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將我納你的陣營了嗎？同謀小姐？”沈容玉低沉的嗓音從季青琢耳側傳來。

“是。”季青琢應道，“你是我的研究對象，我要對你負責。”

側過頭來，對沈容玉說道：“總之，今天很謝你，不然我沒辦法從他那里全而退。”

沈容玉的語氣淡淡：“你沒有在約定的時間來找我。”

“對不起。”季青琢答道。

“如果擔心問詢的話，季小姐，不如讓我去，我相信，我一定會比你更擅長說謊。”沈容玉輕咳一聲說道。

“這不是你的責任。”季青琢也沒打算把沈容玉推出去。

“季小姐忘了嗎，這里是……我的海洋。”他說。

這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仿佛他悲憫地著、保護著海里的一切。

而季青琢沒判斷出他這句話是假話，因為夜瀾海似乎確實是與他共存的海洋。

“好的。”許久，答應了。

解決了最擔心問題之后，季青琢沒再說話，還是沒有詢問有關他的一切，按道理來說，之前采集數據的時候，季青琢都會問沈容玉一些海洋的問題，但是今天格外的沉默。

沈容玉甚至開始懷疑季青琢是不是已經看出了他想要說出自己編造好的謊言，所以沒有主詢問。

但是季青琢還是怔然看著前方的海，甚至將車里的音樂打開了，輕緩的音樂環繞在這個小小的空間里。

看著遠平靜的海洋，觀察著海浪的起伏。

季青琢暫時將方才的意外拋之腦后，今天是周末，本來就應該在這個時候難得的休憩時。

沈容玉倚靠在車窗上，側過頭來看著目視前方的側臉：“你不問我些什麼嗎？我在那艘船上的表現，應該讓你很驚訝吧？”

“很驚訝。”季青琢誠實答道，“如果沈先生愿意說的話，我現在可以記錄下來。”

“為什麼不先問我呢？季小姐，對我不到好奇嗎？”沈容玉的嗓音了下來，似乎又帶著一□□的意味。

“這是工作范圍的事。”季青琢將車上調整音樂音量大小的旋鈕了，車里的音樂低了下來，“而且沈先生您現在看起來，并不像一個研究對象。”

的研究對象，應該是尾部被束縛在鎖鏈里，被囚在海淵深的神生。

“今天是周末，不上班。”季青琢回答他。

不會在這種時候去主詢問有關沈容玉的事。

“嗯？”沈容玉靠了過來，他似乎抓住了一些關鍵的信息，“陪伴我，不算季小姐的工作嗎？”

“不算。”季青琢如果是將這當工作，就不會穿著常服出來了，即便辭職了，還是嚴格遵守原本實驗室里的規章制度。

之前在獨立研究所的時候，是唯一一個會將研究服扣子認真扣到最上方一個紐扣的人。

“那這樣算什麼呢？”沈容玉放松下來，他靠在車的座椅上，“算約會嗎？”

季青琢抓著方向盤的手一，想，這應當不算，但又找不出別的詞匯來替代目前兩人的相。

而且……約會，這是屬于之間的曖昧詞匯。

如果不是工作，季青琢就不會下意識去分析他話語的真假，所以，反復思考了沈容玉暗含的意思。

許久，輕輕嘆口氣，有些無奈的樣子：“沈先生，請不要再調侃我了。”

沈容玉低聲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低沉，悠悠回在季青琢耳邊。

季青琢又聽到了自己清晰的心跳聲，似乎又快了起來，同時，看到遠的海浪雀躍地涌起。

他很開心，而有些不知所措。

不去用觀察一個研究對象的方式與沈容玉相，令季青琢有些無所適從，下意識地想要掏出自己的記錄本，想要重歸自己研究員的狀態。

結果從副駕駛座上過來一只手，沈容玉按住了的手背，他的掌心冰涼，更像是某種蛇類的溫度。

“周末不是要休息嗎，怎麼又想工作了？”沈容玉阻止掏出那個罪惡的小本子，被記錄在紙上的，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被看穿了。

“下去吧。”沈容玉拉開車門。

季青琢起，準備去將車后座的潛水設備拿出來。

“不用，給你一個觀察的機會。”沈容玉長臂一，將帶海中。

季青琢不會游泳，如果沒有設備輔助，是害怕海洋的，以為自己會被冰冷的海水嗆到。

但是，沈容玉牽著的手，的沒有到一點水，仿佛有一層極薄的空氣將與海水隔絕開了。

季青琢瞪大眼，的思維角度總是與眾不同，在思考這種隔水方式究竟是如何實現的，如果是空氣隔層的話，自己經過無數次運算，那個潛水設備制造出的空氣腔就已經是能抵擋水的極限了，空氣隔層的厚度不能再，不然這個空氣腔會被海水侵。

而且，設計的潛水設備制造出的空氣腔是圓形的，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緩和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海水力，可是……沈容玉牽著，周隔水的空氣是合的，這……這并不符合規律啊。

季青琢有些困，扭過頭，看向他邊的沈容玉，張口，竟然發出了聲音。

“這……”語帶疑。

這一回，沈容玉總算占了一回上風，他說：“不是周末嗎？聊你的研究工作做什麼？”

“不告訴你。”他說。

季青琢也沒生氣，只是悶悶地“哦”了一聲。

沈容玉牽著往哪里走，往哪里飄，這讓沈容玉覺得自己好像牽了一個人形的氣球，他一扯線，那氣球便朝他飄過來。

他特意帶著往那些漂亮的珊瑚礁那里游，但是季青琢對這曼妙的水下世界沒什麼反應。

沈容玉這些逗小孩的花招實在是有些過時了，又或者這是第一次試圖去吸引一個的目。

他之前甚至都不需要主出擊，無數慕的目就會落在他上，但季青琢只會用那淡淡的、的、理智的眼神輕輕看著他，甚至于，無數次避開他們目的相。

季青琢沒因為眼前景有什麼容，因為這珊瑚礁已經事先考察編號過了，現在這珊瑚礁的隙里會鉆出什麼品種的魚，都了如指掌。

出手去，輕輕海里游曳的海葵——沈容玉氣息靠近的時候，能跑的生都跑了，只剩下它們植在這里，無法逃離。

“季小姐，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沈容玉問。

“鯨魚。”季青琢回答，還想著那些傷的大家伙，“沈先生可以去那里嗎？”

“可以。”沈容玉想，果然還是想著的那些魚。

“那我回家，拿我的特效藥，它們傷了。”季青琢想要往回游。

“不需要。”沈容玉攥住了的手腕。

兩人相的地方被他得很小，顯得他很紳士，實際上季青琢能到，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慢慢開始變燙。

沈容玉領著往深海游去，不借助任何定位設備，他還是帶著找到了之前傷的鯨魚。

小小的兩個人，在這樣的大家伙面前，就像面對著大山。

季青琢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看到還有霧從鯨魚的背上滲出，而這些大家伙只敢在海底的藻類中央，沉默地緩緩游著，等待著傷口慢慢愈合。

難者的沉默更加令人心疼，季青琢看到那傷口裂開，幾乎有自己半個子大，被海水滌過的傷口是慘白的。

而游在邊的沈容玉出手去，他將自己的手掌按在了鯨魚被尾鉤劃傷的傷口，而后，有淡淡的藍從傷口亮起。

鯨魚上的傷以眼可見的速度彌合，這景象又超出了季青琢的認知，的紅微張，仔細觀察著沈容玉給鯨魚治傷。

似乎是為了報復之前的沉默不語，沈容玉擋在了前：“觀察它是你的工作容，今天是周末，不給你看。”

“沈先生……”季青琢輕輕喚了他一聲。

拜托了，真的很想看，這治療速度比特意購買的特效藥還更快，沈容玉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要仔細觀察。

沈容玉也是第一次使用這個力量——那條龍尾帶給他的力量，他第一次在治愈某種東西。

而這，不過是要表演給邊的季青琢看而已。

他當然不是真的不讓季青琢看，只是……

“不是不好奇嗎？”沈容玉的嗓音帶著笑意。

“我很好奇。”季青琢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非工作時間讓你進行觀察研究，是要付加班費的。”沈容玉掌握現代語言的速度很快。

“嗯……”季青琢想了想，說，“我很窮，沒錢。”

“季小姐答應我一個要求就好了，至于要求的容，我還沒想好。”沈容玉側開了子。

“可以，只要不違背法律與道德。”季青琢很快應下。

而后，的目落在鯨魚慢慢恢復的傷口上。