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第三十章、（「我想說啊，我和你在一起不是為了別的，只是那個時候你說喜歡我，問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我心裡的覺和媽媽第一天送我去上鋼琴課的時候一模一樣。」）

秦宋小朋友雖然敖，人品還是不錯的。第二天上午很早他就來接走了張琳。張琳大概是被陳源事件嚇壞了，葉沐瞎掰說請秦六特地保護，也就沉默著表示相信，跟著走了。

容巖帶著葉沐去了C市鄰縣的一個古鎮。在他們兩個還沒在一起的時候，葉沐有一次無意之間告訴過他，小時候爸爸常帶去那個古鎮，那是對於居住C市最好的記憶。昨天葉沐問他去哪裡玩時他就已經定好要來這裡。他希以後，的最好記憶里也能有他。

葉沐昨晚上被折騰的很狠，去的路上在車上睡的很。容巖調低音樂聲，靠邊停了一下，輕手輕腳的把的座椅放矮些。輕輕了，睡安好。容巖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輕輕的在臉上親了又親。

他最近覺得生活越來越好充實，有一個人需要並且只需要他照顧，這覺很妙。

*****

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們抵達古鎮。

容巖來之前定了一間房，在臨水的二樓，河上船隻悠悠過時，房間里可以聽到清晰的劃槳水聲。葉沐推門而時，房間的花棱格子窗戶四扇大開，遠近山水一裹著氤氳輕細水汽，撲面而來。房間很大很亮，古香古如同舊時子閨房。尤其是那張雕花大床，睡上去七八個人都還寬敞。

容巖安置好行李，在大床上愜意躺下，一會兒，他半睜著眼對葉沐招招手，「小怪，過來。」

葉沐趴在窗邊榻上張著河景不願意過去，容巖無恥威脅，不不願的赤著腳奔上床。

「這床響聲可真大。」容巖翻住，模擬著起伏了兩下，老式床發出刺耳的「茲呀」聲，他頗為憾的發表慨。

葉沐不高興了，捶了他一下，「你怎麼天就想著這個呀！」

容巖「喲」了一聲，不懷好意的問：「那是誰昨晚在我下哭著喊著，求哥哥那邊再重一點……」

葉沐連忙捂住他，的耳朵都紅。

*****

古鎮已經不是葉沐小時候那個人跡罕至的小鎮，現在它是一個景點，以它千百年的孤獨招徠千千萬萬孤獨的人，於是整個鎮子充斥著奇異的氣氛：全是人，全是神漠然互不理睬的人。

容巖和葉沐出去轉了一圈，意興闌珊的回來。好在容巖定的旅社夠貴，地清幽，人也不多，於是很安靜。晚上十點過後遊船也停班了，四周一下子靜謐只余窸窣聲響。

葉沐死窗邊那張榻，洗完澡後頭發也不吹就爬上去，側躺著閉著眼，聽河裡偶爾有魚躍起的細碎聲音。容巖坐在邊，拿了巾包住頭髮輕輕的，很有耐心的拭。

「容巖，」葉沐忽然微笑著他，閉著眼手，「抱抱……」

容巖笑的溫，俯□抱住，騰出一隻手輕輕在背上拍。

「容巖，如果不出生在你現在的家庭，你會想做什麼呢？」葉沐在他耳邊問他，「你小時候有沒有理想？就像做飛行員或者科學家那種。」

容巖皺眉，沒有，他這樣的人，從有意識起就必須知道自己是誰，以後要做什麼。

他不回答，葉沐也不在意，自顧自開心的說下去：「我小的時候想當鋼琴家。後來我真的去學鋼琴了，雖然彈的不好為不了鋼琴家，可是我只要想起這件事就會覺得特別滿足。」

容巖撐起子，在上方俯視著，手掠散的長發，「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啊，我和你在一起不是為了別的，只是那個時候你說喜歡我，問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我心裡的覺和媽媽第一天送我去上鋼琴課的時候一模一樣。」

傻姑娘……容巖心裡深深長長的嘆氣，「我理解。我知道。我也是。」

葉沐在這古韻安香的夜裡，輕輕的說。眼神認真而，直抵容巖心，了一他以為從不曾有或者早已失去的弦。容巖覺得口酸，像是有什麼東西撕扯著，像是有什麼緒期待著噴薄而出。

漿聲再起，不是在他們房間前的那段河上，飄飄忽忽的從晚風裡纏綿而來，悠悠。容巖著葉沐細的長發，直到干，直到歪在他懷裡睡去。他抱著上床去，葉沐醒來，反手抱了他，埋在他口微微的笑，兩人在這古鎮漿聲里安然相擁一夜。

*****

第二天很早的時候古鎮就有遊人四走，容巖和葉沐被窗外河上船娘細轉歌聲吵醒，那方言小調濡，和著潤槳聲遠遠近近，剛從夢裡醒來的兩人，剎那間都有不知何地的茫然。

「小沐……」容巖半睜著眼嘟囔，摟了一夜的手輕輕收，葉沐靠過去，手環住他腰，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起床嗎？」

容巖不答，側把整個人抱進懷裡摟著，眼睛又閉上了。葉沐倒是睡不著了，歪在他懷裡呆了一會兒，輕搖他，「起床吧，我了。」

容巖聽了最後那句立刻就有反應了，扶著腰的手往下挲，啞聲問：「哥哥喂你？」

葉沐掐著他腰間的狠狠轉，痛的他直直從床上跳起來。葉沐對他扮鬼臉，趁機從他背後手腳並用的爬下床，趿拉著拖鞋洗漱去了。

*****

Cylin是晚上七點的飛機回來。三點剛過葉沐就催著容巖回去，容巖心裡不樂意，可又怕炸撒潑，怏怏的退了房往回趕。快到C市時葉沐下車，改搭計程車往機場去，容巖一個人回市區。

愉悅的口哨在進門的一剎那戛然而止，容巖一向溫暖和樂的家，此時撲面而來陣陣涼意。他輕輕擱了車鑰匙，換鞋進門。轉過花廳，只見家人都聚在偏廳里，他一出現眾人的眼神都彙集在他上。

「大夥都在呢，」容巖輕鬆的笑笑，又在偏右的沙發里發現了黎卿辰，「卿辰，你來了？」

黎卿辰溫婉的笑，原本沉著臉的容巖媽媽，臉和緩了些，「你公司的人上天地找不著主事的總經理，找到家裡來了，我給你打電話也沒人接，就他先回去了。你要是還準備干點正事的，趕給人家打個電話問問什麼急事。」

容巖堂哥容磊的小兒子剛學步，這時搖搖晃晃的滾過來，抱著容巖的，仰著頭流著口水含含糊糊的：「二叔抱抱！」

容巖抱起他在沙發里坐下，逗弄著玩。

容巖媽媽看的直皺眉，「顧意過來！二抱！不理這個混蛋！」

小顧意才不管呢，仰躺在容巖懷裡被呵逗的咯咯直笑，他揮著手不要容巖媽媽接近。

容巖笑著抱怨：「媽你怎麼了？我好不容易回來趟，你幹嘛擺臉給我看？」

容巖媽媽臉又冷了下來，坐直了指著他鼻尖呵斥；「你要不總干那些不統的事，你以為我嫌命長整天的和你生氣！我告訴你這回我不管你！等你爸後天出差回來，剝了你的皮！」

顧意被一貫和善的二忽如起來的怒氣嚇的哭起來，容巖把他遞還給容磊媽媽。他攤攤手，擺出必殺無辜模樣，「媽，有話好好說。我爸剝了我皮最後還得勞煩您給我上不是嗎？」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和葉沐在一起這兩天一夜手機一直都關著。但是容巖知道，肯定和黎卿辰不了干係，他面帶寒意的掃了一眼。

容巖媽媽平常溫和氣，可是當了一輩子太太的人，這點眉目之一看就懂，於是更加怒：「你瞪卿辰幹什麼？！是我專程找來，問拍視頻那個小明星的事！你搞出這種丟臉的事來，不向道歉還敢瞪！人家清清白白一個姑娘跟了你，了這種辱還在這裡心平氣和的坐著，沒往你臉上甩掌，我心裡都替爹媽的教育好！」

「媽！」容巖無可奈何的嘆氣，「沒跟了我，不是我的人，你別趁機換概念。」

容巖媽媽乾脆的一掌甩上來，容巖「哇哦」一聲往後仰，手指尖帶起的風險險從他臉上刮過。他直起拍拍口，一副死裡逃生的調皮模樣。

容磊媽媽把顧意塞給容磊爸爸，過來拉容巖媽媽，「好了好了，你好好說呀！這哥倆一個模樣，從小就狗脾氣，自己兒子你自己還不知道麼！跟他著急，你犯得上啊？！」

容巖媽媽鼻涕都氣出來了，凄凄的捂眼睛，「我遲早被他氣死！」

一團熱鬧里，容巖不聲的往後退，在偏廳門口逮住踩著路過的容易。容易摘了耳機，乖順的人：「二叔。」

容巖小正太的臉，「出什麼事兒了你知道嗎？們在說什麼我的視頻？」

容易想到那句「木有」，「噗嗤」笑了，從腰間出了PSP來遞給容巖，讓他自己看。

那段視頻不長，短短四十秒都是容二爺的英俊特寫，越是往後容巖越是心驚，一口涼氣提起再也呼不出，直到PSP清晰的畫面上自己英俊的食指從英俊的鼻孔里拔出，給了鏡頭一個英俊的大特寫，然後英俊的說了句「木有」……容巖一口氣憋的岔了，肺生生的疼。

*****

葉沐剛到機場不久就等到了Cylin的班機。Cylin和林輕舞一起出閘，兩人一的黑T恤淺白牛仔，清湯長發，低調墨鏡，輕裝從簡的推著一輛行李車。一個多月沒見到葉沐，Cylin很是激，抱著葉沐不撒手。

葉沐拍拍，「大明星，歡迎回來！」

Cylin笑著放開，細細打量，「葉沐，你變水靈了！」湊過來極輕的加了一句：「看來黎總滋潤的厲害呀！」

葉沐輕聲答：「我和黎靳辰分手了。」看Cylin詫異，笑笑，「回去我再給你細說。」

「這回張琳遇到大麻煩了，Cylin，我全指你了。」

林輕舞在一邊聽到這話，很輕微的挑了挑眉，手裡正收時訊的手機橫過來送到葉沐面前，笑的，「這麻煩確實不小。葉沐，我沒看走眼，你天生是吃這行飯的。」

手機報的八卦欄里，葉沐幾個小時前還相對的俊臉赫然在目，一邊的標註更是讓葉沐看的白了臉。

第五十二章

*****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容巖煩躁的把手機拋開。

「公司也一直在找，應該知道，所以不會開機的。」黎卿辰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到了偏廳門口來。

容巖回，面無表。

「伯母你。」黎卿辰一笑，先行轉回了偏廳。

那段視頻是今天凌晨被人上傳在「W」上的，標題下的很聳：「當紅yu新星與第一風流王老五的私下甜」。明天就是「W」八卦版斑竹PK賽截止日期，前一段被陳曉雲追著打的第一名記王奕本來人氣已經跌至負值，這下憑藉這個視頻的點擊和轉載量一躍而上，斑竹大權在。

容巖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只能搜集到這些信息，他磕磕絆絆連蒙帶騙的編了個娛樂圈的混競爭故事給自己媽媽聽。

容巖媽媽被繞的頭暈，揮揮手打斷他，詢問邊的專業人士意見。黎卿辰看了眼容巖，字斟句酌的回答未來婆婆：「張琳是我們公司的藝人，我很了解的工作和生活向，和容巖真的沒事。之前姐姐的事您也知道，容巖份特殊，被人說閑話難免。」

「死者為大，我是不反對他照顧那姑娘。」容巖媽媽一向喜歡黎卿辰，很相信，「可也不能鬧出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來啊！你讓我們家怎麼辦？多難看啊！他爸爸回來又得大發脾氣！」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為了讓藝人出名，有時候邊的人不得不做出犧牲。」黎卿辰溫的笑，又轉向正在悶頭髮簡訊的容巖，「你別太往心裡去。」

容巖臉變的不好看，「那是張琳拍的，和葉沐沒關係。」

黎卿辰眼神瞬的暗下來，「容巖……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有說這個視頻是葉沐為了引開大家對張琳陳源艷照風波，而故意放出去的；也沒有說容巖滿心歡喜的這兩天一夜兩人獨對，是葉沐不給他時間阻止視頻流傳而刻意設計的；更沒有說當初拍下視頻的這一刻葉沐就是有意為之，留下以備不時之需的；

而讓容巖心浮氣躁的是，這一切都不是黎卿辰說的，是他自己心裡想的……

容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鬱悶的轉頭看向別。容巖媽媽聽出了端倪，追問：「葉沐是誰？」

「張琳的經紀人，是我們公司的。」黎卿辰回答到這裡打住。

容巖媽媽一愣，即刻冷笑起來，「就是給你下的袢子吧？」

容巖心裡涼意一片，面上卻還是笑笑的，「你說什麼呢媽？葉沐是小五媳婦的嫡親表妹，從UCLA念書回來，專業讀的這個才進的這行。」

「這事我自己理，在我爸回來前我肯定弄好。您別心了。」容巖心急撤退，轉向黎卿辰：「卿辰你要走嗎？我回梁氏去，正好可以順路帶上你。」

「我再陪伯母說會兒話吧，你惹了脾氣就跑，我可沒那麼壞。」黎卿辰很大方的說笑。

容巖笑意更盛，「那好，明天我們約個時間見面。我有話跟你說。」

「好啊。」黎卿辰眼中亮閃閃。

第五十二章

第三十一章、（葉沐對於我來說是這樣一個孩子：不會允許我躺在別的人邊，我也決不能允許躺在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邊。我並不是說比你更值得我珍惜，可事實上，能很神奇的讓我心甘願這麼去做。）

天已黑。

車速很快，路燈斑斕的快速掠過車人的俊臉，的那臉都是斑斕不定的。容巖抿著，昨晚也是這時吧，他摟著輕睡的在懷裡，心間被填滿說不出的溫。那時他暗暗的想，就這樣天長地久也真不錯。

天長地久……容巖邊扯開一個嘲諷的笑，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樣該死的稚的？

到了家容巖控制不住的大力推開門，葉沐也剛回來，正坐在玄關，換好了鞋卻沒起，獃獃的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門撞上牆發出好大一聲響，嚇的眼睛都瞪圓。

容巖滿腔的火，就被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給瞪沒了。

「你怎麼……回來了？」葉沐有些口吃的問，撿起剛才被他嚇的掉在地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顯示通話已經結束。容巖掃到那通話時間，沉聲問：「和誰打電話呢？」

他氣場冷的讓葉沐陌生，下意識的回答：「黎靳辰。」

容巖沉默。葉沐則低下了頭去。

屋裡靜的只剩兩人的呼吸聲。過了好久，容巖笑起來，「你低著頭幹什麼，我又沒說什麼。」

葉沐聽他這麼說，心裡更難，垂著眼皮惴惴不安的：「是我錯了。」

「說說，錯哪兒了？」

「我早該提醒張琳刪了那段視頻的。」

容巖笑意淡了幾分，輕輕的「哦」了一聲。

葉沐咬了咬，聲音更小：「還有黎靳辰……」

容巖沒讓說下去，他在邊的鞋柜上坐下，和並肩看著對面雪白的牆，聲音淡淡的聽不出：「葉沐，你知道我剛才回老宅的時候，我媽當著誰的面教訓我嗎？」

「是你們公司的黎副總，我媽把找來問視頻的事。我沒跟你好之前告訴過你，也許是我的結婚對象。那時候我已經喜歡你的了，所以說給你聽也說給自己聽，我故意說的嚴重了些。其實我跟沒多親。我們好了之後，我和就徹底淡了。」

「但我媽一直喜歡的。我原先想也沒關係啊，等我們穩定了我就帶你回家，我媽那人特別好相，會喜歡你的。」

容巖說的不急不緩、從容淡定，葉沐臉越來越白，他說完，幾乎就要哭出來了。可那份難和以往被誰罵都不一樣，一氣憋在五臟六腑里，說不清道不明的疼。

「結果還沒等我給介紹你呢，你就這麼隆重登場了。恩，你這回給你未來婆婆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恭喜啊。」容巖抬手的頭髮，鞋都沒換直接踩著進屋，「嘭」一聲關上了客房的門。

那聲巨響跟甩在了葉沐臉上一樣，扭過臉，眼淚「啪嗒」掉下來。

*****

夜裡葉沐一個人睡在空空大大的臥室里，翻個再翻個還是不到人，真寂寞。

在寂寞里睡過去，做夢時回到了容巖說的「喜歡」的時候。夢裡的葉沐聽著容巖淡淡的說黎卿辰聰明能幹，心臟像顆玻璃球似的碎了一地，容巖沖詭異一笑，修長的落下來，蹭亮的皮鞋踩在那片碎玻璃上，來來回回捻。

葉沐被那陣劇烈的心疼疼醒，著天花板發了好一陣呆，猶自心驚。想了又想覺得難，再也睡不著，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走出房間。

容巖在客房睡著，側著背朝外。葉沐輕手輕腳的進去，在他背後躺下，蜷的姿勢像只對未來無限恐懼的小。

早上容巖迷迷糊糊間翻，到了某樣發出「哎呀」聲音的東西。他坐起來，詫異的看著睡眼惺忪的小友。

葉沐左手被他了一下，正瞪著眼睛無辜的看著他。容巖皺眉，捋了捋頭髮，一言不發的繞開下床。

葉沐撲過去從後面抱住他，容巖沉默著掰手指，抓著他睡前襟不放，容巖捨不得真的使勁，怕弄疼了，在手上輕拍了兩下，「鬆手。我趕著去公司。」

「你昨晚幹嘛那麼損我啊！我難了一晚上，做夢還夢到你不要我了……不鬆手！」

「你稚不稚？」

「好的時候哄我說就喜歡我稚，你這個騙子！」葉沐竄上去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容巖大一聲，回手腰間得鬆手，他扯開睡一看，一圈牙印深的發白，頓時發飆：「你以為你無理取鬧一通這事就算過去了？！」

「那你想怎麼樣？」葉沐也炸，「你也不問我也不聽我解釋，就那麼冷嘲熱諷我一番，甩手就走，你合適麼你！還比我大那麼多歲呢！不要臉！」

容巖深吸一口氣，被伶牙俐齒氣的頭髮暈，「葉、沐！」

「你不用這麼嚇唬我！我一會兒就收拾行李搬出去！眼不見心不煩一拍兩散！」說完葉沐披頭散髮跳下床，氣沖沖的往外跑。容巖氣的哆嗦，拔就追。

兩人在客廳邊上的走廊里糾纏，容巖一隻手著葉沐後頸，任由又掐又拍又踢的攻擊他，就是不撒手。葉沐昨晚為了找張琳沒顧得上吃晚飯，現在空著肚子和他鬧，沒多久就沒勁了。攻勢一弱容巖立刻上去，張手把按在懷裡。

葉沐有氣無力的歪在他肩頭，「放手！」

「不放！」容巖摟的更，「把我弄的沒臉見人，你倒還有理了。」話是這麼說著，可他的語氣已經下去，「準備搬去哪兒啊你？和誰一拍兩散呢？說什麼呢你？！」

「我想好好解釋跟你道歉來著，可你聽麼！上來劈頭蓋臉的又是黎副總又是未來……又是你媽媽教訓你，我也心疼你啊！我也知道是我不好！可你至於這麼板著臉說我麼！又不是我故意把視頻放出去的！」葉沐彆扭著嘟嘟囔囔。氣氛稍稍緩和。

容巖沉默了一會兒，問：「真的不是你？」

葉沐原本已經是撒耍賴的神態，這一下臉大變，甩手把他推出去。容巖猝不及防鬆了手，他沒事倒是倒退了兩步。

看神他就知道不該問的，可問出口之前他是真的沒把握。出以及經歷決定了他的思維習慣，遇上一樁事他總是直截了當的從利益源頭考慮：這件事發生后誰獲利或者說誰獲利最多？葉沐把自己和張琳都藏起來，為的是一個轉機，而視頻事件實在是太好的轉機，好的天無、令人髮指。容巖沒有理由不去懷疑。

葉沐此刻腔彷彿有一座火焰山，現在要是力氣，真想把面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拆吃腹，連骨頭渣子也不要剩。

是啊，平凡，他手指就能辦到的事得上躥下跳努力鬥。可這並不代表要比他活的齷齪吧？他說的那些難堪啊啊葉沐也有啊，憑什麼因為能力不如他，就對的人格也一併懷疑？這個不該是比所有人都的人嗎？為什麼竟然連篤定的相信也做不到？

「你完蛋了，」葉沐深深吸氣深深吐氣，「容巖你完蛋了！」

容巖也知道大事不妙了，葉沐這回沒有轉跑掉，而是惡狠狠的瞪著他，好久才緩緩後退，確定他不敢追上來，大步回主臥洗漱換，沒多久就一聲不吭的出門了。

大門被猛力甩上，這回是甩在了容巖臉上。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嘆了口氣，轉回房找到自己的手機。他著手機坐在還沒來得及整理疊被的床上，鼻端嗅到被子和枕頭上葉沐常用的沐浴味道，連氣味都是溫暖可的，他的頭卻劇烈的疼了起來。

容巖按下快速撥號鍵，低下頭，一邊用左手著兩側太，一邊對著手機冷聲吩咐：「給我查是誰幹的，來龍去脈，每一個細節我都要知道。」

*****

雖然肺都要氣炸了，心都要涼了，可還是要上班。葉沐白著臉坐在計程車後座上，腦海里想了一萬種把容巖凌遲死的方法。

快到公司的時候接到黎靳辰電話，張琳找到了，在陳源病房裡。葉沐一聽差點跳起來，急忙請司機掉頭趕往醫院。

黎靳辰在離醫院五百米的一個路口等著，葉沐的車一到，他從自己車上下來，和一起坐計程車過去。兩人低調的匆匆從醫院後門進，穿過候診室最右邊的走廊乘電梯上樓，遙遙的葉沐見候診室門口蹲了不記者。

「趕快想辦法把帶回去，今天的節目就算狀態不好也得出現。現在這種時刻必須站出來，不然就再說不清了。」黎靳辰嘆了口氣。

葉沐猶豫：「總公司那邊對這件事下什麼指示了嗎？」

黎靳辰看了一眼，笑笑，「你說呢？」

電梯里是上最頂樓的高級病房的，這時只有他們兩個人，葉沐想了想還是說了：「我覺得上回你讓顧小恬說給我聽的那番話很有道理：陳沛沛和陳源、我和張琳，總公司一定偏向於保護前者。但是無論照片或者視頻事件，張琳是無辜的。你也說過有無限潛力，如果罰我這件事就可以得到皆大歡喜，我不抗拒離職。」

黎靳辰聽這番話的時候眼睛視線一直看著樓層數字，表淡然。葉沐說完，他輕輕的「恩」了一聲，再無別的回應。葉沐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慎重考慮離職的問題，也就再沒開過口。兩人一直沉默，直到電梯快到陳源所在樓層，黎靳辰轉過臉來看了葉沐一眼，電梯「叮」的一聲響起，門開，葉沐聽到他輕而快速的說了一句：「公司確實以保護陳源為先，但是我會保護你。」

說完他神自若的走出電梯，葉沐裝作沒有聽到那句話，抿著跟在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