C&C。」

「葉子，」秦桑，「你有自己想做的事那很好，只是腰桿直些！別人和你比能力你不怕，比勢力你更不要怕，知不知道？」

葉沐想起自己的事來，心如麻。

秦桑察言觀，「怎麼，工作真的不順利嗎？」

葉沐組織了一下語言，咬咬牙還是說了：「拍你《問》的那個王導，他先是撤了張琳的角……我想著我手下們兩個都是新人，都是頭一次拍戲，一起上似乎也有些不好，就沒吭聲。誰想到他現在連那首曲都不給張琳唱了。公司也對我有點不滿意。」

避重就輕。

秦桑的格最是護短，當下臉就變了。葉沐有些不安。

片刻後秦桑暗自揣度，拿定主意，問葉沐：「葉子你說，你想怎麼辦？」

葉沐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有些沒底氣：「我想啊……起碼把曲還給我們吧？張琳演戲是新手，唱歌還是不錯的呀……」

秦桑點頭，微微冷笑，「那我知道了。」

*****

散場時已經晚上九點，李微然借口說孩子一個人不安全，來秦宋送葉沐回家。秦宋食指上轉著新車鑰匙，表是無可無不可。

容巖這時拿了外套過來，狀似不經意的站在秦宋和李微然前、葉沐後，「我要走了，」他又狀似不經意的轉向葉沐，「順路送送你？」

葉沐猛點頭。

秦宋輕挑眉，打量容巖，壞壞的笑起來。

出了門兩人同時舒了一口氣，葉沐走在後面，看見容巖領子蹭上了烏濁濁的什麼東西，手，卻被容巖頭也不回的反手牽住。

「你服上……」葉沐驚，囁嚅著解釋。容巖眼神閃爍，良久慢慢的鬆開了手，他抿了抿薄，下外套拎在手裏。

氣氛變的有些尷尬，下樓上車，容巖的車剛剛出去，右側面一陣大功率發機轟鳴由遠及近，容巖急踩剎車，人飛出去再被安全帶扯回來。葉沐驚魂未定，只見一輛包的明黃跑車著他們的車頭飛馳過去。

「秦、小、六！」容巖咬牙切齒，換擋猛踩油門就要追上去，可側臉一看副駕駛位上葉沐臉慘白，他生生忍下這口氣，鬆開油門，方向盤利落的打過，車子平順出停車場。

一路上葉沐臉不見好轉，容巖看那樣子，不放心就這麼送回去，半路上車子下了立橋，在一個弄堂口停下。

「幹嘛？」葉沐問。

「你還欠著我一頓飯呢，小沒良心的，給忘了？」容巖笑罵。

葉沐皺眉，「你晚飯沒吃飽啊？」

「廢話！」容巖拔下車鑰匙，順手頭髮，「下車！」

*****

弄堂黑黢黢的，容巖牽著葉沐的手腕走在前面半步左右。

四周無亮也無聲響，濃而厚的黑暗裏，他溫暖有力的手牽引著，這一切忽然好像一場命運，有他引，不必再擔心。靜謐的小巷、黑甜的夜、呼吸相聞，一些埋藏心底多年的桎梏，分崩解析、化為塵土。

穿過弄堂是一家私菜館，胖胖的老闆娘和容巖很悉的打招呼。葉沐一直木著臉，背上一層層的滲著冷汗，一直到一大盆酸菜魚冒著熱氣被端上桌，才緩了過來。

「這裏不好找唉，你常來？」環顧四周，很平常的家居佈置，一間房裏一張桌子，不像是普通的私菜館。

容巖「嗯」了一聲，「以前常來。」

白汽裊繞，容巖瞇著眼夾魚，挑了刺放到葉沐面前的盤子裏，葉沐低著頭，一口接著一口。容巖就支著額頭喝茶，偶爾看一眼。

最後葉沐連酸菜都不放過，吃了后還喝了兩碗浮著厚厚紅辣油的湯。

「葉沐，」等放下了筷子，容巖點了支煙，說：「不要和秦桑耍心眼，不管是為了誰。」

他有很多話想說給聽，有很多事想教會，這個孩在他心裏和潛意識裏早已經不是小四的神似了，看到行差踏錯，他就像看到當初的自己一樣，忍不住想拉一把。或者說，他不捨得看到傷。

可他不是誰，只能點到即止。

「我沒有。」葉沐咕咚咕咚往下灌冰啤酒，容巖吐出個淡淡煙圈，似笑非笑的看過來，心虛：「……至不完全是因為黎靳辰。」

「那麼為什麼不敢告訴秦桑，你和黎靳辰在一起了？一開始的時候你甚至連我也沒告訴。」

「你也沒告訴過我你和黎副總要結婚啊！」葉沐口而出。

容巖神一滯，低了低頭，掐滅手裏的煙。

「卿城很聰明也很能幹，很適合當容家二的妻子。而想在C市站穩腳跟，嫁進容家對很有好。所以我跟達了默契，」他抬頭看向葉沐，「如果到了時間各自都還沒有定下來，我們就結婚。」

葉沐如無其事的又灌下一杯酒，乾笑：「呵呵，那很好啊……要是那樣，你就要我大嫂了。」

容巖是帶著試探奢的心說出這番話的，他做好了被提問或者發難的各種準備，誰知道葉沐不憤怒不失落甚至不好奇。挨了這麼綿綿的一子，容巖鬱悶到沒話說，又點了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狠狠掐滅，「吃飽了？走吧！」

葉沐被辣的鮮紅微腫，在燈下人的閃著澤。容巖腹下竟然一熱，隨即不痕跡的吸氣，手撥，惡聲惡氣的：「起來付錢去！看你那傻樣！」

葉沐不樂意了，白了他一眼，起時故意的撞他。容巖住撞過來的肩頭，扣在手裏往外拎。

大概是辣的和冰的刺激到了腸胃，葉沐從半夜開始肚子就不舒服，上午和陳曉雲見面，一個小時跑了三次廁所。

「你幹嘛？」陳曉雲皺眉，「尿頻啊？」

葉沐著肚子白著臉，搖頭，「吃錯東西了，東西好痛，又拉不出來。」

陳曉雲放下已經送到邊的蝦餃，角暗自搐。

「你我出來幹嘛啊？」葉沐按著肚子趴在桌上，有氣無力。

「這個給你，歌詞和小樣都在裏面。」陳曉雲丟過來一個U盤，「明天你去我的錄音室，和跟他們約個時間安排張琳試音。」

葉沐猛的坐起來，頓時神奕奕：「你寫好了？！」

「陳曉雲！我你！」葉沐激，手捧住陳曉雲的臉一頓狂，「我你我你！」

陳曉雲淡定的拍開的手，「如果我說價錢不打折，你還我嗎？」

葉沐果斷的搖頭，並且向陳曉雲投去鄙視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關就同學曾經和我討論說，什麼樣的男人最迷人，結果我和同時選擇了渣男。那時候我握拳發誓下本書男主一定寫個渣男，可誰想到的是容二，我又一次沒捨得……

唔，所以你們現在理解我為那麼喜歡黎靳辰了叭？咩哈哈，男人不壞我不~~~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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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下手很快，下午的時候公司就有風言風語的傳言說：《問》的編輯毀約，劇本不了，並且對方財大氣的表示十分樂意支付違約金。

接著各路人馬都活絡了起來，各式小道消息紛紛放出，葉沐一下午往返於休息室和洗手間之間，聽聞了不，卻因為肚子一陣一陣的絞痛和腸胃轟鳴，分不出心思來細究。

黎靳辰從錄影棚出來，正好看到葉沐扶著牆汗出如漿，他走過去扶住，關切的問：「葉沐，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他一走近葉沐肚子裏就又是一陣覺，連忙推開他，卻還是晚了，一聲水汽潤澤的暗響，讓葉沐的幾乎當場昏厥。

那味道實在太沖，饒是黎靳辰這樣的紳士也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後笑了出來。葉沐臉朝牆趴著不看他，哀莫大於心死。

黎靳辰想掰過的肩來安兩句，卻引得一聲凄厲哀嚎：「拜託……不要理我……你快走開啦！」

「沐沐……」黎靳辰盡量掩飾笑意，卻因為可的舉止而又一次笑出聲來。葉沐抓狂，也不顧這還是人來人往的走廊，往後沖他擺手悶悶的喊：「你快走你快走！晚上我辦完事自己去找你！」

*****

於是晚上容巖見到葉沐的時候，就見到了一隻抓狂的小怪。

「喂喂喂！」

容巖拉往他上躥的小怪，圈著掐上他脖子的細細十指，他問一邊沙發上賊笑的張琳：「幹什麼？吃錯藥了？」

「不是！」張琳認真的搖搖頭，「是放錯屁了。」

葉沐原本扭曲的臉變的通紅，鬆開容巖，反正去掐張琳。張琳瘦小，被在下的不過起來，尖聲直救命。

容巖過去輕鬆的單手拎起小怪，拍拍的頭，「到底怎麼了？」

葉沐憤怒的把下午在黎靳辰面前丟臉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手指抖著指著容巖的鼻子，「都是你害的！」

容巖仰在沙發里，笑的整張沙發都在。葉沐「嗷唔」一聲又撲上去，掐著他脖子非要他還一世英名和淑形象。

容巖著肚子，還在笑，「你自己吃下去的那麼多東西，怎麼還怪我？說好了你請客我才去的，結果臨了還是我付的賬，你有沒有良心啊葉沐小姐？」

葉沐齜牙咧的，彷彿隨時就要撲上來咬他。張琳在一旁說風涼話：「咦？你們兩個一起吃的宵夜，怎麼就葉沐一個人鬧肚子呢？」

容巖下，「我想，大概是因為近了男的關係。」

「那你現在近了我們這兩個，怎麼也沒關係呢？」張琳眨著眼睛，「容巖，要不然你現場表演一個叭！你也丟臉一次，讓葉沐心理平衡下嘛！」

容巖額頭三道黑線，「這個…………有這個必要嗎？」

張琳看向葉沐，葉沐看著容巖，冷笑著手指，嘎嘣嘎嘣直響。容巖「呃」了一聲，小聲的小小抗議：「可是我……現在沒覺。」

葉沐瞇瞇眼，「那就換別的！」

容巖汗，「……不好吧？」

葉沐又開始手指……

那晚最後的慘烈景象，是風流倜儻的容家和梁氏二爺當眾表演挖鼻屎。在張琳的手機攝像鏡頭裏，他角搐著，緩緩的將他修長的右食指，俊的左鼻孔中。兩秒后他拿了出來，自己看了一眼，再很無辜的向鏡頭，說：「木有。」

張琳和葉沐摟作一團，笑的幾乎斷氣。

第十六章、（這是C市某個普通不過的下午，卻為了葉沐和黎靳辰永生也難忘的、最後一個好下午。）

黎靳辰越來越黏葉沐，眼看十一點多了還不放走，腦袋埋在頸邊。小豬一樣拱，聲音沙沙啞啞，竟然有點撒的意味，怪葉沐今晚沒來陪他吃晚飯。

「陳曉雲答應給張琳寫歌，今天拿到手了，高興死了，約了容巖和我一起去喝一杯，我當然得去。」葉沐解釋，「這可是公事啊，我偉大的黎總。」

黎靳辰牽的手放在邊，「沐沐，容巖那種人太複雜，你離他遠一點。」

「我有分寸。」葉沐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對了，今天公司里都在說《問》出事了？」

「恩，是有點小麻煩。」

黎靳辰沒有順著的話提起秦桑，葉沐也不好意思主開口，轉了圈還從旁出問：「要嗎？會不會影響到公司？」

「編輯是梁氏的夫人，那些投資商一聽不幹了，紛紛跟風撤離，肯定是有影響的。」黎靳辰淡淡的說。

「那麼……這會影響到總公司對你和副總的評估嗎？我聽說董事長一直很關注你和副總在這邊的表現。」

黎靳辰笑了，「沐沐，你想問什麼，沒關係，可以直接的問我。」

葉沐知道瞞不過他，「我是想說，副總會不會借《問》的事上位，你會有麻煩嗎？」

在秦桑替出頭這件事上，最擔心的就是殃及黎靳辰。進了公司這麼久，對黎家兄妹之間的明爭暗鬥有所了解，黎卿辰聰明能幹，絕對不是吃素的。更難纏的是，黎靳辰在香港總公司，也進總公司。黎靳辰拉著隊伍來C市開荒，帶著心腹第二年就趕過來，分明是把黎靳辰當做對手，不爭個高下不罷休。

「以卿辰的格——絕對會。」黎靳辰很平靜的說。

葉沐心裏一突，「……對不起。」

是間接害了他。

「說什麼呢小傻瓜，」黎靳辰抬抬下，笑的溫和，「我們說好的，公歸公私歸私。況且這也是一個很好的炒作，只要事最後解決的好，對《問》對公司都是大有益的。再說卿辰一向對人不對事，沒有《問》也會找別的事來對付我的。」

葉沐還是歉疚，但也不能再多說什麼。抓著他的手，用力握了握，「靳辰，以後這些事你別一個人憋在心裏，跟我說說。你討厭誰，看誰不順眼，都告訴我，至我可以陪你一起說壞話！」

葉沐坐在黎靳辰上，他雙手枕在腦後靠著椅背，眼睛注視著。葉沐這樣說，他久久沒有答，保持著那個姿勢，專註的看著。

那覺由葉沐會著，和某個寒冷的異國之夜，聽著某人講述一段刻骨銘心之時一樣——啊！原來，真的有這樣東西存在。

那時候慨的是「」，那麼黎靳辰此時，正在慨的，是什麼？

他一直不說話盯著看，葉沐輕輕推推他，手剛放到他口就被他握住。黎靳辰眼裏有很深很深的愫在翻滾——猶疑、眷、幸福……

「沐沐……」他輕吻葉沐的手指，緩緩含住，細細的啃，「好沐沐……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有電流從指尖一路躥向心臟，葉沐心跳加速，還沒來得及回答，黎靳辰眼裏就捲起黑的風暴。

他一言不發，猛的打橫抱起，大步的往外走去。

葉沐驚慌之中有種「終於」的忐忑。

書房門一開，黎靳辰抱著葉沐快步的往臥室方向去。走廊燈清幽，從葉沐的角度看去，黎靳辰俊朗的下和起伏的膛迷人。

轉過轉角就是臥室，小平臺上佈置著迷你客廳，米白的真皮沙發上，赫然坐著穿紅睡的靳瑞小公主，正在恬靜的翻閱一本漫畫書。

黎靳辰腳步一滯，隨即加快，葉沐卻沒讓他糊弄過去，是掙扎著從他臂彎里跳下地來。

黎靳辰拉住轉往樓下走的葉沐，回頭看了眼若無其事的靳瑞，他神複雜，「瑞瑞。」

靳瑞抬起頭來看向他，「What？」

這兩人之間，瞬時有一只有他們這類人懂得的流。

葉沐尷尬，在孩子面前這樣真的是很不好的榜樣。扯扯黎靳辰握的手，小聲說：「走吧，送我回去。很晚了。」

*****

秦桑要整的不過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導演，葉沐還要在C&C待下去，不會當真毀約。所以當C&C扛不住力終於撤掉了導演之後，不僅上了劇本，還以葉沐的名義拉來了梁氏的一大筆贊助。

梁氏向C&C出橄欖枝的消息很快傳遍了C市，有說梁氏大手筆注資C&C的，有說梁氏有意向收購C&C的，也有說梁氏即將C&C，為本地第一大東的。

新聞從財經版蔓延到娛樂版，C&C旗下若干名與梁氏六傳過緋聞的明星紛紛出位，為外界對此次梁氏與C&C合作的猜測聚焦點之一。

黎靳辰確實是箇中高手，梁氏起了個頭，他立刻心領神會接手過來，炒作手法推陳出新、變幻莫測。大半月來，C市報紙的頭版頭條全都在給C&C打免費廣告。

月底的時候兩家終於正式簽約，梁氏為C&C年度大戲《問》的最大投資方，且以此為基礎，基本談妥了長期合作意向，為這斷斷續續近一個月的鬧劇畫上完句號。

*****

黎靳辰曲著躺在長椅上，頭枕著葉沐的，舒服的閉著眼按。他一個月連番加班，累的兩頰似乎都凹陷。葉沐因為那一晚和容巖的事，一直覺得對不起他，見他這麼忙累，更加心疼，對他百依百順。

黎靳辰低低一聲，葉沐連忙問：「啊？怎麼啦？我按痛你了？」

「……不是。」黎靳辰舒服的嘆氣，「好舒服啊，不想回去上班了。我們就在這裏坐一下午好不好？」

葉沐他耳朵，「英明神武的黎總，乖一點，起來回公司，晚上我們再見面。」

黎靳辰閉著眼，孩子氣的直搖頭耍賴，連說「不要」。又睜開眼笑的看著葉沐，說：「除非你答應晚上陪我整晚，不然絕對不回去上班！」

葉沐打他，「黎靳辰！你這個大尾狼！狼！」

黎靳辰眼睛彎彎，笑的由衷，又翻轉了側面向，他摟著的腰、著的肚子，閉著眼乖順的窩著撒。

傾灑，人雙。公園裏大樹蔭蔽之下，長椅上有斑駁的和清香的午後涼風。這是C市某個普通不過的下午，卻為了葉沐和黎靳辰永生也難忘的、最後一個好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