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有兩副面孔》第19章 019 三男一

原本曹秉舟不準備搭理的, 這個溫青立本沒學到讀書人的斯文,倒是渾著無賴的氣息。

可是這條街住的都是宦人家,他已經聽到隔壁有人躥出來, 顯然是來看熱鬧的。

但凡他要在朝堂上混下去, 就不能真晾著溫青立,誰知道姓溫的還能做出什麼不統的事來。

“何事?”他大步走出來, 一抬手,就有人將正門打開了。

“我把我姐姐的棺槨送來了,等親當日,進你們曹家門之后, 要換這副棺材板躺。人家新娘子都有好多新裳穿, 我姐姐也要有。”

溫青立輕輕一抬下, 后的小廝立刻將棺材抬了進去, 板板正正地擺在了院子正中央。

皎潔的月照下來,讓那棺材板更加鮮紅, 仿佛是從里頭滲出來, 瘆人得很。

曹秉舟看到棺材的那一刻, 心都涼了, 他咬牙問道:“你姐姐沒了?”

溫青立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曹大人,你的心也忒惡毒了, 這麼盼著我姐姐死嗎?這是口空棺, 暫時還活著, 只不過姜院判又讓準備后事了。”

曹秉舟頓時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他輕咳一聲,沒什麼誠意地解釋道:“不是盼著死, 只是我沒過親, 有點張。”

“也是, 你們錦這麼多,好不容易要娶妻了,肯定迫不及待。新郎別著急啊,喜被做好了嗎?我姐姐那邊可是要純白的底,上面繡的鴛鴦戲水,也得一半金線一半黑線,不然不好看。我姐姐子弱,房花燭夜的時候,你可要多照顧……”

溫青立說著說著,忽然就哽咽了,眼眶發紅,眼淚說來就來。

曹秉舟:“……”

他看向那口棺材,想死的心都有了。

草你媽,溫家欺人太甚了,要他娶個亡妻,還踏馬房花燭夜?

要他和死人同床共枕嗎?真當他結的是婚啊!

“躺床上做什麼,不讓我一起躺棺材里嗎?”他被氣得腦袋嗡嗡作響,直接口不擇言。

任誰都能聽出他的冷嘲熱諷,偏偏溫青立聽不出來,滿臉都是驚喜。

“你真的愿意嗎?之前我家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怕你接不了,所以就沒張口,沒想到你竟然主提起了。”

“曹大人,之前是我誤會你了,覺得你不是人,完全是人渣堆里鉆出來的怪。如今才發現,你其實非常善解人意,等你和我姐親之后,你就是我親姐夫。”

溫青立走上前,激握住他的雙手,一副熱淚盈眶的模樣。

“到時候就不讓我姐姐換地方了,這口棺材就留給姐夫你了。里面特地用月錦紗墊著,可舒服了,你躺進去試試看,如果哪里不順心的,我再讓工匠改合適你躺的。”

溫青立抓住他的手,把他拖到棺材前,還讓人把蓋子打開,出里面的空間布局,相當熱地介紹,并且推著他的肩膀,要把他往里面扯。

曹秉舟一副晚娘臉,,他確定了,溫家人就是他的克星。

誰都能聽出他的怪氣吧?溫青立不僅裝聽不懂,還順桿子往上爬,直接要讓他在房花燭夜住棺材。

他很想問一句,是不是新郎和新娘子一人躺一口棺材,到了吉時直接下葬,土為安?

但是他本不敢張,就溫青立這尿,肯定更加,直接嘆親姐夫對姐姐用至深,竟然要殉合葬了。

看這兩人執手相看淚眼的架勢,還以為得多好呢,實際上心底都不得對方滾犢子。

總算是演完這場戲了,溫青立潤的眼角,才松開他的手。

“姐夫,那你看好這口棺材,這可是你房花燭夜要睡的地方,千萬要仔細點!我先回了,還得守在姐姐旁邊,姐姐都瘦了皮包骨。”

他拍拍曹秉舟的肩膀,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最后看了一眼棺材,才轉離開。

曹秉舟一直沒再說話,他怕自己一張就控制不住要罵人,溫家真的欺人太甚。

當曹府的大門關上之后,他看著鮮紅的棺材,直接彎腰yue了出來。

真的要被氣死,自從當了錦衛之后,還有誰敢讓他吃這種啞虧,只有溫家辦到了。

溫明蘊還沒死,卻已經折騰出這麼大的靜,而且還接二連三,不僅讓他在百之中丟臉,如今整個大燁朝的老百姓都知道,錦衛姓曹的指揮使要結冥婚。

如今竟然還嫌不夠,把棺材都抬來了。

士可殺不可辱,他立刻招屬下前來:“溫家欺人太甚,你去看看,溫明蘊到底死沒死?我要個準話,最好是真的要死了,不然我不介意送一程!”

*

出了曹府的大門之后,溫青立拿出錦帕瘋狂拭自己的手,等回到溫府,還讓人打了盆熱水洗手。

溫明蘊并沒有睡,而是等他回府,見他把手都快紅了,滿臉不解。

“你這是怎麼了?到什麼不干凈的東西了嗎?”詢問。

溫青立點點頭:“手上沾過屎。”

“咦,那你還用我的盆洗手?這盆不能要了,待會兒你回去的時候帶走。”溫明蘊瞬間嫌棄得要死,忍不住想象那個場景,立刻就開始干嘔起來。

溫青立看這麼痛苦,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洗完之后也不干,就往面前走去,抬手要蹭的臉。

“離我遠點兒!”溫明蘊警告他。

可惜他這會兒正在興頭上,本沒在意喊什麼。

“啊,啊,啊——”

“疼疼疼!”

他開始尖,整只手被溫明蘊抓在手里,眼看都要被擰下來了,臉上完全是痛苦面

“沒屎,只是和曹秉舟握手了。”

“那更不行,他也沒好到哪兒去!”

“我錯了我錯了!”

最終再三認錯之后,才把自己的手拯救出來。

“姐,我幫你跑這一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還這麼對我!”溫青立著自己的手,非常不滿地嘀咕道。

溫明蘊給他剝了個橘子:“喏,犒勞你,這輩子讓我親手剝橘子的人,沒幾個。”

“那還不是你懶。”溫青立忍不住吐槽。

當然接到溫明蘊丟過來的白眼之后,立刻正襟危坐起來,乖乖接過橘子。

“你這麼坑曹秉舟,把棺材都扛過去了,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氣,更何況是曹秉舟這種狗,他必然會反擊的吧。你最近還是乖乖在床上躺著吧,別吃喝玩樂了,瞧瞧這麻將都打上了,簡直比健康的人過得還瀟灑。”

溫青立忍不住提醒。

他掃視一眼屋,頓時有些無語。

旁邊就擺著一張麻將桌,顯然是剛打過,上面七零八落地擺著麻將牌,甚至都沒來得及整理。

瓜果糕點隨可見,小丫鬟們還在收拾瓜子皮,能掃出一整個簸箕來。

很顯然這些日子,溫明蘊過得相當放縱,白天休養生息,晚上徹夜狂歡。

“你提醒晚了,他應該派人來過了。”溫明蘊語氣平和地道。

“什麼!”溫青立顯然到驚嚇過度,直接被里的橘子給嗆住了,不停地咳嗽。

好不容易才下來,啞著嗓子道:“什麼時候來過的?你這里也沒收拾,就這麼被看到了?”

溫明蘊給他倒了杯茶:“我不太確定,我邊又沒有武藝高強的侍衛,能抓住錦衛的破綻,不過猜也能猜到。”

衛大部分干的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最擅長晚上人墻頭看了。

別說溫家這種文臣的院子,就連取武將家的報,那很多也來去自如。

一般人家誰能猥瑣得過他們。

“正如你說的,棺材都抬過去了,他再不真格的查一查,我都懷疑他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就喜歡睡棺材板里呢!”

“你裝病被發現了?”溫青立瞪大眼睛。

“嗯啊,我這都沒收拾,那肯定被發現了啊。”

溫青立瞬間無語,用一種看智障的表看著:“你都猜到了,還讓他發現。溫明蘊,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連著瓜子皮一起被清掃了?”

“皮了是不是?我覺得你像瓜子皮。”溫明蘊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頓時溫青立又萎靡了,不敢再支棱。

“你是故意讓他探查到的?”他坐回椅子上,腦子里轉了一圈,已經反應過來。

“當然,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不解決他,我們一家子都要擔驚怕。所以我才要刺激他一下,讓他起反抗。”溫明蘊點頭。

溫青立見贊同,瞬間擔憂的心思就消散了,變得踏實了許多。

這些天的鋒,看起來溫家占據上風,用冥婚拿住他,讓曹秉舟了全天下的笑柄,但其實溫家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烈火烹油,一不在意就引火燒,滿盤皆輸。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溫明蘊畢竟是裝病的,本不可能死,以后還會活得好好的,就更不可能嫁給曹秉舟了。

現在一時的勝利,不過是溫家人占據道德高制他而已。

假的不了真的,溫明蘊不可能永遠要死不死的樣子,這種紅白燈籠搞得像模像樣,也不過是紙老虎嚇唬人而已,狼來了次數多了,人家不再相信,到時候溫家恐怕很難收場了。

總不能真把溫明蘊弄死,太給曹家吧。

這賠本買賣,肯定不能做。

“難怪你再三囑咐我,去曹家大鬧特鬧,撒潑耍賴,恨不得在曹家的列祖列宗墳頭蹦迪。今晚還要我抬口空棺過去……”他嘀嘀咕咕的,想起三姐吩咐他做的那些事,現在都覺得后心發涼。

“墳頭蹦迪”這四個字,還是溫明蘊說過一回,雖然他不知道啥意思,但是莫名覺得很實用。

媽呀,敢在錦衛指揮使頭上拉屎,他們溫家絕對是獨一份。

而他更是沖在第一線的前鋒,誰讓三姐就喜歡使喚他呢,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聽話。

“等等,那都被他發現了,他肯定要告狀的吧?完了完了,我們家不會被治欺君之罪吧?”溫青立反應過來,瞬間抱住腦袋。

“不會,爹已經和姜院判去求見圣上了,今晚的皇宮肯定很熱鬧。”溫明蘊眨眨眼,臉上閃過幾分狡黠的笑容。

溫青立頓時長松一口氣,但是很快他又皺起眉頭。

“還是不對,就算曹秉舟告狀沒功,皇上不相信他的話,可是只要他活著一天,那肯定就會私下報復我們溫府!三姐,你確定能把他給斬草除了?”

他邊說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作,暗示要弄死曹秉舟。

很不幸的,在他萬分期待的目中,溫明蘊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以為我是誰?還能有這般神通手段除去錦衛指揮使?”嗤笑一聲。

如果說胎穿的時候,還存著輕蔑之心,覺得古代人沒見過什麼大世面,連熱武有,想糊弄他們那還不是so easy。

但是已經在這里生活了二十二年,不僅那些輕蔑之心全部消失,還充分意識到自己之前思想的可笑之

生活在封建君主制的時代,很有可能簡單的一句話,就能喪命。

哪怕有力大無窮的金手指,可是又能怎樣,既殺不了賊寇,也無法造反讓自己當帝,至于那些現代科技化的東西,最多只能在夢里見了。

“哎——”溫青立長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問了傻話。

主要是三姐的強大深他心,要知道作為男子出生在溫家,他從小就是焦點,整個溫家的資源全都向他傾斜。

哪怕他還是個孩子,已經約明白自己的優勢,甚至恃寵而驕。

大姐和二姐都比他大不,不會和他斤斤計較,而且們倆也和其他人一樣,覺得把他放在第一位,是理所當然的事

唯有這個只比他大兩歲的三姐,與眾不同。

跳得比誰都高,告訴溫府所有人,和溫青立一樣重要,甚至能越過他。

在他只說了一個“要”字,就輕松奪走溫明蘊正在玩兒的荷包之后,三姐悄悄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讓他嚎啕大哭了一盞茶的功夫。

偏偏他那時候話都說不利索,溫明蘊從小就是個鬼機靈,一切都避著人采取行,自然無人發現。

最后連老夫人都驚了,卻是沒查到本原因,只能歸結為小孩子莫名其妙的鬧脾氣。

自此他開始主挑釁這個不一樣的小姐姐,而溫明蘊也開始打弟之旅。

甚至連擁有力大無窮的金手指,也是打弟弟時發現的。

小時候,就在睡覺吃飯打弟弟中度過。

明明溫青立個弱,毫無招架之力,偏偏還就是喜歡挑釁

最后就是徹底把他打服了,溫家這輩唯一的男丁的跟屁蟲,并且幫演戲合謀騙老夫人,讓老夫人認準三孫是個福娃,只要有在,好運就會常伴嫡孫左右。

溫明蘊從小就積威甚深,甚至在溫青立的心中都被神化了,為無所不能的代名詞。

“怎麼,你害怕了?”溫明蘊看他長吁短嘆,忍不住關心地問了一句。

“當然怕,他可是無惡不作的曹秉舟哎。雖然我不是錦衛,但好歹也是皇城侍衛,七拐八繞勉強算一個系,他想找我麻煩實在太容易了。我竟然還指著他鼻子,怪氣地可難聽了,還讓他躺在棺材里……”

溫青立只要稍加回想,那些不堪回首的畫面,就一起涌出,讓他恨不得抱頭鼠竄,悔不當初。

“姐,你不怕嗎?”他抬頭看向

眼前的子正在玩橘子,將一個個橘子堆橘子塔,十分的漫不經心,看起來毫沒有影響。

“怕有用嗎?這事兒起因不賴溫家,全是曹秉舟一手引起,他挑釁在先。哪怕我們不反擊,他也不會放過溫家。那晚如果我不吐暈倒,瓷他,你應該知道爹被抓走后的境地。好好的人落進錦衛的手里,出來后也得半死不活,甚至會被加上莫須有的罪名。爹不能就這麼被帶走,我們溫家也賭不起。”

溫明蘊瞥了他一眼,語速不不慢,只是在平靜地陳述事實。

溫博翰若是倒了,他們這房就算不死,也得半殘。

以后的日子會更難過,所以有些事堅決不能退讓。

“曹秉舟是條瘋狗,他貪得無厭,所以給骨頭收買是行不通的。只有先穩住他,再讓瘋狗的主人栓狗鏈,才能徹底控制他。所以他再怎麼瘋癲,都不用害怕,只要哄住他的主人,他就永遠不敢咬我們。就只敢齜牙咧的恐嚇,可大家都知道,被鏈子拴住的瘋狗,哪怕得再兇,也只是紙老虎。”

慢條斯理地說著,當說完這些話時,恰好橘子塔也堆完了,手輕輕一推,那些橘子就骨碌碌地滾下來,瞬間倒塌。

溫青立卻聽得直咽口水,寒直豎,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這幾句話溫明蘊說得語氣輕松,仿佛是在討論今晚夜宵吃什麼一樣,但實際上這話不能細聽,不然越琢磨越瘆得慌。

曹秉舟是瘋狗,他的主人只能是當今圣上。

還說什麼哄好了主人,就不怕瘋狗,九五之尊又不是路邊的小孩兒,是那麼好哄的嗎?

每一個字都著大逆不道,這對讀儒家圣人之書長大的溫青立,的確是個不小的刺激。

不過他早就發現了三姐的與眾不同,對皇權天然就沒有畏懼,平時雖然偽裝得很,但是面對親近人時,還是會不經意間流出來。

方才那番話,似乎不止曹秉舟被玩弄于鼓掌之中,連九五之尊也是如此。

*

,皇上坐在龍椅上,氣很低。

他是被人從寵妃的床榻上薅起來的,本來今晚該是個愉快的夜晚,可是曹秉舟連夜進宮,說有要事稟報,他不得不舍棄掉春宵,來聽他匯報。

要是其他大臣,興許皇上就不會接見了,畢竟宮里都下鑰了,除非十萬火急的事,否則誰敢扣響宮門。

當然近期調查殿試舞弊案除外,但凡有線索,哪怕他播種,也得爬起來。

“曹秉舟,什麼事兒?”皇上輕咳一聲,下嗓子里求不滿的沙啞。

“皇上,您要替臣做主啊,微臣被溫家害得好苦啊!”曹秉舟直接跪倒在地,當場就開始哭訴。

皇上頓時愣住了,這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一般都是文臣上演,曹秉舟作為武將,從來沒使出過這套組合拳,一時之間都把九五之尊看愣了。

“溫家又怎麼了?溫三娘沒了?”皇上皺了皺眉頭。

聽這個開頭,就讓他有些不快,滿心以為是舞弊案有進展了,結果還是扯家務事。

“溫三娘要是沒了,倒是省得微臣跑這一趟了,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拉著一群丫鬟打麻將嗑瓜子,徹夜狂歡!”

“溫三娘連同溫家所有人都欺騙了陛下,膽大包天,欺君罔上!”曹秉舟跪倒在地,激地匯報,并且瘋狂扣屎盆子,不得惹起九五之尊的震怒。

“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皇上并不在意曹秉舟是否要結冥婚,但是溫家如果敢欺君,那絕對到了皇上的逆鱗。

“薛德,去把溫博翰召進宮來。”皇上冷聲吩咐。

薛德便是伺候在皇上邊的大總管,此刻并沒有吩咐小太監辦事兒,反而走上前兩步,回稟道:“回皇上的話,一個半時辰前,溫大人和姜院判就來求見皇上。只是聽聞您已經安置了,便說不是什麼要事兒,等等再通傳,此刻正在偏殿候著。”

原本惱怒異常的皇上,一聽說人早就到了,而且還和姜院判在一起,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他們二人有說所為何事。”

“并未說何事,但是二人面帶喜,特別是溫大人,對奴才非常客氣,還閑聊了幾句。”薛德能當上總管太監,自然能揣上意,點出那二人恐怕是為報喜而來。

能讓溫博翰如此高興的,也唯有溫三娘清醒一事了。

“皇上——”曹秉舟顯然也想到了,立刻張想說什麼。

九五之尊抬手制止:“無需多言,朕自有定奪。”

溫博翰兩人進來之后,一起行禮。

正如薛總管所言,溫博翰的確是為報喜而來,一張就開始說:“皇上,小已然清醒,微臣見用了膳食,立刻和姜院判前來稟報,也不用嫁去曹家了,這可是可喜可賀的大事啊。臣太過激,在來的路上都做了好幾首打油詩。”

他是喜形于,甚至輕咳一聲,開始念詩。

“溫大人,恐怕不對吧。溫三娘早就清醒,又或者說本就沒有暈幾日,是你們溫家想陷害我?”曹秉舟冷聲開口,直接打斷了詩興大發的溫博翰。

“曹大人簡直是含噴人,姜院判在此,誰能在病癥上弄虛作假。再說你又有何值得溫家陷害的,是你們錦衛混臭不堪的名聲,還是曹大人這貓嫌狗厭的皮囊?”

溫博翰上下打量著曹秉舟,眼神里充斥著明晃晃的厭惡,毫不遮掩。

曹秉舟當下臉青白一片,顯然是被氣得。

“皇上,微臣派人前去調查的時候,溫三娘正坐在桌前,與丫鬟們打麻將,神十足,口沫橫飛,明顯不像是才病中剛清醒的模樣——”

“曹大人,你污蔑我就算了,為何要攀扯小。我溫家教出來的兒,怎麼可能口沫橫飛,你說得是你鄉下老娘吧!”

“溫博翰,你算什麼東西,敢罵我娘!”曹秉舟差點跳起來。

“禮尚往來罷了,你都罵我兒了,我不能罵你娘嗎?”

兩個人當著九五之尊的面兒,就這麼攀咬起來,活像是當街撒潑。

“閉。”皇上冷聲喝道。

那兩人瞬間安靜下來,君臣之間配合得是相當默契。

“皇上,微臣要參曹秉舟玩忽職守,公私用。明明此時應該專心調查殿試舞弊案,他卻讓錦微臣家墻頭查看小行蹤,無論從禮法還是道義,都是主次不分,不知廉恥之人。”

溫博翰輕咳一聲,再次練地上諫,那是一套又一套,曹秉舟在這方面本玩兒不過他。

曹秉舟剛想反口,殿試舞弊案豈是那麼好查的,那十個人都是弱書生,試題才哪兒來的完全是一頭霧水。

只是他還沒說出話來,薛德就急匆匆地走進來通傳。

“皇上,秦將軍求見,說是有殿試舞弊案的線索。”

九五之尊立刻招手:“快宣。”

*

溫明蘊睡到自然醒,解決了曹秉舟,簡直神清氣爽,什麼心理包袱都丟到了。

只是當梳洗完畢時,就被親爹召見了。

“爹,今日你休沐嗎?”好奇地問道。

溫博翰搖頭,“我今日請假。”

“咦,我這一心撲在工作上,為國為民的親爹,今天竟然想休息?”溫明蘊忍不住開玩笑道:“啊,我知道了,是不是為了慶祝我們全家聯手坑了曹狗?”

顯然心十分麗,像是剛放出籠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

不過等說完之后,卻發現溫博翰一臉苦大仇深的表,眸沉沉地看著

溫明蘊瞬間收了笑容,心底涌起幾分不祥的預

“沒坑功嗎?昨晚見了皇上之后,不順利?”眉頭詢問。

不應該啊,特地讓溫博翰提前去宮里,就是為了打一個時間差。

如果曹秉舟派人來查,看到吃喝玩樂好不快活,必定氣得頭都炸了,不顧當時夜深也要去宮里告狀,而溫博翰早就去了,還有姜院判給他當證人,肯定能倒打一耙,讓皇上對曹狗的印象更差。

把該算計到的人和事,全都過了好幾遍,理應不會出錯才是。

“順利。他不僅被皇上批判玩忽職守,而且還被秦將軍抄了老家。錦衛滿城搜索都沒查到線索,秦將軍卻在路邊撞上了重要線索。雙管齊下,皇上勒令他停職反省。”溫博翰提起曹秉舟,臉上的神緩和了許多,眉眼舒展,看起來很高興。

“那不是很好嘛,做什麼愁眉不展的,我都被嚇了一跳。”

溫博翰看著這沒心沒肺的樣子,長嘆一口氣。

“只是曹秉舟咬死說,是我們溫家用兒長搗,擾軍心,恐怕有私心。皇上雖然知道他是攀咬,卻也遷怒于溫家。”

溫明蘊原本正在喝茶,此刻聽到這句話,舉著茶杯的作瞬間僵在原地。

的心底生出不祥的預,不由得屏住呼吸問道:“皇上責罰您了?”

“沒有責罰我,只是——”溫博翰看向,視線里充滿了同:“皇上覺得你不出嫁實在是個禍害,勒令你盡快親。”

“咳咳——”溫明蘊當場就嗆住了,咳得臉通紅。

“為什麼?他遷怒他的,跟我親有什麼關系?憑什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他算哪蔥——”溫明蘊實在是激過頭,一時之間直接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溫博翰被嚇得打一激靈,連忙手捂住

“你個倒霉丫頭,說什麼胡話,誰知道錦衛走沒走?”

溫明蘊用力掙扎著,眼眶都氣紅了。

不嫁人,這是的底線。

要不然折騰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想著快樂地孤獨終老。

反正有錢也有一定的份地位,伺候養老的人絕對不,再有溫青立從小就被訓練姐寶男,唯是從,就算要待在溫府一輩子,小弟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眼看的幸福時就要來了,甚至連死板親爹都拿沒辦法,結果狗屁皇帝上下皮一,就要嫁人。

踏馬的,造反吧!

越想越氣,就覺得自己這十來年的折騰,像一場笑話,實在恨得慌直接張咬住了他的手。

“啊——疼,松!”

“溫明蘊,你屬狗的啊,我是你親爹!”

溫博翰被咬得齜牙咧,抬手想打又舍不得,畢竟這小閨不好,這一掌落下去,再真的打出什麼病來,皇上可能真以為他們溫家又找借口抗旨不尊了。

最后還是紅楓上前來,半哄半勸才讓松口,溫博翰的手上已經留下一排牙印,看起來還深的。

“親爹?什麼親爹,你之前明明答應我的,坑了姓曹的以后,我要嫁人與否,全看個人心,結果轉頭就出了變故。”溫明蘊大聲反駁,顯然是要找他算賬。

“那也不是我能決定的,那位已經徹底惱了,他金口玉言,誰敢抗旨不尊。姜院判當時也在場,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他!”溫博翰據理力爭。

“那位說完之后,您一點兒都沒反駁吧,甚至甘之如飴地接了,說不定都快笑出聲來了,對不對?”

溫明蘊氣得沖著親爹揮舞起拳頭,溫博翰看著這瘦弱的胳膊,本沒放在心上,還長了脖子朝面前,完全是一副挑釁的模樣。

溫青立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副場景,瞬間嚇得寒直豎。

“姐,手下留,這是親爹!”他一溜煙沖過去,連拖帶拽把溫明蘊拉走。

“你這一掌下去,那就是弒父啊!有什麼不滿沖著弟弟來。”

“青立,你讓開,你姐這一掌能有多重,讓打,打完之后乖乖去相看人定親。”溫博翰不以為然,還拉他。

溫青立被夾在中間,簡直滿頭是包。

好家伙,兩人都在氣頭上,一個握拳頭,滿臉都是看我一拳砸死你的表;另一個則是你這點拳頭能干啥,砸完趕給老子嫁人去!

“咚——”的一聲悶響。

最后這拳頭還是落到了溫青立上,他瞬間出聲來,疼得連聲音都劈了,兩眼一翻直接暈倒了。

頓時眾人大,溫博翰還以為小兒子在裝,忍不住道:“起來,你個沒出息的,你裝什麼裝,你姐那繡花拳頭能干啥。”

結果半晌也沒喊醒,還是溫明蘊對自己的力道有數,立刻讓人去請大夫。

這寶貝男丁直接被打暈了,肯定算是大事兒,都驚了老夫人,一路帶小跑趕了過來。

“這究竟怎麼回事兒,立哥兒怎麼會暈了?這頭上都起包了,誰打的!”老夫人氣得直拍桌子。

溫青立非常不幸,當時況混又是左右推搡,溫明蘊沒收住力氣,一拳打過去,他頭上就鼓出包來了,看著無比可憐。

溫明蘊瞬間掏出錦帕,開始有氣無力地咳嗽著,滿臉蒼白的模樣,看起來搖搖墜,只是那控訴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刮向親爹。

溫博翰本來還于擔憂兒子安危之中,并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四周陷死一般的寂靜,他才察覺到不對勁。

就見老夫人一臉不滿地看著他:“博翰,立哥兒好歹這麼大了,你怎麼還說手就手,他眼看都要娶媳婦了,也是要臉的。”

“不是我打的!是如意一拳頭過去,他就暈了。”溫博翰還沒意識到事的嚴重

他一直慨自家兒子太弱不風了,都能被病秧子姐姐給打暈,二十年的飯算是白吃了。

“這都在場呢,你還賴給孩子。如意這細胳膊細,風一吹就倒了,能打誰!”老夫人明顯不信。

“不是,娘,我也不知道,應該是這小子太不揍了!”溫博翰試圖反抗。

但是事實勝于雄辯,只要長眼睛的人,都知道三姑娘肯定不會打人的,要是手,估計疼得是自己。

至于在場的丫鬟,都是溫明蘊的人,此刻全都低下頭,偽裝自己不存在。

溫明蘊一句話都沒說,就功把鍋給推掉了,深藏功與名。

甚至在溫青立睜眼之后,溫博翰拉著他給自己證明,青年張剛想說什麼,結果對上三姐那雙霧沉沉的眼睛,瞬間低頭。

“爹說是誰就是誰吧!”

“混賬東西,你跟誰學得這般怪氣!”這回溫博翰舉起手,是真要揍兒子了。

不過有老夫人在場,自然是不功的。

溫大人也瞬間會到,溫三娘強大的演戲能力,有黑鍋是真甩。

哪怕親爹也不例外。

*

“你怎麼把爹給惹了?他可是給我下了軍令狀。今日如果你不相中一個,就不許回去了。”溫明珠挽著的手,輕笑著詢問道。

溫明蘊滿臉都是不高興,興致缺缺地道:“還能怎麼得罪?爹的心眼比針尖還小,隨便幾句話都能惹惱他,我都還沒發揮呢!”

溫明珠被這話逗笑了,姐妹間偶爾會聯合聲討親爹,這種小親昵真是旁人替代不了的。

“今日的踏青賞花宴,是盧家舉辦的,本就是年輕男一起踏青,盧家長媳張婉是我的手帕,你也認識。我已經與說好了,到時候定會安排好一切,你瞧上誰,便讓誰與你私下見見面。你看可好?”

“不好,我誰也瞧不上。”溫明蘊擺明了消極怠工。

溫明珠只當還在鬧脾氣,畢竟皇上親口下的口諭,溫家還真沒膽量抗旨不尊。

“穿藍蝠紋勁裝的就是秦將軍的兒子,秦小將,他之前一直在北疆領兵打仗,所以耽誤了婚事,年紀很匹配,秦家家風清正……”指著不遠男席的一位男子,輕聲介紹道。

溫明蘊立刻搖頭:“不行,他太強壯了,我這麼瘦弱,晚上絕對不住的。”

溫明珠被妹妹的大膽給嚇得嗆住了,頓時面紅耳赤,偏偏說此話的人是個黃花大閨,卻面坦然,毫不在意。

“嘖,注意言行。”溫明珠忍不住掐了一把,立刻轉換目標:“他旁邊那個一青衫的,斯斯文文的,雖未考功名,但在北疆給秦小將當軍師,前途不可限量。”

“不行,你看他的衫如此樸素,家中定然不富裕,我對窮過敏。而且有二姐夫在,我對這種山窩窩里飛出來的金凰,著實怕了,吃。”

溫明珠頓時皺眉:“你怎麼回事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等待會兒娘到了,可沒我這麼好說話。”

一見大姐發火了,溫明蘊立刻服

這人最有眼,絕不給自己添堵,眼看勢比人強,肯定不會真的跟狗皇帝對著干的。

找人嫁了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行吧,我挑的你都看不上,自己說說看上誰了?”溫明珠被哄好之后,又開始籌謀起來。

“嗯,看的話都還行,不過這得聊上幾句才能知曉到底有沒有緣分。”

能來參加這種相親大會的小伙子,必然都是能夠得上這個階級的人。

“也是,你要和誰相看,我讓婉婉來安排。”

“唔,除了姐姐剛剛說的秦小將和軍師之外,他們倆邊聚的一圈人都不錯,那個紫的長相還,戴金冠的笑起來好看,拿折扇的一看就會裝,我就喜歡裝得好看的男人……”溫明蘊抬起手指指點點,一瞬間就點了不下于十幾個,堪比上菜。

“閉,你當你是公主,來挑面首呢!”溫明珠顯然被到盡頭了,竟然說出這種不統的話。

瞬間溫明蘊就捂笑了,當然又惹來親姐的一頓掐。

“就我說的那兩位,秦城與何蘭山,你別記錯名字。”

“哦。”溫明蘊乖乖應承下來。

*

溫明蘊被帶到一涼亭附近,這里并沒什麼人,但是環境清幽,顯然是主人家專門開辟出來,讓看對眼的青年男私下見面的。

最先趕到的是秦小將,他皮黝黑,但是相貌英,和溫明蘊對上眼的瞬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明顯很害

看著眼前這個略顯拘謹的男人,溫明蘊在心中慨。

哎,害樸實還長得帥的男人,真的的心

兩人彼此見禮,秦小將主介紹自己:“我姓秦。”

“我知道,秦叔寶!”溫明蘊抬起頭,沖他出甜甜一笑,想要表現得好一點。

武將還姓秦,那肯定秦叔寶沒跑了。

頓時秦小將就卡殼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姐姐說還有一個要來,就是你的軍師,——”歪了歪頭,努力回想。

“他姓何。”秦城主提醒。

“啊,對,荷蘭豆!”一拍手,滿臉都是對自己想起來的欣

秦城頓時僵在當場,直接癡呆住了。

只聽說溫三娘不好,沒聽說腦子不好啊。

倆名字一個沒記住,還天差地別。

“他人呢?”笑著問道。

秦城打著磕:“他在后面,應該快到了。”

“好的,那我們等等他。”

秦城:“……”

他沒有聽錯吧,不是我,而是我們?

這要三人一起見面,這種場面著實沒見過。

溫明蘊時不時地用腳尖畫圈,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在和秦城對視時,會沖他出營業的笑容。

秦城臊得面紅耳赤,“他應該到了,可能藏在哪里不好意思過來,我去找找。”

很快,何蘭山被拽了過來,只是臉上還帶著不太愿的表

“兩位,我姓溫,家中行三。我先介紹一下個人況。”

三人三角形站立,兩個青年都有些不自在,唯有溫明蘊左看看右瞧瞧,還都沖著他們熱地甜笑,把廣撒網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出自溫家——”只是剛開口,忽然對面的秦城就對著做出“噓”的作。

“有人來了。”

三人對視一眼,非常默契地躲在假山后頭。

那兩人為了不,都快餅了。

溫明蘊撇撇,臺詞都準備好了,竟然打斷的施法,可惡!

“大爺,您就行行好,讓我跟在您邊伺候吧。您也知道,世子夫人不是好相與的,我雖然是的表侄,可是與我并不親近。甚至還言明,若是我無法接近您,就要毀了我!您也知道,這個世道對于一個姑娘家,是多麼的艱難,若是我的名聲真被毀了,這簡直是要我的命啊!”

一道凄婉的哭求聲傳來,顯得楚楚可憐。

溫明蘊過假山的隙看過去,就見一男一站在涼亭里,顯然在拉扯。

并不認識,但是男子卻見過一面,正是當初爭奪病秧子輸給的手下敗將,程亭鈺。

子相當年輕,穿著一衫,頭上也只有一木簪,但是依然容貌不減,清麗可人。

此刻正拽著他的袖,哭得無比可憐,讓人忍不住心

男人滿臉愁容,不停地想甩開,可是他一直咳嗽,明顯沒什麼力氣,本甩不開。

溫明蘊忍不住嘖,艾瑪,看這小仔弱不風的。

“岑姑娘,請你自重。我這里本不是什麼好去子弱得很,時常咳,眼看就不中用了,你若是嫁給我,只怕沒幾日就要守寡。我還有個兒子,今年已經十四歲了,常年無人管教,養了無法無天的子,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霸占他母親的位置。”

男人邊說,邊不停地咳嗽著,讓旁聽的人都覺得嗓子發

就在大家以為他快要把肺咳出來時,才終于停止了,只是捂住的帕子拿開時,毫不意外又是一片鮮紅。

“他肯定會對你使出各種惡毒手段報復你,如果說二嬸只是讓你丟掉名節,他可能會讓你丟掉命。我已經自顧不暇,你另謀出路吧。”程亭鈺語重心長地苦勸道。

只是那位岑姑娘本聽不進去,只一味地哀求他,甚至哭得梨花帶落雨。

“我自知柳之姿,配不上大爺,更不求嫁給你為妻,只求能在您邊隨侍左右,為奴為婢……”

一邊說話,一邊往他,甚至已經大膽地手去男人的口,直接要去解他的衫。

假山后面,兩個男人看得目瞪口呆,之后暗自攥了拳頭,臉上出驚慌和焦急的表

而溫明蘊則興不已。

啊,要來了嗎?終于要來了嗎!

穿越小說必備經典橋段,躲起來就能看到活春-宮場景。

都穿過來二十二年了,試圖躲過無數次,都沒遇上一次,可惡,運氣差到連這種搞的瓜都吃不上。

今天看這架勢,是終于要來了,而且還是強迫男哎!

快看程亭鈺那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竟然真的要被人霸王上弓了,真的給他們病秧子丟臉!

怎麼可以如此不堪一擊,簡直是病秧子隊伍里的恥辱!

“喂,秦叔寶,你不是武將嗎?肯定有暗吧,快把弄暈啊!”提出建議。

可惜今天這活春-宮終究是不能繼續看了,而且還是親自打破的。

和秦城對上視線,就見青年手里已經掂著一塊石子,顯然早就準備好了,哪怕不提,他也會如此行事。

溫明蘊沖他豎起大拇指,很好!

“嗖——”的一聲細響,原本急準備強搶民男的岑姑娘,已經躺倒在地。

“誰?”程亭鈺立刻起,還不忘拉好自己的領口,活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模樣。

溫明蘊一馬當先走了出去。

“溫三姑娘?”男人見到是,長舒一口氣,但很快又出疑的神,畢竟這樣一個病弱的子,怎麼可能隔空打暈一個人。

“哎,秦叔寶,荷蘭豆,你倆怎麼不出來?”溫明蘊一回頭,發現后空無一人,頓時跺腳。

“不好意思,我的兩位新朋友比較害。”

沖著程亭鈺道歉,走到假山后面,把兩人拽了出來。

那兩個青年一直低著頭,仿佛于見人,甚至看起來畏畏的。

“你們不介意加個人吧?”溫明蘊也不管他們突如其來的害,只是輕咳了一聲,聲詢問道。

兩人同時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

“加什麼?”秦城問道。

“相看的人啊,正好一起聊,省得再重復了。”

溫明蘊理所當然地道,說完就沖著涼亭里的男人招手,笑瞇瞇地道:“程大爺,我們救了你,你都不過來道謝嗎?”

程亭鈺面猶疑地看著他們仨,哪怕是蒼白如紙的臉,也遮擋不住他古怪的神

這三個人是什麼況?

從頭到腳都著詭異的味道。

甚至程亭鈺覺得,一旦他踏出涼亭了,似乎這輩子就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哦對,你剛吐了,那我們過去。”溫明蘊非常的善解人意。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四個人站在涼亭里,呈現正方形的狀態,彼此之間的距離都剛剛好。

至于躺在地上的岑姑娘,無人給眼神。

“我們重新開始。我姓溫,行三。雖然是姑娘家,但全家都疼我,嫁妝一百二十臺輕輕松松,且全都是貴重之,并不是充樣子的。另外溫家乃是清流世家,我爹絕不可能利用婿,小弟平日里最聽我的話,我讓他往東他堅決不可能往西,更不可能讓我用婆家的勢力去幫助娘家。”

“另外我有沉魚落雁,閉月花之貌,才比當今狀元郎略高一籌。”

造作地眨眨眼,微低著頭出一副害,仿佛這不要臉的自夸,不是出自口一般。

程亭鈺眨眨眼,他還于狀況之外,但是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畢竟“娘家”、“婆家”這種話一出來,大概都能明白幾分意思了。

這是在相親?

一個子和兩個男人同時相看?哦,不對,現在是三個男人了。

但他只是一個路人啊,還是個病得快死的人,為什麼要把他拉進來?

其他兩位青年更是頭都抬不起來,臉一片青白,簡直如喪考妣。

他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況會發展這樣?

這個相看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不僅他們倆名字都沒對過,甚至還臨時拉來一個男人,并且溫明蘊這喜氣洋洋的表,怎麼看都不是沖著他們來的。

“自條件說完了,下面說兩點簡單的小要求。我自子不好,以后肯定是不能生孩子的。你們如果找別人生,我也是不介意的,只是在孩子滿十三歲之前,我不想見到他們。畢竟帶孩子太累了,而且還不是我親生的,我看著就容易煩。”

“但是如果他們滿了十三歲,不要抱不要喂飯更不用哄,這種時期的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不聽話就挨打,我還是有信心能管住的。”

說到這里,目已經明正大地看向程亭鈺了。

其實原本沒在意到他的,但是當他在涼亭里拒絕人時說的那番話,瞬間打了溫明蘊的芳心。

“第二個要求就是,最好不要與我太親近,畢竟我子弱,而且也不喜常伴左右的夫妻生活。”

最好是這邊嫁過去,那邊男人就沒了,獨自一人過。

說到這里,原本蒼白的臉頰,竟然泛起了紅暈,顯然是害了。

看向男人的目,更是著一脈脈,仿佛已經把自己的一顆心給了他。

男人不好,沒幾天好活頭,嫁過去就要當寡婦。

媽呀,這是什麼大喜事!

他還有個十四歲的兒子,都不用溫明蘊親自生,更不用帶,更不會被人指著鼻子罵: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這他娘的簡直神仙去

而且程家還是國公府哎,面子肯定是有了,至于里子,的嫁妝足夠十輩子的富裕生活。

緣分簡直天注定,原來當初的竹林偶遇,就是老天爺在向預告呢,要給天降個夫君!

在場的三個男人:“……”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溫明蘊說完話,半晌之后都沒得到回應,甚至眼看其他三個男人全都臉青灰,仿佛隨時要暈厥,頓覺不妙。

怎麼回事兒,這是要集病秧子大軍嗎?

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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