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魔尊后我死遁了》第20章 【20】

過了很久,傅杳杳終于回過頭來,自然,很輕聲地說:“因為這世上不都是想殺你害你的惡人,也有人希你像正常人一樣活著。”

既然來到這世上,總得好好活一遭吧。像人一樣活著,而不是作為一個被仇恨吞噬不懂人只知殺戮的怪

百里貅皺眉看向自己的心口。那里莫名其妙疼了一下,卻不同于他每日所魔氣淬的痛。真是奇怪。

碧海藍天的壁外突然響起一道悶雷,云間那行白鷺了隊形,散作一團,悶雷滾了兩聲,像被什麼阻擋在外,又不甘心地退去。

傅杳杳好奇地朝外看去:“這里也會打雷?”

這里不是上古跡自的異空間嗎?

百里貅說:“是你的劫雷。”

傅杳杳:?

什麼玩意兒?劫雷?那不是修為進階渡劫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東西嗎?等等……!

傅杳杳猛地坐起,發現水晶球里的靈氣像龍卷風一樣正被這個風眼瘋狂吸收,一陣靈力涌,四肢百骸熱量充裕,饒是沒見過世面,冥冥之中也知道自己是要渡劫進階了。

本就有金丹后期的修為,只是常年被關在魔界沒有靈氣可吸收,如今被水晶球里純的靈氣滋養一夜,頓時過金丹門檻,邁了元嬰期。

劫雷本該應劫而至,可異空間,金丹進階元嬰的劫雷并不算強悍,劈不進來,只在外面不甘心地走了一遭,竟讓輕輕松松渡劫了。

只是一階之差,修為深淺卻天差地別,傅杳杳從未有過如此靈力澎湃神識開闊的,好像天地萬盡在手中。就算不懂法,現在若只單單調靈力胡打一氣,也夠別人喝一壺的。那種自而外出的氣勢和威遠超于金丹期。

百里貅看在那里興高采烈胡施法,看的眼神不爭氣極了:“你到底是不是修仙界的人,怎麼什麼都不會。”

傅杳杳還滋滋的,隨口道:“我本來就不是啊。”

話落,兩個人都沉默了。

傅杳杳后知后覺驚出一層薄汗,驚慌到瞳孔都有些發散。等視線終于聚焦在百里貅臉上時,發現他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看。

結結找補:“啊,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已經是魔尊大人的人了!我當然不是修仙界的人啊,我是咱們魔界的!”

百里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不知信沒信的胡說,倒是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傅杳杳心塞地覺得,自己大約是暴了。但是大魔頭居然沒有追究,奇怪,他留著傅杳必定有他的用,現在里子換人了,他竟然不介意麼?還是說,他需要的僅僅是這,里面裝的是誰的靈魂,并不重要?這有什麼奇特之嗎?

百里貅站起,慢條斯理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袍,“走吧。”

傅杳杳依依不舍看了一眼水晶球,跟他側。再一次天旋地轉后,眼前又出現暗淵中的斷壁殘垣。剛爬上罐罐后背,傅杳杳一拍腦門:“遭了!昨天事態急,我把赤月苓忘那了!”

奎魂坡不算腹地,經常有魔修出沒,昨日又發一場大戰,一定有人前去探查,的赤月苓不會被挖走了吧?!

百里貅說:“丟了就丟了,一株草而已,想要再去修仙界搶就是了。”

傅杳杳心疼死了:“那可是我的心啊,我花在上面的心思比當年畢業種的試驗田還多嗚嗚——”

百里貅見干嚎但沒眼淚覺得有意思的,欣賞了半天,等嚎累了才命令罐罐:“原路返回。”

罐罐撒丫子狂奔。

然而到達奎魂坡時,這地方儼然已經被清理過,連遍地的焦尸都沒了,更別說赤月苓。傅杳杳蹲在空空如也的小土坑跟前眼淚都要哭干了。這跟畢業前試驗作被人了什麼區別?啊!

這下真有眼淚了,百里貅只覺得頭疼:“去閻羅澗找回來就是了,有什麼可哭的?”

傅杳杳搭搭:“閻羅澗?真的嗎?”

百里貅:“他們得了寶貝,自然最先在閻羅澗出手。剛剛的七品仙草,奇貨可居,不會那麼快賣出。”

傅杳杳飛快干眼淚爬到罐罐上:“那我們快點去!”

似乎覺到主人心的急迫,罐罐跑得比剛才還賣力,傅杳杳被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等它速度慢下來時,遠遠便聽到鼎沸人聲,睜眼一看,雖還是暗淵,但已然有了煙火之氣。

百里貅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正頗有興致地打量,前方突然烏泱泱出現一群人。傅杳杳如今已是元嬰期修為,對威知較之以前敏銳很多,立刻察覺到這群人個個修為不凡,最低的恐怕都是化神期,看他們那急吼吼的樣子,像是要去打群架。

百里貅在耳后極輕地笑了一聲,那笑里充滿戲謔。

這群人正要掏出法寶趕路,一道充滿迫的神識威突然鋪天蓋地圍剿而來,絕對的力量制之下,他們連祭出法寶的能力都沒有,神魂俱,有幾個修為剛過化神期的直接噴倒地,昏迷不醒。

眾人大驚失,朝前看去。

古樹參天的森林里走出一只巨大雪白的云川,它高昂著頭顱,步伐邁得慢又穩,鼻息吞吐間氣勢十足。而傳信中重傷命不久矣的百里貅就坐在云川背上,寬大的黑擺從雪白的發上垂落,懷里還摟著個仙似的子,氣定神閑地問他們:“你們是來迎接本尊的?”

什麼重傷命不久矣,這魔頭看上去容煥發神十足簡直可以原地飛升了!

眾人都在心里暗罵尾勺家族不靠譜害死人,下一刻黑跪了一地,為首那人諂道:“對對對,吾等恭迎魔尊大人出關!”

林中響起整齊劃一震耳聾的聲音:“恭迎魔尊大人出關!”

傅杳杳算是真真切切了一把狐假虎威的快

百里貅在耳邊用幽幽笑道:“你看這些人,他們明明想害我,殺我,卻又懼我,怕我。前一刻還想將我五馬分尸,此刻卻要跪在我面前磕頭,是不是很有意思?”

傅杳杳:……變態!!!

捶了趾高氣揚的罐罐一下:“學什麼不好跟人學裝!把腦袋給我放下來!”

小云川委屈垂下大腦袋,自己前爪。

為首那人便是尾勺家族在閻羅澗據點的分堂主,負責此次第二波圍剿大魔頭的任務。此前第一波圍殺各大勢力因為懼怕百里貅,只是觀不愿加,只有派參與進來。直至尾勺家族損耗十多位大乘期大能重傷百里貅,他們才終于同意加此次圍殺,斬草除

哪曾想尾勺家族如此不中用!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竟然連這大魔頭一都沒傷到!這分堂主也慣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立刻討好道:“魔尊大人此行大約是勞累了,既已來到閻羅澗,不如小住幾天,容屬下盡心招待一番。這閻羅澗雖不比四方城,卻也算萬寶之地,值得一逛。”

話是這麼說,卻也知百里貅格多疑,不信任任何人,統一魔界之后便深居魔殿,邊連個服侍的隨從都沒有,只有他親手刻的玉石仆人方可近

他不過是客套一番,沒想到百里貅聽他說完,竟點了點頭:“你安排住。”

分堂主臉都歪了。這魔頭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只好應聲:“是,屬下遵命。”

傅杳杳還惦記自己的仙草,趕用手肘往后捅捅示意,于是分堂主便又聽他道:“昨日有人在奎魂坡了本尊一株赤月苓,你去找回來。”

分堂主:“是……”

吩咐完,百里貅回頭看了傅杳杳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多大點事,看把你急的。

傅杳杳:…………行行行,你叼你叼。

閻羅澗的熱鬧并不輸黑市。敢靠暗淵為生的,都是在魔界中穎而出的亡命之徒,比之前在四方城見到的魔修還要兇神惡煞。但傅杳杳跟在百里貅側一路行來,這些人卻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他殺人如麻的惡名在外,這些散修敬他更畏他。原本鬧鬧嚷嚷的營地安靜得只剩風聲,百里貅拖著金線繡紋的黑擺,像毒蛇的響尾掃過地面,每在一攤前停下,攤主便仿佛被扼住嚨,全都停止了流

他走走停停,這營地的吸氣聲便起起伏伏,大魔頭毫沒有嚇到人的覺悟,看了一圈,似乎覺得沒什麼意思,對傅杳杳說:“想要什麼自己挑。”

好好一個魔頭怎麼說霸總就霸總。

來暗淵之前就對閻羅澗很興趣,現在被大魔頭這麼一攪和,毫無逛街,懨懨道:“先回去休息吧。”

兩人便在分堂主的帶領下住進了尾勺家在此的據點獻寶居。一進大門,傅杳杳就被眼前勝似人間奇花異草的庭院吸引了。此前便聽熊青青說尾勺家族行事作風不同于一般魔修,很是標榜正統,沒想到連住所都如此清雅俗,這要不是提前知道,傅杳杳還以為自己是在修仙界呢。

看看人尾勺一個小小據點,再看看大魔頭潦草的魔殿,難怪人家不服他管理。

知道百里貅不喜被人打擾,分堂主將兩人引進院中便離開了。只是走之前他很是古怪地看了傅杳杳一眼,傅杳杳被他看得渾不適,避開了他的視線。

盛的酒水食很快送了過來,連罐罐的天材地寶都沒落下。招待得如此盡心盡力,傅杳杳都了,回頭看向倚在榻上閉目養神的百里貅:“要不還是別殺他們吧?人家經營了上萬年,也怪不容易的,我們招安他們,讓他們心悅誠服,為你所用,不是更好嗎?”

百里貅冷笑一聲,“一點食就把你拿下了,你可真有出息。”

傅杳杳說:“殺了他們,整個魔界只會懼你,不會敬你。”

百里貅:“本尊要他們的敬仰做什麼?他們只需畏懼本尊就夠了,反一個,殺一個,就是殺整個魔界又如何?本尊就喜歡看他們瑟瑟發抖的模樣。”

傅杳杳:……跟這個變態反派聊不下去了!

氣鼓鼓吃完飯,抱上罐罐出門逛街去了。百里貅盯著氣沖沖離開的背影看了一陣,有些煩躁地閉上眼。

沒有大魔頭死亡視察的閻羅澗果然熱鬧非凡。有了剛才那一幕,傅杳杳再單獨現時,這些魔修對都畢恭畢敬,連聲招呼,居然還有魔修悄聲喊:“傅姑娘,我看過你和魔尊大人的那本書,可真是太彩啦!”

牛頭魔修難道跑這來發展業務了?

傅杳杳走走逛逛,自己沒買幾樣東西,倒是給罐罐買了不興趣的天材地寶。直到走到一攤前,發現這賣的都是一些手作小模型,像個手辦攤。

攤主翹著個二郎里叼草,雙手抱著后腦勺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地招呼:“喜歡什麼自己挑啊。”

傅杳杳問:“這些都能變大嗎?”

攤主被逗笑了:“瞧你問的,不能變大老子賣它做什麼?圖好看啊?”

傅杳杳覺得這攤主怪有個的。不過這些模型做得的確致,變大后實用也很強。的床剛好被毀了,模型中就有一架月亮床,形狀彎彎甚是可,傅杳杳頓時不釋手。

問:“這個怎麼賣?”

攤主說:“十萬金。”

傅杳杳:“……你怎麼不去搶?”

攤主掀起眼皮瞅一眼:“買不買。”

“欸你這個人……”傅杳杳話說一半,手指突然到床上一道刻印,仔細一看,是一把傲立的劍,劍上寫著“劈天”

二字。好家伙,原來是劈天谷的店。

傅杳杳有點心,不再與他爭論:“那你這架床,能抵擋元嬰期修為的全力一擊嗎?”

攤主嗤了一聲,“元嬰期?你看不起誰呢?老子這件法寶不僅是床,還是一件集防攻擊為一的飛行法寶,擋住化神期全力一擊不在話下!”

“哇——!”

“你別哇,你到底買不買,不買趕走,別擋著老子做生意。”

“老板,是這樣的,十萬金呢,我是掏不出來的。”傅杳杳在他發火之前從乾坤罐掏出那人還高的巨蛇角,“我用這個換行不行?”

攤主罵人的話在看到那角時生生吞了回去,雙眼放蹭地一下站起來:“九冥紅蟒的角!”

原來那巨蛇九冥紅蟒。

傅杳杳大方地把角拿給他研究,攤主激得手都在:“化神期的九冥紅蟒啊!老子這輩子竟然能活著見到化神期的九冥紅蟒的角!”

他生怕傅杳杳后悔,抱著角嚴肅地后退兩步:“老子不占你便宜,攤上這些東西都歸你了!”

傅杳杳沒想到這角竟然這麼值錢,把月亮床裝進乾坤罐,又挑選了幾樣自己用得上的法寶,笑瞇瞇道:“初次易,就當個朋友吧,我只要這些,其他的不用了。”

攤主看傻子一樣看了幾眼,倒也是個爽快人:“行,老子承你這個人,你這個朋友老子下了,老子渡寒江。”

“傅杳杳。”

“老子知道你。”渡寒江終于拿正眼看,“長得是好看,難怪會被魔尊囚邊折騰三天三夜。”

傅杳杳:“???”

淦!怎麼人人都看過那本小黃書!牛頭這業務發展得也太廣了吧!

渡寒江得了那角立刻就要收攤回去專研,朝傅杳杳抱抱拳:“改日老子去四方城賣貨再來拜訪!多謝!”

傅杳杳也朝他抱拳。沒想到劈天谷的人竟然如此爽快有趣。用巨蛇角作順水人,是有幾分打算。還記得熊青青說過,魔界的法寶武丹藥籍幾乎都出自劈天谷,如此神又厲害的地方,結下幾分善緣總是沒錯的。

又逛了一會兒,收獲頗,傅杳杳便打算回去。還是沿來時的路往回走,走著走著卻發現不對勁。周圍分明還有營地人聲,卻好像走進了一個形空間,將與外界隔斷開來。

察覺不對,傅杳杳立刻掉頭想走,后突然傳來一道笑聲:“傅姑娘,別來無恙啊。”

傅杳杳腳步一頓,慢慢轉過去。

方才引路的分堂主躬跟在一名銀袍男子側,此人長相,手持白扇,裝束氣質倒是不像魔修,反而像修仙者。傅杳杳不看著他走近,肩上的罐罐齜牙咧

銀袍男子看了一眼罐罐,笑道:“一只棄能被養得這般完,想來傅姑娘平日沒喂它天材地寶。”

他居然連自己買云川棄都知道?在四方城的時候難道一直被監視著嗎?

傅杳杳警惕道:“你想做什麼?”

銀袍男子一挑眉,手指轉白扇:“傅姑娘為何對在下如此大敵意?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朋友,上次在下傾全族之力才為姑娘尋來蠱,難道還不足以表明態度嗎?”

傅杳的蠱居然是他們給的!

傅杳杳緩緩呼出一口氣,冷靜道:“你也看到了,蠱無用,百里貅本不我。”

他嘆氣:“是啊,實在是太可惜了。蠱絕跡,天地間只此一例,算是浪費了。”他用扇柄敲打自己掌心,“不過無礙,上次姑娘提到的六品毒狼,在下總算集齊了升品所需的材料,也算不負姑娘所托。”

《天材地寶全書》中記載,六品毒狼可以煉制為六品毒狼丹,直接毒殺化神后期的大能。但對于百里貅這種已近飛升的渡劫修為并無用。所以升品是指……

銀袍男子的笑容著一邪:“只待我們將其升為八品,再煉制丹,便可報傅姑娘滅門之仇了。屆時就算八品毒狼丹不能一擊必殺,百里貅種狼毒必然修為劇降,傅姑娘只需發出信號,在下便會帶人攻魔殿。”

他用眼神示意,分堂主便從芥子空間取出一張銀盤,端著朝走來。

這自然是他們此前說好的易,如果此時反悔不,對方暴起殺人也不是不可能。算了,免費升個品煉個丹用來防也好,到時候給不給大魔頭下毒還不是說了算。

思及此,傅杳杳便從芥子空間取出那株毒狼,放進銀盤中。

銀袍男子收回毒狼,滿意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抬頭看過來:“聽說傅姑娘近日很是得魔尊大人喜,連三千孽氣都予你掌控,還殺了我尾勺家一位主。”

傅杳杳手指一,他又笑道:“當然,那不識好歹的東西死了便死了,萬不可因此影響傅姑娘與在下的。魔尊大人既然信任你,還姑娘好好把握,早日實現你我共同的心愿。”

說完,這形空間悠悠一,兩人便消失在眼前。營地還是熱熱鬧鬧,站在路中間打了個寒戰,只覺方才那男人的眼神猶如附骨之疽,令人后怕。

傅杳杳有點糾結,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百里貅呢?告訴他的話,是不是就得解釋不是傅杳這件事了?萬一大魔頭還沒確定,直接攤牌的話……

一陣厲風襲來。

傅杳杳被吹得瞇了下眼,再睜開時,百里貅已經面無表站在面前,眼神危險。

好了,不用糾結了,先想想怎麼哄這魔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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